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崇拜了几千年到现在的神兽。
    他才不认为龙变了原型会吓到人类，以他几千年的经验来看，人类特别喜欢龙，如果真的有龙出现，那些人类只会欣喜若狂。
    所以变原型就应该是被纳入考虑的找住处的条件。
    不满地看着这两层小别墅，龙总正想着要不要把以上观念立刻马上灌输给自家小黑龙的时候，一个册子怼到了他眼前来。
    不用太费力他就看清楚了这一页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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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社会基本守则八十条
    第一条：在公共场合和非私人领域请保持人形，不能露出原型或者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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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用考虑原型啦！”宝琪是特地把这一页翻出来给龙总看的。
    龙总噎了一下，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玩意如果是是庄游拿出来给他看，他大概要立刻变个原型为难一下这特管局的局长，但这是是自家乖乖小黑龙说的……
    龙总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宝琪的脑袋：“好吧，你比爹想得周到。”
    一边说着，他便拖着行李箱往别墅走了过去。
    “那肯定，我研究过这个册子。”宝琪把册子塞进手包里面，又回头看向了庄游，“局长进来坐坐喝杯茶吗？”
    庄游原本就想趁着这个时候再和宝琪说说在人类社会当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听着这话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有些事情正好还要与你说一说，正好这会儿就都讲了吧！”
    走在前面的龙总回头看了一眼庄游，语气不善：“你们特管局的规矩有那么多吗？”
    “有些规矩呢是为了大家好，万一要是被人抓去关在实验室里面抽血，那岂不是哭都哭不出来？”庄游语气淡定。
    “还有这种事情吗？？？”宝琪在旁边吓到了，“现在人类这么凶了？？？”
    “那肯定有妖怪在里面帮忙，否则区区人类怎么可能抓住妖怪？”龙总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那种吃里扒外的妖怪。”顿了顿，他看向了庄游，“你们不管这种妖怪？”
    “管是管得很严，但架不住有些亡命之徒就是要做丧心病狂的事情。”庄游语气平静，“所以防范为先，万一出了事情，就算事后能把那些妖怪化为灰烬，但受伤的还是受了伤，多不划算。”
    道理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龙总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好辩驳的，于是看向了宝琪：“宝，你要是遇到了坏妖，别手软，一把火烧死他们，出了事我来给你撑腰！”
    宝琪一脸严肃地认真点头表示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旁边的庄游卡了壳，他原本是想用这话引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一些基本规则，哪里知道这两句话就说到了这里，这下子是附和也不对，反驳也不好，只能在旁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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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进到了别墅中，龙总把行李箱放下来，就一个人开始在屋子里面逛了起来。
    宝琪带着庄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打开行李箱现场在乾坤袋里面翻了茶水出来招待庄游。
    没有龙总旁边时不时打岔，两人说话倒是自在了许多。
    “宝琪你这边最好是有个人帮忙打理一下屋子，你一个人肯定不行。”一路进来庄游就看到这别墅里面是没别的人，不管龙总怎么看待，他是觉得这个住处找的好：一来是在山上，二是独栋，就算宝琪在里面做点什么，也不会太影响到人类。“有个人就有个照应，有什么事情还能帮你处理。”庄游认真地说，“其实你应该从南海带个人一起来的。”
    宝琪来之前就想过庄游说的这事情，她原本是打算从水晶宫里面找个水族一起上岸来，就像归六跟着她爹一样，可南海里面的水族大多数都跟她爹一样多年没上岸，知道的事情还没有她多，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照顾谁，所以她干脆就没有带。
    按照之前的打算，她是等到和白蛟文思会合之后让文思帮忙找个小妖怪来看屋子，但这会儿听到庄游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宝琪想到了特管局管辖的那些事情，忽然觉得大可不必等到之后去找文思，现在直接让庄游来介绍一个小妖怪可能更好——至少不会让她爹知道之后反应巨大又从海里冲出来。
    于是她道：“那庄局帮忙介绍个小妖怪过来可以吗？”
    这话对于庄游来说叫做意外之喜，他开始有点喜欢宝琪了。
    和龙总那老龙王的做派完全不一样，宝琪年轻又懂事还十分可爱，听得懂暗示还十分上道，简直是新时代的好龙啊！
    他本来还想着要是自己直接开口说安排人过来会不会让宝琪觉得冒犯，但既然有宝琪自己开口，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宝琪你有什么偏好吗？你喜欢什么样什么原型的妖怪？”庄游的语气都情不自禁和蔼可亲起来。
    “唔，我喜欢……毛茸茸的，不要水族，看腻了。”宝琪撑着头想了一会，“原型大小无所谓啦，活泼一点最好，不要太沉闷。”
    庄游迅速把特管局中那些毛茸茸的妖怪们都想了一遍，道：“那等明天我带人过来让你挑一个。”
    “好啊！”宝琪没有意见。
    “另外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庄游说，“按照我们特管局的条例，任何大妖大仙到人类城市来了，都会设置一个监控，为期一个月到半年，是为了避免大妖和大仙因为初入城市有不适应的地方和人类起冲突，所以宝琪你来云汉市，也会有这样的一个监控。不过就仅仅只是个监控，不会有什么打扰。”
    “就是如果出了事情，专门善后？”宝琪歪了歪头，“就和那次植物开花一样？”
    “对，出了事善后，然后和你说一下下次应该怎么避免。”庄游点头。
    “可以啊，你也可以让那个给我看屋子的小妖怪多提醒提醒我。”宝琪很淡定地答应了。
    庄游彻底放下心来，这样配合的龙，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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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总把楼上楼下的房间逛完之后下楼的时候，庄游已经紧急接了秘书的电话匆忙离开了。
    宝琪一人正在客厅里面把自己从南海带来的东西从乾坤袋里面一件件拿出来。
    “庄游已经走了吗？”龙总在沙发上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水喝，“岸上也太干燥了，真是受不了，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南海吗？”
    “不回去。”宝琪一件件拿东西出来，又看了眼自己亲爹，“爹，你好烦哦，这些话说了那么多遍。”
    “那不是给你后悔的机会吗……”龙总嘟哝了一句，“快点后悔和爹一起回海里去。”
    “才不会后悔呢，我觉得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宝琪把从龙三那里拿来的茉莉花摆出来。
    龙总胡乱叹了口气，又喝了口水：“庄游和你说什么了？他不是要欺负你吧？”
    “他说帮我找个小妖怪来看屋子。”宝琪说，“我说让他给我找个毛茸茸的，不要找水族。”顿了顿，她看向了龙总，“爹，你说我是找个什么妖怪看屋子比较好啊？”
    “我觉得水族比较可靠。”龙总想了想这么回答。
    “不要水族，天天看水族，看腻了。”宝琪重新埋头在乾坤袋里面把东西往外拿。
    “那就随便你，反正也没什么作用，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不如你直接给一爪子。”龙总对这问题很无所谓。
    宝琪想了想，倒是觉得他爹说的也对。
    “对了。”宝琪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龙总，“我看不出来庄局的原型，他原型是什么呀？感觉直接问原型也不太礼貌的样子。”
    “他是只鲲鹏。”龙总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闺女清行李，“当年据说是在北海呆腻了嫌冷，就到南边来了，几千年老鲲鹏……唔，说不定和你爹我一样大……”
    “好厉害……那还能变形的哦！”宝琪“哇喔”了一声，“不过看起来没有爹你那么老……”
    “……”龙总听着这话一下子认真地坐直了，“你爹我很老吗？”
    “认真看起来，我觉得庄局年轻一些。”宝琪从乾坤袋里面掏出了最后的鱼缸摆在了茶几上，然后倒过来提着袋子抖了几下看里面没遗漏了才把空行李箱塞进去然后丢在沙发上。
    龙总一脸受伤地看着自己闺女，捂住心口：“宝，你怎么能说我老……”
    “可……”宝琪纠结地看着龙总，“就是事实呀……”
    “想当年！”龙总眼睛睁大了，“我纵横南海的时候，那鲲鹏还在北海流浪呢！”
    “可是，”宝琪眨了眨眼睛，挨着她亲爹坐下了，“他再年轻也和我们没关系啊！”
    “也是……”龙总忽然消了气，“他再年轻也和我们没关系。”
    “走吧，我送你回南海吧！”宝琪站起来，“你也看到我平安上岸，又看到我住的地方了，没什么不放心的，我送你回去啦！”
    “不必了，我自己飞回去就行。”龙总躺回到了沙发上，“送来送去的那么麻烦，我看着你把家里收拾好了再走。”
    “那你帮我收拾。”宝琪把躺回去的龙总给拽了起来，“帮我搬东西！”
    第9章
    忙活到晚上时候，宝琪才把屋子给整理得能看了。
    被折腾了一天的龙总生怕自己闺女一时兴起又什么新点子和新想法，看她安顿好了，立刻就趁着夜色回了南海。
    宝琪把自己亲爹送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叮嘱他别惊动了人类，就见龙总一出门直接拉开结界隐去身形接着就没了踪影。
    夜色静谧，山林间隐隐的虫鸣。
    这是宝琪第一次离开南海在陆地上生活。
    她垫着脚去看山下，万家灯火就在山脚下铺开，闪烁的霓虹，云汉市的夜晚让她感觉到好奇。
    海里面不会有这样的景象。
    或者这是只有人类社会才特有的热闹吧？
    有些想去山下逛一逛。
    这念头在宝琪心里转了一圈，她看了看路灯下昏暗的山路，最终打消了。
    她要么只能顺着山路走下去，要么就要动用法术。
    她记得那个人类社会守则上说了，要尽量少用到法术，免得吓到脆弱的人类。
    走路下山她不想干，动用法术似乎不太好，那还是改天等庄游给她送个小妖怪来以后，再看看能不能弄个人类的交通工具好进出。
    她摸出手机备忘录来把这事情给记下来免得忘了，退出备忘录的时候看到了日历提醒——今天应该和白蛟文思视频通话。
    宝琪眼睛亮了亮，把手机收起来，一边用手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卷毛，一边往屋子里面走。
    视频通话之前应该梳个好看的发型，也应该换一身衣服。
    这么想着，她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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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琪一直觉得她与白蛟文思的相识是有几分天注定的意味。
    那是在一个台风肆虐的夜晚。
    海底比海面上更闷。
    海水浑浊，平日里珠光宝气的珊瑚都黯淡无光。
    她外面回来时候，就看到一条白蛟卡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卡在了珊瑚丛里面，尾巴正好又在旋涡边缘。
    脑袋卡住不能动，身体又随着漩涡的惯性疯狂甩动。
    一整条蛟似乎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想法，就好像一条海带，浑身上下都写着随波逐流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