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2節

    凡是熱鬧都摻和的元皓因此沒有衣裳換,雖然他出門頂頂愛穿布衣裳。但今天加壽姐姐有衣裳,而他沒有,元皓本來是太子拘著在房中,哄著他等下一同坐車,一個不留神,元皓還是溜了出來。
    腦袋不能蹭壞蛋舅舅,元皓拿胖拳頭使威風,怒火沖天︰“不給元皓衣裳,舅母的長輩元皓怎麼拜?會讓人笑話失禮!”
    袁訓取笑著他,也是想把話題岔開︰“我記得你沒有學曲禮?你懂什麼叫失禮?”
    “就像去泰山要換好衣裳,元皓什麼都懂!元皓不好欺瞞。壞蛋舅舅,壞蛋舅舅!壞蛋舅舅!你大大的錯了。”元皓繃的臉兒似個陰雨天。
    里面換衣裳的寶珠、加壽等笑起來,香姐兒沒有冠服,太後給她送來上等的宮衣,先于母親姐妹們穿好,听到表弟吵鬧的有趣,香姐兒先出來哄他。
    “好表弟,你呀,是個尊貴人兒。母親的長輩可不敢讓你拜!”說著話,香姐兒對自己丫頭使個眼色,丫頭會意走出去。
    元皓對二表姐的勸直撇嘴︰“表姐說話也錯了,元皓帶著祖父在這里是客人,禮敬主人不是嗎?”
    香姐兒和袁訓一起笑,香姐兒用心服口服的模樣兒哄他︰“表弟你是對的,表弟你從哪里听來的,表姐從沒有听過。”
    這等不論尊卑的話只能是元皓自己的,香姐兒故意請教著。
    元皓黑下小臉兒,正在纏不清。香姐兒的丫頭帶著蕭戰進來。本來是找蕭戰來哄元皓,但元皓見到表哥更加氣憤。總算肯松開舅舅,小胖手一只揪住蕭戰衣角,另一個解他玉帶,嚷著︰“咱們的衣裳是一樣的,脫了你的給元皓穿!”
    蕭戰嚇一跳︰“哎哎,我的衣裳你穿得住嗎?哎哎,你放手,我不應該過來才是,我走了,哎哎,”
    “元皓,”加壽總算出來,喚一聲他。元皓見到加壽姐姐,小臉兒一皺,掉下來一串子眼淚。撲到加壽懷里帶出來哭腔︰“元皓要跟加壽姐姐在一起,沒有衣裳可不行。”
    房里的人都對著小王爺笑,不拿他哭當一回兒事情。蕭戰更是如卸重負,躡手躡腳走到外面,掙脫表弟掌握的形容。
    加壽哄著元皓,寶珠帶著加福隨後出來,外面來了太子殿下。袁訓迎上去,又一次懇請︰“城外風大,請殿下不必過去。”太子的回答和昨天晚上一樣,微笑道︰“反正今天要出城,我和岳父一起出城就是。請岳父放心,我不下車就是。”
    袁訓掃掃在他身後的張大學士,小聲道︰“我怕大學士拿我就好一篇奏章。”說話嗓音,又偏偏讓張大學士能听到。張大學士忍無可忍︰“如今跟著你,還是听你的,誰沒事得罪你做什麼?”
    袁訓就勢對他長揖到地︰“既然您也這樣說,請您照顧好大小爺,有亂走動的事情,與我無關。”
    張大學士翻翻眼楮說好,見太子去哄元皓小王爺,大學士也跟進去。袁訓走在最後面,既沒有回房,也不是出去,是個空兒的時候,蕭戰湊過來,驕傲的道︰“岳父,所有的女婿里,獨我最風光吧?”
    太子不能拜岳母的長輩,蕭戰也看在眼楮里。小王爺見縫插針,再來岳父面前標榜一下。
    袁訓啼笑皆非︰“這也能討情分?那算了吧,你今天別去了。”蕭戰頓時露出可憐,把個嘴巴一捂,老實不敢說話模樣。
    里面把元皓哄的差不多,袁訓先往外面去看準備的如何。蕭戰是想跟加福一起出門,但舅爺們扮得力人兒,早就在大門外面張羅。蕭戰這女婿是上抗岳父不讓他多親近加福,下擋舅爺們在岳父面前的風光,也跟了出去。
    見門外街道上,已遮好布幔。新任的縣官在和世子兄弟說話。
    自余大人離任後,本地縣官又有過更換,新任縣官也是知道安家在京中根基深,但沒有拜見過。他是昨天剛知道安家姑奶奶們回來,盤算一下哪一個他也不能輕慢。
    三姑奶奶的公公,是都察院的都御史,專管監察官員。四姑奶奶是侯夫人的名聲,國夫人的誥封,長女許親太子,三女以後王妃。天下第一名將陳留郡王是她夫家親戚。
    不說上有太後,縣官聞風,昨天就來侍候。只遺憾沒見到忠毅侯,內心也隱然猜測忠毅侯丟官後心情不佳,不願意和人應酬。
    見到大門內出來人,縣官本能的抬眸一看,有個不明顯的寒噤出來。暗想著這個人是誰,氣勢好足!眼楮好亮!偏偏又生得好,不笑時也笑的模樣。他往門上一站,好似一輪日頭出深山。分明讓人不敢直視,卻又無端的想要親近他的英俊。
    但見他衣裳,再對著世子爺的衣裳看看,縣官險些驚呼出來,這個莫不是忠毅侯?
    腦海中沒有功夫多想的地步,幾步上前拜倒,戰戰兢兢的問候袁訓︰“卑職某某見過侯爺。”
    “罷了,你來得這般兒早,你辛苦了。”
    回話證實縣官的想法,其實他跪下來已經明了,但得上一句明話,縣官歡喜的跳著起來,更對著袁訓卑躬屈膝的巴結︰“侯爺,您今兒歇過來了?”
    袁訓一愣,想到自己昨天不想見人,用的全是路上勞累的借口。就對縣官微微一笑︰“昨天對不住,不過世子見你也是一樣。”
    這大刺刺的口氣並沒有讓縣官有打發的感覺,反而想一想世子是什麼人?據說是太後心愛,縣官笑容滿面上來。
    依著縣官,這會兒靜街呢,沒有人敢出來,出來的人退到最近的屋檐下也不許亂動,是個能和忠毅侯好好攀談的機會。但走上來的幾個人,把縣官打斷。
    靴聲囊囊,幾個帶刀佩劍的將軍大步過來。這幾個人袁訓全認得,不等他們行禮露出笑容一通的取笑︰“你家爺的手,幾時伸得這麼長了?”
    來的這幾個不是別人,是鎮南王在西山的軍官,在去年受袁柳結親拖累,讓皇帝降職出京的人,其中的幾個。
    袁訓在皇親里面,和長公主府上最好。再就,應該是和愛搶東西的四皇叔見得多幾面,雖然袁訓總是頂頂怕見四皇叔的臉兒。
    鎮南王的得意軍官,就都陪袁訓吃過酒,是王爺在侯爺面前賣弄他的好將軍,因此袁訓認得,也不顧忌的肆意取笑。
    這件事情也有可笑的地方,鎮南王明里暗里一直表白他不插手別人衙門,京外更是不動一步。他的人忽然破例,原因又明晃晃的不用推敲,不由得袁訓要取笑他。
    縣官見侯爺跟人說話親昵,忙轉過身子打量新來的這些人。事實上今早進城靜街的人里,除去省里的將軍們,其它的人縣官一個也不認得。但侯爺認得的,想來都是官運亨通的人。
    侯爺雖然正在官運觸霉頭上,但他過往認得的人想得非富即貴。這一點兒一旦透徹,縣官對著來的人打一躬,哪怕全是陌生臉兒呢?
    鎮南王的軍官沒有功夫看他,對袁訓帶笑反唇相譏︰“不是我們家老太爺和小爺在的話,你當我們願意把手伸到你家里。”
    袁訓一樂,拿他們又是一句打趣︰“這一開口就是家將味道奴才腔。”
    軍官們也樂了︰“現成的有一句,跟您家老關差不多。”
    袁訓在什麼地方,關安大多也在。從袁訓背後轉出來,在袁訓側後一步站定,虎視眈眈怒目︰“誰亂叫我,找我喝酒的退後,關爺最近沒功夫。”
    門內有人出來,看衣裙彩麗應該是女眷們。軍官們就不敢和關安大聲取笑,只有一個扯住關安手,把他拽得身子半歪到台階下面,軍官能湊得近些,小聲笑罵他︰“有馬尿給你。”再把關安一推,軍官們嘻嘻哈哈回原位置當值。
    關安氣的臉一歪斜,正要回罵,身後細碎腳步他也听到。知道夫人姑娘們出來,關安也不敢回罵。但眼角見到袁訓忍住笑的模樣,知道自己在侯爺面前算小吃一虧。關安也不含糊,見頭一個出來的是蔣德。關安走近兩步,小聲道︰“老蔣,有人請你喝酒。”隨即樂了,到一旁站班兒,準備侍候女眷出來。
    加壽就要出門,蔣德沒功夫弄明白事情,瞪關安一眼,昂首闊步走下台階。在他的後面,天豹出來。跟蔣德的目不斜視不一樣,天豹輕快的左顧右盼,把從京里趕來的儀仗狠盯一眼,無意中見到他眼神的人都身上一寒,暗道這小子眼楮賊亮又厲,像把子冰雪凍死人。
    但隨後出來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就如暖春加上夏日至,一片繁花耀眉目。
    頭一個身量兒初初長成,不足大人模樣之處由明晃晃的鳳冠襯托出來,又加上緩步輕行,離得老遠就把尊貴嬌柔淋灕盡致,在這里不多的外人,本地縣官和趕來的本省侍候官員等,都不敢再看,一起跪伏于地。
    這一位不用人說,也自然是袁家長女,位同公主的加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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