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節

    一時愣在原地緩不過神來。
    那女人氣急,一怒之下趁木瓜還沒緩過神來,又扇了木瓜一巴掌。
    這個女人叫張麗芝,是個十八線小明星,演的都是龍套,沒什麼出境的機會,左家在帝都名氣雖不及傅家這樣的豪族,但在上流社會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這次能來參加左家剛出世的小孫子的滿月宴,也是靠了她的情人兼經紀人的幫忙,好不容易才弄到這麼一個名額。
    因為娛樂圈里挺出名的孫偉導演會來參加這個滿月宴。
    孫偉和左父是初中同學,兩人的兄弟情一直挺好,孫子的滿月宴,左父自然請了孫偉。
    此番,張麗芝的目標就是孫偉。
    剛剛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孫偉說話,結果就被木瓜給破壞,她精心選的一條裙子,這是她最好的一條裙子,白色修身,既顯火爆身材,又能將她清純的特點凸顯出來。
    集清純與嫵媚于一身,對于男人來說,這是巨大的誘惑力。
    可現在,白色的衣服胸口處沾上紅酒,裙擺上也沾上奶油糕點,這樣的她,除了狼狽可言,還有什麼風情?
    她的一切算盤都被這個沒長眼的小子給破壞了,張麗芝恨不得掐死木瓜以泄心頭之憤。
    憤怒來襲,她壓根管制不住自己的手,啪啪兩下扇了木瓜。
    別說木瓜懵了,宴會大廳里許多人都懵了。
    一個個用驚奇、不屑的目光打量這邊。
    張麗芝在廳里表現自然有人注意到,在場的人許多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往往一個人的動作與神色,就能猜出對方的心思。
    張麗芝自以為自己隱藏得好,殊不知自己之前那副急切的恨不得把自己脫光送到男人跟前的模樣被大家全看在眼里。
    卻沒想到她居然這般沉不住氣,衣服弄髒了就歇斯底里的打人,露出如此狠辣潑婦的一面。
    眾人的目光落在木瓜身上,木瓜長了張娃娃臉,加上他的身高在男人堆里也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這麼乍眼看過去,跟個未成年似的。
    被張麗芝扇到的兩頰此刻已經腫了起來,可見張麗芝憤怒之下用了多大的力。
    木瓜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痛嘶兩聲︰“臥槽,女人,你他媽也太狠了!老子不就弄髒你一件衣服麼?至于打人嗎!十倍賠給你行嗎!”
    “就你這窮酸樣,你賠得起?”張麗芝本就憤怒,見木瓜還敢反駁,更是氣得理智全無。
    一想到剛剛她和孫偉聊得非常的合洽,孫偉的字里行間也流露出對她的欣賞。只要她再努力一下,她就會和孫偉取得進階段的發展,她對自己的臉蛋和演技都有信心,她只是差一個曝光的機會。
    只要孫偉肯捧她,她肯定會紅。
    以後,她將帶著無上的榮耀行走在娛樂圈之中。她要讓那些曾經小看她的人匍匐在地上看著她,看著她的成功。
    所以——
    她的期望有多大,對木瓜的怨恨就有多大。
    可謂完全喪失理智。
    “你一個服務生,你的工資有多高?我告訴你!我這身衣服就算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猶不解氣,張麗芝再度揚起手,企圖再給木瓜來一下。
    這里再說一下木瓜穿的衣服,他穿著一身便衣——來參加滿月宴的男人,哪個不是西裝革履,唯有他,羽絨服加身,因為怕冷,把自己裹成個大粽子。
    這模樣,自然被張麗芝誤會了,誤以為木瓜是佣人——畢竟沒人穿得這麼隨便前來參加宴會。
    木瓜剛剛被扇兩下那是因為‘驚喜’來得太突然,壓根就沒防備,所以才讓張麗芝得了手。
    現在他有了防備,要再讓張麗芝打一巴掌,那他真是不用做木家人了。
    雖然他于修煉一途上幾乎是個廢物,但好歹也是木家子嘛,一些拳腳功夫那也是有的。
    所以當張麗芝的巴掌再呼過來時,木瓜可沒客氣,攥住張麗芝的手腕,一摔一拉之間,張麗芝的驚呼聲響起,爾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木瓜頂著紅腫的臉︰“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了,但你不依不饒的罵我,還連打我兩耳光,現在還想再打我一耳光,你真當打我是不要錢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樓上的江小魚等人听到動靜走下來——她們幾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下來看熱鬧來著。
    哪知道熱鬧中心居然是木瓜。
    江小魚看到木瓜紅腫的臉時,臉色猛的一變,三步並作兩步越過人群來到木瓜身邊。
    ——那速度,比听到這邊動靜正往這邊走的白可可左星遠兩邊父母趕過來的速度還要快。
    ——兩邊父母一直在另一邊和友人說著話。
    “怎麼回事?”江小魚看著地上罵罵咧咧的白裙女人,指著木瓜的臉,“她打的?”
    木瓜忿忿道︰“對!”
    “笨死了。”江小魚伸出指頭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木瓜的額頭。
    木瓜很委屈︰“她突然打過來,我哪里閃得開嘛。”
    江小魚深吸一口氣,不管怎樣,木瓜是她哥哥,她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負!
    飼養469︰唉,虐死我了(一更)
    江小魚轉向已經爬起來的張麗芝,一臉冰冷︰“我要你向我哥道歉。”
    作為一個十八線,張麗芝怎能不知道江小魚的身份,明明不是明星,可名氣堪比一線大腕。
    十八線外的演員都有一個圈子,常常聚在一起吐槽、羨慕、怒罵等,在他們這個圈子里,被討論最多的就是江小魚。
    許多人都羨慕嫉妒恨江小魚,自然,張麗芝對江小魚一點也陌生。
    在看清江小魚時,張麗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江小魚?”
    江小魚剛剛說什麼,那個服務生是她的哥哥?
    張麗芝僵硬著頭轉身木瓜,一臉慘白︰“你是江小魚哥哥?”
    江小魚眉心蹙了蹙,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拎不清,她按住心里的火︰“你的裙子我會賠,但現在,我要你向我哥道歉。”
    張麗芝身子一震,終于從見到江小魚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這會兒她心中的怒火也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躥出一抹暗喜。
    听江小魚剛剛說的話,顯然她是個講理的人。
    就算這個服務生是江小魚的哥哥,但他將自己的衣服弄髒是妥妥的事實,她何不此時把自己的姿態放低,裝作受害人向江小魚提一點要求。
    比如——讓她簽約js。
    相比較js來說,一個孫偉算什麼?
    張麗芝並不傻,剛剛也是氣急之下理智盡失,所才會做出當眾打木瓜的舉動來。現在理智回歸,如意算盤自然在心里打得團團轉。
    電光火石間,只見本還帶著震驚、憤怒神色的張麗芝臉色一變,變得惶恐而又不安,她先是朝江小魚彎腰︰“江小姐,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剛剛這位先生是您的哥哥,我剛剛也是一時太過傷心,這條裙子是五年前我媽媽臨終時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被江先生弄髒……是以才做也這般失去分寸的事。”
    她說完,又將頭轉向木瓜——她想著江小魚說木瓜是她哥哥,便以為木瓜也姓江。
    要說張麗芝確實也是一個演技派,此刻淚眼蒙蒙,盈盈欲滴,清純又嫵媚的臉上布滿真誠的歉意︰“江先生,剛才實在是抱歉,我媽媽去世前把這條裙子交給我,說是布料特殊,是以沾不得髒物,沾了便毀了。因此您剛剛弄髒我衣服後,我頓時就急了,才向您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剛剛的舉動。”
    說著,困在眼眶里許久的淚落了下來。
    美人落淚,卻是賞心悅目。
    江小魚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看著大變樣的張麗芝,心悅誠服的在心里面給這個姑娘比了個大拇指。
    就連木瓜也是張大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這女人,演的也太特麼到位了。
    要不是臉上的痛楚提醒著他,他都要以為這女人說的是真的了。
    雖然張麗芝的話說得非常誠懇,然而仔細品味她的話,會發現她字字透露出委屈。
    每一個字都在透露著明明是木瓜弄髒了她的衣服,且這個衣服還是她媽給她的臨終之物,如此珍貴。所以才會失去理智打木瓜,現在還要因為打木瓜而向木瓜道歉。
    明明不是她的錯,卻要讓她來買單——張麗芝兩段話透露出的意思就是這樣。
    把自己當成了一朵受害的白蓮花,真正被打的木瓜反而不對了。
    這不,有些後來圍上來沒有看到張麗芝打木瓜時狠辣樣子的人一見張麗芝這樣,憐惜之意頓起,看向江小魚和木瓜眼中已隱帶怒意。
    暗想,這是哪家的人,這麼猖狂。
    江小魚目光從張麗芝頭頂掃到腳,再從腳掃到頭頂,最後落到張麗芝楚楚可憐的臉上,忽的冷哼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張麗芝怯怯的抬頭看她一眼︰“張麗芝。”
    江小魚點頭︰“張小姐,照你剛剛說的意思,我哥不小心撞到你,把你的裙子弄髒,我哥朝你道歉後,你卻重打我哥兩巴掌,倒是我哥的不是,是他活該了?”
    張麗芝愣住,萬萬沒料到江小魚會這麼犀利的問,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怎麼回。
    說是,那不是擺明得罪江小魚,而且還會讓在場本來天平已經傾向她的人倒戈。畢竟江小魚可說了,木瓜是向張麗芝道歉了。可張麗芝非旦沒接受,還怒打木瓜兩巴掌。
    說不是,那就和她前面說的話自相矛盾,甚至更能透露出她內心的狠辣。無論她說是或者不是,于她來說,這個問題都是個坑。
    最後,她只能默默抽泣,一副欲言又止被欺負慘的樣子。
    江小魚內心嗶了狗了。
    所以為什麼白蓮花綠茶婊會被大家所討厭,實在是因為對方太作太能演太特麼能向眾人博取同情了。
    世人都是感觀動物,見人委屈柔弱的哭,自然會把對方代入弱者行列,再把自己的身份提高,站在至高點上去批判別人。
    當然,一般這種方式對付大多數愛面子的人有奇效。
    但對付江小魚——
    “張小姐,今天是我干兒子的滿月宴,你在這兒哭是幾個意思?我哥被你暴打兩巴掌,臉都腫了,他還沒哭呢。你一沒被打二沒被罵,你為什麼要哭?首先,我哥已經向你道歉,但你不接受道歉,不僅罵我哥,還打我哥。”
    這個時候,抱著娃的白可可湊近江小魚耳朵說了一句,江小魚听完後,眼里閃過了解,最後目光落在張麗芝身上的裙子。
    “其次,你的這條裙子,是前年gu出的冬款系列之一,你剛剛說這是五年前你母親臨終前送給你的禮物。請問,前年的gu冬款什麼穿越到五年前出現在你媽手里?”
    ——白可可對名牌服裝很有些研究,各種名牌每年出哪幾個系列,每個系列出多少件,她如數家珍。
    張麗芝的這條裙子,她只需要看一起就知道是什麼牌子。
    所以她剛剛悄悄的給江小魚說。
    也就意味著,張麗芝說她裙子是她媽五年前臨終給她——是她自己編的。
    謊言被拆穿,張麗芝簡直無地自容,周圍人看向她的目光讓她的面色一變再變,跟開了染色房似的。
    江小魚淡淡道︰“我們也不佔你便宜,你的衣服值多少錢,如數還給你。”
    白可可在旁邊補充︰“這件衣服在gu系列中銷售的不是太好,所以後面都降價賣了。降價之前是一萬一,降價之後是六千六百六十六,張小姐,不知道你買的是降價前的,還是降價後的?”
    張麗芝牙齒緊咬,沒有說出話來。
    周圍有嗤笑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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