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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 第636節

    “那就是傳說中的小範大人啊?”一位侍衛明顯是入宮不久,臉上帶著興奮之色說道︰“果然如傳說中一樣,生的如天神一般俊朗,只是氣色似乎不怎麼好。”
    “廢話!前些日子才被暗殺了一次,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好的起來……說來也奇怪,小範大人的傷好的也真快,居然現在就能下地行走,怎麼這麼急著來上朝呢?”
    “不要忘了,小範大人可是我大慶國最年輕的九品高手!”
    “不過說到狙殺……”
    所有的人頓時沉默了下來,知道這件事情太可怕,最好還是少議論一些。
    範閑與大皇子在宮中行走著,並不知道後面這些人在議論什麼,不過大皇子也不免好奇,為什麼他的傷還沒怎麼好,就急著進宮。
    “怎麼這麼著急進宮?最近宮里有些亂,為調查你被狙殺的事情,都有些緊張。”
    範閑笑著說道︰“忘了?請柬我記得給王府送過去了,應該是大公主親自接的……晚上在抱月樓我請客,有請客的氣力,卻不趕緊入宮述職,我怕陛下會打我的屁股。”
    “你應該稱大皇妃,或者叫嫂子都行,怎麼還叫大公主?”
    “免了,大皇妃听著別扭,總想起葉靈兒那丫頭,嫂子這稱謂更不成……我可不想被太常寺正卿當面唾罵,我姓範,你可姓李。”範閑這話說的有些狂放了,至少身為臣子和大殿下說話,顯得有些沒規矩。
    大皇子知道他心思,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忽然肅然說道︰“那件事情你知道了嗎?”
    “什麼事?”範閑微微皺眉。
    “燕小乙的兒子,昨天夜里被人刺殺。”大皇子盯著範閑的眼楮,似乎是想從他的眼神中判斷這次刺殺與他有沒有關系。
    範閑挑挑眉頭,懶得刻意扮出吃驚的模樣,說道︰“死便死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人,你不要猜了,這事兒和我沒關系。”
    大皇子看著他搖搖頭︰“不管與你有沒有關系,只怕這件事情都會記在你的頭上。”
    “記便記罷。”範閑溫和笑道︰“我這一世的仇人不少,也不在乎多那麼一個兩個。”
    “那個人可是……燕小乙。”大皇子加重語氣提醒道。
    範閑沒有應什麼,只是心里想著,身邊這位大殿下在軍方果然有些實力,此時只怕城門剛開,他居然就能知道在元台大營里發生的故事。
    大皇子見他不理會,皺眉說道︰“這件事情只怕不是這麼好善了的,想想,在京都左近的守備師大營中,居然被刺客混了進去……事情一旦曝光,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這事兒……做的也太放肆了。”
    範閑听出了他話里隱的意思,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說道︰“元台大營?前些日子還有人敢搬了軍方的守城弩在山谷里謀殺欽差大臣……究竟誰更放肆一些?”
    大皇子見他發火,也知道那次山谷狙殺里他損失了不少手下,只好轉了話題問道︰“晨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皇祖母和我母親念了不知道多久,只怕來年是再舍不得她去江南的。”
    範閑說道︰“明兒就到,對了,那個胡族的公主我也帶了回來……另外,我在羊蔥巷里買了個宅子,地方偏僻清幽,正合適藏嬌。”
    大皇子听著這話一怔,訥訥問道︰“什麼藏嬌?”
    範閑從懷里取出一份房契扔給他,唇角微翹說道︰“給你包二奶。”
    大皇子不知如何言語,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又說道︰“人前人後一張詩仙雋永雅致臉,誰知道卻是一張尖酸刻薄狐狸嘴。”
    “這話倒也確實。”範閑傲然說道︰“名聲這東西我已經足夠多,接下來,咱就要把這臉皮撕了陪大家伙好好玩一遭。”
    大皇子心頭微驚,皺眉說道︰“晚上你請了這麼些人,究竟想做什麼?可不要胡來。”
    “怎麼會?都是天潢貴冑,我巴結還來不及。”範閑冷笑說道︰“不過你的想法我也清楚,不想兄弟鬩牆也簡單,趕緊打垮他們。”
    大皇子不贊同地說道︰“這話說的難听,都是一父同胞,靜候聖裁便是,你也有些分寸才好。”
    “別介。”範閑搖頭道︰“還是那句老話,我可是姓範的……不過你也放心,我可沒有砍自己手指頭的愛好,只要今天晚上之後,他們肯老實一些,我自然也不會做什麼。”
    大皇子笑了起來,範閑思忖了會兒後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話說從古至今,史書可見,極少有哪位年輕臣子敢像自己這樣當面威脅太子、皇子,更何況還是用的這種教訓的口吻,這事情確實顯得有些荒謬。
    ……
    ……
    範閑堅稱自己姓範,但他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本來應該姓李的緣故,自己斷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和皇族子弟們談判,甚至連這種資格都沒有,依照自己的行事風格,只怕許久之前就死翹翹了。
    所以當他在御書房等了很久,終于見到那位掀簾而入、姓李的皇帝老子時,他表現的還算尊敬,只是眉眼間偶爾露出幾絲冷意與倔 。
    正所謂一路演來,始終如一。
    第四十六章 御書房內憶當年
    御書房里比外間要暖和許久,采自瑯琊州的銀竹炭在三個火盆里燃燒著,設計精巧的火盆沒有溢灰,只有溢暖,將整個房間都包容在與時令不合的春意里。
    只是有一股淡淡的灼味兒,味道並不難聞,但在範閑靈敏的鼻子聞來,總有些不適應,不由有些想念某個遙遠世界里某個白色房里的暖暖味道,想起前世曾經看過的兩句俏皮話——毛主席沒用過手機,皇帝也沒吹過空調。
    皇帝自顧自坐到了榻上,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他對于御書房里的溫暖極為滿意,鬢角些微的銀發,眼角些微的皺紋都平順著,在榻上脫了外面的那身龍袍,早有小太監取來棉質的常服穿上,又端來了一碗溫熱的燕窩。
    範閑安靜地站在一旁,眼光卻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瞄了一眼,天下至尊的日常生活確實沒有什麼出奇。
    皇帝正喝著,余光里瞥見範閑鬼頭鬼腦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罵道︰“江南還沒好吃的?饞成這樣。”
    範閑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主要是今兒個要趁早進宮,早飯也就是胡亂扒了兩口。”
    皇帝揮揮手,示意他坐下,姚太監在一旁早等著這旨,趕緊去簾後搬了個圓繡墩出來。範閑一屁股坐下,不由想起了一年半前,自己第一次進御書房議事時的情形,又有些好奇,今天朝會結束之後,為什麼陛下的御書房會議沒有繼續開,反而是單獨召見自己。
    與皇帝一年多不見,心里又在琢磨演技這種東西,範閑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好在君臣應對,本就應是皇帝先開口才是,御書房內頓時又陷入安靜之中。
    皇帝將喝了一半的燕窩擱在桌上,抬頭看著範閑的臉,看著那張清秀溫純的面容,不知怎的,那顆一直冰冷了二十年的心動了一下,忍不住緩緩搖頭,想將那一絲情緒從帝王的腦袋里剔掉。
    “傷怎麼樣了?”皇帝盡可能淡漠地問道。
    範閑微微佝身,恭謹應道︰“謝陛下關懷,臣已無事。”他心知肚明皇帝肯定已經知道燕小乙兒子非正常死亡的消息,但既然對方不提,不將這件事情和自己聯系起來,他當然樂得裝啞巴,懶得多做辯解。
    “陛下……?”皇帝心里重復了一遍,嘆了口氣,笑道︰“不用這麼拘謹,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年前逐你去江南,為……朕便是想磨礪你,提拔你,只是未免辛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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