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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道士 第130節

    那姑的腳步娘停了下來,身子微微一怔︰“再續前緣,我還有機會嗎?”
    “事在人為,你已等了幾世都是白等,又何必不放手一試?”
    那姑娘再轉過身來已是滿臉淚︰“你帶我走吧,這一世你不記得我,我願跟你續下一世的緣。”
    查文斌從八卦袋里拿出一個小葫蘆,不過巴掌大小,通體紫色,上頭用金漆描了好些字符,這玩意據說是仿造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蘆打造的,能有收納魂魄的作用。
    “你進來吧,等我辦完事,明日便可替你超度。”
    姑娘緩緩走近,想進去卻又不甘心地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嗎?”
    “不記得。”三個字,簡單而明了。“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把你帶到這兒的嘛?”
    那姑娘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道︰“你願意听我講一個故事嘛?”
    “願聞其詳。”
    那姑娘坐在石頭上,緩緩道來︰三世之前,他也叫查文斌,而她叫姜玲瓏。查家與姜家是世交,兩家的子女很早便定了娃娃親,等到了年紀便可擇日成婚。玲瓏很是喜歡這位翩翩少年,而這位少年也對玲瓏呵護有加,這對郎才女貌本是天作之合,卻最終只因查家惹了官司,家道中落,姜家因此翻了這門婚事要玲瓏再嫁他人。
    可憐那玲瓏如何以死相抵也無濟于事,兩人便偷偷約定雙雙殉情,跳下那高聳的懸崖之前,玲瓏與他約定同赴黃泉,來世再做夫妻。
    比翼鳥,共雙飛,無奈造化弄人,年少的他被掛半山腰的樹木給擋了一把,只摔斷了筋骨昏迷了過去,而那位玲瓏則是花落香隕,從此告別人間。
    死後不久,便有陰差拉著玲瓏走上陰陽路,行至這片林子卻有一白衣人接引。陰差將那玲瓏交予白衣人之後,便消失的無隱無蹤。白衣人告訴玲瓏此處是三生石畔,只需要她獻出一樣東西,便可以讓她長留與此等待情郎,而那個東西就是玲瓏的魘!
    每個人都有不好的一面,包括仇恨、憤怒和恐懼,而玲瓏是殉情而死,心中自然充滿了這種惡,如果沒有超度,就很有可能會化作厲鬼。而所謂的魘正是指人身上這些負面的情緒,它是可以從魂里面剝離出來的,道家用咒語和經文去化解人身上的魘,而這個白衣人則是要對方主動貢獻出自己的魘。
    “你給他了?”
    玲瓏點頭道︰“嗯!”
    查文斌的心頭逐漸升起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是決計不會有人收集魘的,因為自古有九魔一魘的說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個魔,也不一定形成一個魘,而九個魔的凶厲,也比不上一個魘。
    一個人的魘是絕對不夠成形的,諸如殺人如麻的暴君死後最凶也只能成為魔,要想成為真正的魘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收集更多其它人的魘為自己本身所用,一直到完全能夠形成實體。
    魘之所以難成形,主要因其生成需要苛刻的外界條件,首先必須是人的慘死,才能保證足夠的怨念凝聚不散,而且死者尸體必須原樣保存,不能有腐爛和風干,也沒經過其他處理,凶靈必須要心甘情願的剝離出自己的那部分魘讓它保持純淨,最終才能被他人所用。
    而這一系列最終的目的就是形成一個真正的魘,傳說中可以凌駕在魔之上的魘!
    陰司之中,魂、鬼都是需要輪回的,不然就會消亡。而魔則可以保持自己永不自然消亡,可以以這種形態繼續游走在黑暗世界,更高一級的魘甚至可以來回陰陽兩界,古往今來,關于魘的存在一直是一個傳說,只知有其物,卻從來沒有人見過。
    查文斌判斷此番自己遇到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魘,或者是正在試圖修成魘的東西。
    “你先進來,無論發生什麼,就留在這葫蘆里不要出來。”
    玲瓏應了一聲便化作一股青煙鑽了進去,查文斌迅速掏出紙和筆寫了一封信,然後拍了拍黑子的腦袋道︰“把這個送到山下去。”
    黑子叼著信件回頭看了看查文斌,撒起腿迅速的沖向山下。
    查文斌對著那塊石頭說道︰“八門全死,你可以困的住我,卻困不住那條狗,畜生道畢竟還是有別于人道,但我看來,你連畜生都不如!”
    第332章 辯道
    古往開來,陣法的演變變幻無窮,但終究逃不過一個奇門遁甲。八門陣法便是源自這奇門之術,宗起根本都逃不過陰陽互通之理。設死門者,入局若不為後路,便也永世捆在這局中,但這局又設的很是巧妙︰借用了夜里的陰盛陽衰之理,只困黑夜,不困白日。
    這麼設局為的也便是困住亡魂,因為白天有光,冤魂們是不會出來的,只有到了夜里才是他們活動的時間,這就避免了誤傷那些白天進山的人。
    若非如此,這林子里頭早該是累累白骨了,這座山進的人雖少,但在近代卻也有人曾平安出入,不然那黃花梨的椅子又怎能到了村中?
    爬過這石頭,上面有一方水潭,上游便是一道懸以石壁的上的小瀑布,落差不過二十米,苔蘚藤蔓交織而上。因為是夜里,水潭深度不得知,反倒是那水底隱隱有綠光在泛。
    似乎路到了這兒就斷了,眼前這道石壁瀑布完全阻攔了繼續前進的道路。若是白天,還能再尋一下,可這夜里,查文斌也不願再冒這個危險。
    這山上的泉水本是甘甜無比的,可這個地方就連空氣里頭都透著一股腥味,那種腥氣有點兒像剛從水里撈出的苔蘚,很淡,但卻又無處不在。
    因為是夏季,水流並不大,稀稀落落的沉在這水潭之中倒也安靜。查文斌席著水潭邊緣而坐,這種時候他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一個等字便是了。
    幽幽的古箏聲響起,那琴聲遠近高忽,或悠然,或激昂,教人听的倒有幾分入迷。查文斌合著那彈奏的節拍將手中的七星劍不住地敲打著,若是瞧了以為他在听音樂,卻不知他的右手一直牢牢抓著劍柄,隨時便可出鞘。如此風雅之事會出現在荒山野嶺,而且還是這個時辰,開什麼玩笑?
    琴聲落地,查文斌起身鼓掌道︰“好曲子。”
    “多少年了,你倒是第一個能完整听完的人。”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查文斌轉頭一看,在那瀑布的下方,以為身穿紫金道袍的男子正笑看著自己。
    “你既有此雅興,我便樂得做個听客,曲子也听完了,該好好說道說道了吧。”
    “都是修道之人,道友大可不必動怒。”那人起身,對查文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隨我來。”
    他講查文斌帶到那水潭邊緣又說道︰“查先生,你可看見這水中有什麼?”
    這水潭他先前便看過了,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于是便答道︰“有話請講明。”
    那道人也不惱,接著又對查文斌說道︰“查先生,你在抬頭看看天上有什麼?”
    查文斌抬頭一看,天上有一輪明月正當空,隨即他立刻明白了,再低頭一看,果然這水中絲毫不見月亮的倒影。
    “太虛幻境!”查文斌失聲大驚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白道人呵呵一笑,指著那水中說道︰“莫要急,你且再看!”
    查文斌低頭一看,那水潭中正倒映著天上明月,隨著水紋的波動而肆意變換著。
    “我此番肯現身,只是因為查先生確為天道奇材,若是流連人間,最終也不過是鄉間小道一名。死後墜入六九天劫,永世不得翻身。你這輩子泄露了太多天機,上天已經不會再給你投胎做人的機會了,倒不如和我一起到這山林野地研修道法落個清靜自然。”
    查文斌哈哈大笑道︰“你是想勸我留在這里陪一個死人講道嗎?此處夜晚八門全死,但凡有亡魂進來盡數被你拿去魂魘,你以魘修道,即使有所成,也不過是個魔鬼罷了。”
    “何為魔?又何為道?你說來我听听。”
    查文斌正色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講起。二就是不同,何為不同,就是陰陽。善惡,是一種對比,如同快慢,有快才知道慢,有魔才有道。你設局害人,便是魔,我要破局救人,便是道!”
    不料那道人卻哈哈大笑道︰“你四世為道,終究不過落得個天煞孤星的命。前三世,我都曾勸你與我同修,你卻執意遵守天道輪回,到頭來天道又給了你什麼?我無力抗天道,便繞道而行,那些留下的人哪個不是心甘情願獻出魘,我為他們去除生前的魔障,使他們避免輪回之苦,怎的到頭來,我成了魔,你反而是道?”
    “在一世便修一世,天怨我,與我修道無關。天命歲難違,但也不是非不可破。你在此處用這個法子以為就能破得了天命麼?雖成魘可終究還是魔。”
    那道士也不惱,說道︰“你且再往這水潭里看一眼。”
    查文斌再低頭一看,那潭水里有兩扇白光逐漸清晰,開始從水底慢慢浮出水面,一副對聯飄然出現︰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還在他感嘆這水中的變幻無窮之時,那道人往水里投了一枚石子,一圈水暈過後,對聯消失不見。
    “文斌道友,無論成魔還是成道,終究不過鏡花水月,一切都是虛幻的罷了。我有這樣一個小小的世界,願意留下的人我便教他們留下,不再受那輪回往生之苦,願意走的我也不強留。”
    “不強留,你這八門陣法相守,攔在陰陽路上,何人又能走得了?”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有幾人能熟知這里是八門全死?你懂陣法,所以你看過去八門全死,這陣法自然就奏效。若是不懂的人呢?只不過拿這里當做荒野林子,大搖大擺的也照舊能走的出去。同理,這條陰陽路,若是心中無牽掛,閉著眼楮一條道走到黑,出頭便是鬼門關。若是懷念過往,任你有再高道行也不過是在原地轉圈罷了。”
    就像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很多現象無法解釋一般,魘的存在與其說是一種修為更為高級的鬼魂,倒不如說這是一個虛構的東西。既,你認為他存在的時候他便存在,你若當他不存在之時,他便不存在。就如這太虛幻境一般,進去感受到的人才能感受到,感受不到的,這也不過是一片野林子罷了。
    人在很多的時候都會覺得眼前的這個場景似乎在哪里見過,很熟悉,卻又說不出是何時何地曾經到過。過去,這種現象往往解釋為人的第六感,其實不然。真實的是,這幅景象的確曾經發生過,只是那是在太虛幻境,一個可以隨自己意志支配的地方。最接近太虛幻境的便是夢了,夢中所發生的一切至今仍是最難解答的。
    這片林子,從解釋的角度來說其實是查文斌走進了一個為他設置的夢境。這個夢境里頭他可以支配自己,而那個魘只是設立了一個夢境,主導這個夢境的終究還是自己。願意醒來那便是醒來了,路自然也是有了,若是執迷不悟者,一輩子都會在這個夢里轉圈。
    可惜世人有幾個能放得下,所以大部分的人在這里便留下了,如此看來那魘不過是借助了人對紅塵的貪戀做了個小小手段而已。
    查文斌反問道︰“你自己何嘗又不是在這個圈子里走不出去?”
    那紫金道人的臉上不經意閃過一絲僵硬,查文斌接著說道︰“你可有曾想過你是誰?你又是從哪里來,將又要到哪里去?你沒想過,你想的只是故步自封在這片由你虛構的世界里,試圖做一個救世主,卻全然不知這些被你困住的人原本有屬于他們該去的下一個世界。他們的未來又憑什麼讓你做主?這一世的恩怨自魂斷燈滅就該消亡,下一世的命就得看這一世的造化,否則還要世人修道行善積德作甚!”
    紫金道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是不愉快的額道︰“下一世?下一世的好壞,誰又真正論證過,為的不過騙點香火錢罷了!”
    “世間凡夫以身為‘我’,智者以心為‘我’,卻不知‘道’才是真正的我。只有通過死亡才能回到那個世界,而人的心卻可以通過道德的自我實現回到原本的那個世界。所以,人生的真諦是以生求存,回歸本源,以天地人法為道,以不變對有變。你被內心的狂妄遮住了道性,你已然入魔,好自為之吧。”說完,查文斌便朝著那紫金道人作了個揖,準備下山……
    第333章 幻滅
    這時,查文斌卻又想起上山的原本目的,又回省抱拳道︰“我還有一事不明,前些日子曾經遇到一個白衣舉人,他說他的名字沒有上生死簿,敢問這是如何辦到的?”
    “天下九幽十類之生死,盡歸地府管轄,但凡有魂有魄者皆不可逃過生死簿,你我都不例外,何況乎那個舉人。只不過,這里是由我搭建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他認為生死簿上沒有自己的名字那便是沒有,他若認為生死簿上有,那麼他就會立刻灰飛煙滅。”
    查文斌只知魘在傳說中比魔要更強,但卻不知他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當真可以劃出一片世界完全獨立開來︰“當真有如此厲害?”
    那道人笑答︰“一切皆無又一切皆有,在這里,你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就一如你在夢中,想要吃果子手中便有了果子,若是吃了嘴里又想肉,那嘴中的果子便又成了肉,這便是太虛幻境的無窮道。天地變幻皆與我無關,我要變幻那便變幻,對立天命而不相抗,容納天下萬有為己用,逍遙一生,快活一生,這般生活,誰不歡喜?”
    “照你這般說,不光是他,連你自己都是活在夢里。生死簿上沒有除名,只是自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謊言告訴自己已經除名了,天總有亮的時候,夢也都會有醒的時候。不過也多謝你的提點,原本我以為我會就此沉淪下去,現在看到你這幅自欺欺人的樣子,讓我更為堅持我本來的道。”
    “你的道又是什麼?”那紫衣道人問道。
    “回到當初,回到本來,回到自然。”他走了一步指著那水潭說道︰“一如這一潭水,無論里面能倒影出月亮,但實際的月亮終究是掛在天空,與這潭水又有何干?望著井中月,以為井中便有月,殊不知井中的那輪月不過是幻影罷了,給井上加個蓋子,井里便什麼都沒了。我曾以為別人叫我一聲查道士就以為真的是個道士了,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收起符紙,扔掉寶劍,脫掉這身衣服,我只是我,只是一個凡人罷了。”
    那紫衣道人見查文斌執意要走,大聲道︰“你當真不肯留?”
    查文斌抱拳笑道︰“我要走,你還想強留不成?”
    那道人臉色一沉,手中翻出一張招魂幡,那幡上鬼氣騰騰,無數個只剩下骷髏的小鬼張牙舞爪,這些都是他這些年在此地收集的魘。魘本就是人最原始的邪惡,這張招魂幡可謂是集天下罪惡為一體了。
    “我若真要強留呢?”
    “噌”得一聲,七星劍寒光閃過。“那你大可以試試。”
    那紫衣道人將手中的招魂幡向著查文斌一揮,只覺有一股滔天怨氣直沖門面而來。查文斌心里嘆道︰“好厲害的煞氣。”連忙舉劍御敵,卻覺得自己手背忽得吃痛,定楮一看,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抓著一條三角頭型的毒蛇,那蛇正張著血盆大口咬住了自己虎口。
    這一吃痛,他便使勁甩,等到那毒蛇被甩到地上,卻分明听見“鐺”得一下金屬踫撞聲。低頭一看,剛才甩掉的分明就是七星劍,附身準備去拿,那劍柄卻又突然竄出一蛇頭來,嘶嘶地吐著蛇信子。
    查文斌抬起手,看剛才被咬的虎口之處卻並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再低頭,分明就是七星劍正在地上。
    那股煞氣滔天的襲來,無數惡鬼張牙舞爪的沖著他來,查文斌閉上眼楮一把抓起地上的七星劍面對前方一掃而過。風聲驟停,再睜開眼,手中的已然是劍。
    幻境的可怕之處便是你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但是它卻能實實在在的傷害到你,但是同樣,環境也可被自己所用︰既,你想要什麼,大可自己幻想。
    舉劍向那道人說道︰“勝負已決,你輸了!”
    “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能破太虛幻境的人,我也真心想留你。”
    “三日之內,此處將重歸人間,告辭!”
    查文斌朝著紫衣道人作了個揖,然後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四周卻是蟲鳴水滴,一副盛夏夜晚的景象,水潭里倒映著一輪明月,那紫衣道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太虛幻境確實為那紫衣道人所化,但這一切與查文斌自己也脫不開干系。這就好比我們睡著後進入夢里,夢的確是另外一個三維空間,這個空間並不是自己意志所能支配的,進去了便是進去了。但是在這夢里頭遇到的事情,如果意志力足夠強大,其實是可以強迫自己去支配這些事情的發生的。
    他能進入這太虛幻境,是因為他是道士,他能走出這太虛幻境,同樣也是因為他是道士。道本無形無態,卻又構成世界,非得道者活在現實,得道者進入道的幻境,不然為什麼只有道士才能看得見那些牛鬼蛇神,而普通人卻啥也看不到呢?所謂風水是幻境,陰陽是幻境,鬼魂是幻境,生死同樣是幻境。
    但幻境終究是幻境,雖然它也能影響到現實,唯獨走出幻境,返璞歸真,才是人間正道。所以當他閉上眼感受到此處原來的面貌,才睜開眼,那個紫衣道人,還有那飄蕩的魂魄也就隨之不見了。
    為何經常說自己見到鬼的人多半都是相信這一套東西的呢?因為不接觸這些東西,便不知道這世上原本還有鬼,不知道也就自然不會害怕,一旦害怕了,人的火焰便降低了,那些髒東西也就不請自來了。相反,為何屠夫的火焰極高,髒東西都繞著走。那是因為他們對于生死看的太淡,每天都在和鮮血與死亡打交道,自然就不知道怕了,那些在殯儀館工作的人也是這個道理。一旦有自我暗示,往往就會真的發生,這是因為我們已經走進了一個設定好的幻境。
    查文斌能進此處,完全是因為那白衣人,在進山之前他的腦海里便對這片林子充滿了未知的感覺,以他的職業判斷此處必定有凶靈惡鬼之類的在作祟,于是紫衣道人的幻境便真實的展現出來了。這完全是一個誤打誤撞的結果,沒有白衣人的暗示,查文斌也發覺不了這世上還真有幻境的存在。
    等他下至半山腰便看見山腳有好多火把在閃耀,原來是黑子叼著查文斌的口信下山前去喊人。村里人一听查道士在山上出了事,立馬操著家伙連夜趕了山來。
    那時候的查文斌影響力最夠之大,因為他的一句話,三天後,村里人將這片林子化為了灰燼,理由是開荒種植高山玉米。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那是因為查文斌說那山上不干淨,他們很多的祖輩都被困在那兒不能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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