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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仙門後拐走毛茸茸老公 第55節

    雲靖從未見過白澈本人, 卻從雲逸口中听過數次這位小師弟的名號。
    作為醫修,白澈是太霄辰宮的後起之秀。彼時神尊座下弟子凋敝,雲正與段若霜已拜別師尊, 自立山門。
    雲逸與白澈都是後來者,只不過一個活潑外放、擅長交際,一個天性古怪、溫和少言。是故多年來, 前者的名頭總要比後者大上許多,年紀輕輕便已有仙尊之名。
    這對師兄弟皆修神農之道,外面的人總以為雲逸勝過白澈許多,只有太霄辰宮中人知曉,白澈的醫道實則遠在雲逸之上。
    如今他對靈秋判下死刑,雲靖心下一空,整個人如自高處直墜而下,耳邊嗡嗡作響,頓時天地失色。
    白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嘴剛動了動,話未溢出,卻見雲靖忽然上前一步。
    命燈靜懸于銅燈座上,雲靖毫不猶豫以凝霜劃破自己的手腕,暗色的蓮花紋頓時被鮮血沾紅。
    青焰發出嗤嗤的聲響,爆出明亮的火光,輕輕顫動。
    白澈看著他,先是一驚,隨後便低頭自顧自輕笑出聲。
    五年修為傾灑下去,雲靖尤嫌不夠。凝霜劍光一動,靈脈上便又是一道傷口。
    白澈站在一側,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卻是身後,雲逸帶著眾人姍姍來遲,段若霜和于風一眼看到他滴血的動作,疾步上前。
    于風施法猛推開雲靖,大驚道︰“十年修為說給就給!你是不是瘋了?!”
    段若霜上前,心疼地抬起雲靖的手,二話不說替他簡單包扎。
    就連原本一路鐵青著臉的江芙心頭也是一驚。
    她腳步匆匆地走到靈秋身側,跪在塌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擦去虛汗,眼中水色浮動,驀地滾下兩行淚來。
    雲逸走到白澈身邊。二人小聲低語幾句,雲逸的眉也皺起來,看著榻上昏迷的少女搖了搖頭。
    江芙整顆心立即懸空,轉身拜倒在雲逸身前,低求道︰“求求仙尊救救我師妹。”
    雲逸躬身扶起她,嘆了口氣,沉聲道︰“她的靈脈特殊,我與師弟從未見過,而且曾受過大傷。如果不知道這其中原委,我們恐怕無計可施,只能等死。”
    “所以她究竟是什麼人,受過什麼傷,還請姑娘如實相告。” 白澈語氣溫和,眼神落到江芙臉上,瞳中一派清明和煦,卻帶著不容推拒的意味。
    江芙自然明白二人的言下之意。
    只是天命血脈何其特殊,今日若說出師妹的身份,無異于向天下人表明,定會令她陷入眾矢之的。
    可若是不說……
    逍遙散人還未趕到,江芙低下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上猶如火烹,煎熬至極。
    偏偏此時一旁的于風出聲道︰“扭扭捏捏的做什麼?到底受過什麼傷,趕緊說啊!”
    于風心里只有一句話︰“我師弟連十年修為都舍出去了!那可是十年!十年!”
    他不明白江芙在猶豫什麼,沒個好氣,語氣也急躁起來。
    然而就是因為他這一句催促,原本跪坐在地上的江芙倏地抬頭。
    她惡狠狠地瞪著于風,眼圈發紅,眉宇間怒氣橫生,幾乎目眥盡裂。
    于風被她這副模樣驚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到底覺得自己佔理,努力遏制住後退的沖動,咬牙昂首向她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江芙的視線掃過銀霜樓眾人,落在雲靖身上,只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一側昏迷的人,雙目赤紅,連頭也未抬,頰邊有晶亮的水光,卻像眼淚。
    她掃見他腕間的傷口,心有遲疑,卻也只是片刻。
    “我可以說……”江芙向雲逸和白澈道︰“只是還請仙尊驅散無關人等。”
    “不行。”
    話音剛落,雲靖立即回神。
    “我不走。”他定定看向江芙,“我要在這兒守著她。”
    “你沒有資格。”江芙冷冷地看著他,咬牙重復,“你沒有資格。”
    “我說你們逍遙派是不是祖傳的啊?”于風簡直被氣笑了,狠狠皺眉,怒從心起。
    他拿起雲靖的胳膊,沖江芙道︰“我師弟剛剛做了什麼,你沒看見是嗎?他憑什麼不能留在這兒?”
    “就憑!就憑……”
    不,不能說。
    江芙深深吸了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生咽下喉中的委屈與憤怒。
    “請仙尊驅散閑雜人等……”
    她轉過頭,正想向雲逸和白澈行禮,一雙大手卻倏地攔住她。
    江芙抬頭一看,眼淚立刻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師父……”
    一開口,強裝冷硬的聲線立即變了調,顫抖著哽咽。
    見逍遙散人趕到,雲正和段若霜對視一眼,率先道︰“不若我們先暫時……”
    “不必。”逍遙散人冷冷打斷他們的話,“不用回避。”
    他拍拍江芙的肩膀,遞給她一道安撫的眼神︰“說吧。”
    江芙看著散人,還有些不可置信,卻見他又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終于對雲逸道︰“我師妹四年前的確受過重傷。”
    “當時她與七師弟下山歷練,偶遇魔族十二魔之一,重傷不敵。”
    雲逸蹙眉︰“是被魔族所傷?”
    “不。”江芙搖頭,“師妹的靈脈是自己割開的。”
    “自己割開?”雲逸沉吟,快步上前察看靈秋的傷口,“難怪……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對啊。”于風同樣感到匪夷所思,“難道打不過十二魔,只能自絕靈脈麼?”
    江芙狠狠瞪他一眼︰“因為七師弟重傷將死,師妹只能用自己的靈脈血護住他的心脈,將人一路帶回師門。”
    “以靈脈血護住將死之人的心脈?”于風皺眉,“江姑娘,你是在編故事嗎?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荒謬的事,什麼靈血能使將死之人恢復如初?”
    要是換做修為靈力,他倒還能信上幾分。
    “有沒有,你們銀霜樓的人最清楚了,不是麼!”
    江芙死死盯著雲正和段若霜。
    她話中情緒太過鮮明,于風遲疑片刻,當即道︰“這和我們銀霜樓又有什麼關系?”
    他覺得眼前這個逍遙派的大師姐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
    好好一個姑娘,怎麼總是莫名其妙的?一踫上不是大打出手,就是橫甩眼刀、唇槍舌劍,好好相處不來。
    于風做好同她掰扯的準備,果然,江芙冷笑一聲,眸色沉沉地看過來。
    “尋常人不可以,我師妹卻可以。”江芙深吸氣,“因為她身負天命血脈。”
    此話一出,如平地炸雷,四座皆驚。
    “天命血脈!?”
    雲逸不可置信地驚呼起來,在原地急急地轉了一圈,口中喃喃︰“不可能……怎麼可能!”
    “天命血脈早在十八年前已經絕跡。”雲靖的注意力終于從靈秋身上分開,對江芙道︰“況且若她身負天命血脈,又怎會重傷難愈?”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江芙看著他,“五年前水境,你被千年蛟打成重傷。那可是修煉千年的蛟龍,你受它一擊,還能安安穩穩地活到現在,你以為是憑什麼?”
    雲靖猛地僵住。
    江芙冷冷看著他手腕上纏繞的白布,聲音像凌遲的刀,一字一句落下︰“是我師妹取心頭血,拼盡一身修為救了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她又怎麼會在遭遇十二魔時無力抵抗,險些自絕靈脈,在胥陽山上整整閉關四年,連劍都險些提不起?如果不是因為你,消耗血脈之力,我師妹今日又怎會落到重傷不愈的境地!”
    她眼圈泛紅,一步步逼近︰“那可是天命血脈,是世間最特殊的至強血脈。她為你做到這個份上,而你呢?銀霜樓呢?你們不僅毫無感激之意,還一次次地讓我師妹陷入險境!”
    “少樓主,算我求你,放過我師妹。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最後一句,江芙幾乎是吼出來的。
    雲靖瞳孔驟然放大,怔愣在原地,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氣力。
    “她……”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怎麼會……”
    雲靖看向于風,後者同樣和他一樣驚訝,顯然也是剛剛得知。
    他又轉向身側的段若霜和雲正。
    “這是真的對嗎?”他低聲開口,聲調喑啞,重復道︰“這是真的,對嗎?”
    段若霜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一瞬間,雲靖的心像被撕成了兩半,悔意、驚懼、心痛一齊涌上來,幾乎要將他淹沒。心髒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紅著眼問段若霜,聲音卻逐漸消下去,如同嗚咽。
    “為什麼不告訴我……”
    原來最傻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
    原來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經奮力保下他一命。
    重逢以來的冷漠與決絕在這一事實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雲靖回想起自己在江底扭捏的心思,回憶起萬丈崖底殘忍的幻境以及那些夜里,睡夢中一次又一次刺向自己寶劍。
    多麼荒唐!
    她明明早就給出了答案。
    剎那間,所有聲音都遠去了,段若霜動嘴說著什麼,他已听不清。
    一顆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雲靖怔了怔,伸手去擦,卻越擦越模糊。眨眼間,世界濕成一片,落下一場大雨。
    他沒有哭出聲,只是眼淚一滴一滴撲簌簌地落下來,每一滴都像有千斤之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雲靖走到榻前,肩膀微微顫抖著。
    他低下頭,踫了踫榻上少女的手,將額頭輕輕貼上去。
    “對不起。”
    這一句他說得極輕,仿佛生怕驚擾了她。話音剛落,眼淚就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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