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他已經去了她的房間。
    溫藍的房間不大,但是整理得挺整齊的。當然,也許是東西不多,看上去就挺干淨的。牆上貼了樸素的米色牆紙,靠窗邊的小掛鉤上還吊著幾盞風鈴,底下墜著小娃娃。風吹過,發出伶仃伶仃清越的聲響。
    還是個小姑娘呢。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彎腰打開了抽屜。
    藍色的純色襪子用白色的塑料硬封塑封著,是全新的。不過,看著就是超市里十幾塊二十塊一雙的廉價襪子,是他平時根本不會穿的那種。
    她前男友會穿這樣襪子?
    江景行的手指微微拂過襪子,把襪子拿了出來,在掌心翻了翻,若有所思。
    在他的印象里,凌旭是個健談爽朗的青年,挺來事,但是,一看就是那種吃不了苦的大少爺脾氣。
    可如果他不穿,她應該就不會買吧。
    這兩人的感情,倒是比他想象中要更好一點。
    他站在床邊沉吟了會兒,信手翻了翻。
    抽屜里沒別的東西了,除了她的一些內衣內褲就只有一個相冊。他把相冊拿出來看了看,翻開的第一頁就是她和凌旭的照片。
    照片里,她安靜地坐在椅子里畫畫,凌旭從後面抱住她,然後舉起手機自拍,將兩人畫面定格。
    他看了會兒,勾了下唇角,無甚表情地把相片原封不動塞回去。
    不過是小學雞一樣的幼稚愛情。
    完全不足一提。
    “穿得下嗎?”看到他從房間里出來,溫藍問他。
    “我還沒試。”他對她笑了笑,當著她的面兒拆開了襪子,坐沙發里褪下濕襪子。
    “我拿毛巾給你擦一擦。”她挺過意不去的,忙去洗手間拿了干毛巾,蹲下來替他擦拭。
    江景行怔了一下︰“你也總是給你男朋友做這種事情?”
    她手里一頓,仰頭看向他。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沒有啊。”
    凌旭是個大少爺脾氣,也從來不打理自己,有時候她看不過去會幫他做家務、整理房間。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管家婆。
    江景行此刻的目光卻讓她有些看不懂。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把手收了回來︰“你不喜歡我幫你擦的話,你自己……”
    手卻忽然被他捉住了。
    力道不算很大,但是他的手掌寬厚有力,只是這樣靜靜握著她,就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受制感。
    他的掌心也很溫暖,她莫名想起那晚,他也是這樣握著她的肩膀,強勢而狂亂地吻著她,讓她無法抗拒,又甘願沉溺其中。
    只是,現在她很清醒,沒有像那晚一樣喝酒,被他這樣握著難免緊張。
    一顆心砰砰亂跳個不停︰“……江景行,你干嘛?”
    他這才放開了她,只是,那種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還是牢牢鎖定著她,讓溫藍無所適從。
    “江景行,你別這樣看著我。”
    “抱歉。”他低笑。
    溫藍咬了下唇。雖然是在道歉,他的語氣里可沒有什麼歉意。
    也是,這人可不像是覺得自己真正做錯了那種人。
    永遠這麼我行我素,旁若無人。
    他去洗了手,順便幫她洗了碗。到了快晚上7點時候,雪還是沒有停,而且有越下越烈的趨勢。
    小區的花壇里已經積起了厚厚一層雪。
    溫藍剛到北京那會兒,也曾被這種雪景驚呆過,後來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兩個人像是荒野外被困在同一個小木屋里的旅客,不得不坐下來和諧共處。
    明明算不上多麼熟悉,卻要像最親密的人那樣,坐在沙發里聊天、一起看電影。
    溫藍覺得尷尬,把燈給關了,便只剩下屏幕上亮著的淡淡光芒,照亮身邊這尺寸地方。
    心里莫名安靜,卻也有些慌。
    她拆了包薯片,往嘴里不斷塞著,感覺心情平復了不少。
    看的是黑白默片,那種上個世紀的老電影。
    “看這個挺沒意思的,不如我們來玩牌吧。”江景行提議,“給點兒彩頭。”
    “什麼?”什麼彩頭啊?
    她手里的薯片都放下來了,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很簡單,誰贏了,可以問輸的那方一個問題,輸的人必須要說實話,否則,贏的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他簡單說了一下游戲規則。
    溫藍想了想,點頭︰“好啊。”
    當時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因為兩個人,能玩的實在是很少,不需要多麼高明的技巧,大多時候是踫運氣。
    可真的玩起來,她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這人瞧著不動聲色,手里的牌難窺深淺。明明他中間抽掉了不少張,他應該沒辦法算到她的牌。可一輪下來,她前幾張牌明明都可以穩贏他,為什麼後面她卻一路走下風。
    “還要翻嗎?”他瞅她,手里還剩一張底牌。
    “你翻吧。”她咬唇,不甘示弱。
    江景行笑著揭開了自己的底牌。
    溫藍傻眼了,竟然是一張a。
    她的牌已經很大了,可唯有這張a和2,是可以壓過她的。
    “你是不是出千?”她現在挺認同紀朝陽當時的話的。不然哪有這麼巧,她每次都輸給他。
    江景行︰“輸了想賴賬?”
    溫藍語塞,可過了會兒又開口︰“我沒有賴賬,如果你真的沒有出千的話,我願賭服輸。”
    可心里想的是,就算他作弊了,他恐怕也不會承認的。
    而且,出千這種事情,只要沒有被當場抓住,那就不算出千。
    “算了,我認輸。”她懨懨的。
    玩不過他。
    “那我問你第一個問題。”他笑望著她,讓溫藍有種自己掉進了狼窩里的錯覺。
    溫藍︰“你問吧。”
    江景行淡聲問︰“你第一個男人是?”
    作者有話說︰
    醋壇一點一點翻了~
    第18章
    溫藍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頓時有些尷尬︰“……不能換個問題?”
    “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那我就要提要求了。”
    溫藍︰“……”
    她覺得還是老實回答吧。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溫藍想了想,只好說, “高三的時候。”
    江景行原本低頭去理牌了, 听到這里還是錯愕了一下, 不由看向她。
    “干嘛?”溫藍被他看難為情極了。
    江景行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真是有點意外。”
    溫藍更加窘迫,心道︰早知道還不如讓他提要求呢。
    他似乎是真的挺好奇的,問她︰“同校的男同學?”
    “不是,是隔壁技校的。”
    江景行又多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真看不出來, 原來你喜歡這一款的”。
    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 她忍不住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人挺好, 是我鄰居,不過家里條件不好, 早早就輟學打工去了。”
    “那是青梅竹馬了?感情很好?”
    “他挺照顧我的。”
    “後來呢, 又為什麼分開?”
    “他去外面打工了, 我去北京上學了。”文化水平差太多了, 她考上的是北京的名校,他只是中專畢業,以後注定不是一路人,分開是注定的事。
    而且,那會兒年紀小, 骨子里還有不諳世事的天真, 如今回想起來, 文化水平差太多, 連溝通都是問題。
    兩個人的很多觀點根本就不一樣,有時候聊一件事,甚至會覺得是在對牛彈琴。
    沈琛大概也察覺過來了,所以主動提了分手。
    然後兩人天各一方。
    “他是什麼樣的人?”江景行把玩著手里的紙牌,靜聲問。
    她認真想了想,說︰“小時候就認識的鄰居,不過他讀書不怎麼樣,早早就出去打工了。因為家里條件不好,上職高那會兒就在修車店、洗車店之類的地方干活。高個兒,臉孔白,長得好看,人又總是酷酷的不愛搭理人,周圍的女生茶余飯後就愛討論他,他是女生情書上的常客。”
    也是夜間女寢里曖昧低語間的談資。
    她那會兒還是個好學生呢,看到他被別的女生壓在樓道里吻也會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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