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詫異︰“哪個操場？”
“最大的這個”。
掛斷電話，艾笙噠噠地朝操場方向跑去。
這個時間段正是鍛煉身體的時候，操場上很多人。
跑步或者做染指運動，還有小情侶在跑道內側的草地上膩歪。
面積太大，天色也漆黑朦朧，艾笙眼楮搜尋了好一陣，沒看到甦應衡在哪兒。
突然看到操場一角徐徐飛去孔明燈，隱約的光亮從紅色的燈罩里透出來，儼然成了浪漫的代名詞。
身邊有女孩子發出“哇”地驚嘆，問同伴是不是有人在求愛。
畢竟今天不年不節地，放孔明燈就是圖開心？
孔明燈越來越多，三只，五只……最後數十只飄到漆黑的夜空，成了大顆的星星。
艾笙沒空賞景，在人群里張望，卻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突然同班的女生拉住她︰“你竟然在這兒，有人跟你表白呢”。
艾笙“啊”了一下，“誰？”
“不知道，但孔明燈上寫著你的名字呢”。
艾笙抬頭，孔明燈已經飄到十幾米高，可見度又低，看不出所以然來。
以前也有男生給聲勢浩大地表明心跡，艾笙第一感受是甦應衡也在這兒，估計那個醋缸會爆炸。
艾笙的手機忽然想了，接起來就听甦應衡說︰“我在你身後”。
她扭過身，看見角落里的桐樹底下站著一道清冷身影。
他穿著深色的休閑褲和丹寧夾克，指尖夾著一點猩紅，在沉黯的色調中顯得璀璨。
艾笙快步走過去，看見他戴著鴨舌帽。
等她站在一米開外，甦應衡就把煙滅掉，將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在公共場合，艾笙和他在一起就會下意識地掃蕩周圍環境。
現在還算安全，所有人都看孔明燈去了。
人群背著他們，嘈雜聲也有些遠。
甦應衡抬頭，他上半邊臉隱在帽檐的陰影里，俊美的下頜線條倒是一覽無余。
“你這樣有點想落拓的搶劫犯”，艾笙跟他說道。
甦應衡輕笑一聲，“所以站那麼遠，怕我打劫？”
“我一窮二白，哪有什麼好打劫的”。
甦應衡輕笑一聲，“少妄自菲薄，你明明全身是寶”。
艾笙斜他一眼。
甦應衡手臂伸過去，拉住她的手。然後掰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操場，從後面擁住她。
“喜歡嗎？”，甦應衡將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艾笙驚訝道︰“這些孔明燈是你放的？”
“我買下來，請人幫我放”。
艾笙撅著唇，“玩兒浪漫都都這麼不誠心”。
“我要真傻乎乎地站在那兒一個個放到天上去，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艾笙想想那場景，的確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孔明燈上寫的什麼？”，她問，有些好奇。
“你沒看到？”，他溫熱的呼吸很近，就在艾笙細白的耳邊。
艾笙被他的氣息弄得三心二意，“沒來得及看”。
“過了那個村，就沒那個店”。
艾笙有些失望，“哦”了一聲。
“如果你今晚跟我回家，我就全都告訴你”，他挖了陷阱，等她跳下去。
艾笙哼了一聲︰“誰稀罕”。
後來孔明燈越來越多，漫天都是。艾笙看得入迷。
“你好貪心，有這麼多願望”，艾笙喃喃道。
甦應衡輕聲說︰“對于你，我就是這麼貪心”。
艾笙本來是想長期抗戰的，可他一來，整顆心軟得如同橡皮泥，任人捏扁搓圓。
雖然能感覺得到甦應衡強烈想要帶她回家的欲望，但今天他很克制，沒有強迫。
步送她到了寢室樓底，眼神在她周圍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