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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的真不是黑店 第69節

    岳殊轉頭去看陸見微。
    陸見微面對正門,含笑道︰“來者皆是客,韓大人,請進。關河,添雙碗筷。”
    “好咧!”
    韓嘯風牽馬走進,親自栓了馬,抖落一身風雪,方踏步入內。
    堂中火爐正旺,湯底咕嚕,鮮香撲面而來,剎那間驅散一路風寒。
    末席已經坐著張伯、岳殊和薛關河。右席是燕非藏和金破霄二人,左席則是溫著之和阿耐。
    韓嘯風不可能與坐輪椅的搶位置,便與燕、金二人同坐。
    三人都是高大魁梧的漢子,擠在一條寬凳上尤為古怪,但又有種特別的氛圍。
    這種熱鬧的煙火氣,他們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
    “陸掌櫃,此乃韓某謝禮,請笑納。”韓嘯風不喜欠人人情,岳殊確實替他還了錢,但對他而言,那只是對玄鏡司的感謝。
    于他個人而言,還得專門道謝。
    陸掌櫃愛財一事盡人皆知,他送錢總歸不會出錯。
    陸見微接過信封,里面約莫有幾張銀票,她沒跟韓嘯風客氣,放入袖中。
    “還有一事。”韓嘯風從懷中取出另一個信封,遞給岳殊,“你舅舅在涼州任職,得知涼王墓一事,特意寫了封信,托我帶給你。”
    原來舅舅去涼州了。
    岳殊接過信,忍不住好奇心,當場打開信封。信許是寫得匆忙,只薄薄一張。
    他打眼一掃,微微愣住。
    第37章
    ◎一抹亮色,出客棧◎
    陸見微隨手下了土豆片, 又將魚丸放入鍋中,見岳殊神色有異,卻沒問。
    倒是阿耐沒忍住︰“說了啥?”
    岳殊遞信給張伯,回道︰“舅舅說, 我若願意去涼州, 他會撫養我長大。”
    這個舅舅他從來沒見過, 之前只听說在望月城當武將, 山莊被滅後,他走投無路,才在張伯的建議下選擇來望月城投奔。
    結果舅舅調離望月城, 他們尋不到消息, 只能在客棧住下。
    雖只在客棧住了幾個月, 他心里卻將這當成第二個家。
    他私心不願去涼州, 想繼續留在客棧,就是不知道掌櫃的會不會嫌他累贅。
    “涼州都是邊城了,比豐州還偏遠,你真要去?”薛關河道,“我爹去過,說是那兒連個像樣的酒樓都沒有, 風沙大,一張嘴吃一口沙,冬天還干冷干冷的,哪有這兒宜居?”
    阿耐更不客氣︰“你與你舅舅面都沒見過,能有什麼情分?你去了,不過是寄人籬下, 還不如早點學有所成, 自立門戶。”
    岳殊也是這麼想的, 抬眼看向陸見微。
    “掌櫃的,您覺得呢?”
    “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陸見微語氣淡淡,見他面露失落,便不再逗他,話鋒一轉,“可你別忘了,你已經賣身給客棧,要做一輩子伙計,走不了的。”
    岳殊雙眼瞬亮,“好,我就當一輩子伙計!”
    言罷轉向張伯,滿臉期待。
    張伯替他夾了一只肉丸子,笑呵呵道︰“我這把老骨頭是懶得動了,有幸得掌櫃的收留,以後還要繼續麻煩掌櫃的了。”
    “有張伯打理客棧,我高興還來不及。”陸見微端起茶盞,“以後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眾人便都舉杯,以茶代酒,共敬這蒼茫瑞雪。
    幾杯熱茶下肚,再吃幾口菜,從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
    韓嘯風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同這些江湖客圍坐一桌,同吃一鍋,甚至還搶起了菜。
    冷肅的眉眼在蒸騰的熱氣中逐漸柔軟。
    他心里尚且裝著一件事,待鍋里的水蒸發一半,薛關河重加湯底,才斟酌開口。
    “宋閑、宋福在牢中死了,我沒問出幕後主使,抱歉。”
    岳殊一頓,咽下嘴里的白菜,鄭重道︰“韓大人,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我爹去世後,江湖上沒有人為山莊慘死的數十人伸張正義,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們。只有玄鏡司竭力追查此案,這份情義我銘記于心。”
    韓嘯風斟了滿盞︰“岳少俠,韓某敬你。”
    玄鏡司“插手”江湖案件,江湖客一直多有不滿,他們在辦案時遭受嘲諷和阻撓是家常便飯,有時甚至遭遇偷襲和暗殺。
    他偶爾也會質疑,玄鏡司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現在明白了。
    總有無助的受害者,需要有人替他們討回公道。
    阿耐不滿嘀咕︰“看來你們玄鏡司的牢門不嚴實啊,牢犯輕易就叫人害了。”
    韓嘯風皺起眉頭。
    “阿耐哥,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冬筍,多吃點。”岳殊連忙撈起筍片,放到他碗里。
    阿耐︰“……”
    他又沒說錯!
    “你說得沒錯,此事確實是玄鏡司的過失。”韓嘯風坦然認了。
    “我就說嘛!”
    “阿耐。”溫著之語氣輕緩,卻不容置疑,“吃筍。”
    “哦。”阿耐乖乖捧碗。
    陸見微忽道︰“之前听張伯提過,江湖客都不願與玄鏡司打交道,但又不敢無端招惹玄鏡司,是因玄鏡司指揮使武力超群,對嗎?”
    她語氣隨意,狀若閑聊。
    韓嘯風愣了下,回道︰“韓某不敢妄議指揮使。”
    “怎麼樣才叫妄議?稱贊他武功高也叫妄議?”陸見微笑道,“就是聊聊天,難不成你們指揮使就藏在桌子底下偷听?”
    “噗。”薛關河沒忍住。
    金破霄也笑︰“偷听倒不至于,不過這個指揮使挺神秘的,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來只听說他在哪里辦了什麼案子,但從來沒踫到過。”
    “指揮使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副指揮使,也很難見到他。”韓嘯風壓低聲音。
    他說這話時,眼里透著尊崇。
    陸見微頷首感慨︰“听說他十三歲就擔任指揮使,力破采花賊案,真是少年英才。如此英杰不能見上一面,實在可惜。”
    “可惜什麼?”藍鈴不禁開口,“據說貌若閻羅,嚇人得很,還是不見為好。”
    韓嘯風目色稍厲︰“傳言藍姑娘殺了黑風堡柴長老,被黑厚黑重追殺受了重傷,多虧陸掌櫃妙手回春,保你一命。”
    “堂堂玄鏡使,沒有證據的謠言也信,你就是這麼辦案的?”藍鈴被踩到痛處,郁氣橫生。
    韓嘯風︰“千里樓又稱情報樓,天下沒有不知道的事,那你可知,柴昆是怎麼死的?”
    藍鈴冷笑︰“他丑不是事實?”
    “藍姑娘,沒有親眼見到的事情,不要捕風捉影,即便是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為真。你踩了這麼大的坑,應該感同身受。”
    陸見微︰就該這樣!
    吃火鍋的時候怎麼能不吵架呢?吵得越久,她听到的八卦就越多。
    藍鈴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繼續輸出︰“他若不丑,為何遮掩面貌?”
    “你若沒殺人,為何逃跑?”
    “他們冤枉我,我為何不能逃?”
    “指揮使神勇無敵,誰配見他真容?”
    “笑話,我倒是听說他走火入魔,命不久矣,哪來的神勇無敵?”
    “胡說八道!”
    藍鈴一改先前氣憤,轉而笑道︰“看看,咱們的韓使急了。他若真的安然無恙,你又何必著急反駁?”
    “你若真沒殺柴昆,又何必躲在客棧偷生?”韓嘯風瞥她一眼,“千里樓自詡知悉天下事,卻連柴昆是誰殺的都查不出,也無法出面保你,你還是想想該如何自證清白吧。”
    藍鈴詫異道︰“听你這麼說,你知道柴昆不是我殺的?”
    “無可奉告。”韓嘯風一臉冷酷。
    藍鈴能屈能伸,舉杯道歉︰“哎呀,方才是奴家說錯話了,韓大人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家計較。玄鏡司指揮使神勇無雙世人皆知,就連容貌也是天下僅有。韓大人同樣文武雙全,才智卓絕。”
    “哼。”
    “今日咱們能坐在一起共享美食,都是托了陸掌櫃的福,你就看在陸掌櫃的面子上,原諒小女子罷。”
    韓嘯風只好舉杯︰“韓某給陸掌櫃這個面子。藍姑娘入了墓室後,柴昆才出現在涼王墓附近。”
    “左右都是看陸掌櫃面子,你不妨再看陸掌櫃面子,替我洗刷冤屈?”藍鈴眸光流轉,腕上的鈴鐺清脆悅耳。
    韓嘯風心硬如鐵︰“此乃你千里樓與黑風堡之事,玄鏡司不插手。”
    “陸掌櫃,”藍鈴拽拽陸見微袖子,“你幫奴家說說情嘛。”
    陸見微舀了只丸子,放進她碗里。
    “乖,吃肉。”
    藍鈴︰“……”
    陸見微話鋒一轉︰“溫公子經商有道,掙下這麼大家業,我一直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陸掌櫃客氣了。”溫著之雙目含笑,“請說。”
    火鍋的熱氣燻得他面色發紅,給蒼白清淡的面容添了幾分生動,睫毛沾染霧氣,柔化了眉眼處的稜角,減了幾分孤冷。
    看似溫柔的人,實則心防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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