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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的真不是黑店 第117節

    這下終于輪到他了。
    “沒錯,是我干的。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分江家的財產?”
    “二弟,你在說什麼啊?”江運昌身子晃了晃,眼里空茫茫一片,臉上已經做不出任何表情。
    江運盛露出不滿的表情。
    “大哥,我沒辦法啊。耀祖哭著跑回來告訴我,你們沒把他當親兒子看,要給那個死丫頭分一半財產當嫁妝。我心疼啊。丫頭是外人,兒子才是自家人不是?”
    “你干了什麼?”江運昌胸腔悶痛,只能發出氣音,血緣親人的殘忍狠辣近乎將他擊垮。
    他真心對待的兄弟,往他心口狠狠插了一刀,血淋淋的。
    “要是親兒子,你哪舍得分出一半呢?”江運盛得意笑道,“所以啊,我就讓人偷偷迷暈了死丫頭,把她扔到南州,扔得遠遠的,你們一輩子都找不到。”
    陸見微插了一句︰“既如此,為何不殺了她,一了百了?”
    江運盛蹙眉擺手︰“殺人那不是造孽嗎?我可不干這骯髒事兒!”
    眾人︰“……”
    你把一個小姑娘扔到南州亂葬崗,就不叫造孽了嗎?
    簡直是禽獸不如!
    “江運盛!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江夫人瘋了似的拔下頭上的簪子,直直刺向他脖頸。
    一只細瘦的手握住她手腕。
    “放開我!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
    阿迢平靜地望著她,說︰“不要髒了自己的手。”
    江夫人愣住,目光挪到她臉上,淚水忽地簌簌往下落,反手抓住她的手臂,又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江大夫,你叫什麼名字?”
    她攥得很緊,像是攀附著最後一根浮木。
    阿迢手臂發疼,卻沒有抽回來。
    “我叫江水迢,小名阿迢。”
    轟——
    仿若一聲驚雷,在江夫人和江運昌腦中炸裂。
    兩人仿佛被這個世界排斥在外,听不到聲音,看不清人臉,眼前模糊一片,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水中泡影,一戳就散了。
    他們不敢置信,直接懵在原地。
    她說她叫什麼?阿迢?是他們的阿迢嗎?
    那個梳著總角、雪白可愛、聰慧異常的阿迢嗎?
    江水迢這個名字是江運昌起的。
    他和夫人乘船從外地返回江州,夫人暈吐不止,他嚇壞了,幸好船上有位大夫,替他夫人診了脈,說是喜脈,吐不是因為暈船,而是因為懷孕。
    他高興極了,望著迢迢江面,便說︰“以後是咱們的孩子就叫‘江水迢’,男孩女孩都能用。”
    數月之後,江夫人艱難生下一女,小名“阿迢”。
    往昔的情景如昨日重現,江夫人的手一直沒有松開,甚至攥得越來越緊。
    阿迢眉頭皺了一下。
    江夫人像是被燙到,連忙放開她,小聲急切問︰“疼不疼?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說話時,淚珠不斷滾落。
    眾人瞧著心酸。
    岳殊想到自己爹娘,失去親人的痛楚再次涌上心頭,眼眶漸漸濕潤。
    他不願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遂偏過頭去。
    余光掃到陸見微時,竟發現她眼角似有淚光浮動,再看過去時,又消失不見。
    是錯覺嗎?
    肯定是錯覺!
    阿迢搖搖頭︰“我不疼。”
    “怎麼會不疼,你還那麼小,那麼小……”江夫人終是沒忍住,死死抱住她,哭得肝腸寸斷。
    阿迢身體僵住,下意識要避開她,卻在踫到江夫人的肩膀時頓住,到底沒能推開,笨拙地拍了兩下。
    這個舉動讓江夫人哭得更慘了。
    江運昌呆若木雞,眼眶浮出淚水,蜿蜒而下,滴落在地。
    他很想上前抱抱妻女,可他不敢。
    雙腳像生了根似的,與地面黏在一起。
    江運盛和江耀祖父子的藥效還沒過,腦子紊亂,見到此種情景,不由哈哈譏諷。
    “這些年不知多少人冒充死丫頭,你們就這麼信了?”
    “我信!”江夫人陡然抬頭,急切告訴阿迢,“我昨天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恨不得把我的東西都給你,我整夜睡不著,一直在想著你,你就是我的阿迢!”
    “我看你是瘋了吧!”江運盛說,“大哥,你管管她,都瘋成什麼樣了。”
    “你閉嘴!”江運昌驟然怒喝,一耳光甩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額上青筋爆出。
    江運盛受不住力,砰地歪倒在地,嘴角裂開,血絲緩緩流出。
    “你敢打我爹!”江耀祖氣得起身,滿臉戾氣地沖過來,拳頭直逼面門。
    江運昌抬腳就踹︰“畜生!”
    他大病初愈,沒多少氣力,力道反作用下,差點把自己踹倒,好在張伯及時扶住。
    他緩了口氣,說︰“蕙娘,阿迢有個胎記。”
    雲蕙一愣,“對,胎記,胎記在這……”
    她掀開阿迢左臂的袖子,捋至臂彎處,一塊褐色的胎記映入眼簾。
    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江耀祖和江運盛沒關心過一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她還有個胎記,畢竟她是個姑娘,平日住在後院,見人時也不會露出胳臂。
    兩人心中一個咯 ,怪不得之前冒充的姑娘,夫妻倆都毫不猶豫打發了。
    雲蕙又哭又笑︰“其實不用看胎記的,阿迢有幾分像她外祖母,我昨天見了就覺得親切,可是我當時在床上暈暈乎乎,怕又是做夢,沒敢認。”
    江運昌恍然,怪不得蕙娘見到阿迢就要問她名字。
    岳母去世早,他沒見過,想不到這上頭。
    如今已確認無疑,治好他病的就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的阿迢沒有死,她還活得好好的,甚至身邊有這麼多厲害的江湖客。
    雲蕙想了十年,盼了十年,終于等到這一天,她摸著阿迢細瘦的手臂,悲喜交加,本就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阿迢穩穩扶住。
    “帶她回你房間。”陸見微說。
    阿迢輕松抱起雲蕙,轉身回到房間,看也沒看江運昌。
    “蕙娘……阿迢……”
    “江東家不必擔憂,阿迢醫術不錯,會照顧好夫人。”陸見微看向江運盛父子倆,不帶任何情緒,“你不妨想清楚,該如何處置他們。”
    江運昌脫口而出︰“他們心狠手辣,丟棄阿迢,讓她受了這麼多年苦,我要報官,讓他們嘗嘗受苦受難的滋味!”
    兩人都是尋常百姓,不適用江湖規矩,報官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陸見微挑眉︰“方才說的贖人,江東家是否還有興趣?”
    此話問得扎心,江運昌面色一僵。
    想到自己方才還為他們求情,甚至打算花重金贖出他們,心里面就止不住地作嘔。
    “陸掌櫃,今日之事多虧有您出手,讓我認識到這兩人的狼心狗肺,您在他們身上用的藥不是凡品,江某不敢叫您破費。待我處置了他們,必定登門道謝。”
    陸見微笑道︰“好說。”
    “陸掌櫃,蕙娘她們……”
    “待你處理好家務事,再議此事不遲。”
    江運昌深深一拜,哽咽道︰“有勞陸掌櫃。”
    他遙遙望著緊閉的房門,卻不敢踏出一步。
    若非他當年軟弱無能,叫宗族壓制,被親弟弟的漂亮話蒙蔽了雙眼,他的女兒就不會受此苦難,他的妻子也不會對他心生怨恨。
    都是他的錯。
    “張伯,送客。”
    江運昌抹了眼淚,叫來家僕押走禽獸父子,張伯將他們送至院外。
    院門一開,門外站著兩人。
    年輕人架扶著大漢,面帶討喜的笑。
    “你是何人?”張伯心中一驚,他竟沒能察覺到此人氣息。
    大漢似乎奄奄一息,呼吸幾不可聞。
    青年小心問道︰“我听說貴店有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治好了江東家的病,我這兄長的傷一直治不好,就想來試試。”
    張伯心中存疑,但開門做生意哪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店里有掌櫃和燕大俠在,就算此人不對勁,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掌櫃的開店也是為了鍛煉醫術,這人來得倒也及時。
    “進來吧。”
    青年架著大漢踏入客棧,面上滿是好奇,左右張望,目光掠過通鋪房間,再投向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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