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昨夜打了同心結的那縷頭發還是彎曲的,垂疊在他手下。
    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苻曄很警覺,忙起身,就看見雙福跑到門口,掀著氈簾說︰“陛下,王爺,太後娘娘來看王爺了。”
    苻曄一驚,趕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苻煌道︰“躺著。”
    苻曄覺得自己如今長發披散被、干得說話都沒力氣的樣子實在不能叫太後看見,爬起來穿了外袍,將披散的頭發都裹在里頭,這才躺下。
    太後很少到春朝堂來,來了以後見到皇帝,氣氛也有點尷尬。
    苻曄坐得很直,和太後聊了半天。
    太後對苻曄真的很好,遠比過去還要慈愛,又問他要吃什麼給他做,又叫太醫過來給他診脈。
    太醫給苻曄診脈的時候,苻煌都能看出苻曄的緊張。
    只听太醫說︰“王爺脈象細數。”
    說完看了苻曄一眼。
    苻曄臉色微紅。
    因為苻曄也懂醫術,和太醫也熟,這太醫很上道,只說︰“可能是勞累過度,有些體虛,別的無甚大礙。”
    太後立即吩咐太醫開一份滋補湯藥,叫孫宮正親自送來。
    太後走了以後,苻曄倒是出了一身汗,對苻煌說︰“不知道太醫有沒有診出我陰虛勞損。”
    苻煌問︰“這個能診出來麼?”
    苻曄說︰“脈象細數,就是陰虛之象。”又紅著臉說,“還好他很上道,要是當著太後面的說我房室不節,耗損陰,精,我要以頭搶地。”
    苻煌看了看他,說︰“你真的陰虛勞損?可損害身體?”
    苻曄紅了臉,也不回答。
    苻煌坐過來看他。
    苻曄說︰“那要是有……就不做了麼?”
    苻煌幽幽看他。
    苻曄難為情地翻身面朝里去了。
    苻煌半天說︰“看來不光你得補,我也得補補。”
    苻曄︰“你不要再補了!”
    再補他還要不要活了!
    一個人怎麼能天賦異稟成這樣,苻煌泄一次他就能泄三次。
    苻煌反而說他“不中用”。
    誰家好人半個時辰起步啊。
    要磨出繭子來了!
    但太醫院的太醫並不都這麼上道,尤其是平時伺候太後的兩位太醫,年紀都很大了,診斷很謹慎,也怕擔責任,每次診斷完都會寫很嚴格的脈案,他真怕被太醫診斷說他一個單身的親王,怎麼就陰,精勞損了。
    因此他和苻煌約法,三天一次。
    但太後開始常來青元宮,兩三天就會過來一趟。
    苻曄猜測她是要主動示好了。
    這是好事。
    但太後來的勤了,苻曄心理壓力明顯大了很多,要求苻煌脖子以上不能吸,苻煌最好接吻,但苻曄也會擔心嘴唇會被他親腫了。因為他接吻總是很深,不算溫柔。
    苻曄說最好晚上親。
    苻曄也從不懶床了,將春朝堂收拾的非常干淨,很像是他在獨住。
    苻煌對太後常來這事並沒有多高興,他如今坐擁天下,在自己家里也不能和心愛之人光明正大,反而越來越覺得實在一大憾事。
    眼瞅著快要到年下,政務也越來越繁忙。今年不同以往,春節祭祖儀式顯然要比往年都要隆重,又有除夕宮宴,年前皇帝還要接見各地官員和番邦朝賀,宮內自臘月半就開始忙碌起來。
    除夕日,天降大雪,紛紛揚揚,宮內卻是車水馬龍。
    從天街到奉春宮,蜿蜒近十里,都是貴人車馬暖轎。
    因為天寒地凍,大雪覆蓋,陛下竟然特準諸參加宮宴的女眷們乘坐暖轎至奉春殿。
    這是上上恩典啊。
    不同去年的除夕宮宴,今日大家都華服麗妝,打扮的十分精致。
    這除夕宮宴終于又恢復它本來該有的樣子︰這是一份榮寵,不是叫人提前半個月就吃不下睡不著的噩夢!
    大家喜氣洋洋,在門外就開始寒暄道賀,然後女眷坐上暖轎,男子隨行,一路過了重重宮闕,進入奉春宮。
    今年參加宮宴的人比往年都要多,奉春宮庭院里搭起了金氈棚,親貴者進殿內,其余者在院中棚內落座,但見宮女內官衣著華美,井然有序,往來穿梭其中。
    韋斯墨好興奮。
    看到蕭逸塵他們,就更興奮了。
    等過了年,蕭逸塵他們就要遠赴外地做官了。
    這幾日他們倒是在京中常聚。
    他最近又有了新目標,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他最近在勤學苦讀,打算參加科舉考試。
    將來要和蕭逸塵他們一樣,做國之棟梁,輔佐陛下和桓王,開創太平盛世!
    蕭逸塵︰“你先考上舉人再說。”
    韋斯墨說︰“你又打擊我。”
    蕭逸塵目光掠過他嬌艷臉龐,說︰“我這是在教你一步一個腳印。”
    他這次出去打仗,倒是收到的韋斯墨的書信比家里人的書信還要多。
    這人婆婆媽媽,估計是擔心他死掉。
    當初閬國和大梁勾結成奸,突襲他們,他九死一生之後,收到韋斯墨的來信,倒有些感動。
    結果回到京城才知道,韋斯墨不光給他寫了很多信。
    給謝良璧他們全都寫了很多。
    真是把他氣得夠嗆。
    但韋斯墨此人就是這樣吧。
    婆婆媽媽,又過于良善。
    陛下和王爺怎麼還不來,他想喝點酒。
    奉春宮內熱鬧非凡,大家都在三三五五地嘮家常。
    “謝相听說了麼?”禮部尚書道,“听說前些天工部上了折子,要擴大陛下陵寢規模,結果陛下朱批,只要了一副雙棺。”
    吏部尚書︰“但問題是當今陛下並無後宮。難道說陛下要納妃了?”
    戶部尚書︰“就算陛下立了皇後,那百年之後,也是皇後和陛下棺槨分室同陵而已啊。天家又不是民間尋常夫妻,哪有同棺的道理?”
    工部尚書︰“謝相知道些什麼嘛?”
    謝相狂搖頭。
    別問他!
    他听說這件事以後,嚇得半夜都睡不著。
    皇帝要雙棺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要桓王和他同葬?!
    太可怕了!
    算了算了,到時候他都告老還鄉了,不關他的事!
    只听見幾位尚書還在感慨︰
    “陛下如今氣色是比從前好多了。”
    “何止啊,陛下如今脾氣也好了很多。這次回來這麼久了,還沒處罰過一個官員呢。”
    “陛下近日白了一些,看起來頗為年輕俊美。”
    “如今天下平定,陛下日漸如常人,也該納後宮了吧。”
    “听聞閬國後宮諸人被押解進京以後,太後頗為優待,其中有位公主,美貌絕倫,進出慈恩宮多次。”
    “哪一位啊?”
    “那邊,紫色衣服那位。”
    正說著,忽然听外頭一群紅袍內官進來。
    全場立即全都站了起來。
    眾人噤聲,不一會就見皇帝進來了。
    “陛下駕到!”
    皇帝依然瘦削威嚴,身著金龍大氅,叫人望而生畏。
    隨即便見桓王也進來了。
    “桓王殿下到!”
    桓王一身雪白貂裘,輕盈秀美,只叫滿殿生光。
    蕭逸塵立馬朝韋斯墨看了一眼。
    韋斯墨眼楮都看直了。
    桓王殿下跟在陛下身後,言笑晏晏,確實叫人如沐春風。他穿的很厚,服飾繁復,卻更見尊貴華美之態。
    太後早就到了。
    今年的宮宴規格更高,也更熱鬧,更是陛下自凱旋以來參加的第一個宴會。如今有桓王在,大家似乎都比往年更有勇氣,一一上來給皇帝磕頭拜年,恭賀陛下新春,更有章這些朝廷新貴詩賦唱和,歌功頌德。
    給皇帝拜完,又群涌到桓王那里去。
    桓王是大周福星,更是皇庭明珠。他又美貌絕倫,引領京中風尚,他在哪里,哪里就是焦點。
    過了一會,太後將苻曄招至跟前,要他親自與諸位宗親敬酒。
    孫宮正斟酒,桓王捧杯,一一敬過諸位宗室長輩,又去敬了謝相等朝廷重臣。
    苻煌忽然注意到一堆著閬國服飾的女子隨芳太嬪走到太後身邊。
    當初閬國國君和大梁狼狽為奸,他將閬國國君處決以後,閬國皇室也被押解入京。太後慈心,並沒有為難她們,目前全安置在了京城宅邸內。
    至于芳太嬪,當初閬國根本就舍了她生死,從哪方面看,她都是受害者,因此苻煌也並未為難她,依舊叫她住在梨華行宮當中。
    閬國好風雅,今日進宮參加除夕宮宴,全都華服麗妝,他們國家的服飾發髻都很有特色,高裙窄腰,花冠加,高如山岳,行若負舟,在今日的宮宴中格外吸楮,只看一眼便感覺到簪珥琳瑯,聲容俱美。
    秦內監靠近了他,耳語說︰“紫色衣服那位,是閬國的津華公主,芳太嬪的異母妹妹,听說她自入京後,美貌震驚全城,最近入宮做了太後身邊女官。雖為慈恩宮女官,但太後卻特許她穿在宮中穿閬國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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