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车很快回到了庄园,在前院停稳。
所以,周绮亭所说的补偿就只是陪她出门吗?
可今天这一趟,周悯怎么反而觉得自己亏欠周绮亭更多了呢?
亏欠到……周绮亭跨坐在周悯腿上,她都没办法拒绝。
此时周绮亭正双膝分开跪坐在她身前,两人紧贴的腿部隔着一层衣物交换着体温。
虽然车内前后座是完全隔开的私密空间,但陌生的环境和暧昧的姿势还是让周悯无可避免地感到有点羞涩,身体紧绷,保持着不自然的状态。
“周悯。”周绮亭用被焐得透暖的手捧住周悯的脸,凝望着她,眼底是一片仿佛能包容万物的温柔,“能不能告诉我,你经历过什么?”
周悯静静地回望周绮亭,呼吸放得很轻,双手扶上了她的腰,却不敢用力,珍惜地护住怀里美好得如梦境一般的人。
而那惨烈得足以让她心碎的过往与真相,自然也无法说出口。
周悯只能故作不解地反问:“为什么想要知道?”
她一直都很清楚,正如自己因自卑而无法将心里的感情宣之于口,以周绮亭一贯的高傲,肯定也不会先于她说出真正的原因。
各自处于不同极端的二人,默契地对此保持缄默。
周绮亭没有回答,齿尖咬住一点下唇,眼眸里氤氲着雾气,湿漉漉地望着周悯。
周悯心尖一颤,难止的爱怜自心底浮现。
周绮亭说要周悯补偿,却反而帮她了结了最挂心的事,现在又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原来这才是她想要的补偿,也是周悯难以挣脱的陷阱。
周绮亭从来都清楚该怎么让周悯动摇,而周悯从来都难以抗拒周绮亭的手段。
“我现在还不想说。”她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动了些许,“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可以吗?”
说罢,周悯仰首亲了一下周绮亭的下巴,以示自己的妥协。
见周绮亭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周悯又轻轻啄吻她的下颌,沿着精致的曲线,一点点将她的犹豫掩于唇下。
徐缓的亲昵间,暗潮涌动。渐渐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当满怀柔情得以宣泄,于是爱欲如倾洪。
有别于昨晚酒后的肆意,清醒的周悯动作温存而克制,柔缓地在周绮亭身上挑弄起难耐的轻颤。
试探的吻流连于周绮亭的耳畔,逐渐环上周悯颈侧的手臂是对求欢的默许。
于是被车内暖气烘得有些发热的手从毛衣下摆探入,周悯熟稔地单手拨开她身前的搭扣,另一只手若即若离地点划过玉削般的脊背,带着薄茧的掌根和指腹蹭过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又一阵颤栗。
“嗯……”
动情的轻哼落入周悯耳中,催生了更浓烈的渴望。
她用手将毛衣内的柔软拢起,俯首衔住了乳尖,牙齿隔着衣物轻咬。
不同于唇舌的温润,羊绒布料剐蹭到敏感的乳尖,是有别于直接舔咬的异常刺激,让原本跪坐着的人身体立刻软了下来,贴身向前双手虚扶着周悯的肩膀借力。
周悯松开嘴唇,两指揉捻着已然突立的乳尖,仰首吻上了渴求已久的唇瓣。
背上指尖飘忽的触摸游弋至腰侧,在更为敏感的位置撩拨更深的欲望。
但越是触碰,越觉不够。
周绮亭从唇舌的交缠中退开,将衣服下摆掀起,露出曼妙的腰身,以及另一侧未被照顾到的饱满,上面还残留着昨晚的吻痕。
“对不起,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指腹抚上那些吻痕,周悯意会周绮亭想要什么,却还是柔声道,“会不会冷?”
周绮亭左手覆上周悯的手背,施力与她一起揉弄,右手五指探入周悯后枕的发丝中,将她按向自己等待抚慰的身体,难耐地说着:“不疼、唔……很热……”
身前与腰侧的手是热的,含弄着胸前柔软的唇舌也是热的,就连车内也弥漫着有别于暖气的燥热。
周悯的舌尖时快时缓地打着圈,投入地含吮,时不时用齿尖剐蹭,间或轻力咬拽,感受着周绮亭对自己同样急切的渴求。
身前时轻时重的刺激让周绮亭不住地喘息,却不忘继续引诱周悯一并堕入更深的情欲漩涡。
“哼嗯……好吃吗……”周绮亭又往前挺身,把周悯推靠在车座椅背上,将自己更多地送入周悯的口中。
鼻尖和嘴唇一起陷入软腻,炽热的鼻息尽数扑洒在柔滑的胸前,纵容之下,周悯贪婪地品尝着,觉得怎么都尝不够。
她右手继续抚弄着面前的饱满,松开口中含着的乳尖,抬起头看向周绮亭,眼中满溢着动情的热切,低声说:“还不够……”
周绮亭听出了周悯话语中的无助,不禁轻笑,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嘴唇被睫毛轻扫过,泛起细微的痒。
原本扶在周悯肩膀上的手往身侧探去,从中央扶手的储物格中取出消毒湿巾放在她手里。
看着垂眸仔细擦拭右手的人,周绮亭身上燃着燥热的火,身下却愈发潮湿。
用过的湿巾被放在一旁,周悯仰首含住周绮亭的唇瓣,用更热烈深入的吻弥补刚才事前准备导致的冷落,消毒过后有些泛凉的指尖被握在手心。
待凉意褪去,周悯将手探入周绮亭的裙摆,触碰到早已被浸透的布料,就着湿热的体液上下滑动。
“嗯……”久候的渴求得到抚慰,周绮亭身体不禁一抖,悦耳的低吟从喉咙溢出,在两人相贴的唇齿间游荡。
周悯拨开阻隔的布料,两指时而并拢着滑动,时而捏住花芯,轻轻地提起又放下。
周绮亭身体猛然一颤,咬着周悯的嘴唇叹道:“太刺激了……”
伏在身上的人颤声控诉着这过分的快感,腰身却不住地往下塌了些许,难耐地寻求更多的抚慰。
周悯感受到周绮亭的心口不一,左手扶住她的后腰,加快右手的动作将刺激加深。
“啊……”
周绮亭霎时被这如潮的快感淹没,想逃,却又被后腰的手牢牢箍在周悯怀里,只能伏在她肩头,被动地承受着。
宛转的低吟与淫靡的水声在车内一同回荡。
周悯察觉到周绮亭开始绷紧了身体,于是手指按住充血的花芯,继续轻柔而快速地抖动。
“周悯……”
一瞬白光在大脑中闪过,周绮亭全身卸力,趴在周悯身上深深喘息。
周悯左手轻抚周绮亭的脊背,缱绻的吻落在颈侧,感受着此刻细腻皮肤下有力的脉搏,待她平复些许,抱着她姿势调转,让她靠坐在座位上。
情欲燃动,周悯的血液也在体内沸腾,身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便单手脱去外衣,垫在周绮亭身下。
周绮亭上衣凌乱,裸露的皮肤泛着动情的薄红,任由周悯用吻打乱她的轻喘,将她的裙摆卷起,脱下沾湿的布料。
周悯一路向下,用唇舌描摹眼前动人的曲线,直到单膝跪在车内地毯,左手屈起周绮亭的腿架在了肩膀上。
可又记起上次自己跪下想取悦周绮亭时,却被命令站起来,这让周悯有点踌躇。
“周绮亭……”周悯仰起头,脸颊轻蹭她的腿侧,清浅的眼眸里流转的爱意呼之欲出,“我想……”
在这样热切的注视下,周绮亭觉得心被烫化了,柔软得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捏了捏周悯的耳垂,温声:“可以。”
得到应允,周悯俯下身,将灼烫的吻一一烙在平滑的小腹,耐心地挑起周绮亭更深的反应。
灼热的鼻息扑打在敏感潮热的腿心,齿尖衔起一点大腿内侧的软肉,再落下细密的吮吻,激起按捺不住的颤抖和喘息。
周悯含住了微微发颤的花芯,温柔地舔弄,舌尖卷动溢出的湿液,响起咂咂水声。
周绮亭才稍平息的呼吸又愈渐急促,手抚上周悯的后颈,指尖勾画着她颈间的项圈。
“嗯……很好……”
被温热的嘴唇含吮,被灵巧的舌尖侍弄,酥麻逐渐自腿心蔓延,周绮亭的手不住用力,想将周悯压得更近些。
周悯却松开嘴唇,鼻尖抵蹭着花芯,灵巧的舌头在水光红润的缝隙和入口间时而滑动,时而进出,卷出了更多的湿液。
接连的刺激下,周绮亭已经无法思考更多,只余身下鼻尖与舌面带来的快感在逐层迭加。
“快一点……”
知道周绮亭即将攀升至临界点,周悯心领神会,加快了舔弄的速度,鼻尖也上下蹭动,加深快感。
一阵剧烈的颤抖过后,周绮亭抵着周悯的嘴唇,再次被送上了云端。
舌面停留在充血的花芯上,细心安抚,周悯喘息着,不等周绮亭完全平复,指尖抚弄她的穴口,缓缓探入。
高潮过后,温热的甬道正一下下地抽动收缩着,一进入就紧紧地裹覆着手指,久违的贴合让两人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周悯的指腹摸到了甬道上方熟悉的粗糙内壁,待周绮亭逐渐适应,勾起手指,小幅度地抽蹭起来,每次都恰好顶到那块褶皱,再轻柔地用指腹画圈,舌尖也随着手上动作的频率,左右上下地扫动、舔吮。
快感接连潮涌而来,比刚才还要深的刺激让周绮亭的喘息染上了泣音,搭在周悯肩上的腿不住地收紧。
“周悯……哈啊……”
动情的声声轻唤落在周悯耳中,一阵酥麻自脊骨攀缘,蔓延至大脑。
周悯左手五指陷入周绮亭腿侧漫着粉色的肌肤中,抓握着再分开了些,让腿心的湿软彻底展露。
指间感受到内壁愈发吸紧的绞缠,右手手臂发力,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指腹扣住那块褶皱,或轻或重地挑动,每一下都蹭出更多的暖液,发出渍渍水声,将垫在身下的衣服打湿。
周绮亭大脑一片空白,小腹不断窜上来的酸软让她全身都忍不住绷紧,只觉得灵魂也随着周悯的抽离而抽离,又被愈深的勾弄扯回身体,灵与肉一同承受这极致的欢愉,直到再也承受不住。
“啊……”
“嗯……”手指被骤然紧紧夹住,无法再进出,周悯感受到眼前人的痉挛和颤抖,忍不住也轻叹出声,舌尖和指腹却仍慷慨地给予着,也贪婪地索取着,心里升起满足的愉悦。
这次的高潮持续了很久,久到周绮亭觉得自己被周悯揉碎了,碎在了她的手心里。
等到感官重新归位,周绮亭察觉到灼热的鼻息轻轻地呼在脸颊上,一睁眼便看到了那双晶亮的眼睛正期待地盯着自己,嘴角含笑,讨赏意味十足。
周绮亭抬手勾住她脖子上的项圈把她拉近,仰首覆上了她泛着水光的嘴唇,也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做得很好……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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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过后,周悯仔细清理掉车内留下的痕迹,拿起湿了一片的衣服,将周绮亭横抱着回到了她卧房的浴室里。
昨晚一夜未睡的困倦加上情事过后的惫懒,周绮亭阖着双眼,几乎要昏睡过去。
周悯拿着热毛巾小心地帮她擦拭过后,替她穿好了睡袍,才把她抱回床上。
记忆的片断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周绮亭半睁开眼,看向正在给自己掖被子的人,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换睡衣?”
周悯闻言一愣,诚实答道:“因为外衣很脏。”
所以这就是这人那天晚会上将她掳走后还特意把她的礼服换成睡袍的原因吗?
周绮亭合上双眼,翻过身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沉地命令道:“你也去换衣服……过来陪我睡觉。”
等到带着一身水汽的周悯轻手轻脚地在身侧躺下,周绮亭闭着眼伸出手摸索着环上了她的腰,蹭进了她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
时隔半年,她终于再一次在这片令人安心的温暖中进入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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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绮亭首次造访新落成的福利院时,何月其实心里一直憋着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替施害者向受害者求情,实在是太恬不知耻了。
在周悯捐助福利院的那笔资金被冻结后不久,何月就在新闻上看到了调查署对周悯发出的通缉令,上面罗列的罪名可谓是触目惊心。
可何月不愿相信周悯会做出那种事情,她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后来,调查署再次找上门,却是为了周悯绑架周氏集团继承人的案件而来。
周绮亭。何月一直都记得这个名字,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还因为当初她暂住福利院的那段时间里,周悯在听完睡前故事后,总是要拉着何月掰着手指头细数她的好。
陪周悯玩、替周悯骂那些说周悯眼睛吓人的小孩、还给周悯糖吃……
在周悯给福利院的每个小孩都分过一颗糖后,那个糖果盒已经快空了,可说到糖的时候,周悯还是会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糖果盒摇一摇。
剩余的寥寥几颗糖在铁盒里晃荡,叮当作响,周悯却听得很开心。
虽然何月曾目睹过,其实不是周绮亭陪周悯玩,而是周悯整日跟在人家身后。而替她出头骂那些嫌弃她的小孩,也只不过是觉得周悯嘴太笨了看不下去。
但没关系,只要周悯觉得开心就好。
在曾经的福利院里,开心是最难得的,每个小孩都要学着从许多的苦中咂摸出一点甜味来。
可事情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呢?
周悯当初明明和周绮亭那么要好,后来还带着她一同逃出了绑匪的魔掌。
曾经那么善良的小孩,如今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何月其实一直都对周悯后来所说的美满经历抱有怀疑,她的直觉告诉她,周悯当初被收养后遭受虐待,一直都没能逃出去过,而这件事,应该是导致周悯做出那些事情的主要原因。
如今,调查署对周悯的通缉还没撤下,这意味着周悯很可能还平安地躲藏在某处。
在纠结了一天之后,深夜,何月翻出了周绮亭临走前留给自己的名片,上面写有她的私人邮箱,说如果福利院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她。
而周绮亭在提及周悯时,言语中带着关心,似乎并不厌恶。
矛盾之下,何月还是决定将周悯当初遭遇虐待以及周悯后来捐助福利院的事,用客观的语句,整理成了一份邮件。
可又能客观到哪去呢,自己这么做不就是想替周悯求情吗?
何月苦笑,怀着一片私心,将邮件发送至周绮亭的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