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當時韓爽往陸惜杰車上撞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詳細情況,所以圍觀人員也沒有什麼特別有力的證據能證明韓爽就是個找麻煩的,而且大多數人都認為,一個孕婦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拿自己孩子的命開玩笑吧?所以本心上都有些偏向韓爽,畢竟孩子都那麼大了,萬一真不想要,干嘛還留到那個時候?
    一時間,左右鄰居都開始猜測,這里頭的內情究竟是什麼樣。
    韓爽想得很簡單,想私了可以啊,給她錢就行。只要錢給到位了,她一定會幫陸惜杰澄清“罪名”,不然就別怕屎盆子往頭上扣了。他陸惜杰不是有錢麼,不是剛成年就開豪車麼,那就讓大家看看,這個被包養的同性戀年紀輕輕都干了些什麼!
    錢,陳源跟陸惜杰肯定是有的,但他們不是冤大頭,再加上這次要是用錢擺平的韓爽,那這女人以後得靠這個拿捏他們一輩子,所以陸惜杰很堅定地表示了這官司必須打到底。他沒撞人就是沒撞,問一百次一千次也一樣。
    交警對行車軌跡做了記錄,並且也通過一些相應手段推算出陸惜杰當時的車速並不快,即便真的踫到了人應也不會有多大影響,但偏偏踫的是個孕婦,還是周圍的人都以為與之有過節的孕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觀思想,再加上韓爽煽動,所以目前她所住的醫院里有不少人都以為她遭到了惡意報復,並且深惡痛絕那個心腸歹毒的年輕人。
    韓爽的病床旁邊還有另外兩個病人,加上家屬,病房里基本上時時都能有四個人以上。韓爽平時也沒個說話的人,所以沒事的時候她就跟這些人說自己怎麼怎麼不容易,不過她並沒有指名道姓,因為她還指望著陳源給她拿錢。
    不是說陳源跟陸惜杰感情好麼?那麼為了陸惜杰的名聲,陳源也得對她表示一下吧?
    還別說,陳源真想過這個問題,但並沒有成行。一來是陸惜杰極力反對這樣,二來,他也不想便宜韓爽。但是這女人四處詆毀陸惜杰的名聲這點實在是讓他憤怒!
    吃著飯,陳源都陰沉著一張臉。
    劉巧雲見狀說︰“怎麼了小源?是小杰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麼?”
    陳源回來給他哥送一份文件,順便吃午飯的。他家里隱約知道一些,但是都不知道具體情況。于是這時一听母親問,陳源便說︰“那女的在醫院里說小杰壞話,還說他被我包養了,又說自己的孩子多命苦,還沒出世就被自己的哥哥奪了性命,可明明是她自己往小杰車上撞的。我現在真是恨不得找人連床給她丟出去算了。”
    劉巧雲一听不禁皺眉,“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陳源突然想到自己的這位後媽也是因為胎死腹中發現得晚,所以才留下了問題不能再生育,也就是說她肯定知道一些孩子如果死在母體里會是什麼樣。但是這種問題問出來實在是太惹人傷感,所以陳源想了想並沒有問。
    倒是劉巧雲自己說︰“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孩子有什麼問題,所以才這麼做?”
    偶爾去看方靜的時候,劉巧雲也听方靜說過幾回,韓爽這女人極其勢力,並且愛財如命。所以劉巧雲覺得這樣的女人,那做些什麼來換取利益不是太正常了麼?
    陳源一看母親主動提,便也就接了下去,“我們也是這樣懷疑,但是現在沒什麼證據能證明她的孩子原本就有問題,因為據當時引產的大夫所說,那孩子出生時看起來發育並沒有異常,而且在韓爽的腹部也確實有明顯的撞擊痕跡。”
    劉巧雲說︰“那個羊水穿刺的事情,我讓你嫂子也幫著了解一下過。我听說月份太大的孩子一般是不推薦做那個東西的,因為對孩子也會有一定危險,但是具體是什麼危險我也說不清。你說會不會跟這有關的?”
    陳源說︰“這個還不清楚,但是我已經找人開始查了。”
    因為做羊水穿刺也是在b超下進行,所以陳源跟陸惜杰都認為當時做這件事的人或許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只是韓爽手機里的那些電話號全都打過去,卻並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還有兩個號碼一直是關機狀態。
    陸惜杰這幾天被弄得有些心塞,不過听陳源說到電話號時,他卻冷不丁想到一個問題,“那天韓爽過來跟我要錢時,她曾經給我拿出過一份鑒定書。我沒細看只瞄了一眼,所以並沒有看到什麼具體內容,可是確實有這麼個東西。她當時放在一個檔案袋里的。”
    陳源問︰“牛皮紙檔案袋麼?你再想想還有什麼其它的可能對我們有利的細節。”
    陸惜杰回憶了一下說︰“是牛皮紙的那種,其它的……好像那個鑒定書的封面上有個紅章。”
    陳源又問︰“那事發那天,你看沒看到韓爽拿沒拿著那個東西,或者她帶的包,有可能裝下那個東西麼?”
    陸惜杰搖搖頭,“不能,她帶的是個手包,挺小挺薄的,應該塞不下那東西。”
    陳源這一听心里便有數了,于是伏到陸惜杰身上,開始為他用最親密的方式放松身體。
    陸惜杰只怔了一下便迎合起來,因為有了兒子之後,他們本來這種事情就變少了,再加上最近幾天韓爽的事情,陸惜杰心情不太好,所以多少受了些影響,倒是委屈了陳源。
    兩人纏綿了大半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陸惜杰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是爽過頭了還是累得太狠了。
    相比之下,醫院里的韓爽倒是精神多了,在病房里濤濤不絕地說著那個撞了她的人有多麼多麼喪盡天良,卻不知這時候外頭的休息座椅上來了個人。
    那人紅光滿面,笑容掛在臉上,可不像是來看病的。
    住院部里的人住了幾天,所以別管是家屬還是病人幾乎是就近的差不多都能混個臉熟,所以這冷不丁來了個生人,便有人閑聊一般地問︰“大姐,你也是來探病的?”
    醫院里沒什麼娛樂,所以聊天八卦就成了主題,更別說這里是婦科住院部,所以多數都是要麼宮外孕手術,要麼其它一些婦科手術的人住的,因而大姐大媽特別多。而但凡是這些人在一起的地方,那基本都離不開家長里短,要麼說說自家的病人,要麼說說自己的難處,反正說說就能說到一塊兒。
    來人說︰“嗯,來看個朋友。”
    那人便說起自己最近听說的有趣的事來,說到後來指指韓爽那張病床,“就是她,你說倒霉不倒霉,好好個孩子就這樣被撞沒了,擱誰心里能受得了哦。”
    某家屬本來站在旁邊听的,這時也坐下來說︰“就是啊,我听說那個撞她的年輕人是個同性戀啊,真是惡心死了。”
    來人于是順著她們努下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十分意外地“喲”了一聲說︰“怎麼是她啊?”
    那兩人立碼問︰“怎麼大妹子你認識她?”
    來人說︰“認識她,她在我們那兒可有名了,跟好幾個人不清不楚,後來懷了其中一個人的孩子,還是未婚懷孕。結果她兒子就為了要那個人的遺產,把那人弄死了。就是她大兒子麼,這會兒還在監獄里呢。你們當她是什麼好東西啊,自己帶著肚子撞上去訛上一個孩子,最是不要臉了。”
    旁邊的人听了都不由覺得這也太狠了,便說︰“不能吧?”
    來人說︰“怎麼不能,我說的這些要是有半句假話隨便老天爺怎麼罰。她就是那麼個人,之前在我們那兒說撞他的那孩子是同性戀,結果你們猜怎麼著?她兒子才是啊,她兒子跟她一樣不正經,跟好幾個男人在一起,那照片都在小區里貼滿了,這事我們那兒的人都知道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
    誰都知道,真正去問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樣一說就會特別提升可信度。
    反正來人左右兩個家屬是都信了一些,並且有個還忍不住問︰“那她這圖什麼呀?”
    來人說︰“圖錢唄,她不就是想訛人麼,自己沒錢做就往人車上撞,也不擔心折了壽。反正我看她是蹦噠不長,這種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死活的女人老天還能讓她好得了?就沒見過哪個沒了孩子的娘能笑成她這樣的!”
    那兩人聞言往里一瞅,可不是,韓爽正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笑得可開心呢。
    來人這時起身說︰“得了,不說了,我兒媳婦兒來了。”說罷朝著外頭走去。
    其實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但是自這日之後,韓爽就發現有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怪怪的,原本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同情她一些,平日里有個小事什麼的也頗為照顧,但是現在,坐那兒吃飯聊天講笑話都不太理她!
    韓爽其實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出了院之後的事情她又要靠自己,所以才想賴在這兒不走,大夫一來她就說這兒不舒服那兒不舒服,但其實已經恢復得不錯,只是肚子上撞的地方還有一些疼罷了,但也是過些日子就能自己好起來的,並不需要特別治療。
    這日,醫生又過來例行檢查,告訴韓爽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但是韓爽就當醫生沒說過這話一樣,照樣住著院。
    目前她的費用都是由保險走的,所以醫院才該怎麼治療就怎麼進行治療,但是這總要有個頭啊。如果超出預算或者是已定配額,誰肯給你白掏錢?!
    醫生也越發覺著韓爽不順眼。雖然每年醫院里都有可能出現那麼一兩個賴著不肯走的,但是這種事情不管看多少也還是不順眼!
    韓爽也知道自己現在出去之後要是想告倒陸惜杰還要下很大的功夫,因為證據不足無法判罪,更別說她本來就是自己撞上去的。所以私心上,她還是希望陳源或者陸惜杰能主動要求私了。可這兩個人就跟說好了似的,一個都不來!弄得她想威脅一下都沒有機會!
    旁邊病床的家屬買來了一些水果,要是擱以往都給韓爽洗一個了,反正這大夏天的水果也不貴,可是這次連問都沒問一聲。
    韓爽看著饞啊,因為自打她變得生活拮據以來就沒吃過水果。她甚至開始嫉妒鄰床的病人跟她差不多的年紀,卻還是與丈夫恩愛如初,而她呢!她什麼都沒有!
    旁邊的病人是因為孩子有先天性的腦病,所以才不得以做了手術,所以兩口子都是很心疼那個苦命的孩子。不過夫妻倆倒是因為這個更加抱成了一團。而韓爽同樣做引產的,跟人家一比待遇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這讓她怎能不氣!
    她不由的靠在病床上又開始抽噎起來,叨叨著自己可憐的未出世的兒子,還有那個短命鬼丈夫。
    這要擱以前,旁邊的人肯定都會好心地勸上兩句讓她看開些,可是今天連這些聲音都沒了。韓爽甚至感覺到了周圍時不時的白眼。
    難道這些人都覺得她賴著不走不好?不然為什麼都變成了這樣子?
    這時隔一床的那個病人說話了,“這有些人還真是沒完沒了,醫院病床這麼緊張,沒事就出去好了,佔著茅坑不拉屎真是缺大德!”
    韓爽頓時覺得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生氣,心說管得可夠寬的。不過她其實也挺擔心醫院會因為病床緊張而她又已經可以出院的原因讓她辦出院手續,這樣一來她就真不好再繼續賴著不走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再之後醫生查房的時候都沒有再說類似讓她出院的話,這不禁讓她懷疑,難道是因為她告陸惜杰撞人的事有了進展?
    陳源已經從韓爽的住處找著了陸惜杰說的那個鑒定報告,雖然他用的方法不太光彩,但是不管怎麼樣他成功找出了當時給韓爽做親子鑒定的那個人。
    那是一名就職于一家私立醫院基因鑒定科的工作人員,但是陳源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家醫院干了,他說︰“我本來就打算辭職,正好她當時尋問關于親子鑒定的事,就跟她聊了聊,然後跟她說我可以私下給她打個折。她可能真是錢比較緊,而又很想做這個東西,就同意了。然後我帶她去了我一個朋友工作的醫院,在那兒給她做的,不過後來我朋友也走了,因為當時做穿刺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孩子,她怕到時候擔責任,就……”
    嚴肆看著這人,好一陣沉默,“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有經過真實鑒定?”
    那人點點頭,“我們怕出什麼麻煩,就給她印了一份別人的鑒定結果,然後就走了。”
    嚴肆又問︰“那當時你們給她做羊水穿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個孩子有什麼異常?”
    那人仔細想了想說︰“有,那孩子發育得要比正常孩子差一些,並且有水腫的跡象。”
    嚴肆將這些仔細記錄下來,並且連夜趕去跟兒科的主任尋問,如果孩子在母親肚子里得了水腫會不會有死胎的可能,以及存活的周期大概有多長。
    後來得知孩子的確會因為這種原因有可能在母體中死亡,但是周期是多久卻無法確定。也就是說目前只能肯定,韓爽的孩子只有一半的可能性因為水腫變成死胎,而當時做引產的醫生並沒能從這里看出異常是因為胎頭周圍暈征,這是胎兒死亡48小時內首先出現的征象,由于胎兒帽狀腱膜下液體積聚,頭皮下脂肪掀起形成光暈,並且死胎多數情況可出現該現象,所以一時失察。
    陳源得知後說︰“你說現在她要是出院了會不會出現什麼新的線索?”
    嚴肆說︰“這個不好說,但是我們可以再等兩天看看,因為去醫院查的兄弟們也快有消息了。除非她真的一直沒有再去過醫院,不然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陳源就怕韓爽拮據到連b超都不起了,沒看見她連踫瓷這事都干出來了麼,那得是窮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陸惜杰反過來勸陳源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倒是覺得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且要是再查不出來,你說能不能去找李靈師問問?”
    陳源猛然清醒,“對啊,怎麼把他忘了!”
    陸惜杰笑笑,沒好意思說他也是才想起來。不過陳源已經等不了了,當晚就開車去找了李靈師,結果得到的結論是,等就對了,這事很快就會解開。
    陳源于是又開始耐心地等起來,而那廂,韓爽在醫院里住得也開始煩了。畢竟沒人會喜歡醫院,哪怕她知道她出去之後可能就得自食其力,她也有點開始想出去。要不在醫院里吃吃不好,住住不好,每天還得遭人白眼,這日子過的,真是一點質量也沒有!
    韓爽不禁問旁邊新來的那床病人的家屬,因為听說了人家是在法院工作的,“請問我這種情況能不能得到賠償?”
    那人告訴韓爽,“能啊,如果真像您說的他是故意傷害您,那可以起訴他,只要證劇確鑿就可以讓他進行賠償。”
    韓爽說的時候全是挑著陸惜杰的錯處說的,什麼開車快了,什麼對她積怨已深啦,什麼為了遺產不惜害死自己的親小弟啦,弄得一屋子人都在看她,老病友表示不屑,新病友表示同情,各有一套想法,甚至小聲議論著到底誰對誰錯,誰知這時候病房的門卻被突然打開了,一直沒露過面的陳源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里。
    病房里一下子被他身上的壓迫感弄得靜了音,所有人都看向他,有些好奇這麼出色的男人會是來做什麼的。
    韓爽眼前一亮,第一反應就是想笑著嘲諷兩句,結果她心思一轉,怒指著陳源說︰“你、你還敢來?!”說著把床上的枕頭往對面一砸,“你倒是說說怎麼賠我的孩子!你這個死同性戀,都是你包養的那個小賤人干的好事!”
    眾人這下都知道了,原來這人是肇事者的那個男朋友。
    這件事恨不得整個婦科住院部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沒人存著疑惑。誰知陳源一開口,便說︰“你兒子在你故意撞上去前就已經死了,我為什麼要賠?我來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出院了,因為出去你也不用擔心生計問題,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韓爽一愣,“你什麼意思?!”
    陳源說︰“誣告陷害他人也是罪,你正好可以跟你那個殺人犯兒子去做個伴。”
    韓爽並沒有看見警察過來,所以不確定陳源是不是要詐她,便說︰“你少信口雌黃,分明就是你包養的那個死同性戀把我撞了,還害得我沒了孩子!他不就是想多繼承點遺產麼?有本事你讓他來跟我說!他還我的孩子,那些遺產我不要了,我……”
    濤濤不絕的控訴一下子消了音,因為門口進來兩個警察,他們帶著拘捕令,直接把韓爽給銬上了,“韓爽,你誣告他人證據確鑿,跟我們走一趟吧。”
    韓爽嚇得臉色刷一下變白了,“我、我誣告什麼了?陸惜杰本來就是撞了我跟我的孩子,你們要抓也應該抓他!”
    警察直接把韓爽當日做的b超報告拿出來在韓爽面前展開,並說︰“你在出車禍前就已經在醫院證實,你的孩子是死胎。而你不心疼孩子卻還想以此來訛詐並且惡意陷害他人,如果你還有點良心,你就該對自己的孩子日日懺悔,而不是在這里編造謊言。”
    韓爽見那張黑白的b超報告,像是被嚇著了一樣猛地把頭低了下來。明明只是一份檢查報告,但是她看著卻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聲。
    警察可管不了她此時的情緒,直接把人帶走了。韓爽也沒敢反抗。
    不過在她上車前,陳源說了句話,倒是把她惹得情緒極為激動,陳源說︰“知道為什麼之前不把你趕出醫院麼?就是為了讓你快點好起來抓你方便。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吧,如果不是你急于證實孩子的身份去做了羊水穿刺而傷到孩子另他受到感染,你的孩子就不會死得那麼早。相反,他可能會在出生後給你帶來一大筆遺產而且還不會脫累你太久,你好好反思吧。”
    韓爽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源,“你是說,你是故意讓我一直住在這里的?”
    陳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身走了。
    韓爽仔細琢磨著陳源後面說的話,頓時瘋了一樣大喊︰“這不可能!他本來就是死的,是他自己沒用不是因為我!”
    陳源已經上了自己的車。不管是不是因為韓爽這都已經跟他沒關系了,跟他有關系的是他要保護的親人,而韓爽這一次進去,他就不會再讓她有機會生事。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這些人把心思動在了不該動的地方。
    警車開走了,陳源坐在駕駛座上給陸惜杰打電話,心情頗好地說︰“小杰,晚上我要獎勵。”
    陸惜杰看了一眼在床上玩兒自己腳丫子的兒子,笑說︰“好。”
    ☆、第八十章 陳大柱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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