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喝酒

    “小二,你有沒有看見剛剛坐我對面的那個公子,對對,就是白衣服的……”
    情急之下,寧酌趕緊扯著店小二的袖子問道,但店里生意似乎很忙,他只搖搖的指了一個方向︰“大概是往那去了。”
    若是沒有章清睿,她怕是今天都別想回皇宮里去,寧酌咬牙,只能提著裙子,向著人群大流相反的方向走去。
    人流如織,沒有章清睿庇護著她,迎面而來的人把她的肩膀撞得生疼,寧酌無法,也只忍著擁擠和踫撞,一點一點逆著人流向前挪。
    走過了繁華熱鬧的曲江西街,就是到了西子湖的岸堤邊,這邊人一下子空曠了起來,燈火也黯淡了些,可寧酌卻一下子收住了腳步,再也邁不出去了。
    那個人一瞧背影就知道是章清睿,舒朗挺拔的身姿,站在那好像夜色里的皎皎明月,輝月的光芒無人能夠忽略。
    但他面前的女子……
    寧酌眯眼,心中陰沉。
    周可兒竟然還沒死。
    她竟然還沒死,可是前幾日章清睿在朝堂上那樣子說,難道是騙她的,騙淮南王一眾的,這……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倚在河堤柳樹下的兩人,很是親昵,章清睿遞了一樣什麼東西過去,周可兒磨磨蹭蹭地接過,低頭的樣子不甚嬌羞。
    不會真的是喜歡上周家的女兒了吧?寧酌想著,心中不太自在。
    “陛下。”刻意壓低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寧酌一驚,她今天是便衣私自出行,除了章清睿外,竟然還有人在茫茫人海中識得她的身份。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陛下與我來。”他的話語里倒滿是關切和擔心。
    少年一身胭脂紅的胡服,長發束成馬尾狀,垂落下細碎的金飾,動作瀟灑利落,拉著寧酌尋了一處安靜偏僻的客棧坐了下來。
    寧酌細細想了想,才發現,這不是殿試的時候那位探花郎嗎?
    樓家的小兒子樓曦,最擅長大氣磅礡的絕句詩體,殿試上一句“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驚艷四座,把在打瞌睡充場子的寧酌都好奇地多看了幾眼,他雖長在奢靡精致的汴梁帝都,自家也是書香門第,北土望族,卻有一股江湖氣節的豪邁。
    少年郎最是意氣風發之時,他常常策馬過十六街,金羈白面,踏花歸去,蝴蝶翩躚,倒也是倜儻非常,經常引得思春少女丟個瓜果什麼的。
    可是他現在這麼會在這兒?瓊林宴不就是給這幾位金科狀元辦的嗎?他怎麼就逃了出來,而且一眼就認中了寧酌?
    “大家都是敬酒來敬酒去的,我實在是覺得這太無聊,而且現在瓊林宴都結束了,我看外面的燈會沒散,就出來玩了。”
    “至于為什麼認出了陛下……”樓曦眨了眨眼,說道,“我那日在金鑾殿上,一眼就看到陛下的眼楮很漂亮,是水天一色的藍。”
    而且這位陛下還真是個女孩。
    寧酌沒有接話,默默地坐在那兒,昏黃的蠟燭光投下縴細的倒影。
    其實燈會也快要散了,但章清睿似乎忘記來找她了,他之前還說地好好的,怕她走丟,怕她吃壞身子,還怕……可現在竟然主動就扔下她不管了!
    “陛下,似乎心事重重?”
    “我才沒有!”寧酌猛地抬頭,一雙眼楮里都是淚花,她一錘桌子,“小二,給我們上酒,要最烈的,先來十壇!”
    寧酌這副委屈的模樣把樓曦看的一懵,但隨即一笑道︰“好,喝酒好,喝酒消愁最為痛快!”
    寧酌卻一瞪他,惱怒道︰“誰有愁,你才有愁呢!”
    酒上來了,果然是最烈的燒刀子,這酒一開始喝還沒什麼感覺,一口下去跟喝白開水一樣,寧酌連連干了三碗,才開始頭昏昏沉沉。
    “來,你也喝,今天你陪我喝了,明天給你加官進爵,我把太傅那個大豬蹄子的位子都讓給你!”寧酌喝的迷糊,一把攬過了樓曦的肩,把碗沿磕在他下唇。
    “我陪你喝,不是要什麼好處……你實在是太可憐兮兮的了,站在那兒,吹著冷風,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樓曦就這寧酌的手一口喝完,兩人酒後喝糊涂了,什麼渾話都敢說了,小二看著也懶得去听,都是喝醉了後吹牛逼的,“你好歹是個皇帝啊,慫什麼……”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一時挨刀一時爽,一直挨刀一直爽!”
    “說……說的好!小二,給我一間上房,今天江湖偶遇,三生之幸,我要和這位公子徹夜長談!”
    寧酌把酒碗一放,整個視線都在打轉,她勉強撐起自己,兩人邁著晃悠的步伐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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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男寡女,又喝醉了酒~~這種劇情,當然下章要開車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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