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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冷郁權臣後 第39節

    是他,利用她殘害先太子黨。
    是他,把阿宣這樣的好兒郎害成了如今這般狼狽模樣。
    她恨不得殺了他!
    薛蘭漪咬著洶涌的恨意,指尖扣進掌心,幾欲滴出血來。
    終于,她走到了他面前,負在身後的利刃忽閃,對準了魏璋的眉心。
    銀光乍現。
    魏璋卻迎著她憤怒的目光,彷如置身事外。
    兩人對視。
    他抬手,調整了她手中利刃的方向,堪堪對準眉心死穴。
    “刺。”他淡淡吐聲。
    薛蘭漪卻如墜深淵。
    外面千軍萬馬,她這一簪子刺下去,他們還有活路嗎?
    就算她自己不怕與魏璋拼了性命,那魏宣呢?
    她欠魏宣那麼多,她理應帶著他離開,理應讓魏璋這個罪魁禍首死無葬身之地!
    薛蘭漪的魂魄被拉扯著,寸寸撕碎。
    終究,她癱軟在了魏璋腿邊,神色恍惚地哽咽起來︰“雲、雲諫,我、我殺了人,快叫大夫,我殺人了,快叫大夫……”
    她神色恍惚地不斷重復著這句話,眼中恨意掩去,只剩無措與害怕。
    她不能讓魏璋知道她恢復記憶了,她掩藏在魏璋身邊,才有辦法救魏宣,救她自己。
    她一定要將匕首親手刺進魏璋胸膛!
    她忍著厭惡,虛軟地拉住他的手,掛著淚珠兒的臉仰望他,“我殺人了,會不會被刑部羈押?雲諫,怎麼辦,怎麼辦啊……”
    嬌音綿綿,帶著無盡的依戀。
    魏璋的手心重新暖了起來。
    他垂眸望著身邊楚楚可憐的人。
    那雙眼被淚滌得一塵不染的眼,倒真像被嚇著了,我見猶憐。
    魏璋生了薄繭的指腹拂過她眼角的濕意,“你知道有個詞叫斬草除根嗎?”
    幽涼的氣息噴灑在薛蘭漪額頭上。
    她心頭一凜,便听他循循善誘︰“你去把他殺死,毀尸滅跡,刑部不就查不到你了麼?”
    他說出這話宛如殺一條魚、一只雞那般不費吹灰之力,悠然望向她的眼永遠是清醒而涼薄的。
    他不是會被討巧賣乖迷惑的人,他可以原諒一次她的任性,但她必須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心在誰那里。
    他拉過她的手,將利刃調轉方向,簪尖對準了魏宣,“去吧。”
    輕飄飄的氣息落下來,薛蘭漪脊背發寒。
    她不能以卵擊石,可是她又怎能殺死魏宣?
    她無所適從,卻被魏璋眼中的暗涌推著前行。
    僵硬地保持著端起簪子的手勢,往魏宣處挪步。
    七魂丟了三魄般混混沌沌的前行。
    被桌腳絆了下,她一個踉蹌摔倒在血泊里。
    玉簪被拋出去數米,斷了,而她剛好摔到了魏宣身邊。
    膝蓋磕在青石板上,好疼啊。
    可再沒有人幫她吹吹膝蓋的傷,背著她走這坎坷不平的路了。
    魏宣正安靜躺著,深邃的側臉近在咫尺。
    他蒼老了許多,但眉宇間英氣卻猶在,和那年並肩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他一樣好看。
    這麼近的距離,她也再不能偷偷去刮他高挺的鼻梁了。
    因為,她是來殺他的。
    薛蘭漪心口一陣抽痛。
    桌上喜燭的光也跟著閃了一下。
    地面上,拉長的黑影晃動,陰霾緊隨其後,越來越近,如巨網籠罩著倆人。
    魏璋踱步而來,居高臨下,執一柄銀劍在魏宣胸口畫了圈,“刺這兒,一劍斃命。”
    薛蘭漪肩膀一抖,訥訥說不出話。
    魏璋此刻卻像個頗有耐心的夫子,劍尖徐徐劃過魏宣的肌膚到了脖頸處,“或是刺這兒,讓他流盡最後一滴血而亡,嗯?”
    劍刃割破喉嚨的聲音極淺,但清晰。
    深寒絲絲縷縷滲進了每一個毛孔中。
    薛蘭漪一個激靈,徒手抓住劍刃︰“我、我會了!”
    這一劍薛蘭漪必須親自刺下去。
    她刺,阿宣尚有活著的可能。
    若是她忤逆魏璋,激怒魏璋,那麼阿宣落在魏璋手上,只會死得更慘,且毫無尊嚴。
    她的少年是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她知道他定不願受她一樣的身心折辱。
    魏璋這樣的小人,便是送阿宣上路也不配的。
    薛蘭漪雙手緊握劍刃,血自指縫橫流,卻不覺痛。
    她閉上眼,咬住牙猛地刺了下去。
    溫熱的液體頓時噴濺在手上、臉上,那是魏宣心口的溫度。
    空氣中依稀听到男人的悶哼,而後再也無聲,連呼吸都听不到了。
    夜一片漆黑,萬物俱靜。
    “死了。”幽涼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
    薛蘭漪豁然睜開眼,銀劍正斜插在魏宣胸口。
    血流涓涓,青衣變紅裳。
    她又一次傷害了她的少年。
    自責、愧疚的情緒裹挾著薛蘭漪,她眼眶發酸。
    可她不能哭。
    她是薛蘭漪,她不能愛魏宣。
    百種情緒最終幻化成了一聲涼笑。
    既然哭不被允許,笑總可以吧?
    方才還明艷照人憧憬著未來的姑娘,此時面色麻木,長發披散,青絲黏著血打成結糊在臉上。
    鵝黃色的裙擺鋪散在地面上,血跡斑斑。
    她蔫蔫坐著,一會兒呆滯,一會兒又無端端發笑。
    斷斷續續的笑聲讓瘦弱的身子戰栗不已。
    魏璋睥睨著腳邊近乎失智的姑娘。
    依稀看到了那一年,有人在地上抽搐打滾,咬斷舌頭時。
    那個怯懦沒用的少年也是這般不知所措,一邊瞳孔欲裂看著那人赴t死,一邊一遍遍告訴自己︰“我沒錯,我沒錯!”
    第一次殺人嘛,總會覺得整個穹宇都塌了,活不下去了。
    小姑娘更是如此。
    魏璋眼中浮起些微漣漪,伸手去撫薛蘭漪蒼白的臉頰。
    可此時的薛蘭漪如驚弓之鳥,魏璋的指尖甫一觸到她,她狠狠咬住了他的指頭。
    咬破了皮,咬得血跡橫流。
    她不能對他表現出恨意,只能借著恐懼發泄心中悲憤。
    魏璋卻並不收手,看著她拼盡全力撕咬的模樣,眼中竟又浮現一絲暢意。
    她真是,和他越來越像了。
    魏璋突然覺得跌落泥濘的薛蘭漪有著別樣的美。
    他們兩個好像更匹配了。
    這個念頭油然而生,他心中漫出愉悅,指尖撩撥著她的軟舌,“吞下去。”
    濃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薛蘭漪難受作嘔,松開了他。
    魏璋卻興致盎然摩挲著食指上小巧的牙印,“吞了嗎?”
    薛蘭漪呆呆的不答。
    魏璋捏住了她的下顎,逼迫張開嘴,而後舌尖探入了她的口腔。
    他強勢地抵在她喉頭深處,薛蘭漪難以呼吸,不得不吞咽。
    魏璋欣賞著她紅唇微張,白皙玉頸一次次蠕動,將他哺過來的血全部吞了下去。
    他方滿意,退回自己的領地。
    薛蘭漪只覺自己身體里拓滿了魏璋的印記,強烈的排斥感一次次侵襲著她。
    她搖搖欲墜,身子往右一栽,眼見又要倒進魏宣懷里。
    她剛好也想听听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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