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那人沒有回應,只是向前一步,拽住他一側的膀子。
    李慶不知他要干嘛,嚇得縮起脖子想要挪動身子,卻被左腿部陡然的一陣鑽心似的劇痛,給疼得鬼哭狼嚎般哇哇大叫。
    啊!他這輩子也沒有如此疼過,他的腿肯定斷了!
    “哪里來的不長眼的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你,你竟敢如此暗害小爺,”他哀嚎著罵罵咧咧︰“你知道小爺是誰?你去打听打听渝州的李家,且等著,小爺定要你有來無回,要你”
    他的話沒能說下去。凌逸軒出手如電,手指迅捷靈活的在他喉間的某處,輕巧的點了一記。李慶的話便戛然而止,消弭于無形。。
    他被凌逸軒點了啞穴。
    李慶徒然的張著嘴,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他太吵了!在這空曠的林子里,在這靜寂的月夜中,他的聲音很難听!
    凌逸軒眉眼陰森,面色冷厲。不作停頓,在李慶驚愕的眼神下,他利落的解開了李慶胳膊上的繩子。不待其反應過來,他“ 嚓”一下,卸掉了李慶的左胳膊。繼而沉著冷靜,再次“ 嚓”一下,卸了李慶的另一只胳膊。
    連遭兩只胳膊被卸,李慶登時疼得面容扭曲,冷汗“刷拉”一下冒了滿頭滿臉。一張被摔得鼻青臉腫,多處跌破了皮,又由著冷水澆淋而沖得血污與泥污,東一塊,西一塊混合交織的臉上,涕泗橫流,嘴唇不住的抖。
    眼見面前這人手里拿出了匕首,月光下,匕首的刀刃流瀉出亮白色的鋒利的寒芒。
    顧不得護疼,李慶驚悚的看著凌逸軒,如見鬼魅。
    他張著嘴猛力搖頭,眼現乞憐之色。身子更是篩糠似瑟瑟發抖,不住的打著冷驚。
    說來,這李慶雖性喜漁色,吃喝嫖賭抽,可謂五毒俱全,一樣不落。但其人卻是四肢不發達而頭腦簡單。。
    自小嬌生慣養,家里頭將他寵上了天,又加之,出身富貴,身邊少不得圍繞著一群為得好處,逢迎巴結拍須遛馬之輩,成天見的阿諛奉承。
    就這麼著一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順風順水的長大。
    人生太過順遂,使得他的性子驕橫,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可實質卻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草包。
    待見真章的時候,就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孬種,慫貨。哪還有半分平常慣有的耍威風的氣勢。
    在凌逸軒手持匕首,慢條斯理的挑開他的褲頭,劃破他的褲襠時,他便尿了。。生生嚇尿了。。
    凌逸軒身形靈巧的一閃,避開可能會噴濺到身上的污物,雪白的錦袍,縴塵不染。
    爾後,他朝著李慶的耳朵冷嗤:“渝州李家?記住了,”他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梁城凌家!”
    話音甫落,“啪嗒”他折斷了李慶的右腿。動作優雅,干脆利索。
    李慶張大嘴,兩眼一翻,當即疼得暈厥。月色下,他恍若一攤爛泥,氣若游絲奄奄一息。偏那裸&露在外的丑陋物事,因著逍遙丸的特殊藥效,竟腫大上翹,屹立不倒。。
    如此兩相映襯,無端給人淒惻之感,瞧著竟也甚為可憐。。。
    這渝州紈褲今晚可算是倒了血霉,遭了大罪。。
    原想著霸王硬上弓,尋歡作樂。何曾想過,會有這般劫數。真當是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矣。
    他唯一可堪慶幸的是,由于身體上無比巨大的痛感,以致無形中壓下了那原本洶涌如潮,若得不到紓解即會蔓延周身,攫住他全部心神的狂猛欲&念。讓他免受了那噬心的情&欲折磨。
    他先是被凌逸軒摔得不省人事,而才將被冷水潑醒後,即受到接連一串的酷疼折磨。是以,即便那物事由著藥效挺&立,然他身在這樣大驚大痛,極端緊張不安的情境里,自是不可能還會有情&欲之念了。
    凌逸軒垂眸注視著地面上,無聲無息蜷縮著的人影。他面無表情,眼神寒涼。照他的本意,最終是要剁了李慶那物事,然後一刀結果了他。就象前兩日他在何宅,不聲不響的解決了那行跡鬼祟之人一般。
    可他到底是沒有下手。除了是不想讓湘兒與何伯父牽連其中,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嚇著了湘兒。
    李慶倘若死在他手里,定然瞞不了湘兒。湘兒也定會知曉是他所為。他不想令湘兒因此對他產生畏懼,從此害怕他,躲避他。
    他承認他骨子里冷血無情,也許正是緣于此,他才會在第一次見到湘兒,見到她臉上如斯純淨溫柔的笑靨,便不自覺被她吸引,不能相忘。及至身不由己愈陷愈深,卻是無悔!甘心情願!
    湘兒不必做甚麼,單是看著她,他的心便能得到久違的寧靜與安然。那些污濁的晦暗,血腥的爭斗,所有的暗黑濁氣,一掃而空。
    她是他迄今為止,唯一主動愛慕上的女人。而他素來是認準了,便不會回頭。在他心里早已當她是他的人。
    不曾想面前這雜碎,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了湘兒!他自責于己的疏忽大意,險些對湘兒釀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深濃的自責之意,令他的滔天怒火愈燒愈旺。對李慶怒到極處。傷了湘兒的人,唯有死方能消他心頭之恨。
    長這麼大,除非情勢所迫,他幾乎不會主動挑事。但對侵犯到自己的人,卻也從不會手軟。
    這一回,他為了湘兒破例了。
    他折磨李慶,故意嚇他,卻終是留了他的狗命。
    為甚麼沒有剁掉李慶那濁物事?
    他粗通岐黃之術,只消看上一眼,也知這慫貨吃了藥,壯&陽的藥。且,藥量不是一般的重。吃了春&藥長時間不予紓解,以他的了解,李慶這物事估摸著也算廢了,大抵是不頂用的了。
    這狗東西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再者,他擔心,真要剁了去,以李慶已然命若游絲的衰弱身體,怕是會抵擋不住,指不定當場便會一命嗚呼。
    為了湘兒,這雜碎務必活著。
    凌逸軒單手提起李慶一躍而起,他身輕若燕,幾個起落,已是行去了數十丈開外。他將李慶丟在了路口。旋即折身回返。他不離這條路,是因為這是唯一一條通往何宅的路。
    若李慶還有同黨,則不可能逃得他的眼去。他必須確保湘兒安全無虞。
    至于李家會不會報復,他全然不以為意。由來就不是怕事的人,何況,護著湘兒,護住何家,他自覺成竹在胸。之前是他大意,以後都不會了。
    所以,他直言相告了李慶,他的來處。並將事先寫好的字條塞在了李慶的兜里。而他殺的那個鬼祟之輩,如今看來當是李家的探子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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