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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貓與花(年上H)

    午後兩點二十八分,陽光像一條柔軟的毯子鋪在客廳中央。貓在亮光里蜷成一只毛線球,尾巴偶爾抽動,仿佛夢里正追逐一只蝴蝶。段季抱著吉他坐在毛毯上,黑色高領毛衣襯得他手腕的膚色近乎透明,像一截被雪藏了太久的石料。
    我抱著一束盛放的洋牡丹推門而入,花瓣還沾著外頭的寒氣。門軸吱呀一聲,他懶洋洋地側了側頭,指節撥弦,聲音輕得像屋檐落下的雪粒。
    “回來了?”
    我愣住——地板被地暖烘得微微發燙,他卻像一株畏寒的植物,偏要貼近熱源。
    “怎麼坐在地上?”
    “地上暖和,”他歪頭,睫毛投下一彎淺影,“坐著舒服。”
    我蹲下身,把花一枝一枝插進玻璃瓶。水聲潺潺,像替時間計數。段季的目光追著我,眼底浮起柔軟的波紋。
    “怎麼今天買這麼多花?”
    “慶祝一下,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
    他靠過來,下巴擱在我肩窩,呼出的氣拂在頸側,像貓試探性的舔舐。
    “記不清了,反正很久。”
    片刻停頓,他的眉心微蹙,像被遙遠的疼痛輕輕戳了一下,“花太多,屋子快裝不下了。”
    我笑,伸手環住他清瘦的腰,“那就換只更大的花瓶。”
    他順勢倒進我懷里,吉他擱在一旁,弦音尚未散盡,已化作胸腔里的共振。
    “嗯,也好,省得你總買花回來。”
    指尖順著他的顴骨游走,皮膚薄得幾乎透出淡青血管。
    “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懶了?”
    “因為有你在啊,”他眯眼,像日光下打盹的貓,“我就只想賴在你身邊,哪兒都不想去。”
    我吻他的額頭,溫度比常人低,像一塊被春雪覆蓋的瓷。
    “今天胃口怎麼樣,胃有沒有不舒服?”
    他搖頭,把臉埋進我胸口,聲音悶而軟,“還是老樣子,吃得不多,也沒什麼不適。”
    窗外光影西斜,貓伸爪打了個哈欠,尾巴掃過段季的腳踝。他蜷得更緊,像要把自己迭進我的骨縫。
    “最近降溫了,晚上喝點熱的?”
    “可以啊,”他蹭了蹭,像撒嬌又像是確認彼此的存在。“
    我揉他的發尾,心里忽然生出柔軟的塌陷——那個曾經替我抵擋整個世界的男人,此刻溫順得像個孩子。
    “哥從前一直無微不至照顧我,在一起久了怎麼變寶寶了?”
    他抬眼,瞳孔里映出兩粒小小的我,“在你面前,我永遠都可以做回小孩子,不是嗎?”
    我捧住他的臉,掌心貼著他冰涼的耳廓。
    “可以,我們都是對方的小孩。”
    “嗯,永遠都是。”
    貓跳上沙發背,尾巴掃落一片細微的塵。日光終于退到牆角,像潮汐無聲撤離。
    他問“餓了嗎?”
    極輕的咕嚕聲代替回答,
    我說“好像……是有點餓了”。
    “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我拉他起身,掌心相扣,像扣住一條即將逃逸的銀河。
    “想吃面了。”
    “好,那就吃面。”
    廚房燈亮起,昏黃的光暈把他側臉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邊。圍裙系帶勒出他嶙峋的肩胛,像兩片欲飛的鶴羽。我倚在門框,看水汽升上來,模糊了他的輪廓。
    “怎麼還不去等著?”他回頭,嘴角沾一點面粉,“在這兒看著我,我都沒法好好做飯了。”
    我退到客廳,卻並未開電視。牆壁上的影子交迭、拉長,像兩株糾纏生長的藤蔓。不多時,他端著兩碗面走出,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白霧。
    “面來了,快趁熱吃,小心燙。”
    湯面清亮,蔥花浮翠。第一口下肚,五髒六腑都亮起暖燈。
    “味道還不錯,你也多吃點。”他眯眼。
    碗底見空時,夜色已濃。貓趴在鞋櫃上打瞌睡,尾巴垂下來,像一條被遺落的圍巾。
    “你去洗漱吧,我來收拾。”
    我點頭,卻在洗手間把牙膏擠成一朵小小的雲,等他。
    鏡子里,他嘴角沾著泡沫,像偷吃了雲朵。我伸手抹一把,涼涼的泡沫沾到他鼻尖。
    “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調皮!”
    “看在你這麼用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快洗吧。”
    水聲停歇,夜徹底靜下來。我敲他的門,指節叩在木紋上,像啄木鳥輕敲樹洞。
    “哥∼”
    門開,他剛翻過的書還攤在床上,紙頁微微翹起,像急于起飛的紙鶴。
    “怎麼還撒嬌了,快進來吧。”
    我踮腳,吻落在他的唇角,像落雪觸地即化。僅是蜻蜓點水,卻被他扣住手腕拉進房,門在背後合攏, 噠一聲,鎖住所有喧囂。
    “你……怎麼突然……”
    我把臉埋進他頸窩,呼吸里混著薄荷牙膏的涼。
    “要晚安吻。”
    他脖頸處的脈搏跳得急促。
    “晚安吻只能給男朋友哦。”
    那句懸而未決的告白,終于在黑暗里輕輕墜地。
    “那哥能做我男朋友嗎,成為我的愛人?”
    “我願意,”他捧起我的臉,指尖微顫,“我願意成為你的愛人,你的男朋友,你的……一切。”
    燈未熄,書頁被風翻動,發出嘩的輕響。貓在門外伸爪撓門,無人應答。
    ——
    夜再深一點,月光像一層薄霜覆在窗簾上。我蜷在被窩里,身體尚有余溫,卻止不住地回想那個吻。隔壁傳來書合上的聲音,極輕,卻敲在耳膜最柔軟的鼓面。
    “哥……”
    我喚得極輕,像貓試探夜色。
    門把旋動,他披著月光走進來,睡袍領口微敞,鎖骨凹陷處盛著一小片陰影。
    “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被子下的我赤裸,像被潮汐推上岸的貝。
    “沒有,哥。”
    聲音幾乎溺在喉嚨里。
    他俯身,發絲垂到我鎖骨,涼且癢。
    “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事?”
    我揪住他衣襟,指腹觸到肌膚,溫度比常人高,像暗火。
    “哥,要不要一起來?”
    被子掀開,月光傾瀉。他倒吸一口涼氣,像被雪亮刀鋒劃過視線,卻仍站在原地,像一棵固執的樹。
    “你……怎麼不穿睡衣!”
    我繞到他身後,手臂環住他的腰,掌心貼上小腹,觸感緊致,卻在我掌心里微微戰栗。
    “我想要你,哥……”
    他轉身,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呼吸交纏,像兩股暗流在深海相撞。
    “你真的想要我?”
    “嗯,想要和哥在一起。”
    燈滅,黑暗像潮水漫過腳踝、腰腹、胸口,最後沒過鼻息。世界縮成一張床的尺寸,只剩觸感與听覺在夜里瘋長。
    “別急,”十指相扣,他的聲音低啞,“時間還長著呢,我們慢慢來。”
    ——
    貓在門外輕輕喵了一聲,尾巴掃過門板,像替我們合上最後一道縫隙。夜沉下去,沉到連心跳聲都彼此重迭,像兩枚齒輪終于找到契合的齒痕。
    窗外,雪無聲落下,替世界覆上一層潔白的緘默。
    而我們,在黑暗里交換體溫,交換呼吸,交換所有未曾宣之于口的顫栗與溫柔——像兩株冬日里相互纏繞的植物,在雪下悄悄長出春天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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