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
    逛街這種事情,確實不適合江景行。
    不過,溫藍一看就挺熱衷的樣子,拉著他在扶梯上上上下下,對各大品牌了若指掌。
    別看她工資就那點,說起各大品牌,哪怕是一些很小眾的高奢,她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好意思,職業病。”她如此說,目光掠過他領口時停頓了一下。
    他穿衣服向來都很有格調。這件米白色的大衣看著樣式很簡單,通身沒有任何裝飾,同色腰帶收束,只在西裝領的位置別上了一枚金色的領夾。
    但是,就是怎麼看怎麼優雅迷人。
    他似乎很喜歡這種簡約大方的衣服,款式都很簡單,只在顏色上作一些層次區分。
    他發現了她的目光︰“干嘛又這樣看著我?”
    “你長得好看唄。你發現沒有,剛剛走過去的那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看似是在拍視頻,實際上是在拍你。還有一個白領模樣的女人,坐電梯的時候看了你一眼,很快轉開目光,但到了頂樓時,又忍不住朝你看了好幾眼。”
    他忍俊不禁,也樂得逗逗她︰“那你吃醋不?”
    “吃啊,特別吃!”
    “那我買東西給你,算是賠罪?”
    “這算是哪門子賠罪?你本來就是陪我出來逛街的。”
    他唇角微揚︰“那你來定。”
    溫藍偷偷看他︰“我還沒想好。”
    他眼底笑意加深︰“那你慢慢想。”
    那語氣,完全就是哄小孩子一樣。
    別人可不會把她當做小孩子,她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就他,好像心理境界確實要比她高出很多個層次。
    不過他也不敷衍,也會認真跟她交流。
    到了門外,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替他們拉開後座門。
    江景行彎腰作了個“請”的手勢,盡顯紳士風度。
    溫藍卻覺得他擺姿態,拿腔拿調的,就是為了看她笑話吧?
    她剜了他一眼,也跟他拿姿態,拉開車門就跨了上去,掏出手機。
    可刷了會兒,沒見他上來,她回頭去喊他︰“江景行你磨蹭什麼呢……”後面的話沒說下去。
    隔著一條步行街的距離,她看到了申梨和鐘佳悅。
    兩人似乎是來逛街,拎了大大小小很多袋子。不過,全是鐘佳悅在提,亦步亦趨跟著前邊的人。
    申梨還是穿著她慣常穿的那身鴉青色旗袍,肩上搭著織錦坎肩,始終是那副不冷不熱的神情。只是,在看到江景行的時候有明顯的神色變化,連腳步都加快了。
    隔著車門,耳邊又傳來不斷的鳴笛聲,溫藍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溫藍頂了頂後槽牙,忽然想起那日申梨扶正她胸針時睥睨的眼神,反手就將車門關上了。
    她頭也沒抬對司機說︰“老陳,開車。”
    司機老陳愣了下,沒踩油門︰“江先生還沒上來呢。”
    溫藍︰“開車!”
    她語氣尖利。
    老陳有點被嚇到,但還是躑躅著沒有動。
    這時,江景行和申梨說完話上了車,伏低了身子問她︰“怎麼了?”
    溫藍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的臉色不大好看。
    “老陳,去首創天禧。”江景行說。
    司機這才應了聲,啟動了車子。
    溫藍忽然就覺得諷刺,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江景行︰“你笑什麼?”
    溫藍目不斜視︰“我在笑,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笑了,似乎沒有听出她語氣里的諷刺︰“老陳是我在發工資,他當然听我的,我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倒是你,為什麼亂發脾氣?”
    “我發脾氣了嗎?”她用眼角的余光掃他。
    江景行又笑了,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你沒生氣嗎?那這噘起的小嘴巴是怎麼回事?”
    溫藍︰“你瞎了!”
    江景行一怔,放縱地笑起來,笑得都牽動了寬闊的肩膀。
    溫藍這一刻真恨這個人,心情卻是漸漸平復下來。沒必要,真沒必要生這個氣。
    她別過頭,人變得沉靜下來,窗外的車影一晃一晃掠過她冷清的臉頰,眼底隱約有著晶瑩。
    他臉上的笑意盡數收起,鄭重道︰“我跟申梨……只算得上認識,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看到她吃醋,一開始他心里是滿滿的歡喜,可看到她真的落寞難過,心里又像是針扎一樣。
    溫藍把頭別得更開,憋了好久的眼淚,這會兒終于落下來,只是倔強地不肯回頭看他。
    說不清是為了他和申梨說那麼久的話生氣,還是因為他這種時候還要作弄她而生氣。又或者,兩者皆有。
    他將她拉入懷里,唇貼在她的眉骨上,她微微顫抖,伸手要推拒他。
    他卻更猛地將她揉到懷里,吻去她的淚痕,又往下走,去捕捉她的唇。
    她不服輸,惡狠狠咬了他一口。
    唇齒間嘗到腥甜的味道,他沒有放手,而是狠狠加深了這個吻。
    終于,他放開了她。
    在他放開她的那一刻,她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啪——”清脆又響亮。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在對上她冰冷不屑又倔強的眼神時,兩秒後反而笑了,沒再說什麼。
    ……
    溫藍這次真挺生氣的,火氣特別大,回去就把房門反鎖了。
    江景行敲了兩下門,她沒理他,他當晚睡了客房。
    江景行睡眠質量不好,平時都是要把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今天卻開著。
    月光透過落地玻璃,在實木地板上晃出水波一樣的光影。
    他單腿曲起,枕著胳膊,靜靜望著天花板。
    一個人躺在兩米多的大床上,怎麼睡?
    分明以前習慣了一個人,甚至身邊有人還會睡不著。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懷里抱著另一個人了?
    習慣真是可怕,潛移默化侵入他的生活,消磨他的意志。
    他嘆口氣,人往後仰,靠上了床背,手一勾就撈了煙盒。
    摸了一根,含入嘴里,大拇指“ 噠”一聲利落地撢開打火機。火苗兒起,點燃,他眯著眼吸一口。
    夜深人靜時一個人抽煙的滋味不太好過,煙草在肺葉里翻滾,有種麻木的震顫。
    卻能讓人的心情平靜。不過,平靜後更加睡不著罷了。
    過了會兒,他將煙摁滅,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算了,睡覺。
    可是這一晚,他確實不怎麼睡得著,夜半的時候還醒了。
    看一眼手機,凌晨5點。
    原本想閉眼繼續續眠,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只好穿了衣服去書房辦公。
    早上起來,溫藍去餐廳吃東西時,發現江景行已經穿戴整齊,站在落地窗邊給秘書打電話。
    她坐到桌上去吃早飯。
    他把電話掛了,柔聲提醒︰“溫奶器里還有熱好的牛奶,別忘了喝。”
    她不咸不淡地“嗯”了聲。
    江景行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匆匆吃了兩片面包就攜了文件出門。
    今天是禮拜一,一周工作的起點,周叢一早就在國貿這邊的某高檔寫字樓里等著,看到他從電梯里出來,連忙迎上去︰“陸總和冼總都來了。”
    江景行點頭,直奔辦公室,腳下步子飛快。
    周叢直覺他今天的心情不大好。
    雖然江景行平日也是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很少情緒外露,但今天,氣壓明顯非常低。
    到了辦公室,他看都沒有看冼文昊一眼,徑直走到辦公桌後,扯了下領帶。
    “我這麼個大活人,你沒看到?”冼文昊轉動著椅背,手指著自己,晃到他面前讓他看他。
    “看到了。”江景行翻開文件,不想搭理他的架勢很明顯。
    陸宴沉這時上完洗手間回來,笑道︰“瞧這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怎麼,跟老婆吵架了?”
    他本是隨口一問。
    江景行卻擱了手里的鋼筆,抬頭看他。
    陸宴沉一怔,旋即失笑︰“不會叫我給說中了吧?”
    他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你不會是認真的吧?真喜歡程一曼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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