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風聲吹散了林苟語氣的溫度,他說︰“brian,我的戒指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嗎?”
    【作者有話說】
    雖精準卡點,但周末放送~
    第76章 普頓河
    大半天的喧鬧終于結束。
    brian登上二層樓梯,看到臥室門敞開著,腳步一頓,調整了呼吸才進門。
    中國人都很現實,要還清欠款才回貝加,要他歸回戒指才打電話。
    林苟從沙發上起身,brian嘴角往下撇,先發制人︰“誰讓你隨便進來的!這是我的房間。”
    林苟順手接過他的的西裝外套,“在小會客廳等了你一會兒,他們都走了?”
    “走了。”
    brian疲倦的抻了抻領帶,走進連通的小型衣帽間。脫掉皮鞋,解開馬甲,林苟自然的跟進來,靠著門框在全身鏡里跟他對視。
    “我在外面看到你爺爺的車,是誰在開。”
    brian垂下視線,解襯衫紐扣,“爺爺生前的機要秘書,作為家族辦公室的成員參加,算是卸任儀式的優待。”
    衣襟往兩側敞開露出胸腹,brian瞪著鏡子,斥責道︰“你還要看多久。”
    林苟抱胸又盯了幾秒,扭過臉直起身︰“那我走了。”
    “等一下。”
    鏡子里有一片雪白,肋骨下方收窄的腰腹,一層薄薄的肌肉細膩得能看清淡淡的血管。brian冷聲叉著腰,質問︰“我的睡袍在哪里?紫色那件。”
    林苟回身,勾著唇問︰“你在問誰?”
    brian哼一聲,“你不是跟約翰遜先生說在貝加期間會作我的貼身男僕?”
    別看這只鷹不在莊園,莊園里掉一片落葉都瞞不過他。
    林苟挑了挑眉,彎腰走到第二個櫃子拿出長袍,又在左手邊的斗櫃,從上往下數第五層拿出一卷羊毛襪。柔軟妥帖的布料接觸皮膚,brian舒了一口氣。
    他的腳踝還在林苟掌心,踢了踢,說︰“葬禮舉行完了,之後我會很忙,你趕緊走。”
    他勉強維持著心虛,眼睜睜看著中國人站起身。
    林苟氣定神閑的站在水晶燈下,霸道的說︰“我為什麼走?之後還要宣布遺囑,和你的繼任儀式,我想參加,另外我還想去你爺爺的墓前祭奠一下,不對,我糾正一下,是我們爺爺的墓前。”
    brian皺眉,不知道對方哪兒來的自信,“你什麼意思。”
    根據皮姆隊長發來的林苟在莊園的行動軌跡報告,brian知道林苟去了東翼,小山坡,康納先生的花園,也知道他在下午見過沃特管家。
    他穩了穩心跳,嘴硬道︰“你簽了文件,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和布雷奇家族沒關系。”
    “是嗎?”林苟卻沒有提注冊登記,完全順從brian的說法,點點頭︰“我的欠款也還完了,那請你現在把戒指還給我。”他還特別強調,“14年前買的那一枚。”
    突然得知自己被'已婚'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即使它的注冊地是英國。
    在等待brian的時間里,林苟總忍不住想,他是如何說服、命令下屬們為他們辦理正式的登記手續。
    天上飛翔的雄鷹,其實腳腕有無數根隱形的鎖鏈。
    brian剛剛在書房跟家族辦主席開會,又換上了艷麗的套裝,胸前是那枚被吳杰齊垂涎的寶石胸針。
    他說自己不戴寶石胸針也可以,但這樣名貴的寶石就應該屬于他。
    林苟將視線收回來,落在brian臉上,靠近他,把他壓的後退兩步。
    說是小型衣帽間,實際有倫敦公寓的主臥那麼大。
    靠牆的巴洛克時期的渦旋紋古董櫃,林苟一把將brian放上去,躋身在他腿間。
    這個高度是他們以前最喜歡的。
    brian手搭在林苟肩上,腿分的很開,避免自己踫觸林苟的側腰。
    林苟將他的身體壓低,兩手撐在兩側,重復了問題︰“我說...既然我們已經離婚了,那麼請你把戒指還給我。”攬著brian的肩膀,湊到耳邊,林苟又問︰“我們...離婚了嗎?brian。”
    他的呼吸太近,很熱。
    brian用力地吞咽,氧氣順著氣管一路而下幾乎灼燒起來。
    要求登記的時候他一意孤行。
    決定對林苟隱瞞的時候他內心堅定。
    他們的婚姻,無論是14年前東翼過家家的結婚,還是如今注冊收到法律保護的結婚。
    只受他的意志支配。
    結婚證只有薄薄的一張紙,漆黑的墨寫著兩個名字,沒有實感。
    可此時,漆黑的墨變成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後背發涼,他的恐懼和不安被近在咫尺的黑眸吸進去。
    brian不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且十分不喜歡林苟理直氣壯向自己討要原本就屬于自己東西的語氣。
    他猛地推開林苟,兩人分開。
    手上本就有著那枚新的戒指,brian從口袋里拿出14年前那枚,在林苟眼前給自己帶上,挑釁又張揚的說︰“既然你知道我們沒有離婚,那這就是我的,我不會還給你。”
    他是強弩之末,他猜不透林苟,這個人在得知他們登記結婚後會想什麼——是否會繼續鐵石心腸。
    林苟雙手下垂,眼神平靜︰“嗯,那麼我要求恢復那筆信托,他要將它設立給我的丈夫。”又補充道︰“合法丈夫。”
    brian被反將一軍,說不出話。
    他垂下頭,盯著繁復的地毯花紋,只覺得心力交瘁。鋪天蓋地的惶恐和錯愕,只是短短幾個瞬間,就被壓下去了。
    雙腳落地,brian惱怒的說︰“你一定要抹去我們婚姻存在的痕跡嗎?”
    林苟要回戒指,或者退回錢都是在抹除他們婚姻的痕跡。
    他記得林苟曾經說恨他,他也恨林苟,讓他們之間像一場白日夢,什麼都不給他留下。
    甚至,在這個房間殘存的回憶就是brian僅剩下的。
    “我不想在這里跟你吵架。”brian的眼神和語氣很冷,他背對著林苟走出房間。
    他走的太快,甚至沒有穿外套。
    林苟跟上去。
    兩人走過小花園,朝河岸東側的叢林方向。
    brian走的很快,像窮凶極惡的人在追他。
    林苟的確是這樣人。
    又冷酷又無情,殘忍凶惡,盯著他的戒指不放。
    “你滾!”
    brian停下來,回身對他吼道。
    林苟像沒听到,腳步不停直接走到他面前給他穿上外套。
    “滾去哪兒?”
    “滾回你的中國。”
    “以後還能再來嗎?”
    “不能,禁止入境。”
    這嚇不到林苟,“哦,那我這次是怎麼來的?”
    brian不肯說話。
    縱然是林苟求了加利安,可如果沒有brian的首肯,他依然無法順利入境。
    林苟知道,但brian不可能承認是自己打破親手定下的規矩。
    趁著安靜的空擋,林苟上前握著brian的手,揉了揉,用自己的溫度驅趕他的寒冷。
    “我們需要談一談,你單方面轉身離開是不對的,不尊重人。”
    “你還想教訓我?”brian的聲音高昂起來,瞪著他,“這里是…”
    “這里是貝加,是你的莊園。”林苟接他的話,視線在那雙漂亮的眼珠來回看。
    ——“可這里也是我的家!”
    在此之間,林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鎮定的說這句話。
    也不曾想到,在坦然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所有的迷茫糾結都隨之消散。
    “你寫下十年的期限,可我早就把這里當成我的家,它讓我幸福也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是異鄉人,這里不屬于我。”林苟從來沒有跟brian說過自己的膽怯和恐懼,在貝加的幸福生活像是偷來的,總有一天會徹底失去。
    他的眼神深沉的看著brian,繼續說︰“我能摸出主樓東側六年前修復時用的新石,花園的香氣變淡了是因為奧斯丁玫瑰被移栽到角落,一樓圖書室的書架我閉著眼都能抽出想要的那本。”
    brian用力睜著眼楮,不敢眨眼,“你是說我們的協議傷害了你。”
    林苟搖頭︰“沒有協議就沒有我們的婚姻,一切都不存在。”
    童話里的愛情只是愛情,即使重來一次,沒有契約婚姻作為交換,brian都不會和漁村少年林苟結婚。
    “刻在身體里的記憶讓我知道契約里的十年,是我的十年,也是你的十年。”林苟用力握著brian的手,將他拉進自己的懷里。
    “我傲慢十足,對不起。”他用唇擦著brian被凍紅的耳朵,“我拒絕貝加,也拒絕愛你。我總覺得你什麼都有…..可你也只有一顆心。”
    他們兩人都不曾被誰堅定不移的愛著。
    奶奶對林苟的愛多無奈,貝加對brian的愛多敬畏。
    人在愛時都更在乎被愛,愛情這門功課沒有最權威的學術教授,諸如尊貴的布雷奇家族也無法修滿績點。
    林苟摘下自己的圍巾裹住brian,紅著眼眶繼續說︰“我找到了那個答案,它就在貝加,我也愚蠢,害怕留在貝加,也害怕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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