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當年,陳洛被許 扔在地下室不聞不問之後,陳洛就只有依靠許 留下來的利于長期存放的干糧,和衛生間的水維持每日的需求。最初,陳洛始終堅信許 在這麼對待自己後會過來“看望”自己,但是,這個希望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之後漸漸破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洛是個在任何條件下都能頑強存活下去的強人,但那都是在有其他人的前提下。在終日只有看不見的黑暗和听不到任何其他聲音的情況下,喜歡“玩”人的陳洛便有些受不了這份只剩自己一個人的寂寞。
    然後在越來越冷的天氣下,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的陳洛五官感知越來越弱,身體也跟著越來越弱。到最後,基本都是癱軟般地靠在牆壁上支撐自己的身體,渾渾噩噩地睡了醒,醒了睡,就連發燒都是靠著不斷地睡眠撐過去的。
    等到許 終于出現在陳洛的視野,陳洛整個人已經不止是狼狽可以形容,從前漂亮的雙眼沒了神采,整張臉病懨懨的沒有一點生氣,從進來之後就沒有換過一次衣服的身體散發出比垃圾更難聞的味道,躺在地上的雙腿幾乎站立不起來。
    這樣的陳洛在當時對許 的到來沒有一點感知,即便是許 走到他面前和他說話,也沒有轉動一下眼珠說一個字,臉色蒼弱得嚇人。而許 ,最終心滿意足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陳洛扔在了街上。
    最後,和陳洛團聚的陳父陳母面對失去言語能力的兒子,把他送出國進行了專門的心理治療。至于把自家兒子弄成這幅模樣的幕後黑手,陳父陳母依舊給予了陳洛極大的信心,相信他在完美歸來的時候會自己處理。
    “陳洛?”這時,一記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身後。陳洛轉過身,看到來人時臉上綻放出了很久之前才會有的笑容,口中一字一句親昵地說道︰“這不是寶貝嗎?幾年不見,真是越發讓人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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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去希望你們沒有人熬夜,就算是習慣熬夜,能早睡還是早點睡吧(3)
    ☆、第六十二章
    幾年不見,不單是陳洛有了質的變化,唐詩語也是。再見唐詩語,陳洛雖然一眼就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是當初狼狽而走的唐詩語,但是,唐詩語身上的氣質變化實在讓他太過驚訝。如果說以前的唐詩語只是外在的讓人想要親近,現在的唐詩語卻是發出一種由內而外的親和,甚至于在她身上可以感覺到一種不可褻瀆的神聖,聖潔得讓人對上那雙仿佛看透世事般的雙眼便自覺地將自己擺低一層。
    因此,在唐詩語停下的這段時間,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不約而同地往她所在的方向望著,目光沉醉。對此毫無所覺,唐詩語彎起嘴角對陳洛輕輕一笑,雲淡風輕的笑容將陳洛的調戲輕描淡寫地化解在其中,“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你,好久不見。”
    在京大遇上陳洛,唐詩語也很意外。對于陳洛的那些過往,唐詩語並不清楚,但是陳洛的變化,倒是很明顯地發現了。如果說以前的陳洛讓她覺得玩世不恭,對著所有人都可以是游戲的心態的話,現在的陳洛已經讓她無法看穿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更有一種隱約的危險感,心下不由一凜。
    陳洛笑著將面前打扮得沒有一絲華麗的唐詩語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遍,口中繼續不為所動地調笑道︰“女大十八變原來是有跡可循的,寶貝,你真是讓我想念甚深。”
    听到陳洛略顯露骨的話,唐詩語笑容不減地回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學長了。”如今兩個人都有了變化,她又經歷了那些變故,實在沒必要再和這個人惹出什麼糾葛。
    “學長?”听到這個稱呼,陳洛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眼神掠向準備轉身的唐詩語搖了搖頭,“寶貝,這回我們可是同級生哦,手機給我吧。”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雖然對陳洛說的同級生有些疑惑,唐詩語並沒有開口詢問,卻也沒有拒絕陳洛的要求,將自己的手機號報了過去。等到陳洛存下號碼撥了個來電過來,取出手機也把他的號碼存在了電話薄。“我先走了。”
    陳洛沒有再開口阻止唐詩語的離開,抬手朝她懶懶地一揮。目送著和三年前完全不同的背影,眼底漫出的興味越來越濃。能夠把一個人改變成這樣,他倒是好奇當年帶走寶貝的人會是誰。
    當年唐詩語的“轉學”,作為曾經的情人,陳洛當然知道對方不是老師口中的轉學,而是被青龍那邊的人帶走。只是,那個時候的陳洛也沒有想到兩個人再見會有這麼大的“驚喜”。“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呢。”
    另一邊,不知道陳洛和唐詩語已經勝利會師的許 和梁敏韻在逛了一圈之後,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京大的研究生宿舍是三人一間,許 的另外兩個室友分別叫何美-美、莫佳瑜。前者是個來自南方的姑娘,長著一張娃娃臉,身高卻一點都不嬌小,往往讓看到她第一眼的人有種微妙的穿越感。
    後者是和許 一樣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為人比較安靜,喜歡呆在圖書館打發時間。
    擁有這樣的兩個室友,許 是比較滿意的,雖然不能從外表評斷兩個人的真正性格到底是怎麼樣的,但也能確定這兩個人應該很好相處。
    嘴角微微勾起,許 打開了寢室的門。听到開門聲,躲在里面納涼的何美-美從筆記本中抬起頭往門口瞥了一眼,看到進來的是許 ,用著像是只剩一口氣的聲音問道︰“逛完了?”
    許 朝她點點頭,一邊走到何美-美的隔壁書桌坐下,一邊反問︰“你不打算出去走走?”從她知道的情況來看,她們宿舍三個都是從外校考到京大的。
    何美-美听了,像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一個勁地搖頭,“這麼熱的天,出去還不把人烤壞了?我才不要折騰我自己呢,呆在寢室多好,又安靜又涼快。”
    許 默默地轉回視線,右手按下筆記本的開關,“那你是打算這個月都呆在宿舍不動了?”
    “嘿嘿,本小姐正有此意。不過,我身體特殊,夏天特別怕熱,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了。”說著,何美-美又把頭趴回了桌上,手里抱著個抱枕擱著腦袋,也不怕枕得身體更熱。“對了,晚上你要出去吃嗎?莫佳瑜和她朋友在外面吃飯,我讓她幫我帶飯了。”
    許 略一沉吟,回道︰“嗯,我一會還要出去。”
    何美-美有氣無力地給了許 一記佩服的眼神,便不再把注意力放許 身上,整顆心都沉靜在了屏幕上的動漫,時不時發出幾記讓許 側目的笑聲。不過,有了幾天時間的相處,許 知道對方是個資深的動漫迷,對周圍的人和事往往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但一轉到她口中的二次元,那精神簡直無人能敵。
    這時,手機傳來一陣“茲茲”的震動聲,許 打開信箱,發信人是喬夏哲,而短信的內容讓許 猛地站起了身——老大再過一小時就到京城了。下一刻,許 直接回撥電話,電話接通的一刻,喬夏哲幾年不變的笑聲傳入耳中,說出口的話充斥著滿滿的揶揄︰“我就猜到你會給我電話,是不是很驚喜?”
    “你確定?”被喬夏哲一番揶揄,許 恢復了冷靜,淡聲問道。
    “你懷疑?”喬夏哲拔高了幾分分貝,“等會去晚了可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哦。本來老大是不讓我說的,可誰讓咱倆關系好呢?沒想到,你居然還不信,真是太傷我心了。”
    當年韓祁離開,喬夏哲則被他留下來暗中照顧許 ,只不過後來被許 發現,就開始正大光明地照顧起來。時間久了,兩人也算是交情不錯的朋友了。因此,打趣起來,喬夏哲是完全沒有任何忌諱。
    听出喬夏哲話中夾雜的一絲委屈,許 笑了起來,“那我謝謝你?”
    “別,千萬別,我哪敢當你的謝謝啊。”他可不想讓老大知道,被老大扔下這麼多年已經夠了。要是再讓老大知道他平時是和許 怎麼相處的,他敢保證老大會有一大堆的借口,可以讓他忙得沒有任何空余時間。“你現在出門的話,以京城的交通估計還能趕上,一會我把具體的航班發你。”
    “好。”
    掛斷電話,許 拿了錢包和何美-美說了一聲,匆匆忙忙地往校外走去。一直到坐進出租車,許 才放下心中的某些焦躁,然後下意識地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看著這枚嶄新依舊的戒指,許 臉上的神情逐漸柔和下來。
    韓祁走後的幾天,許 除了送別的那天有些微微的失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等過了一個星期,才發現自己會在不知不覺的神游中想到韓祁,慢慢對這個人有了思念。也是在分別的日子,許 才知道到有些感情在一起的時候不會發現,等到分別之後就會慢慢清晰,就連過往的記憶也會被一遍又一遍地想起,然後彼此間的回憶就成了最珍貴的畫面。
    大概是感覺到許 的感情變化,韓祁的電話頻率從一個星期變成了每天。盡管許 嫌國際長途浪費,卻沒有很強勢地讓韓祁少打電話,雖然兩個人打電話的時間並不長,基本都只有幾分鐘。
    分別的幾年,韓祁也有回國幾次,但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回去,似乎越來越忙。到最近的半年,這種感覺尤其明顯,許 有問過幾句,都被韓祁不溫不火地擋了回來,漸漸地不再問。對許 來說,韓祁的回答其實並不重要,只要兩個人之間的感覺沒有變,那麼,給予對方信任也是最基本的。而她,相信韓祁。
    說我是笨蛋,其實,你也是笨蛋啊。
    許 眉眼含笑地摩挲著手中的戒指,就這麼一枚沒有任何承諾束縛的戒指,遇上別人哪會當真?
    許 ,這次老大回來一定會給你個特大驚醒。
    再次收到喬夏哲的短信,許 疑惑地看了一會,隨即無視了這個特大驚喜。在許 的認知里,喬夏哲一說到這種形容詞,多半都帶有夸張的成分,所以,當不得真。
    可憐的喬夏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許 眼里的形象原來是這麼的不靠譜,此刻看著發出去的短信正笑得一臉蕩漾,一邊在腦補等會在機場見面的兩人會是幅什麼畫面。
    到了機場,許 找了工作人員問了韓祁的航班,知道還沒有抵達後心下頓時一松。如果錯過,肯定會被韓祁念叨笨了吧。想到這,許 禁不住彎起眼笑了,腳下邁步來到出口處。
    等了一會,許 忍不住低頭數著手機上的時間,偶爾抬起往出口看上一眼。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從美國飛來的航班……是不是晚點?”到點之後,一直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從出口走出來,許 轉身叫住了從旁邊路過的工作人員,待听到否定的答案,重新望向出口的方向有了一絲擔憂。
    而這份擔憂在電子屏幕上顯示飛機已經抵達機場的二十分鐘後,許 的臉色因為焦慮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白色,抓著錢包的手緊緊攥著。
    “韓祁回來了沒有?”最終想起兩人可能在不經意間錯過,許 又撥通了喬夏哲的電話。
    “飛機應該到了吧,你沒接到老大嗎?老大還沒有……”後面的話沒有再听下去的欲望,許 掛斷了電話,腳下朝著出口的方向邁進了幾步,一雙眼來來回回地望著前方,卻等來了一片空白。
    韓祁……
    像是听到了許 的呼喚,就在許 準備去找工作人員了解情況的時候,韓祁的身影出現在了出口。許 身形一頓,然後快步朝著前面走過來的身影跑了過去。
    “怎麼在這里?那家伙告訴你的?”
    “沒有行李的人怎麼比拿行李的人還慢?”
    相處的這幾年,韓祁已經能夠很清楚地分辨出許 的情緒變化,听到上面的這句話,就知道現在抱緊自己的人在擔憂自己。即便不清楚對方的擔憂來自哪里,韓祁還是用回抱給予了安慰,“下飛機的時候接了個電話。”
    聞言,許 的臉倏地一紅,她剛才記得給喬夏哲電話,居然忘了給韓祁電話確認。“你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
    “沒必要,”韓祁低下頭,懷中的人憤然地抬起臉看他,嘴角輕輕勾起,看著她的眼楮逐字補充道,“不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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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不去你家?”走出機場,听到韓祁對出租車司機報出的地址,許 疑惑地看著他問。分開了那麼久,她以為韓祁回來想吃的第一頓飯會是她做的。
    “是我們家。”韓祁先是糾正許 的話,也不管听到的人表情有瞬間的別扭,隨即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時間太趕,這一家還不錯。”
    能夠擔上挑剔的韓祁一句不錯,許 對這家以前沒有光顧過的景軒閣有了一絲期待。正想著,肩膀上一沉,韓祁的頭枕在了上面。“累了?”韓祁閉上眼淡淡地應了一聲,許 便不出聲了,一邊小弧度地調整坐姿讓肩上的人靠得更舒服。
    過了一會,平穩的呼吸聲傳入耳中,許 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原來是真的累了。相處的這幾年,她很少看到韓祁有累的一面,很多時候對方睡著但並沒有倦意,只不過是一種習慣成自然。難道是和這半年在忙的事有關?
    許 不覺蹙起了眉,對前頭的司機拜托道︰“師傅,麻煩你把溫度稍微調高一些。”
    听到她的話,司機回頭對許 笑了笑,“哎,好的。這是你男朋友吧,感情不錯啊。”
    許 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垂下的手抬起將韓祁落在眼皮上的碎發往後撥了撥。
    到了目的地,許 低下頭在韓祁耳邊輕聲提醒,後者“嗯”了一聲,卻往她的脖頸間蹭了蹭,才慢半拍地睜開眼,眼中還帶著幾分沒睡醒的迷離。但在下一刻,那雙眼又恢復了平日的清冽,並牽著許 下了車。
    走到門口,許 抬頭望向門上的牌匾,“景軒閣”三個字蒼勁有力,一眼看過去大氣、沉穩,又自成一風。憑直覺,許 覺得這幾個字是這家店自己寫的。
    掃完上面的字,許 側頭轉向身旁的韓祁,卻在那張表情不多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喜色。不等許 將心中的好奇問出口,正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接著,來人走到韓祁面前張開雙手給了他一個大力的擁抱。
    許 沉默地看著,身邊的人松開了握著自己的手,給了對方一個回抱。
    “一開始老五告訴我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這小子真的回來了。”又在韓祁身上大力地拍了幾下,男人才笑著拉開彼此間的距離,看向韓祁的目光跟著轉向一旁的許 ,雖然帶著打量的意味,卻是一種善意的溫柔。“這位是弟妹吧,我是薛致靖。”
    “許 ,你好。”韓祁沒有任何解釋,許 一時之間也拿不準該叫薛致靖什麼。
    對于許 的不忸怩,薛致靖彎起眼滿意地笑了,並不俊朗的臉龐在這抹笑容下有種非常溫暖的感覺,許 下意識地扯出了個笑容。“不介意的話,就隨韓祁一起叫我二哥吧。韓祁這小子,照顧起來很麻煩吧,辛苦了。”
    听到這話,韓祁斜過去一眼,許 則有些不好意思地搖頭回道︰“應該是我比較麻煩。”
    薛致靖笑出了聲,“看我,光顧著高興,都忘了我們還堵在門口。”說完,轉身推開門,韓祁和許 落後一步跟著他進了門。踏進大廳,許 清楚地看到了前面的身影腳下一深一淺,心下一愣,面上若無其事地和韓祁進了薛致靖特意為兩人準備的包間。
    “你們先坐,我去外面看下。”之前走在前面的時候,薛致靖一直都有留意許 的言行舉止。雖然從韓祁的口中听過許 的一些事,也相信韓祁的眼光,但到底是被自己當成弟弟看待的兄弟,自然是自己當面看過才能真正的放心。所幸,許 的為人確實對得起韓祁的信任。
    “行了,你出去吧。”听著韓祁不客氣的語氣,薛致靖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手上輕輕合上門。
    薛致靖一走,韓祁把他的情況簡單地告訴了許 。于是,許 知道了這家店的幕後老板就是薛致靖,而薛致靖是韓祁在出任務的時候認識的。後來,薛致靖的右腿在一次任務中為了掩護同伴被打中,又因為延誤救治時間,就成了現在這樣。
    “你們說的老五是誰?”頓了頓,許 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喬夏哲?”
    韓祁點點頭,因為從小在一起生活,韓祁很少會和其他幾人一樣稱呼喬夏哲老五,喬夏哲自然也很少隨其他人稱呼韓祁三哥。
    沒多久,薛致靖帶著幾個端菜的服務員走了回來。等到菜上齊,許 有些意外地看到上面的菜不止是韓祁喜歡吃的,也有她喜歡吃的,不由朝韓祁看了過去。
    韓祁像是沒有感覺到許 的注視,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看他這樣,薛致靖看得有些恍惚,一回神,許 正用抱歉的眼神看自己,笑著擺擺手,“從我認識老三開始,他就這點愛好,這麼多年沒變也不容易。”打趣的口吻,無形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許 附和︰“確實不容易。”
    “小許還在上學吧?”怕許 尷尬,薛致靖沒有再用“弟媳”的稱呼,耳邊听到許 的回答,又道,“金融管理?是打算以後從商?”
    “暫時有這個打算。”因為許惠秋的關系,許 上大學那會的寒暑假時間,大部分都跟在許惠秋身邊學習。到兩個月前,邱燁終于抱得美人歸,許惠秋便把公司扔給了許 ,自己則轉身瀟灑地和邱燁度蜜月去了,完全不顧自家佷女是不是能夠接手。
    也是這幾年的學習,許 把目標定在了商界,直讓許老爺子後悔當初那麼爽快地讓許 跟在許惠秋身邊,在許老爺子心中,許 就應該去上軍校,為此,沒少給許惠秋“臉色”看。
    “到時候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別和二哥客氣。”薛致靖拿起桌上的茶杯,“二哥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能幫的一定幫。”
    許 舉起茶杯,心懷誠意地笑道︰“那我先謝謝二哥了。”
    喝過茶,薛致靖看韓祁吃了有一會,語氣一轉,沉聲問道︰“老爺子那邊都解決好了?”
    聞言,韓祁手上的動作一頓,垂下的眼抬起掠向薛致靖,“我不是我爸,這事你不用管。”尾音落下,另一只手在桌下輕輕握了許 的手,“好好吃飯。”
    許 點點頭,雖然有心想問,但看韓祁的神情是不會讓自己知道,至少目前不想自己知道,也就棄了這份心安心吃飯。倒是薛致靖看不過去,席間和許 扯了不少話,最終讓許 帶著笑容離開了景軒閣。
    然而,在走出景軒閣的時候,許 接到了服裝公司設計部經理展辰的電話,“總經理,前些天聘請的設計助理寧茹,顧老師……”星輝服飾公司在顧景源越來越純熟的設計下,逐漸蓋過了袁氏在y市的龍頭地位,同時在服裝界慢慢佔領了一席之地,公司的總部也遷到了京城,顧景源這位頂梁柱自然也一起跟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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