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ネザ

    “‘哇’什麼……這麼大個人了,裝也要裝的更穩重點吧。”你順勢在人後背拍了拍,“五條大橋九九九刀狩邂逅的開心麼?”
    對方環顧一圈挑著眉角問你說什麼呢。
    “立著往生躺著成佛,真夠可以的。”你又隨手緊了緊兩臂蹭了蹭臉,“好在不是腦子被砸的稀巴爛,不然弁慶都沒地方哭去。”
    可能松懈下來也可能沒有。微微側了側腦袋,他說這樣啊。
    你說就這樣啊,“別偷瞄了,伊地知放下東西早走了。全是穿過的衣服?”
    說著就去門口拎包,話沒說完就被身後一聲沉悶的巨響打斷。慌忙回頭,眼見方才還能站能抱能舉高高的一堵黑牆好大一個人,正硬撅撅原地躺在玄關,兩條腿都直挺挺快伸出門外,大大咧咧明目張膽癱在地板上。
    男人嘆了口氣說累死了差點。
    你在旁邊蹲下說自信點,悟可以把“差點”去掉。
    姿態隨便肌肉緊繃,硬邦邦的,簡直真要這樣站著死掉了。
    “據說還是因為‘魔虛羅先生幫幫我’,神奇十影上大分?”你蹲在炸毛腦袋旁,邊說邊隨手胡嚕,“應該都知道了吧。硝子說給你把兩節拼回去時悟笑著絮絮叨叨走馬燈都溜一圈了,又是見到朋友又是打得盡興,都以為你不準備過來了。”
    余光能偷瞥見對方一連串的細微反應。不動聲色的環境觀察、無意識鼓起的下瞼、輕啟條縫又轉而抿緊的唇線。
    制服在地板上因動作摩擦發出輕響。像肢體無意識隨一呼一吸做出反應、像越滾越燙的溫水里受熱變形的食材,肩背窩著腰腿屈著,正整個人都蜷起來,身子縮成一點點。
    這樣一來便又看起來小小的了。
    索性俯身抱了一會。直到靜匿被模糊不清的喃呢打破。男人問沒別人了,你說這里沒別人了。兩秒後,就听見嚷,
    “誒老子現在渾身痛啊!!”
    原地發難躺在玄關哼哼唧唧嗷嗷叫著又是眼楮痛又是肚子痛,“一身都是痛!!やゃや、剛剛你拍了人家一下,沒錯吧?痛吶!!骨頭錯位了吧,一定是骨頭錯位了啊!!”
    沒可能吧,你伸著指頭戳炸毛腦袋說,目測胳膊腿都全上下半截也都連著。
    “還有沒有點人性了,”趴在地上偏著頭說。嘟嘟囔囔時擠出一緣委委屈屈的頰,梗起點脖子揚起半張哀怨的臉,“我也是肉做的誒。”
    所以在玄關地板上坐下,托著腦袋往膝上放,你說好了吧然後呢。
    “人家被樓砸了。”他說。所以你俯身親在肩頭,順著背又撫了撫。
    “頭還被砍了……不對,全身都被割了好多好多好多刀!”他說。所以扣緊手指貼近親吻了很多很多下。緊接著听到表強調的哼唧,因此在唇上落完吻你說同一個地方傷到兩次不作數。
    “小氣……”咂咂嘴後男人勾下眼罩露出瑩亮亮的瞳仁,說甚至還瞎了幾回呢。
    親在眼瞼的感覺類似于心在觸踫一顆孵化中的繭,你說估計腦袋也很痛想來一定很難受。
    “當然啦,難受的呀!!”攥著手腕直往胸口比劃,他說這里也被切了一個大口子,努努嘴示意這條胳膊還被鑽破了斬斷了超努力的長出來結果沒兩分鐘又掉了。
    表情嚴肅眼神真誠,男人補充道,“是真——的很疼。”
    你說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說以後都不會痛了,絕對不會讓悟再痛了。
    在玄關在地板在擺的齊齊整整的兩排鞋旁邊,蜷縮著躺下長久的擁抱,直到震動聲響。
    你問不需要接麼,他說無所謂大概伊地知忘東西了。
    震動還在響。
    你說要麼還是接一下,他嘆口氣說好吧好吧這次听你的哦,“那一會要听人家……りゲ、”
    “來電人是‘你’。”男人微揚著臉輕抬起眼,側了點手機屏幕示意。
    你聳聳肩癟癟嘴意味不明。
    听筒里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清晰又不含糊,不功放不貼耳依然听得到。
    你在听筒里說“哪怕現在很滿足哪怕玩的很開心但這里有很多人還需要你我還需要你”,你在听筒外眨眨眼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你在听筒里說“都還沒結束誰允許你拍拍屁股就走不快點活過來殺了你信不信”,你在听筒外吐著舌頭做鬼臉;你在听筒里說快回來,現在悟身邊的人不是我。
    “更正,”听筒外,你舉起根指頭說明,“準確的說,‘不一定,不是我’。‘我’目前姑且還沒死,但悟死掉的話我一定會很快就跟著死掉的,所以這種時候見到‘我’也很正常。”
    很棒,不是麼。如果你活著,我在那邊等你,如果你放棄,我也會在這里。
    兩邊都有愛你的人在,有什麼好可惜。
    你說。
    兩腿伸直翻了圈眼楮長長的嘆了口氣,男人說就知道,我老婆哪有這麼好心。
    隨即震動響起。
    抓起手機滑動接听ヱаヰ來電保存沒兩個字的文件,你在對面開口前先罵出聲,“搞什麼啊!!”
    “怎麼了嘛又,”通訊另一頭拖著調子哼哼完,正咯咯咯的笑,“寫的不順利呀?你不是每次都‘不順利’嘛!”
    “放屁。”起身踢了一腳凳腿泄憤,你在屋里團團轉,轉椅在屏幕慘淡的白光里也團團轉,“摸著良心說,你,悟自己摸著你的髒心爛肺好好說。那麼久都沒見好不容易回來了,你,毫無疑問板上釘釘的超級大色胚,是不是門都沒關好就立刻雞雞硬硬坑蒙拐騙琢磨著哄人做愛。”
    “我說,是不是把人家當變態吶你。”對面把笑憋住了,想來如果看得見表情,應該正努力板起那張破臉,“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怎麼可能滿腦子里只有那個呢。”
    聞言你捏著手機聲嘶力竭的吼,
    “可我的興趣愛好就是寫和你瘋狂做愛的色情小說啊!!!悟是覺得仨賬號上那麼多嗷嗷待哺的色胚是想看咱倆膩味麼!!!這次的大綱本來就是一進家門就做好不好!!先在地板玄關上做、再扶著鞋櫃拉塌衣帽架做、最後壓在牆上做啊!!為什麼不做啊!!悟是痿了麼!!痿了直說我好換人啊!!”
    對面說喜歡的話只是見到就會感覺很幸福誒,“不過你等等,‘換人’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你強行轉移話題,“咱們的性愛場面中需要引進一個旁邊,加入一個日下部,時不時發表一些誰也听不懂的解釋和關于各種突增設定的長篇大論,以方便我告訴讀者‘雖然看起來狗屁不通莫名其妙強詞奪理但是無所謂我們現在就是要做而且不講道理不做避孕死不戴套次次內射’。”
    轉移話題成功,你倒在床上把手機扔在一邊。听筒里問用伊地知湊活一下不行嘛,
    “哎呀那麼較真干嘛呀,”憋笑憋到悶悶的胸腔起伏喘息聲都順著通訊傳過來,“實在不行你就寫‘五條推門而入,五條硬的不行,五條說哦寶貝咱們立刻打一炮如何’——”
    “能不能認真一點??”把屏息低沉嘲諷的假音打斷,你跳起來對著手機又吼,“我想不出來了……王八蛋你現在告訴我,如果你被砍成兩半又被拼在一起九死一生回到家里見到全世界最愛的我,你會干什麼,說。”
    “好好打個招呼?”頓了兩秒就好像真在很認真的思考似的,“然後很嚴肅的警告你‘再瘦下去胸真的會凹成負罩杯’——好了可以了別嚎了。機票是上午九點,沒記錯吧。現在天都亮了誒,別告訴人家說你一晚上沒睡準備過來躺倒補覺。”
    你說再想不出該怎麼順理成章的做明天就要斷更了,對面說真有你的明天要和本尊做了結果現在還只惦記著給人造謠,“而且這種事又無所謂。本來就隨你編吧,反正都因為沒教會涼酢狗奴什麼叫做愛道過歉背過書了,偶爾推動一下劇情發展不是也蠻好的嘛。”
    想了想你問所以兩面宿儺到底有沒有兩根雞雞,對面假裝笑了一下當即表示如果沒趕上航班絕對會告訴你什麼叫做愛。
    “這不就對了麼!!”一拍巴掌福至心靈你說搞黃主線有了悟這就偶像出道吧,“誨人不倦不愧是您,五條老師咱們下次繼續師生Play好了,逢人就想教也是種癮,我覺得這條路走得通,應該可以寫出不少卓越的黃色廢物。”
    “是嘛那太好了呀,祝你明天就被封號哦。”他說,“準備和你的護照說再見吧?‘五條老師’準備全程監督你寫。”
    思路至此被完全打亂。
    索性保存文檔,你活動一下肩頸手腕站起身抻了抻背,正听見丁零當啷門口在響。
    “歡迎回來?”你靠在牆邊小聲說。
    “都幾點了你不睡的嘛??”來人推門而入壓低聲音問。
    接過鑰匙串掛好你說睡不著,把鞋蹬著脫的歪歪扭扭男人顛顛的湊過來問因為想我呀。
    你說不全是。對方“モ”著邊把外套扔在沙發上邊隨口說那就是在網上吵架吵輸了唄。
    你拎著外套往架子上掛說怎麼可能。“ツょモ”了一聲,對方拋出最終猜想,“總之,又要開始找老公麻煩了是吧。”
    “沒有沒有,只是有疑惑想問問悟。”你擺擺手,邊回屋邊順勢指指緊閉的次臥房門,“只是為什麼通名入籍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到今天都還沒拿到新護照啊?杰說給美美子菜菜子從頭補辦出生證明領養手續都用不了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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