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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節

    “這裝模作樣的德行,和那娉婷郡主一個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為別人看不透,往後再讓我知道你使這樣下作的手段,這世子夫人的位置你都別想坐穩。”陳淵懶得與她多理論,陰沉著臉放狠話。
    張子秋的臉色有一瞬崩裂,緊握著拳頭︰“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該這麼對我。”
    “你比那季舒窈高明一點,所以她名聲盡毀了,你還能嫁進陳王府,不過你也不用得意,她去越駱和親還有皇家給她做後盾,你算什麼,張家這麼多的庶女,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這話說的有些狠了,張子秋深吸了一口氣︰“當時你若想娶的是子佩,張家也不會說什麼。”
    “娶誰都一樣,我就是看不慣你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那個帶路的丫鬟是你的人吧,你在屋里休息還能睡這麼死,我進去的時候這麼大的動靜,你還能一聲不吭,後來怎麼叫這麼大聲,生怕你們張府上下听不見,成親當日,人還沒到陳王府就把人安排進來了,你故意安排個人手給娉婷郡主,讓她去加害鎮西王府的小郡主和甦家小姐,差點讓陳王府賠進去,這等心計,不是毒婦是什麼!”
    一旁的幾個丫鬟,誰都不敢出聲,世子發飆起來的樣子她們見過好幾回,成婚當日就鬧過一回。
    張子秋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你既然懷疑這懷疑那,為何不干脆告訴別人。”
    “告訴別人再丟一回陳王府的臉面?張子秋,你還真當自己是了不得的人了,要不是她們沒事,季舒窈她自討苦吃嘗了惡果,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陳淵笑的很諷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那些補湯里動的手腳,你想要生下孩子坐穩這位置,別做夢了,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
    “這半年來陳王府上下你打點了不少銀子吧,你還想學母妃,張家給你準備的嫁妝夠用麼。”
    陳淵從來沒有這樣極盡惡毒之言說過別人,更何況還是個女子,但他沒有絲毫的愧疚,看著她蒼白下去的臉色,越發痛快,要是能休了她就更好!
    張子秋身形一晃,穩住腳步後看著他,語氣也跟著冷下來︰“你以為王妃當年嫁到王府時那麼多的嫁妝是哪里來的,那些都是不義之財,齊家很快要倒了。”
    陳淵神色一凜︰“你說什麼!”
    “到時候你世子之位要不保時,你會來求我。”張子秋淡淡放下一句,走入了屋內,就留給他了一個背影。
    陳淵再度怒了,漲紅著臉瞪著她,還咒齊家不好,咒他世子之位不保,她就是個毒婦!!!
    ……
    知道陳王府中又出了事,已是半個月後,上都城中從來不缺這種小道消息,那些大戶人家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很快就傳的到處都是,之前小叔子從膠州回來,就傳了一陣子施家二公子的事,但因沒什麼噱頭只傳了幾日就沒人提了,但陳王府的事可不一樣,要知道年初時陳王府剛鬧出過幾件事,這才時隔半年,又有事兒了。
    此時臨近十一月底,天已經冷了,但人們討論的熱度卻不減,主要起因時陳王妃的娘家齊府被刑部半抄家。
    什麼叫半抄家,就是一天早晨,齊府上下的人都還睡的囫圇不清時,刑部派人上門,拿著一份公文要清點齊家的家業。
    齊家自然是不肯啊,于是刑部又拿出另一外一份公文,是關于齊府已經致仕的太傅大人,過去協辦過不少賑災之事,別的不說,中飽私囊十五年前廉州旱災的賑災銀兩,導致廉州三地百姓死傷無數,還間接導致東皋城暴亂。
    這罪名可不小,按理來說全抄家也不為過,可刑部那兒就只清點了齊家的家業,要齊家將公文上齊老太傅當年中飽私囊的銀兩都湊出來上交。
    也不是就這麼算了,交上去之後再定論,所以別人戲稱半抄家,一次性哪里拿得出這麼多的銀子,得把家業賣一半才夠補的。
    而為什麼又提到陳王府,當年陳王妃出嫁時,齊家給她準備的嫁妝十分可觀,之後二十來年還沒人能比得過她。
    這麼多的錢這麼多的東西哪里來的?其中有多少是當年齊老太傅中飽私囊後給女兒做嫁妝的,于是刑部那兒又派了人去陳王府清點陳王妃的嫁妝,按著公文上,還挑出了好幾樣當年齊老太傅給小女兒做的壓箱寶貝,受賄而來的,充公!
    這事兒是在同一天發生的,做的一點都不低調,所以傳開的也很快,且不論這些東西究竟值多少錢,明眼人都知道這齊府往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齊府不好過,陳王妃在陳王府同樣也不會好過。
    施府內,甦錦繡听施正霖說了些詳細的,沉默了一會兒,嘆道︰“刑部尚書薛大人,當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之前沒什麼動靜,一來就這麼大。
    齊老太傅雖說已經致仕,朝中還是有許多官員是他的學生,包括公爹在內,當年也是受過齊老太傅的指點,這麼多門生在,如果齊府面臨的很嚴重,他們站出來還是可以護一護的,可皇上沒說要株連,刑部也就是幫忙清點了一下齊家的家業,讓他們把齊老太傅貪的那點漏子補上,多麼的仁至義盡啊。
    盡管誰都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但眼下他們卻沒法下手護,否則也會被清早上門查家業,懷疑是不是和齊太傅一塊兒貪污。
    “應該是東皋那邊有消息了,刑部才會有所動作。”施正霖雖然沒有參與進去,偶爾去刑部,薛大人還是會提幾句,畢竟這差事最初是他查到了端倪才轉到了刑部。
    甦錦繡愣了愣︰“我還以為會再拖一陣子。”畢竟那邊環境如此,當地的衙門又不配合,難度不小。
    “天冷了,糧食不夠,他們必須要下山。”尤其是那個清風寨,少了這麼多會打理農務的人,下山打劫又要被官府的人抓,他們比別的寨子還要缺。
    “這樣的話,明年四哥就可以回來了。”說到四哥回來,甦錦繡又想到了二哥,到東皋後二哥肯定會發現鳳末懷有身孕,也不知道四哥現在傷勢是好了些還是更重了。
    這會兒夜已經深了,施正霖從她手里取走了書,拉了下帷帳︰“該睡了。”
    施大人這正經臉也就維持了一些時間,很快就變了。
    天一冷,尤為熱衷暖床。
    第157章 報應
    上都城的天越來越冷, 齊家的事還在發酵,十二月初冬雪至, 臘八前夕,寶相侯府忽然傳出了分家的消息。
    要說寶相侯府,先該說說上都城中的顧姓之家, 往上追溯好幾輩人都是有功勛的,到了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鎮西王府和寶相侯府。
    鎮西王爺的祖父和寶相侯府的太老爺是親兄弟, 兩家人早在鎮西王爺還沒出生時就分家了, 如今這關系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鎮西王府的老太爺已經過世, 寶相侯府的老侯爺和老侯夫人依舊還健在。
    再說起這老侯爺,如今是年邁了,還有些老糊涂,但他當得上是兩朝元老, 十來年前把侯位傳給了兒子,還是很受人敬重, 寶相侯府從上到下, 沒有誰不尊敬他的, 就算是當今皇上,也得敬重的稱一聲老侯爺。
    如今這老侯爺還在世呢,寶相侯府就要分家,別人听著就覺得奇怪了, 老侯爺的幾個兒子不是最孝順了麼,在大魏,父母還在世的,若非必要是不會分家的,寶相侯府好端端說要分家,路人便猜想顧家是不是出事兒了,可偌大的寶相侯府,關上門誰能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幾天之後,寶相侯府的家就分完了,老侯爺和老侯夫人跟著長房住,二房三房分出去,在外另外安置府邸。
    陸陸續續搬了有許多天,臘八過了之後才安頓妥當。
    這時的寶相侯府還看不出什麼來,但臘八對大魏人來說是一年之中很重要的日子,這樣的日子里一家子都不能太太平平過,還分家搬出去,可見這家分的有多急。
    又過了兩日,一天深夜,大雪覆蓋著上都城,快到小年了,百家燈火,便是天寒地凍的尤覺得熱鬧。
    關了兩日門的寶相侯府,深夜里,寶相侯出門,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也是這天夜里,來自東皋的急報正在往上都城趕。
    到後半夜,整個上都城陷入了黑寂中去,眾人和祥,有些人卻睡的不大安穩。
    滿月夜色下,皚皚白雪上透著月光,銀色鋪泄,黎明到來前接連下了許多天的雪停了,到了清晨時還隱隱有開陽的跡象。
    白天時,剛是吃過早食的時辰,一匹快馬從城門口跑進來,疾速奔過了熱鬧了街市。
    人們還在猜測呢,如此緊急是為何事,快到中午時,東皋剿匪成功的消息在街頭巷尾傳了開來。
    東皋的鐘和山上終年山賊盤踞,這幾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打劫過往馬車商隊,逃進山里後又難以追捕,東皋當地的官府著實為此頭疼不已。
    誰想去剿匪的消息都沒傳來,先傳來的卻是剿匪成功的消息,鐘和山上大大小小五六個寨子全部清剿,抓捕的山賊有足足四五百人,這還不算在逃的幾個。
    而能夠這麼成功的剿匪,既要歸功于刑部,也要歸功于投靠朝廷的一些山賊,沒有這些人提供線索指路,剿匪也不能這麼順利。
    老百姓不會多在意功勞在于誰,他們高興的是剿匪成功,經過東皋往上都城的路從此就太平了,不用提心吊膽也不用繞路走。
    而當時甦錦繡他們去那一趟,發現當年難民暴動背後的事,卻沒有人提起,大家都沉浸在剿匪這件大好事上。
    月中鎮西王府宴會時,甦錦繡才從顧楚楚那兒听到了些事。
    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很多,暖閣這兒,甦錦繡和顧楚楚坐在靠窗邊兒,顧楚楚懷抱著個暖手爐,沖著窗外哈了一口氣感慨︰“這天可真冷啊。”
    甦錦繡看向窗外,還有客人在回廊里經過,隨口提了句︰“沒看到寶相侯府的人。”
    “他們哪有心思來。”顧楚楚伸手撥了下飄到窗台上的雪粒子,“老侯夫人都病重了。”
    “月初分家有別的緣由吧。”甦錦繡听施正霖提起過,與當年東皋城暴亂有關的,齊老太傅是一個,這寶相侯府的老侯爺又是一個,但現在看起來,齊家被折騰的不輕,連帶著陳王妃的臉面都丟盡了,寶相侯府卻只是分家。
    “你看著什麼動靜都沒對吧。”顧楚楚朝她湊近,聲音低了幾分,“我前幾日陪我父王母妃去侯府看老侯夫人了,你猜我听到了什麼?”
    “你偷听到了什麼?”
    顧楚楚嗔了她一眼,還是接著往下說︰“侯府這侯爵不保了。”
    甦錦繡愣了下,侯爵不保,也沒明著下旨收回啊。
    “不是現在不保,是寶相侯府這爵位沒法往下傳,到侯爺這兒,百年之後連同侯府都要一並收回。”顧楚楚聲音越來越低,“你要知道,寶相侯府可比我家還要有錢,吃穿用度,我和大哥還不如他們呢,幾個嫡出的不去說,你知道入宮的那個顧林曦,當初寶相侯府不知道給她貼了多少銀子入宮打點,可這回過去,就感覺像是被掏空了家產一樣,端上來的茶味兒都不對,以前我隨我母妃過去,不說別的,點心都不下八種。”
    要說是因為老侯夫人重病,沒什麼心思招待客人,這理由也充數不過去,要知道像寶相侯府這樣的,絕不會在這種細節上失禮,除非是現在的寶相侯府沒法這麼奢華度日了。
    甦錦繡听下來,心里卻算起了另外一筆賬,齊太傅家抄走一半,寶相侯府暗地里又掏走一大筆,如今這國庫,可不得充盈好大一筆。
    “照你這麼說,就算是不收走,這一大家子人也難養活。”
    “我也就听了這麼多。”
    顧楚楚微嘟嘴,甦錦繡笑了︰“被發現了?”
    “被我大哥發現了。”顧楚楚攤了攤手,“我才听到侯爺和我父王說,想讓他幫忙,沒等听到幫什麼忙大哥就找到我了,我纏著他問侯府是不是出大事了,他又不肯說。”
    說罷,顧楚楚看向甦錦繡,擠了擠眉眼︰“你肯定知道!”
    甦錦繡失笑︰“侯府的事我怎麼知道。”
    “我大哥知道的,你家施大人肯定也知道。”顧楚楚抱住她的胳膊耍無賴,“我不管,我把偷听到的都告訴你了,你也要告訴我。”
    甦錦繡被她纏的沒轍︰“我也就知道個大概。”
    四哥和鳳末的事現在肯定不能說,她和施正霖去清風寨的事也不便說,甦錦繡挑著十幾年前廉州三地旱災的事簡單說了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當初那麼多難民不能得到妥善安置,死傷無數,後來又起暴動,是與賑災銀兩被貪有關。”
    “難怪能過的這麼奢華無度。”顧楚楚輕哼了聲,隨即又不明白了,“大魏律法,侵吞救災錢糧是要處以極刑的。”
    這問題甦錦繡也問過施正霖,不過當時問的不是寶相侯府而是齊家,齊家就抄了一半家業,沒對齊老太傅做什麼,豈不是太便宜。
    當時施正霖只回她︰“那得看他貪了多少。”
    這話討論在楚楚的問題上也合理,那得看寶相侯府貪了多少,若是貪的不多,對一個過去勞苦功高,現在已經致仕,垂垂老矣的老人處以極刑,且不論是不是于心不忍,這筆賬就不劃算。
    甦錦繡敢確保,如今和齊家和寶相侯府交上去的錢財,肯定是多過他們當年所侵吞的,兩個人都沒多少年好活,過去又有不少功績,還有不少門生,直接處死全部抄家肯定會惹不少人心寒,皇上登基才一年多,下手的多了,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反彈。
    這樣的處置辦法,朝中那些想保的人,半個字都說不出。
    寶相侯府比齊家還要說不出,侯爵要被收回的事肯定是瞞死了不會往外傳,如今別人看著也不過只是分家而已,可這苦,大約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知道。
    就這時,暖閣外丫鬟來稟,說是陳王世子夫人想見郡主。
    顧楚楚看了眼甦錦繡,甦錦繡輕聳了下肩,她和這世子夫人可不認得。
    顧楚楚擺了擺手︰“帶她到這兒來。”
    不多時,張子秋跟著丫鬟進來了。
    鎮西王府和張國公府走的挺近,顧楚楚和張家嫡出的三小姐關系不錯,與張家其他幾位小姐也算認識,以前和張子秋的關系是不咸不淡,而今卻厭惡的很,雖說沒表露在臉上,但卻能感受的出來她不歡迎她。
    “楚楚。”張子秋走進來後喚了聲,語氣輕輕柔柔的,坐下後笑的溫和,“之前就想來看你的,就是王府里事情有些多,我也有一陣子沒出門。”
    “你來看我做什麼。”顧楚楚語氣就是奇怪的,眼底那是那意思,咱們又不熟,犯得著你還要來鎮西王府看她。
    “正好施夫人也在,那天的事,我也該和你們賠個不是。”張子秋看向甦錦繡,愧疚道,“那日邀請的客人多,難免混亂些,帶你們去右側園子的丫鬟也一直沒找到,雖說你們並無大礙,但怎麼也該給你們賠個不是的。”
    甦錦繡和顧楚楚同時一愣,兩個人互看了眼,仿佛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感想。
    關你屁事。
    甦錦繡微眯起眼︰“听聞世子夫人與娉婷郡主交好,娉婷郡主就是受世子夫人邀請去的。”
    張子秋笑了笑,說的很有分寸︰“在宮中與郡主見過幾面,挺聊得來。”
    甦錦繡輕輕按住顧楚楚的手,慢條斯理︰“這麼說世子夫人是在代娉婷郡主道歉了?”
    張子秋一愣,剛想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對,她賠不是的立場是因為她是陳王府的世子夫人,事情是在陳王府發生的,而不是因為娉婷郡主,她要是代娉婷郡主道歉,豈不顯得這事兒她也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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