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沈夜白瞳孔地震,手機差點嚇掉了︰臥槽你是男的?
    冷夕穿了一身粉白色的羽絨服,扣子扣到下巴遮住喉結,帽子上帶著的狐狸毛正毛茸茸的在脖子上纏了一圈,將一張小臉襯得又白又仙。
    他雖然沒化妝,但頭發還散著,乍眼一瞅,像誰家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公主一樣漂亮。
    沈夜白湊近了仔仔細細看了一圈,還是難以相信︰美女,不是,兄弟,你怎麼是男的呢?
    你怎麼還挺失望?男omega沒見過啊!被人戳到傷心處,冷夕不高興了,十分想撒潑,男的女的都不掃你碼!
    哎,夸你好看還不行?別生氣,給你免費變個魔術。說著,沈夜白不知道從哪變出來朵百合花,十分得瑟地硬塞到他手里。
    百合花盛開的又美又艷,就是聞不到香味,冷夕伸手一摸,行吧,塑料的。
    這到底是哪來的神經病,冷夕看看花看看人,又抬頭看看五中的校園,心里估摸著應該也是來接人的。
    雖然這人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模樣,但長得確實可以,歲數也不大,來接對象放學的可能性非常大。
    冷夕在心里通過自己敏銳的八卦嗅覺產生了一個模糊的猜測,撇撇嘴不再說話,繼續舉著一根烤腸一枝假花等林言。
    他今天是有備而來,準備套話的。
    林言自從跟林笑分手之後狀態就有點不對勁,做事藏著掖著的。
    而冷夕最近忙著跟顧淮予發展感情,完完全全把好兄弟拋到了腦後,心里難得愧疚,很想趁著放假這段時間好生親近關心一番,好重拾往日的兄弟情。
    再加上萬一林言真的遇上什麼不好解決的事兒了,他得時刻準備給予支持。
    正想著,下課鈴聲響了。
    五分鐘後,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教學樓里出來,沙丁魚一樣直奔校門而來。
    冷夕抻著脖子等了半天才看見林言,頓時開心了,揚聲便喊︰言言!
    言言!
    兩道聲音十分違和地重疊在一起。
    冷夕難以置信的扭過頭︰你喊誰呢?
    沈夜白也難以置信的看過來︰你又喊誰呢?
    兩廂對峙,誰都沒回答,半晌,又齊刷刷地異口同聲︰你是誰?!
    林言正拿著手機準備給冷夕打電話,冷不丁听到沈夜白的聲音,頓時頭皮一麻,再順著聲音往那邊一看,氣血一陣倒流,恨不得掉頭回去。
    他跟著人群加快步伐走出校門,先是將冷夕一把扯到身後,然後看著沈夜白,臉上盡是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我,沈夜白一句話堵在喉嚨里,又看見林言護崽子一樣護著個大美人,像是預設了自己會對他做些什麼一樣,原本要說的話立刻就拐了個彎,眼里竄著火苗,語氣也沖了,我想來就來!你先說他是誰,你倆什麼關系!
    你審誰呢!這話得我問吧!
    冷夕立刻一步跨出來,受不了沈夜白這種捉奸一般的語氣,半瞪著眼心里產生了一絲危機感,拽著林言的袖子問︰他誰啊!
    語氣極其委屈和找事兒,還無中生有道︰他剛剛騷擾我來著!
    沈夜白無辜被扣了一口鍋,頓時也不干了︰你放屁,給你表演魔術我都沒收你錢,花還我!
    說著還伸手去搶。
    你硬塞給我的行嗎,我還不想要呢!
    冷夕小學生撒氣似的把花扔他身上,還比了倆中指。
    停,都停。林言一頭黑線,先是甩開冷夕的手然後抖掉雞皮疙瘩,最後把沈夜白推開一點道,這是我發小,之前跟你說過。
    沈夜白注意力被拉回來,狐疑地看看冷夕又看看林言,不知道該不該信︰你倆真的是發小?那你剛才為什麼護崽子似的護著他。
    冷夕怒了︰你罵誰是崽子呢!
    林言又一次甩開冷夕試圖拽上他袖子的手,不耐煩地對冷夕說,你消停點兒行不行,他是沈夜白。
    冷夕記憶瞬間回籠,沈夜白不僅是林言新認識的小伙伴,好像還是顧淮予的發小。
    弄懂身份後,冷夕再看向沈夜白的神情就變了,從原本的帶有敵意到還是很有敵意。
    回家路上,冷夕跟林言小聲逼逼︰你最近就一直跟他在一塊嗎,你倆沒再開打吧?我總覺得這人情緒不太穩定。
    說完了又故意抹黑一句︰腦子可能也不太好使。
    你腦子也不怎麼好使,大冬天買烤腸,還舉一路過來,都吹涼了。
    林言咬一口已經涼透了的烤腸,又裝作不經意地說︰他有躁郁癥。
    又是個陌生名詞。
    冷夕懵了︰躁,躁什麼玩意?
    第39章 、照片
    反正就是一種病。
    林言吃完冰冰涼的烤腸, 叼著竹簽找垃圾桶。
    冷夕以為是什麼絕癥,憂心忡忡︰那他會死掉嗎?
    不作死就不會死。林言以一個投籃的姿勢跳起來將竹簽扔進垃圾桶,而後說, 躁郁癥是精神病, 大多是遺傳的,藥物控制得好的話沒什麼事兒。
    那要是藥物沒控制住呢?冷夕還挺好奇後續發展。
    林言沉默兩秒,煩道︰那就送進精神病院控制!你哪那麼多問題, 走了回家。
    回家路上各懷心事, 主要是冷夕拼命找話題, 林言心里有事,不怎麼搭理他。
    站在街道口等紅綠燈的時候, 冷夕盯著眼前滴答滴答倒計時的紅燈, 說︰我過兩天要去金灣。
    林言抬頭看他,納悶道︰人家冬天出去玩都南下, 你怎麼北上呢?
    想不到吧, 冷夕撇撇嘴, 頓時覺得現在就有點冷,我也想不到, 我們樂隊不僅沒有黃,還一不小心混進音樂圈了。下周日還有個演出邀約。
    可以啊,演出得給錢吧, 你們終于要開始賺錢啦?林言有點兒高興,距離稱霸銀城所有地下酒吧又近了一步。
    冷夕一陣煩, 補充道︰義演,根本不給錢,還得倒搭著來回車票住宿和旅游飲食。
    林言拍拍他的肩,不知如何安慰, 只好說,就當去學習去積累經驗了,而且還能順便玩一圈,也挺好。記得給我帶特產
    特產二字剛說完,林言就被人撞了一下,整個人連著肩帶全身一起轉了九十度。
    綠燈啪地亮起,斑馬線上扎堆兒的人烏泱泱往前走。
    抱歉。
    撞人的人穿著一身黑,黑色的外套黑色的帽子,眼楮上還帶著墨鏡,道過歉就迅速擠進人流。
    大冬天帶墨鏡。
    冷夕瞬間就覺得不對,下一秒,又見這個人小偷似的快速抬眼看他倆一眼。
    二人的視線撞了個對穿,均奇奇愣住一秒,而後黑衣人腳下一動,轉身便跑。
    幾乎同時的,冷夕大吼一句︰你給我站那!別跑!
    他立刻拽著林言拔腿便追︰言言,追他追他,快追!
    林言一臉懵逼的被扯了一個踉蹌,萬分茫然地也沖了出去,便跑還邊喊︰追誰啊?!
    黑衣服的!!!
    寒冷的北風呼嘯進肺腔,冷夕氣到快炸了。
    他穿著一身粉白色羽絨服,跟在這個特工一樣的跟蹤狂身後狂追,在狹小的巷道胡同里玩跑酷,貓捉老鼠似的蹭了一身灰。
    但他來不及心疼被蹭髒的羽絨服,因為這他媽是第二回 被人跟蹤了。
    上次還沒來得及抓,這人就自行放棄了,沒想到時隔不過兩個月,居然又來了。
    喉嚨因為劇烈的奔跑而漫上血腥氣,冷夕自打出生以來就沒跑過這麼快,追逐過程中好像還撞到了幾個無辜路人,自行車鈴和車輛的鳴笛聲漸行漸遠,他眼里只有眼前的那一個黑影。
    他今兒非得抓著人不可。
    操,冷夕撐著膝蓋喘氣,體力快要跟不上了,怒吼一句︰你他媽是省長跑冠軍嗎!
    眼看著二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到嘴的鴨子又要飛了,黑衣人邊跑邊回頭看,眼看就要消失在冷夕的視線中。
    陡地,道路盡頭橫插過來一道矯健的身影,林言從側面沖過來橫踹一腳。
    黑衣人只顧著回頭提防冷夕,一時不察身側突然沖出來的人。
    兩廂踫撞, 當一聲,黑衣人被踹翻在地,還不等爬起來繼續跑就被林言強硬地摁在地上。
    他劇烈的掙扎兩下,但林言跨坐在他身上,牢牢地壓住︰老實點!
    冷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趕過來,先是喘了兩口氣兒,然後豎起大拇指︰言、言言,你、你高考可以直接報警校了。
    這人是誰?
    林言反剪了地上的人的雙手,用膝蓋頂住他的後腰,一邊防止這人跑了一邊還不忘迷茫發問。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呼,冷夕長舒一口氣,終于平復下來,蹲在黑衣人臉側,氣道︰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趕緊如實招來!
    他跟蹤你?
    林言聞言立刻手上加了力氣。
    啊啊啊疼!地上的人被林言手上的動作擰得一疼,額頭滲出汗,但還嘴硬道,我沒跟蹤你,我都不認識你。
    你放屁,以為我是傻子呢!這他媽第二次了!冷夕一巴掌扯開黑衣人的帽子和墨鏡。
    偽裝卸掉再看,他發現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眉間一道疤延至眼角。
    眉眼間充斥著我不好惹的氣質,不像好人,可他下半張臉又是一張娃娃臉,平白無故把這種街頭小混混的氣場調低兩度,讓人又不確定他到底是壞蛋還是好蛋了。
    嘴里就沒有一句實話,你等著,我現在就能找到證據!
    冷夕扯掉他的頭部偽裝後又開始搜身,黑色的外套又寬又大,剛才跑的時候冷夕注意到這人一直護著左側的兜。
    果不其然,冷夕的手剛踫到他的外套,這人就開始劇烈掙扎︰你憑什麼搜我的東西!我根本不認識你
    林言手一松,差點沒摁住,連忙膝蓋一個用力,抵住了這人的尾巴骨,重新將人控制住。
    地上的人像條魚似的來回撲騰,還一直在叫喚︰非禮啊!
    不停地叫喚︰來人啊!
    上衣兜什麼都沒發現,冷夕不甘心,跟林言說了一句︰摁住了言言!
    然後直接扯開他的外套,去摸褲子兜。
    魚瞬間蹦直了後背,用力蹬著腿︰啊!!!你摸哪呢!!!
    叫喚個屁啊!你個變態!皇天不負有心人,冷夕終于在這人的左側褲子兜里摸出來一沓照片,我看你還怎麼狡辯!你是誰,為什麼拍我照片?
    冷夕一張一張看,一張一張把照片啪啪啪拍他臉上。
    一沓子不薄不厚的照片上,每一張拍得全部都是他。
    上學放學,坐公交進校門,連買烤腸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沒放過。
    你他媽潛伏的挺深啊。
    冷夕手里拿著最後一張照片,正是兩個月前他不小心把顧淮予腳弄傷了那一次,而照片上是他把人背回學校的正面全身照。
    構圖好看,又因為姿勢的原因神情親昵,再加上他倆長得都好看,導致這張照片完全可以無修放大當海報。
    就是其像素之清晰,距離之近,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那一次因為他懷疑有人跟蹤而鬧了個大烏龍,誰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你怎麼不撲騰了?冷夕都氣笑了,指著這張照片怒氣沖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眼看著證據被人一張張甩出來了,剛才還撒了歡兒蹦噠的人瞬間安靜了,不回應不吱聲,鐵了一條心裝啞巴。
    裝啞巴也不好使,你慢慢想,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說。
    反正羽絨服也髒了,冷夕一邊在內心流淚,一邊斬釘截鐵地對著他的臉盤腿坐地上了,準備跟他長耗下去的同時還不忘把他和顧淮予的合照私吞了。
    地上的人難以置信地以一種扭曲的眼神看著他,好半晌才弱弱地說了一句︰我其實是一個喜歡你卻沒有勇氣上前搭話的無辜男孩。
    你喜歡我?
    冷夕冷哼一聲︰你喜歡我個屁。不說是吧,走,換個地兒你就說了。今兒就帶你警察局一日游!
    有人出錢讓我照你的高清照片,一張五百!地上的人一听要去警察局,立刻有些著急,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跟了你倆月才拍了這麼幾張合格的,還沒來得及給他。
    語音語調無辜至極,飽含了拍了照片沒拿到錢和跟蹤技術不精被冷夕發現了的雙重惋惜,最後還看了看冷夕的臉加一句︰兄弟,你是不是真的有許多不懷好意的追求者啊?
    狹窄的小巷頓時安靜下來,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冷夕看著地上這幾張照片沉默地思考著他說的話。
    誰知還不等冷夕思考出什麼思路,林言先震驚了。
    他忍不住松開禁錮著人的手,真誠且激動地問︰大哥,是他什麼照片都行嗎?如果我有高清裸/照能加錢嗎?
    線索就斷在這里,偷拍構不成什麼太大的罪名,更何況照片都已經被收繳了。
    這位黑衣人也不是壞人,而是一名專業的狗仔,沒什麼活兒的時候就出來接一接私單,難怪又能藏又能跑。
    叫我小六就行了。
    小六拍拍身上的土,一向認同買賣不成仁義在的行為準則,本來以為被人抓住鐵定又要進一回警察局,沒想到就這麼被人放了。
    他再看看冷夕捏著照片一直皺眉,心生不忍。
    本來他也不想接這個單子,但最近實在是太缺錢了,想著他這就是拍兩張照片給哪個膽兒小不敢表白的中學生以解相思之苦而已,四舍五入算做好事兒了,畢竟現在這麼人傻錢多的客戶可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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