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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暴動

    本杰明和奧利弗都明白這場戰斗的重要性。他們因為自己的過失而丟掉了騎士的身份,但是騎士的驕傲和光輝仍然流淌在他們的血液中。所以他們不願放棄,他們要戰斗到最後一刻,哪怕結局早已注定。
    亞倫握緊了拳頭,緊張地看著生死相搏的兩個人。他們的劍術與克雷福德所教授的劍術相比並不華麗,而普通人甚至看不出這場戰斗與剛才的相比有什麼不同。騎士的劍術看中于實戰,戰場上的每一段時間都非常危險,騎士每一絲的體力都彌足珍貴,騎士們都希望用最快的時間,最少的體力,得到最好的結果。所以,騎士的劍術往往樸實而扎實,但是一旦被對手抓住了機會,就很難改變局勢,更談不上反敗為勝。
    兩個人彼此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就是害怕自己落入下風之後,再沒有反擊的機會。
    劇烈的撞擊讓兩個人都感到了疲憊,分開之後,兩個人不停地喘著氣息。兩條胳膊已經發麻,如果再這樣拼下去,誰都不敢保證下一刻自己是否還能站的起來。
    歡呼聲和叫喊聲不停地在兩個人的耳邊縈繞,但是這些都已經不能激起他們的戰意。如果這里是戰場,耳邊響起的不是歡呼聲,而是廝殺聲,對他們來說,或許才是最完美的。
    看到兩個人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亞倫猜測,這場格斗或許即將結束。連續的激烈拼斗,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現在他們等待的只是彼此間稍縱即逝的失誤。
    果然,情況與亞倫所猜想的沒有太大的區別,本杰明進攻失誤,結果被奧利弗抓住機會,之後便一直處于劣勢。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敗北,因為防守需要的體力要遠大于進攻。奧利弗在防守中露出一次漏洞之後,本杰明孤注一擲,想要反敗為勝。但因為操之過急,本杰明的長劍刺在了奧利弗的肩膀上,同時也把他的前胸完全暴露在奧利弗的面前。
    “對不起,我想活下去。”奧利弗悲傷地看著本杰明,手中的長劍刺穿了本杰明的胸膛。
    這場騎士間的比斗最終以奧利弗的勝利而告終,但是奧利弗也受了傷。在微微向看台的觀眾鞠躬之後,奧利佛彎下了身子,忍著肩膀的疼痛,把本杰明的尸體抱了下去。
    坐在看台的貴族,包括亞倫在內,全部自發地鼓起了掌。感謝本杰明和奧利弗為他們表演的這一場精彩的格斗,同時也感謝這兩個人為他們展現的騎士精神。
    “心情怎麼樣?”亞倫看著身邊的埃迪問道。
    “沉重,他們本來可以成為出色的騎士,現在卻……”埃迪沒有將話說完,但毫無疑問,埃迪的心里充滿了遺憾。
    “不要緊,那個名叫奧利弗的騎士還有贖罪的機會。他的人生還沒有結束,不是嗎?”亞倫說道。
    “你是說等下拍賣……”埃迪的眼神里恢復了神采。
    “噓……我什麼都沒說。”亞倫又把眼光瞄向了擂台。
    埃迪瞄了瞄四周,這里是拍賣行。縱然有讓自己心儀的物品,也不能暴露出來,要不然總會有幾個人故意抬價。心領神會的埃迪立刻閉上了嘴,神情也恢復到了正常,與亞倫一起靜靜地看著前方的舞台,名為露絲的女人也走上了舞台。
    第三組上台的兩個人是一對情人。男人文質彬彬,女人則身材高挑,兩個人的年紀都不是很大,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女人雖然是一名奴隸,但是還是看得出拍賣方對她還是比較上心,皮膚白皙,相貌姣好,亞麻布制成的衣服根本包不住她火辣的身材,舉手抬足之間,大片的雪白皮膚暴露在外面。
    上台之後,她輕輕地甩了甩紅色的頭發,嫵媚地朝著貴族笑了一下,拍賣行里頓時傳出了鬼哭狼嚎。卡梅倫倒是沒怎麼吼叫,因為他的兩只眼楮已經看直了,口水流了一地也渾然不知。與潘西相比,卡梅倫倒是算得上意志堅定了,因為此刻的潘西張大了嘴巴,兩道鼻血從鼻孔流出,然後流到了地上。埃迪低著頭,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又瞬間把頭扭到了另一側,假裝不認識這兩個人。
    蘭玟也含羞地低下了頭,對他來說,這種場面還是非常刺激的。
    根據露絲的介紹,這名男子本來是別國的貴族,女人則是他的情人。在來拉威爾旅行的途中,遭到了強盜劫持,然後被強盜當做奴隸賣給了拍賣會,所以也就有了這一次另類的比斗。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從女人上台來的一連串動作可以看出,她是一個非常能抓住男人心理的女人。與她相比,那個男人簡直比小貓還要純潔。雖然格斗還沒有開始,但是亞倫已經開始猜測猜到了結局。
    當亞倫把心中的答案說出來的時候,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
    “這個小妞這麼楚楚可憐,打他的肯定不是男人。”卡梅倫擦了擦口水,說道。
    亞倫只能敷衍地笑了一下,用“楚楚可憐”來形容這個女人好像不太合適吧。
    隨著比賽的進行,亞倫發現他錯了,他們所有人都猜錯了,除了卡梅倫說的“楚楚可憐”這個詞。
    那名文質彬彬的貴族在這場生死戰中毫不憐香惜玉,拼命地毆打他的情人。最後把已經鼻青臉腫的女人硬生生地拉了起來,然後在所用人的面前,割斷了女人的喉嚨。
    “我一定要殺了他!”卡梅倫憤怒地站了起來,要不是埃迪撲上去拉住了他,估計他真的會跑到舞台上干掉那名男**隸。
    卡梅倫並不是唯一一個憤怒的人,在場的男貴族幾乎全部站起,憤憤不平地怒罵著男人。
    “狗雜種,面對這麼漂亮的美人,你怎麼下得了手?”
    “喂,你們把這個奴隸立刻殺了,要不然你們以後別想再在漢克約做生意了。”
    “什麼破爛格斗,有這麼對待女人的嗎?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毆打的,這個男人必須以死謝罪。”
    偌大的拍賣會充斥著一個聲音——一定要看到這個奴隸死在擂台上。
    露絲尷尬地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而這場比賽的勝利方則是低著頭站在舞台上,雙腿不停地顫抖,手中的長劍也被扔在了地上。他只是想活命,但是,面前的境況分明是在告訴他,即便他已經取得了比賽的勝利,最終的命運還是死亡吧。
    “安靜!安靜!”露絲扯著嗓子大聲地喊,但聲音瞬間淹沒在了貴族們的怒火中。
    場面失控了。或許連拍賣行也沒想到,一個奴隸的死亡導致這種場面的出現。
    就在這個時候,從後台走出了一名少女,看年紀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高挑,黃色的頭發如同泛著金色陽光的波浪一樣璀璨奪目,清秀的五官組成了精致的容貌,嘴角微微翹起露出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像是一位純潔的天使。
    少女提著淡藍色的連衣裙上了舞台,對著一腔怒火的貴族大聲喊了“安靜”,但是效果甚微。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寒意,把目光盯在了罵聲最凶的卡梅倫身上。
    亞倫瞬間感到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這股精神力遠遠超過了他,讓他有一種將要窒息的感覺。亞倫順著精神力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可惡,這個少女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亞倫發現這名不知名的少女竟然擁有著比他還要強大的精神力,這讓他異常的驚訝。難道她是魔法師或者是煉金術士?
    帶著疑惑的思緒,亞倫開始順著少女的眼光,查找她眼神的焦點,卻意外地發現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卡梅倫的身上,頓時一陣心悸。
    今天只是亞倫與卡梅倫的第一次見面,所以與卡梅倫之間還遠遠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但是卡梅倫卻是雷澤的死黨,從這一層面來說,自己有義務去救卡梅倫。而且就目前與卡梅倫接觸的一天來看,卡梅倫其實還是一個比較不錯的人,或許因為他以為自己是雷澤的原因吧。
    還是提醒一下吧,反正也沒什麼風險。
    想到這里,亞倫偷偷掐了一下卡梅倫腰里的肥肉。瞬間,痛苦的嚎叫聲如同滾雷一樣,在拍賣行里的上空翻滾。
    亞倫沒想到卡梅倫的反應會有這麼大,臉色嚇得蒼白,本來想偷偷地提醒一下卡梅倫,看目前的情況,似乎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人聲鼎沸的拍賣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亞倫和卡梅倫的身上。雖然帶著面具,亞倫也感到了臉上有一種火辣的感覺。
    “老……老大,你干什麼?痛死我了。”卡梅倫露出憤怒的表情,但看到對象是亞倫時,又立刻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噘著嘴說道。
    干什麼?你差點兒變成人肉叉燒包你知道嗎?這些話亞倫現在不能直接對卡梅倫說,只是簡單地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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