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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冷郁權臣後 第191節

    他真真切切感覺到了失去。
    他險些就再也要不回她了。
    “不要……”他的聲音些微哽咽,冰涼的鼻尖貼在耳側,“我愛你,漪漪我愛你。”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只能一遍遍重復這句話。
    他愛她,他會對她好。
    她不能死,不能死……
    人前說一不二的魏國公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可奈何。
    高大的身影佝僂著,緊緊與她相貼。
    而身前的人麻木望著夜幕,沒有一絲反應,眼珠子也沒轉一下。
    良久,她冷笑了一聲。
    她並不想與他在這高樓之上上演什麼情深義重,給樓下眾人看。
    甚至不想自己的名字與他一起出現在盛京百姓的茶余飯後。
    既然這次逃脫失敗了,她願賭服輸,輕推開了他,打算折返崇安堂。
    不想多言,也懶得爭執。
    關于嫁衣,他愛怎麼想怎麼想。
    薛蘭漪抱著破碎的衣服,轉身回去。
    魏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有很多話要質問,有很多怒未消減。
    可方才突然跳樓的那一舉動,其他的事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
    他只是雙目一瞬不瞬緊鎖著她,實是後怕。
    怕她再做出突然跳樓這種事。
    他白皙的臉上染了一層寒霜,眼尾漫出一絲猩紅。
    那抹紅越來越艷。
    薛蘭漪的手腕被捏疼了,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以為他的眼神是一種威脅,威脅她繼續順從于他。
    “這次你又想拿誰威脅我?周鈺、甦茵,還是……阿宣?”
    她與他對視,忽而笑了,笑意中又帶著些癲狂,“魏璋,你威脅不了我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任由他拿誰來威脅她,她都不會再去討好一個殺了她朋友的凶手!
    她與魏宣共度的十日,也早已說好了︰無論再遇到什麼險阻,都絕不在屈服于魏璋。
    阿宣不會再為了她,給魏璋跪下了。
    她也不會在為阿宣,曲意逢迎魏璋。
    他們會理解和尊重彼此的自尊心。
    縱然一起死,也好過毫無尊嚴的活。
    雖然,今日她沒成功逃脫他手心,還有來日。
    日子很長,總有他不察的時候,她也總有解脫的時候。
    薛蘭漪猛地甩開他的手,轉頭而去。
    背影如此決絕。
    這讓魏璋深刻意識到,她其實已經一心向死了。
    一個想死之人,防得住一時,防不住一輩子。
    她的氣息決絕遠離的一瞬,魏璋胸中的溝壑坍塌得徹底。
    他拽住了從他掌心拂過的衣袖。
    薛蘭漪厭煩地一扯,他捻得更緊,一步步走向她,沉甸甸的目光籠罩著薛蘭漪。
    薛蘭漪知道他不容忤逆,知道他捏死她猶如捏死一只螞蟻。
    她揚起脖頸,微閉著眼,求一個痛快。
    姑娘站在月光下,明明衣衫襤褸,可銀白的月光灑在她臉上,她渾身泛著淡淡的光暈,好似還是從前那個住在雲端的小郡主。
    矜貴,高不可攀。
    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束縛住她。
    而此刻,魏璋就站在她面前,一臂之隔的距離。
    他從未這般近距離地站在小郡主面前過。
    此時,他心里沒有太多慍怒,他只有念頭——摘下月亮,攬月入懷。
    他喉頭滾了滾,“他做的,我都可以。”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薛蘭漪面頰上。
    薛蘭漪並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長睫輕顫,狐疑望他。
    魏璋的眼神沒有閃避。
    他嘗試過了,真心待一個人是愉悅的。
    既然如此,魏宣做得,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可以給她的甚至更多。
    只要她想,只要她要。
    “漪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們……”
    “我們開始過嗎?”薛蘭漪打斷了他。
    從前種種,不都是他偷來的,搶來的嗎?
    一個小偷,一個強盜,一個殺人凶手有什麼資格談情愛?
    他這話只讓薛蘭漪覺得虛情假意。
    她懶得理他,扯著衣袖。
    魏璋指尖輕捻,明明沒用多大力氣,薛蘭漪卻扯不開。
    他根本就像一塊爛泥粘在她身上,擺不脫,惡心透頂。
    “魏璋,你一定要讓我把話說得再清楚點嗎?”
    薛蘭漪一字一句吐出唇縫︰“李昭陽已經見過這世間最完美無瑕的愛了,誰還會稀罕你這種爛泥巴粘在身上所謂的愛?”
    魏璋的愛其實也不能稱之為愛,不過是滿足一己私欲罷了。
    “他做到的,你也能做?真的嗎?你從小到大模仿你兄長還少嗎?連吃穿喜好都模仿,你學會了嗎?學好了嗎?”
    “你捫心自問,你到底哪一點比得上他,又有哪一點值得人愛?”
    姑娘的話音一句比一句洪亮,響徹夜空。
    樓下追隨而來的每個人都听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垂頭退下了。
    夜,變得更加寂寥無聲。
    魏璋站在風中,捻袖的手指僵硬。
    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答不出薛蘭漪的問題。
    他幼時模仿過魏宣的一切,可終究連血脈相連的老太君的心都拉不回來。
    更何況是薛蘭漪這顆從小到大,都向著兄長的心。
    薛蘭漪的話像冰稜子撲面而來。
    他意圖辯駁,無從辯駁。
    薛蘭漪沒有精力跟一個徹頭徹尾的禽獸談論愛或不愛。
    她趁他松動,扯開衣袖,抽身而去。
    擦肩而過時,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沉默兩息,聲音喑啞,幾乎用盡畢生勇氣,“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憑什麼要教你?”
    沒有道理放棄一個完美愛人,去渡一個傷她至深的禽獸。
    薛蘭漪揮開他,未嘗回顧。
    她的身姿很輕盈,可擦肩而過時,魏璋趔趄了半步,剛好站在了房檐的陰翳下。
    天上月照不到他。
    他陷入了一片漆黑。
    秋意寒涼,風吹得衣袂翻飛。
    太過空寂的夜,連衣衫拍打的鈍擊聲都如此清晰。
    他站在原地,久久目視前方。
    其實眼前空無一物。
    薛蘭漪早就離開了。
    又或者說,她其實從未來過他身邊。
    皎月循環往復,照樓閣,也照渠溝。
    你以為你得到過月亮,實則月亮一直在天邊,不可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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