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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局中局——圖利不圖名的薛宜

    “事情就是這樣,你說宴平章是不是有病,我都拿水潑他了,他還要合作。”
    在安撫薛宜這件事上,薛權信手拈來,听著女生娓娓道來這幾個月的事,薛權臉上的表情也精彩無比,尤其是听到尤商豫偷了薛宜的稿子,結果合作了宴平章這段,男人只覺得薛宜這丫頭還真是點背到了家。
    “他們一個兩個的、腦回路都很正常人不一樣,宴平章那天無辜的樣子倒顯得都是我的錯,真好笑,又不是我逼著他來找我合作的。”
    薛宜再回憶起那天其實有些後怕,後悔倒是沒有,畢竟藺眉那邊是極力促成這樁合作的狀態,薛宜並不想因為任何個人原因導致案子無法推進,可她那天就是沖動的拿水潑了對方,萬幸向來龜毛同他不對付的人沒有撤銷合作。
    “這案子的確很誘人,都這樣被我羞辱了,宴平章也沒有取消合作,第二天就讓法務和助理來簽了完整的合同。”
    薛宜苦笑著看著一臉凝重的薛權。
    女生以為像宴平章這種腦子有問題的,她沒拿燒開的茶水潑他都算她薛宜素質高,女生以為換個人、宴平章都難全須全尾的走出茶室內,也就她脾氣好。
    “上大學那會兒腦子不正常,現在還這麼神叨叨,算了,好歹案子沒因為我砸了,禍福相依,走一步算一步。”
    女生語氣悻悻地,儼然後怕的模樣的看的薛權無奈,男人默默的削完一整個隻果,切成小塊遞到女生手里後,才開口。
    “之前听你說他在英國,現在回來看樣子是準備拓展國內市場,你們那個案子的後續地質檢測,也送到市檢辦了,我同學說也沒過關,但後來不知道他們主承方動了什麼手腳,這報告最後也落了合格的紅章。”
    薛權揉了揉瘋狂跳動的太陽穴,頗有些凝重的說了這番話,果然,他一說完,薛宜是假笑都笑不出來了,女生只覺得這隻果在她嘴里味同嚼蠟。
    【可不就是動手腳了。】
    暗自腹誹的話,薛宜自然沒說出口,可想到那份蓋著紅戳戳的動土文件,薛宜吃隻果的動作還是僵住了片刻。
    【這方案只怕還要改,問題太多了。】
    “你們的方案估計還要改,這地明面上問題已經這麼棘手,只怕背後還有你們不知道的。”
    薛權看了眼表情凝重的人,沒轉圜用自己的嘴說出了他們兩人真正憂的問題。
    “珠珠、我不說你也明白,入場了再想就全身而退就難了。”
    薛宜把案子送到他手里,讓他去做檢測的時候,薛權就希望薛宜摻和到這些政府派系角斗的無聊事件中,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當時听藺眉說她們事務所退出後,薛權松了一口氣,可現在……
    “你、你們都跑不了,是麼。”
    “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得到女孩確定的回答,薛權‘嗤’的吐出一口氣,終是選擇了沉默。
    薛權根本沒想到是因為那個尤商豫,薛宜才會退出,別的不說,那人至少也是真心不想薛宜渾水。可現在听薛宜說完,薛權憋著一口氣在心里罵道。
    【宴平章、禍害一個。】
    安潤這個案子牽扯的太多,據他所知,市檢系統已經被拉下水,京州幾家老牌房地產公司同樣榜上有名,薛宜那個好朋友瞿迦的大哥、二哥也深陷其中,現在再加上薛宜說的尤商豫、宴平章。
    【一團亂麻,真是瘋了,一群瘋子。】
    “我知道你有抱負,我攔也沒用。藺眉既然答應了Y.Zan的合作邀約,那就表明你們事務所老大都做好下水的準備了,那你呢,薛宜你為了名還是利,若只是圖一口氣、”
    薛權頓了一頓,再看女孩的眼神里,是堅定又冷靜。
    “只是圖一口氣,這泥潭我不可能讓你,我薛權再沒用,撈個你還是能做到,薛珠珠,你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麼嗎。”
    薛權這麼不染俗事的科研人都能看清其中利弊,更別說薛宜這麼個一直轉人情場錢的俗人。
    “我要利。”
    只三個字,薛權對上眼神同樣堅定冷靜的人,略松了一口氣。
    “好,只圖利最好。”
    薛權聲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喜怒,但薛宜就是精準的品出了對方的不快,揉了把笑的僵硬的臉頰,女生故作輕松的開口。
    “昨天宴平章的助理把他修改後的稿子拿過來了,改的可詳細了,看樣子是已經去現場踩過點了,他個一把手都是十拿九穩的態度了,我還真沒必要咸吃蘿卜淡操心。
    更何況,我當時只拿到了招標書上提供的地貌形式圖,做的方案也不完善,現在都大改了一堆細節,最後真出事了,問責也落不到我頭上。”
    直到真正看過宴平章的方案,薛宜對這工地的情況在心里也描繪出了概貌,誠如此刻薛權說的,明面上的復雜已經讓人焦頭爛額,那些未攤開的只怕才是真正的病灶。
    “讓你不要擔心,你肯定也做不到,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一定安全退出,我只是三設。”
    “三設?”
    “嗯、三設。”
    面對薛權的反問,薛宜情緒平靜的從善如流道,又笑眯眯的對人用手指比了個數字三。
    “一個不出風頭,又很安全的位置,抗雷的大有人在。”
    看著女生啃著隻果,笑吟吟逗弄小貓的模樣,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回輪到薛權不痛快了,他以為按照薛宜的性格、按照這丫頭過往同宴平章龍虎斗的經驗,這回佔上風的她怎麼也得狠狠落對方一回臉。
    更別說方案拿的就是薛宜的成品,拋開那些復雜的政治斗爭因素、只作為薛宜的哥哥、無腦擁護者,薛權並不覺得宴平章那些所謂的細節修改能有多大的作用。
    可薛宜現在卻只是個‘三設’。
    “你要的?”
    “他們給的,二設是中呈璽的設計師。”
    “他別欺人太甚!”
    擲了手中的濕毛巾,薛權再也忍耐不下去火氣,從茶幾上拿起手機就要給藺眉打電話。
    狗屁中呈璽,這幫無聊的官三代還真是荒唐,如果是薛宜為了自保要了三設的位置,那另說,可現在又要拉他妹妹下水,又給這麼尷尬的位置,薛宜樂意,他不樂意。
    “藺眉瘋了,還是你瘋了,吃力不討好,白白送上門給人當棋子,你願意我都不願意,我以為你自己能做主,心里有數,結果你還是在這里受窩囊氣,薛宜,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能給你多少利。”
    “四千八百萬。”
    “多少!”
    別說薛權覺得這個數字荒謬,當時看到文件寫的天文數字時,饒是見了無數世面的藺眉也覺得荒謬,一個三方公司,拿四千八百萬純利,簡直天方夜譚,她們事務所甚至只提供了幾個設計師。
    “跟什麼過不去,別和錢過不去,他們敢給,我就敢拿。”
    “薛宜!你是不是也瘋了。”
    看薛權這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薛宜跑神的覺得挺開心的,但人還是要哄,不然樂女士老薛那兒她也交不了差,又分手又工作‘失意’,她還真找不出個好借口。
    “我真不在乎,而且你也說了這事摻和太多,我和眉眉姐合計過,四千百萬他們隨口就能簽合同蓋紅章,說明這錢就是個小頭,我們拿小頭,賺個錢就收手,我們何必和這寫錢不對付。
    宴平章和中呈璽那邊的設計師既然想找第三方,也就是想形成三方牽制的局面,宴平章是英資,中呈璽是國資,我們是在香港注冊上市的民資,充其量就是個公證人,代表民眾。
    宴平章提供的技術,是國內找不到的,中呈璽不可能放任他搞壟斷。作為國內第一的房地產龍頭,目前案子里所有的建材商入股都是他簽的線。
    退一萬步說,如果當時宴平章不插這一腳,也輪不到我們拿大頭,中呈璽照樣不會放過我們公司,也一定會有別的美資、德資,政府也不可能看著我們和中呈璽斗,畢竟、”
    拿到尤商豫給的資料後,薛宜事務所上下都對尤商豫產生了改觀,藺眉和事務所法務按照尤商豫提供的名單查完當時競標公司的情況後,也對他‘偷女朋友稿子’的事徹底態度轉變。
    眾人才發現,那人還真是為了薛宜為了她們公司好。
    畢竟名單上的人物,哪個不是京州數一數二的不好惹。
    事務所的眾人時心有余悸的場面還真不多,這算一次,可明明人薛宜男朋友都把她們摘出去了,她們這些人又巴巴的跳回了陷阱,雖然陷阱里的餅的確夠大夠誘人……但還沒有命花,還另說,事務所這幾天那叫一個愁雲慘淡。
    期間尤商豫來送文件過一次,眾人,尤其是當初罵他最狠的幾個人,這回那叫一個熱情如火,薛宜帶的幾個學生甚至都叫上了‘師公’……男人高興的這幾天都沒來煩她。
    思緒回籠,薛宜臉上帶著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繼續說。
    “畢竟、中呈璽後面那位也是有分量的,他們既然想吃大頭頂在前面承擔風險,我們何樂而不為,這麼算下來我很安全,我們Pyramid充其量只是個第三方公證人。”
    薛權再有氣,听完薛宜這番話他也氣消了大半,也是,本來只有薛宜平安就好,那些虛名總沒有人平平安安來的重要。
    “是,但Pyramid也不是完全安全,中呈璽背後的人我沒記錯是盛則。”
    久未听到這個名字,乍听來薛宜還有些恍惚,薛權皺著眉看了眼面色迷茫一臉神游在外表情的女生,按下心里那抹異樣道。
    “你前前男友的好朋友,忘了?”
    “沒、沒忘,只是不熟。”
    薛宜回過神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回了男人。
    “這個還沒分呢,叫什麼前前男友。”
    “少貧嘴。”
    不提還好,薛權想到白日里見面的男人,面色顯而易見的黑,他不想提那個準勞改犯。
    “這案子里最大的兩個建材商,一個是瞿迦她們家的大謖,另一個你知道是誰麼。”
    “未蒙。”
    薛宜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作為設計師她不可能不知道,但確實也沒看出來這未蒙有什麼問題,更不知道這些和中呈璽、那人又有什麼關系。
    所以回答完薛權的話,女生也是一副乖乖坐等賜教的模樣。
    薛權看著傻樂的女生,頭更大了,他覺得他家薛珠珠還真是清澈的愚蠢,居然真一點背調不做就虎頭虎腦的參與了。
    “三年前盛則和葉崢在未蒙的工地出的事。”
    ‘唰’
    薛權一說完,薛宜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迅速站起了身子,嚇得懷里的帽子都跳到薛權懷里不滿的‘喵’了一聲。
    “現在知道怕了,薛珠珠。”
    薛權溫柔的撓了撓小貓的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女生。
    薛宜覺得自己真是忙痴呆了,又或是她不在意的太刻意,以致于需要薛權提醒她才想起了這一茬。
    “未蒙入局不是為了牽制大謖的偶然,吃掉未蒙才是所有事的必然結果。”
    中呈璽明面上的一把手是葉崢,但中呈璽背後投股的還有盛家,發改局局長盛則的那個盛家。
    “你覺得當時未蒙可以全身而退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滕建萊沒死,他一個退休廳級做保,誰敢動他兒子的公司,哪怕盛、葉家兩條人命都差點折戟在他們的工地上,老輩都是利益共同體,再氣,不了了之也是必然。
    但現在呢,他死了,沒看新聞麼薛珠珠,上個月六號,滕建萊死了,你覺得忍了這麼久的盛則、盛葉兩家能饒了未蒙、饒了當年滕系一派麼。
    對了,瞿迦大哥在競選,不巧,選的住建局局長,還需要我說的再明白些麼。
    大謖和中呈璽的合作就是瞿家給的投名狀,滕系主心骨死了,正是洗牌的好時機,薛宜,你引以為傲的政治敏感度呢,你這陣子怎麼會糊涂成這樣。”
    利弊分析完畢,薛權又開始後悔自己說重話,後悔自己沒‘順從’。
    【早知道就該答應那個瘋子。】
    薛權分析完,整個客廳的氣氛瞬間跌入谷底,二人一貓仿佛被同時按下了暫停鍵,最終還是沉不住氣的薛宜率先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尷尬
    面色凝重的兄妹二人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其實很滑稽,但滑稽的原因又是因為這些凝重的事,霎時間,黑色幽默感拉滿。
    “但是、薛權你怎麼會對盛葉滕三家的事這麼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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