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

    這是水月華第二次來到這棟不具名的宅子。
    所謂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以她天級靈圖師的眼力,能發現這棟看起來清幽的宅子里處處都是巫術組成的陣法,所有來者的一舉一動都在宅子主人的控制之下,稍不小心踏錯,後果不堪設想。
    水月華心里暗暗吃驚,如果這宅子的主人是那個叫司昂的大巫,那他的巫術到底有多厲害?除了天巫外,難不成巫族神殿里的大巫都是這般厲害的?
    想到這里,水月華心里有些復雜。
    等看到懶洋洋地坐在廊下,膝上蓋著一件斑斕毯子的遲時,水月華的心情更復雜了。
    水月華朝她行禮後,關心地問︰“十三小姐,您的身體好一些了麼?”
    遲唔一聲,淡淡地說︰“還算不錯,死不了。”
    水月華探究地看著她,這幾日她想了很多,知道遲的身體真的是病弱不堪後,她不可避免地認為她一定是故意將自己折騰成這樣,好混到巫族的天和城。這位是宗家的白虎令之主,能讓她豁出一切地來到巫族,所圖定然不小。
    水月華雖然很想知道遲的目的,到底作為宗家的從者,不敢多嘴詢問,只好憋在心里。
    至于遲和巫族神殿大巫之間的關系,水月華以己渡人,完全沒將之放在眼里。有些時候,犧牲是必然的,若白虎令之主真的對巫族有所圖,估計這位神殿的大巫不過是被她利用的棋子之一,縱使真有感情,也不會有結果,不用在意。
    “十三小姐準備什麼時候回人族?”水月華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遲高深漠測地丟了一句,默默地觀察水月華一會兒,發現她真的認為她來巫族的所圖極大時,忍不住內心抽搐。
    說實在的,從水月華的角度來看,她現的的處境,確實給人這種錯覺,不怪水月華會誤會。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故意將自己搞成這樣,然後跑到巫族的地盤攻略巫族的天巫。
    如果巫族失去自己的天巫,一定會受到重創,在接下來鬼族的入侵中,巫族的處境堪憂。
    遲知道自己對司昂的感情,倒是不覺得對司昂的感情是利用,所以方才能如此坦然。
    “水月華,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遲說。
    水月華馬上擺出恭敬聆听的神色,這是從者對宗家的恭敬,刻在骨子里的一種本能,但凡宗家的吩咐,他們都會听從。
    ****
    直到水月華離開後,司昂走過來,蹲到她面前,伸手為她將垂落到耳邊的頭發勾回耳後,露出她蒼白美麗的面容。
    遲笑盈盈地看著他,“剛才的話你听到了?”
    司昂嗯一聲。
    “有什麼感想?”
    司昂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道︰“你也覺得這是失憶之前的你策劃的一個陰謀?”
    遲心髒微悸,誠懇地看他,說道︰“我當然希望不是,可是自從明白人族和巫族之間的同盟關系時,我就有點兒懷疑……哎,我沒懷疑啦,是水月華這麼想,讓我也忍不住懷疑一下。”
    發現他的神情不對,遲很明智地禍水東引。
    司昂神色稍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就算這是一個陰謀,既然你跑來這里,你以為你能逃得了?沒有一個人能從天巫手中逃開,星辰所在之處,皆是天巫的眼線,你要記住。”
    遲︰“……我記住了。”
    尼瑪,她記得很深刻,絕逼不敢跑,不然這男人絕對要將她做死在床上。
    所以,希望這真的不是失憶前的自己搞的陰謀,話說,也沒有人會蠢得用神級的封印靈圖將自己弄失憶的吧?這樣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清楚,怎麼去搞陰謀?
    司昂見她這麼乖巧,反而有些遺憾,笑著說︰“我倒是希望你不那麼听話。”
    遲頭皮發麻,忙不迭地拉著他的手,就差賭咒發誓自己很乖很听話了。
    本能地知道,如果她敢跑,這男人絕逼會做出讓她銘心刻骨的事情。
    “不過,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司昂將她柔軟的身體抱到懷里,兩人倚在廊前看著暮色中的相思花,繼續道︰“人族向來覬覦巫族的神選之門中的力量,好奇每一任天巫是如何被選出來的,會做出什麼也是情有可緣。,我希望你將來面對人族宗家的壓力時,仍能選擇我,好麼?”
    “好的、好的!”遲答得可干脆了,討好地親他的臉。
    反正她一輩子都可能想不起來,答應這件事情時,她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水月華是在第二日離開天和城的。
    遲被司昂帶著去送行時,面對水月華那副“我全部都明白”的神情,不禁有些蛋疼。
    可她卻不能說什麼,以免身邊的男巫又不高興,借著治療的名義在床上折騰她。
    為了將她體內的靈毒消除干淨,司昂制定了治療計劃,這計劃遲听得頭皮發麻,可就算如此,靈毒總要消除的,沒辦法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打著治療的名義,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遲依然住在天和城中,足不出戶。
    天和城就是巫族的聖地,這里的居民,除了神殿的大巫外,只有侍奉神殿的巫族和各個部落的駐守人員,人族沒有居住權。所以司昂能將她留在這里,沒有巫族來趕人,可見司昂這位天巫的權利有多大。
    在巫族,天巫儼然就像他們在人間的神。
    祭典過去後,天和城恢復以往的安寧清冷,司昂每隔幾日會回神殿一趟,其他時候都會待在宅子里,陪著遲。
    “你是天巫,不住在神殿沒關系麼?”遲問他。
    “沒事,蠻會應付一切。”司昂說得極不負責任。
    遲不禁為這個叫“蠻”的神殿大巫致以深切的同情,從中也可以看出天巫的神秘,神殿的大巫們除了極少數外,其他的巫族都沒有見過天巫的真容,星辰之力會在他身上覆上一層模糊的面紗,不管如何窺探,都無法看清楚。
    這是屬于天巫的能力。
    遲知道這點後,才明白為什麼司昂能大大咧咧地穿著巫神袍在外面亂跑,從來不擔心被人發現。而他所戴的塔桑帽從來不離,不是他對大巫這職業有多敬重,分明是為了掩飾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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