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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 第59節

    “你在生氣。”陸瑾瑜小口吹著熱氣,新奇道,“那個小保鏢居然能三言兩語激怒你,不得了,什麼來頭?”
    “一個偷窺狂而已。”虞度秋無奈扶額,撿重點迅速講了,“他太越界了,你知道我很注重隱私,沒趕走他已經不錯了,還敢在我面前提起,真以為自己是我的什麼人了。”
    陸瑾瑜頭一回听說這種離奇的追人方式,消化了片刻,說︰“這人夠瘋的,你在美國的時候安保都配槍,他要是被發現了,可能直接沒命了。”
    虞度秋插著兜靠到牆上︰“所以我說他不好對付,跟他在一起,我的神經每分每秒都要緊繃著,一旦松懈就會被他抓住可趁之機。剛才他不攔我,或許我就不跟你走了。但他攔我,我必須走,不能讓他覺得能攔住我,能控制我。”
    陸瑾瑜輕輕嘆出一口氣︰“度秋,恕我直言,你不也經常調查監控別人嗎?當初我入職的時候,我們都相好幾個月了,你還不信任我,給我做了三十頁的背調,我才被你的控制欲嚇跑的。”
    虞度秋不知悔改地聳了下肩︰“你是想說我雙標?還是想說我活該?”
    陸瑾瑜放下茶杯,上前擁住他,笑盈盈地親吻他下巴︰“我是想說,他雖然手段糟糕了些,放普通人身上不可取,但對于你,或許真的要痴迷狂熱到這種地步的愛,才能打動你的心。你敢說,你一秒也沒心動過嗎?”
    “我不相信他所謂的一見鐘情。”虞度秋推開了懷中的溫軟,往臥室走,不知是說給誰听,“僅僅因為我給了他適時的溫暖慰藉,就愛慕到那種病態的程度?這點不合邏輯,無法說服我打消對他的猜忌。”
    陸瑾瑜跟著進去,抱胸靠在臥室門框上,好整以暇地問︰“誰問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了?我問你有沒有心動過,你在回避什麼?”
    虞度秋手托著下巴,手指輕敲著臉頰,垂下長睫看著地毯,掩住了眼神,半晌沒說話。
    陸瑾瑜與他來往得早,那會兒的虞度秋不比如今城府深,能夠戴上完美的偽裝面具,再有錢再有才,也只是個心智剛成熟沒多久的大學生,一言一行中仍能解讀出情緒。
    其中陸瑾瑜摸得最透的一點就是︰虞少爺越不在乎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越是沒個正經地把“喜歡”掛在嘴邊。
    然而一旦真往心里去了,反而就說得少了。
    原因很簡單,他不想,或者說是不敢,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
    陸瑾瑜的工作性質就是為富豪們服務,見過許多類似的情況,畢竟這些上等人隨便皺一皺眉,就能讓人丟工作。但像虞度秋這樣極其小心的,實屬罕見。
    等了數十秒,虞度秋也沒回答有或沒有,不過答案已經很明顯,陸瑾瑜也不用再追問了,好笑道︰“你自己心里明明很清楚,干嘛剛才對他那麼凶?當心人家真的被你氣跑了。”
    虞度秋滿不在乎地低哼︰“那就說明他的愛也不過如此,我只相信至死不渝的愛,哪怕讓他死的人是我。”
    陸瑾瑜走到床邊,站在他跟前問︰“他不是已經以死明志了嗎?”
    虞度秋搖頭︰“年輕沖動罷了。如果他說的全是真話,那他就是對我見色起意,這樣的感情可以很瘋狂,但基礎太薄弱,經不起時間的考驗。他無非是看中我這副皮囊,等我老了呢?他還會如此迷戀我嗎?答案顯而易見。”
    陸瑾瑜無語了︰“人家說真話也不是,說假話也不是,你到底要他怎樣?而且你怎麼考慮得這麼遠?連老了以後可能會出現什麼狀況都想到了……我讓你考慮下未來的時候,怎麼就跟我說要‘及時行樂’?”
    虞度秋眼神閃爍了下,微挑眉稍︰“不願意跟我‘及時行樂’?”
    陸瑾瑜俯身,好脾氣地撫過他臉頰︰“當然願意,誰不貪戀你的美色呢……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你們在吵架,那我就趁虛而入咯?要不要接吻?”
    “你知道我不喜歡。”
    “還是這麼冷酷。”陸瑾瑜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扔到一邊,繼續解襯衫扣子,“你啊,就是看著風流灑脫,見一個勾搭一個,實際上比誰都難以取悅,上床的時候也像提防著別人害你似的,必須完全由自己來主導,沒人能讓你失去理智。我時常懷疑你其實是性∣冷淡,精神層面上的。”
    干淨整潔的襯衫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皺成一團,虞度秋腿上一重,多了一具溫熱柔軟的軀體,不間斷的輕吻落在他頸側。
    “但你肉體層面上已經夠迷人了,所以大家都不介意……我也是。如果你的掌控欲不那麼強,我一定願意與你長廂廝守……”
    肌膚觸踫,熟悉而尋常的感覺,懷中人的體溫傳遞而來。
    虞度秋視線越過懷里人光裸的肩頭,看向自己抬起的手掌。
    還不夠燙。
    他觸踫過更燙的。
    [無論黑夜多麼漫長,太陽總會再次升起,它總會再次盛開,這是你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
    男人的眼中似有火光跳動,灼灼逼人,令他也不自覺地心跳加快,兩個人的手逐漸同溫,在若有似無的摩擦中加速升溫,甚至滲出一層滑膩的薄汗。
    [簡單來說……你甩不掉我。]
    火似乎不是他,即將玩火自焚的才是他,現在……輪到他來控制這份愈演愈烈、快要燒到心口的炙熱了。
    作者有話說︰
    沒有那個那個
    第55章
    一小時後,房間門開。
    穿戴整齊、西裝熨燙得服服帖帖的虞度秋走出門,心情愉悅地對里邊的人喊了句“晚宴見”,接著關上門,轉過身——
    然後看見了坐在門邊地上的男人。
    曲著一條長腿,手腕搭在膝蓋上,臉色麻木不仁,像條會咬死人的凶惡看門狗。
    “你今天有點快。”
    “滿腦子都是案子,興致不高。”虞度秋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抬腳踢了踢一動不動的男人,“等多久了?”
    柏朝長時間未說話,喉嚨干啞,咽了口唾沫,面無表情地說︰“我跟著你們來的。”
    也就是等了一小時。
    虞度秋蹲下,勾起他脖子上的choker,戲似笑非笑地問︰“怎麼不破門而入?這麼听話地守在外面,一點兒都不像你的脾氣。”
    “我一直都很听話,只是你沒有用心去了解而已。”柏朝手里捏著自己的襟花。潔白的木槿離開了水分土壤,撐到如今已是油干燈盡,枯萎的部分向四周蔓延,蠶食著它僅剩的生機。
    “無論是方小莫、黃漢翔、陸瑾瑜,還是你曾經那些露水情緣……我什麼時候真的阻攔過你?”柏朝將干枯衰敗的花朵重新插回花眼里,抬眼看他,眼底是無盡的漆黑,“你知道我攔不住你,我在你心里沒到那個地位。可我不甘心什麼都不做,就眼睜睜看著你帶他離開……和以前無數次一樣。”
    虞度秋笑了,身體前傾,緩緩靠近他的臉,觀察他的每一幀表情︰“做了也是徒勞,我的想法不會受任何人約束。是不是對我失望透頂?傷心憤怒嗎?想報復我嗎?”
    柏朝垂下眼睫,客房走廊的頂燈在他臉上拉出長長的陰影︰“還好,習慣了。何必問呢,你又不在乎——呃!”
    虞度秋猛地一拽金鏈,滿意地听到他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接著站起來︰“我是不在乎,只不過今天踫見瑾瑜,才發現我還是喜歡溫順懂事點兒的,瞬間對你更厭煩了。”
    柏朝撐著地也跟著站起來,下意識地去摸差點被勒斷的脖子,指尖毫無預兆地被釘子扎到,鑽心的疼。
    “等不到結案了,明天你就滾,好不好?”虞度秋附在他耳邊,親昵的姿態,說出的卻是無情而肆意的嘲笑︰“除非你認個錯,求求我,發誓以後對我言听計從,或許我會考慮讓你留下。”
    “那樣留下的,到底是我……還是一條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柏朝的手伸向他,似乎想撫摸他的臉,然而在看見他脖子上紅痕的一剎那,手僵在了半空。
    “你不當,多的是人願意當。”虞度秋拉過他的手,殘忍地貼在那處吻痕上,歪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給你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花園里的木槿是否能盛開,不取決于它們自己,而是取決于……我會不會一把火燒光它們。”
    “如果你不想看見一片焦黑、墮入永久的黑夜,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晚上七點。
    晚宴設在酒店底層的貴賓餐廳,比珠寶展更私密,受邀者寥寥,總計十八,剛好坐滿一張長桌。
    櫻桃木餐桌上擺滿了各地山珍海味,裴鳴在面子工程上從來不吝嗇花錢。
    晚宴前,攝影師先為眾人拍了張大合影,接著又為裴家兄弟拍了幾張英姿勃發的特寫,眾人這才陸續入座。
    趙斐華沒資格入內,展覽結束後,帶著一堆收獲的新名片,自個兒覓食去了。保鏢只能進一個,婁保國和周毅主動申請駐守門外,好歹可以點個外賣,把“只能站著看不能坐下吃”的艱苦任務交給了小年輕。紀凜則憑著監視虞度秋的由頭勉強混進來加了個座,就是刀叉用得不太利索,席間總發出磕磕踫踫的聲響,引來旁座鄙夷的眼神。
    他忍著惱火,掏出警察證啪地拍在桌上,對方倏地縮回視線,不敢再多瞧一眼。
    虞度秋與陸瑾瑜談笑風生,眉飛色舞,看得他這條母胎solo的單身狗極為不爽,在餐桌下踹了一腳,咬牙切齒地低罵︰“你特麼有完沒完?還記不記得我們今天來干嘛的?”
    虞度秋轉過頭,大言不慚道︰“我們在聊正經事。”
    “屁,什麼正經事聊到客房里去?我去找你的時候柏朝還不讓我敲門,你有沒有人性,人家那麼喜歡你,你讓他听著你和別人亂搞?”
    “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虞度秋拿起桌上酒瓶,親自為他倒酒,趁機挨近他,小聲道,“瑾瑜在美國從事藝術品交易工作,我家里許多畫都是通過他買的,還記得那副被你當作兒童涂鴉的巴斯奇亞的畫嗎?”
    紀凜記憶猶新,憤憤道︰“記得,盧晴回去就把她大伯家五歲孫女送的涂鴉裱起來了,說或許以後也能賣兩千萬呢。”
    “哈哈,盧小姐太可愛了。”虞度秋笑了好一會兒才轉回正題,“我把那起海外郵包案中的畫給瑾瑜看了,他說好像見過類似的筆觸風格,回頭幫我查一查,或許能找到那位畫家,問問是誰買走了那幅畫。”
    紀凜立刻不計前嫌了,也顧不上替柏朝伸冤了,眼楮亮亮地說︰“可以可以,行啊你,人脈真夠廣的。對了,我給徐哥打過電話了,他說他已經查完江學小區的居民樓了,房主里沒有可疑分子,現在在查租戶,去年十月至今的租戶、包括期間退租的,一共56戶,我們三大隊和他們一大隊正在逐一排查,估計晚上能有個初步的結果。”
    虞度秋舉杯與他輕踫︰“好,我非常期待。”
    這一幕恰好被他們對面的一位賓客看見,也湊熱鬧地舉起酒杯,樂呵呵道︰“虞總!我敬你一杯,久仰大名,我听說過好多關于你的事。”
    虞度秋朝對方笑了笑。
    然後放下了酒杯。
    “哦,是嗎,可我對您一無所知,您還是敬別人吧。”
    餐桌不大,他的聲音也沒壓著,此話一出,餐廳內所有人都听見了,熱絡的氛圍頃刻間降到了冰點。
    席間的客人非富即貴,大多認得虞度秋,但素聞他脾氣古怪,不易接近,今天看見他這副離經叛道的形象,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本以為王總這一舉動能開路破冰,自己也好跟著敬酒,巴結巴結這位身價百億的年輕總裁,沒想到差點栽進冰窟窿里,不禁暗道一聲好險好險,幸虧不是自己先上。
    王斌好歹也是平義市有頭有臉的房地產開發公司老總,放低姿態主動向一個和自己差了一輩的毛頭小子敬酒,自認為已經給夠面子,沒想到虞度秋絲毫不講人情世故,當眾讓他下不來台,登時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坐他旁邊的杜書彥連忙打圓場,舉起自己的酒杯與他踫了下︰“王總,度秋剛回國幾個月,不認識您很正常,不是針對您,別介意。來,我跟您喝一杯,感謝您對我們新企劃的贊助……”
    王斌重重冷哼一聲,勉強順著他的台階下了︰“杜總穩重謙虛又能干,把錢投給你我放心,不像有些商人,淨搞些故弄玄虛的產品,美名其曰高科技,實際都是忽悠人的玩意兒,誰投誰虧錢,傻子才投!”
    虞度秋壓根沒理他的指桑罵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沖紀凜一笑︰“還好斐華不在這兒,否則我要被他罵死。”
    紀凜看著自己手里的酒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牛逼,別人想敬酒都敬不著,虞度秋居然主動敬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被特殊對待的感覺還挺爽,好像這人把他當交心朋友了。
    既然如此,紀凜便悄悄湊過去,好心教育這位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少爺朋友︰“你這樣太得罪人了,象征性地喝一小口也行啊,他就是想巴結你,又沒什麼惡意,干嘛讓人難堪。”
    虞度秋斜睨過來︰“你不知道?”
    “啊?”
    “他去年涉嫌迷∣奸自己公司的女員工,被起訴後引導輿論說是女方勾引他。強∣奸本就難以取證,女員工在輿論壓力和威逼利誘下最終撤訴和解,不僅沒了工作,還落了一身罵名,他倒是依舊混得風生水起。”虞度秋眯起眼,盯著對面推杯換盞的二人,“今晚這麼一看……杜書彥怕是幫了不少忙呢,操縱輿論可是他的強項。”
    紀凜沒料到對面竟是這麼個人渣,正義感陡然爆發︰“草,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剛才把我的酒也給你,你兩杯一起潑他豬臉上去!”
    虞度秋比了個贊︰“紀隊真性情,和穆浩一樣,我就愛跟你們這種熱血笨蛋交朋友。”
    “過獎……你特麼說誰笨蛋呢?”紀凜替天行道罵了他兩句,解了氣,又問,“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虞度秋游哉哉地︰“我這段時間也沒閑著,讓人把參展名單上的客人統統查了遍,以為其中會有王後,可惜,一無所獲,倒是听了一堆惡心事兒。”
    紀凜︰“能被你這麼輕易查到的話,他也就不是王後了。”
    “說得也是,不過我依然認為,這麼方便下手的場合,王後不會缺席,或許……可以查查這些人手上的戒指。”
    “怎麼查?讓他們摘下來給你一一檢閱?”
    這時,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裴鳴舉起酒杯,目光穿過眾人的歡聲笑語,遙遙一敬︰“度秋,哥敬你一杯,項目一定要給我留個投資位啊。”
    听這爽朗的聲音,似乎不介意下午的事了,而且隱約有為他宣傳的意思。虞度秋對裴鳴的態度比對王斌稍稍客氣些,好歹回應了他的敬酒︰“嗯,裴哥難得開金口,我怎麼可能拒絕。”
    有人驚訝︰“ ,都要開發布會了?進展比想象中快好多,看來離量產不遠了啊。”
    其余人跟著裴鳴附和︰“是啊是啊,虞總真是年輕有為,智勇兼備,這項目這麼危險,也只有你敢研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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