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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小白臉和混蛋

    薛權用力的在碎成蛛網的屏幕上按了三四下,屏幕依舊沒亮起,得不到正反饋的男人,整顆心徹底亂成一團亂麻。
    此時的薛權根本無暇思考‘滕蔚從海邊別墅瞬移到薛宜身邊並對她做些什麼’這個猜測是否具有邏輯合理性,方寸大亂的人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找到薛宜,唯有確保她平安,自己才能冷靜下來。
    薛權穿上皮鞋離開家時,防盜門被他摔的震天響,男人沒空去想自己這一舉動是否禮貌,又或是有沒有擾民,滿腦子被恐懼填滿的人沖進電梯後迅速了樓,薛權無比後悔自己不會開車這事,除了徒勞的奔跑,他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氣喘吁吁的男人直到在小區門口看見一臉醉意叉著腰指著元肅破口大罵的女生時,薛權那顆不安的、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停。
    【還好沒事。】
    三人的距離談不上近,除了夠他清晰的看見女生的面部表情和張合的上下唇,薛權听不清薛宜在因為什麼事不高興,可通過女生對面人的表情,薛權堂皇又不甘的從二人看似針尖對麥芒的氛圍里解讀出了和諧。
    【我插不進去,倒是我多余。】
    理智告訴薛權,這種場合他應該識相的走開,像過去他撞見的無數次一樣自覺又得體離開,給這對甜蜜的小情侶留一些纏綿的私人空間,再不濟也是像個大家長一樣上前禮貌的招呼兩句再離開。
    二者皆不失為處理這種尷尬場景的最優解,哪種都比他頂著好哥哥的身份在這兒扭曲的嫉妒、吃薛宜看不懂的飛醋好。
    【薛權、別犯渾。】
    這是藺眉對他耳提面命了四五遍的話,海邊別墅時薛權沒回答也不想回答,但此時的薛權想好回答了。
    “我偏要犯渾。”
    情感大起大伏了一整天的人早就將理智燃燒殆盡,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松開緊握著的拳頭,抬腳就走。薛權斂去臉上情不達內里笑,冷著一張臉迅速的走到拉拉扯扯的女男面前,听清元肅的諂媚的求薛宜復合話時,薛權冷笑了聲,滿腦子只有五個字。
    【去你的理智。】
    “松手。”
    薛權自認自己雖然是個病秧子,但還不至于一點力氣都沒有,推開了握著薛宜手不放的男人,他的臉臭的陰森。
    “需要我再說一遍麼,分手了就別來纏著薛宜。”
    元肅壓根沒想到他又被薛權抓到了,當年被抓到的陰影他緩了很久也沒能釋懷,薛權這個妹控看他的眼神可不是簡單的哥哥看鬼火黃毛,不夸張的說元肅覺得他要是敢不松手,薛權絕對立刻化身玉皇大帝棒打薛宜和他這對苦命鴛鴦。
    壓著火氣的男人礙于薛權這身份,訕訕的松手後,笑呵呵的打著哈哈,試圖挽回自己早在薛宜哥這碎成一地的濾鏡。
    “大舅哥,我和珠珠、”
    “滾、珠珠是你叫的?”
    薛權懶得理對方攀親帶故的發言,想起當年對方母親羞辱薛宜的話,薛權根本給不了對方一絲一毫好臉。
    從元肅手里拿過薛宜的公文包,薛權熟練的將人公主抱在懷里,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薛權人生第一次做了‘長舌夫’。
    “知道為什麼薛宜和你分手嗎?”
    黑夜里薛權聲音冷冷的,但這個話題的確引起了元肅關心,原先還假惺惺諂媚笑著的男人,听到薛權這話瞬間冷了臉。
    “需要你來告訴我麼?珠珠萬一知道了,你覺得合適麼。”
    雖然好奇答案,但元肅始終覺得他和薛宜的事輪不到第三人插手,先前同薛權笑嘻嘻的委蛇是他作為薛宜男朋友給對方的面子,但這不代表薛權可以自以為是的插手他們感情的所有細節。
    “我不需要听你說,我只听薛宜說,她喝了不少,晚上辛苦你多費心。”
    元肅不爽了一整晚,所以他也懶得听薛權在這兒東拉西扯,也沒興趣深究對方說這話是存著什麼目的。
    【沒事找事。】
    從夾克里拿出薛宜沒電關機的手機賽進女生公文包里,男人才道。
    “如果薛先生覺得我還和十八歲一樣無能,那我只能說,薛先生真是自大又固步自封久了。”
    二人身高相近,再加上元肅今天痞氣無比的穿了件沖鋒夾克;故而說這話時,男人身上臉上傳出的戾氣更叫人無法忽略。
    “外面變天了,你不知道麼。”
    元肅不想吵醒被薛權抱在懷里的人,所以一直壓著嗓子,這一舉動反而放大了他的怒氣。
    薛權並不怵元肅,男人抱著薛宜的手又重了兩分力道,殺人誅心笑道︰
    “是只听薛宜說,還是只敢听薛宜說。”
    “呵、”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這句玩笑話的確貼切,薛家兄妹殺人誅心的本事確實一個賽一個高,元肅低低嗤笑了聲,煩躁的刮了下鼻梁,沒否認薛權的話。只是再抬頭看向薛權的眼神里警告也不作假。
    “關、你、屁、事、滕蔚包的、”
    元肅曖昧的笑了笑,舌尖抵了抵上次挨尤商豫那個小雜種打還沒好全的面頰,歪頭覷著表情突然僵硬的薛權,把剩下的話補全了。
    “小白臉?鴨?”
    雖然元肅沒真的看透自己同滕蔚的關系,但薛權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愣頭青抓到把柄,乍听對方提起薛權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確亂了方寸,以致于讓元肅這莽夫把話拿住了。
    “做事不掃尾可不是好習慣,薛權。別在老子面前嘰歪你那套大家長規矩,我和薛宜談也好分也好,輪的到你插手?
    薛叔、薛嬸看不慣我,我認我改,你他大爺的算個屁,我管你看不看得上我;看在珠珠份上幫你掃尾算我給你臉,你要是不要,那撕破臉對我可沒損失。
    要不是怕珠珠難過,我管你做教授還是做鴨,滕家的錢多少進了你海外的戶頭,你以為我不知道。”
    在知道滕蔚和薛權的關系前,元肅一直很尊重這個大舅子,唯薛宜主義的他看重一切薛宜看重的,但直到二人那些腌扯不清是非的破事後,元肅對薛權再無薛宜濾鏡,更有甚者,他想去做那個壞人,撕了薛權這偽君子的假面。
    【薛宜會難過。】
    無論是發現的時候,還是這會兒拿話嗆薛權,元肅的腦子里始終被這句話佔據著。
    說實在的,他元肅壓根兒沒想手長的監控薛權,只是滕蔚那女人怎麼著,他也叫一句‘姐’,听說對方養了個小白臉,閑的發慌的人那麼順手一查,結果就查到了薛權。元肅最沒想到是,眾人口中的‘包’是指轉移‘滕家的錢’。
    元肅覺得滕蔚瘋了,更覺得薛權也瘋,薛家根本不缺錢,他何必。
    【吃軟飯的偽君子。】
    元肅倒是沒罵出口,但他那眼神、肢體語言傳達的可不就是這句話。
    薛權無所謂這傷風敗俗的誤會,他甚至覺得挺好的;有人替他和藺眉擦屁股,他何樂而不為,不過薛權還真沒想到自己這一年進行的這麼順利是因為有元家這棵大樹保駕護航。
    薛權無奈的看了眼懷里睡的真香的人,嘴角勾了個縱容的笑。
    【沾我們薛珠珠的光。】
    “那真是多謝元先生照拂。”
    元肅算是發現了,他這陣子就是命犯小人,尤商豫是小人薛權也是,看著一臉恍然大悟表情的薛權說這話,元肅只覺得他  怎麼看怎麼欠揍。
    無所謂的說完,薛權摟緊了些懷里的人,淡淡的瞥了雙拳緊握眼氣急敗壞的元肅,無所謂的說。
    “你覺得珠珠信你還是我?”
    “你—¥%……”
    薛權沒搭理身後張牙舞爪的莽夫,畢竟他的目的是從頭到尾都是找到薛宜,人既然好好的窩在他懷里,他沒必要和一個早淘汰出局的費口舌。
    將女生穩穩放在床上後,薛權打了水仔仔細細的擦著女生黏糊糊的手。
    “這次是喝了幾度,應該過了10度吧。”
    薛宜當然能不會回答,除了哼哼唧唧的囁嚅,絕大數情況女孩都安穩的睡著。
    倏地,握著女孩手心男人突然低著頭愣愣地笑出了聲音。
    愉悅的笑聲低低的輕輕的,像羽毛似的在女生耳廓邊撓癢癢,薛宜雖然醉的不省人事,但瞿迦給她喝的酒度數並不高,散過勁頭也就一個小時的事。
    所以感受到耳邊毛茸茸的癢意的瞬間,薛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精神,瞬間睜開了眼,雖然大腦仍是迷迷糊糊的混沌狀態,但也足夠她看清原來撓的她耳朵癢的是碳基生物的發毛。
    ‘吭哧’
    薛權听著女生小豬似的一聲,強忍了笑,準備看情況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薛權一偏頭,頭發就被對方抓在了手心,醉酒的人下手沒輕沒重,被鉗制住的人還沒來得及掙扎又被拖到了床上,說是拖,其實是他順著女孩的力道仰躺到到床上,但此刻二人的姿勢可不算妥帖,甚至是曖昧。
    坐在男人腰腹上的人,女生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似是思考的模樣。
    “干嘛,薛珠珠。”
    薛權看著騎在自己身上歪著腦袋咬著嘴唇,紅著眼楮氣的的活像只河豚的人,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欲言又止的女生。
    “珠——”
    “你混蛋!”
    “誰?”
    “你混蛋!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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