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白 冷笑一聲︰“恐怕是調虎離山之計。”
    恰好此刻荊復打電話過來,報告了道路全線的排查情況,白 听聞,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
    荊復匯報說,各大交通路口都沒有左明的蹤跡。
    白 分析︰“前面的車,是晏學昕故意誘導我們視線,為左明爭取逃跑時間的伎倆。”
    說罷,他直接一腳油門跟上前方的黑車,黑車閃避不及,直接被撞得了無生息,一動不動。
    白 走下車,來到黑車面前,隔著車窗玻璃,冷道︰“晏學昕,出來吧。”
    晏學昕優雅從容地下車,面色波瀾不驚。白 示意手下人對他搜身,扣住司機,搜查車里的每個角落。
    果不其然,車後座椅縫里有一個芯片,白 冷笑︰“你用左明的手機誤導我們,好一個聲東擊西!”
    顧以安恍然大悟,他瞪向晏學昕,斥問︰“左明現在在哪里,快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晏學昕鬢角的白發被冷風吹得凌亂,他神情冷傲,語氣頗為不屑,“左明在哪里我怎麼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 說︰“以安,別跟這種冥頑不靈的人浪費時間,左明我知道在哪里。”
    晏學昕听見這,眉間閃過一絲憂慮。
    白 對晏學昕說︰“你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左明已是我的彀中物,他逃不了。”
    北都市臨港區,黑色暗沉,一輛直升飛機蓄勢待發。
    “明總,走吧。”心腹之一的符章護衛左明上飛機。
    左明一只腳踏上黑色私人飛機的階梯,忽然從駕駛艙滾落一個東西,他定楮一瞧,原來是駕駛飛機的司機倒在他面前。
    “  ——啪啪——”
    槍林彈雨,震天掣地。
    轉眼間,靜寂的臨港區已經被成百上千的黑衣人圍住,他們身荷重甲,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如暗夜間的猛獸,成群結隊,形成不可阻擋之勢。
    “明總,我護著你走。”符章急切道,他這次只帶了30人,轉眼間司機已經死了,身旁的兄弟接二連三地倒下。
    左明臉色迷茫。
    耳邊不斷傳來槍響。
    廝殺、鮮血、哀鳴。
    黑衣人越來越多,牢牢地將他包圍。
    暗夜里的黑衣人,如野狼散發的凶光,狠惡,銳不可當,逐漸將符章所帶的手下,一一射/殺,空氣中彌漫濃厚的血腥味。
    “明總,小心!”
    隨著包圍圈不斷縮小,終于,一顆子彈射向左明,穩準狠,筆直朝他心髒處射/去。
    符章毫不猶豫為他擋下,胸口處不斷冒血。
    直至符章失血過多倒在血泊里,槍聲才斷止。
    一輛車閃著明亮的光,從遠處駛來,直直地照向滿身血污的左明。
    一個黑衣人跑上前為其打開車門,半跪在地上報告︰“白總,人已經抓到了。”
    左明明白,自己已四面楚歌。
    隨著白 的到來,黑衣人有序地退開,放大包圍圈,讓出被包圍在正中心的左明。
    從白 身後走出一個人,左明望去,是顧以安。
    顧以安走近他,左明站立于原地不動。
    在《追凶》里,斷魂橋邊,警察盧落非正氣凜然,目光銳利,像一把鋒利的刀,砍向作惡多端的反派嚴道失。
    現在,在臨港區,顧以安如盧落非,眼神同樣正氣凜然,逼近左明。
    左明自知這一次在劫難逃,他低頭,鷹眼掃視,目光所及,護衛自己的心腹三十人,全部變成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尸/體。
    馬上,他也要為這慘淡的尸/山血海里再添一份白骨骷髏。
    他臉色淒惶,夜間山谷的風,柔柔地拂過他的英俊面龐。
    他淺淺地笑起來,對上顧以安的目光,說︰“顧以安,你靠的不過是白 而已。”
    顧以安反問他︰“你靠的難道不是晏學昕嗎?”
    左明一愣,隨後冷笑起來,他山月間的眉發,迷離,淒冷。
    顧以安逼問他︰“左明,你為什麼要殺季尋,據我調查,他根本沒傷害你,還是你的好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媽媽為他已經瘋了!”
    左明笑著說︰“正是因為是好朋友,所以才殺他的啊!”
    顧以安怒不可遏,他氣得揪住左明的脖領,目光閃著火︰“左明,你還是不是人?!你把季尋騙出去,然後開車把殘弱的他丟到忘川河里,你究竟圖什麼?!你跟禽/獸/牲畜有什麼區別?!!!”
    左明微哂︰“我圖什麼?我當然圖娛樂圈的富貴功名金錢利祿錦繡前程啊,他擋了我的路,我不殺他還等什麼?”
    顧以安哈哈大笑,搖頭嘆息︰“左明,你真可悲,世間千萬條路你不走,偏偏要走最惡的一條!今天,你必須要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
    左明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完美的薄唇扯出一個人間燦爛的笑容,他盯向顧以安,聲音無比平靜︰
    “你沒資格來審判我,因為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垃圾世界!”
    說罷,他從衣服內襯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槍。白 見狀立馬將顧以安扯到身後,肅立包圍的黑衣人群更加警覺,只要左明有任何危險行為,他們手里的槍馬上會將他就地正法。
    北都市終究還是將他再次扼制住,左明抬頭,望向黑沉的夜空,神色荒涼。
    這樣的夜空,像多年前他在高牆院內望向的方方正正的四角天空,都如囚籠,困住他。
    所不同的是,多年前的四角囚籠,只是讓他絕望。
    這一次,他被徹底擊敗,沒有人能救他。
    他如嚴道失,已日暮途窮,是將死之人。
    他好看的臉,靜若無瀾。他緩緩抬手,將手槍抵在右心房處,斷裂的槍聲回蕩在風吹過的林間。
    他听到雪崩的聲音,成千上萬的雪花,覆蓋在他的身上、臉上。
    好柔,好冷。
    他仰面而倒,如筆直的青松,坍塌在深厚淒涼的雪地里。
    第134章
    當左明自戕倒地而亡,一陣無比尖銳的哭喊聲,穿透北都市臨港區漆黑的夜空,刺傷在場所有人的細薄耳膜。
    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暗夜里急促跑出一個細瘦的身影。
    凌獻音上身穿單薄的白色絨毛外套,下身著黑色的毛絨黑色褲子,腳下套一雙小白鞋。
    一如往昔的粉色如海藻般的長發柔順地披散,隱映在粉色頭發下是一張極其悲傷的小臉。
    她拼命地掙開黑衣人的包圍圈,看到心上之人身上沾滿鮮血倒在冷硬地上,她失控地撲在他身上,白色外套頓時染上紅色血痕。
    “哥哥!明哥哥!明哥哥!”
    少女無力又瘋狂地叫喊。
    她細瘦而白的小手摸向左明逐漸冰冷的身體,手掌停留在心髒位置,那里汩汩滲血,染紅白色襯衫,宛若一朵灼烈的紅玫瑰。
    她指尖停在他迷人的眉間,落至他蒼白的薄唇。
    懷抱之人,不再呼吸。
    她永遠地失去了他。
    她痛苦地哭喊,倉皇地吶喊,卻無濟于事。
    她雙手抱住腦袋,泛紅的鹿眼,露出凶狠的光芒。
    她毫不猶豫地拿起左明手里的黑色手/槍,渾身沾滿血跡的身體顫顫抖抖,她憤怒地掃視環繞的人。
    從東到西,從漫山遍野的狠惡黑衣人,到圍獵左明的顧以安、白 。
    她倏地舉起手槍,槍口直指顧以安。
    “凌獻音,住手!”
    沒等白 反應,早有一聲正氣而雄厚的聲音呵斥住凌獻音。
    嗚嗚嗚的警車鳴笛四響,回蕩在寂寥的山谷。
    陳羨生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跑過來,喘息未定,一把拉過凌獻音,扭住她握槍的手腕,用勁很足,疼得凌獻音一下子失去力氣,黑色手/槍應聲落地。
    “凌獻音!你在干什麼!?!”陳羨生濃眉簇起,“你知道左明殺了多少人嗎?!他應該要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你不要被愛情迷昏了頭!”
    凌獻音掙開陳羨生的束縛,怒氣沖沖,罵道︰“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們去給我的明哥哥陪葬去吧!!!”
    說完她低身要撿槍,陳羨生一把薅住她的手臂,大聲道︰“凌獻音!你的表哥季尋就是被他殺的,誰才是壞人你看清楚!”
    “哈哈哈哈哈……”凌獻音倏爾臉變得扭曲起來,“季尋關我屁事!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陳羨生,你道德綁架倒是有一套!可惜老娘不吃!”
    啪的一巴掌,陳羨生狠狠打了凌獻音︰“你在酒吧工作的那些年,季尋很擔心你,還一直背後請人借用打賞的名頭悄悄給你錢用,你說這話還算是人嗎?!”
    “對對對我不是人,你是人,是一個無比高尚的大聖人!!!”凌獻音潔白的小臉印上鮮明的紅痕,火辣辣的疼。
    她氣沖沖地掏出手機,又一把搶過陳羨生的手機,強迫用他手指解鎖。
    她將手機里所有的錢一口氣轉給陳羨生︰“都拿去,老娘不稀罕他的錢,別擅自做什麼狗屁好人,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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