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當然,我上山不光光是為了這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就是要借機和我姐姐好好溝通一下,解除十年來的誤會,梁泳心一直在偷偷幫我把錢寄給姐姐,幫助姐姐度過生活上的難關,因為如果是我自己直接出面的,姐姐是絕對不會接受的,這十年來,我已經被姐姐拒絕了無數次,這也令我異常煩惱。”
    “繪美上山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不依不撓非要跟我上山,我也只能由著他去了。當時在山道之上,我遇到了化名為李宋未亦的姐姐羅芸,他正要下山,而且他明明認得我的汽車,卻故意用雨傘遮住臉部,這讓我非常生氣,與姐姐交錯而過以後,我就把汽車停在了路邊,本來是想要追下山去問他情況的,但是又不好在繪美面前發作,所以猶豫再三之後,還是上了山。”
    “到達山上的時間大概是四點多鐘,這個時候,邊本頤夫婦早已上山,應該與我們相差有二十幾分鐘吧,我知道羅雀屋的大門在哪個方位,因為我以前曾經受泳心的邀請上去過,但是,我不想這樣讓繪美知道這件事,所以也就說了個小謊,假裝不知道,讓泳心帶著我們一起進屋。”
    “後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了,直到晚飯之前,大家的氣氛都很融洽,5月2日下午進入羅雀屋的有︰布和、費古、何蜜娜、我和陸繪美、邊本頤夫婦、蔣興龍和蔣曉梅、衛寶貴與妻子範芯兒、再加上房主人梁泳心、共計12個人,蔣興龍夫婦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大概晚上六點多鐘左右,元木槿和蔣曉梅素有舊怨,泳心沒有事先告訴他們蔣興龍要帶著妻子上街羅雀屋,這件事引起了邊本頤和元木槿的極度不滿。”
    “蔣曉梅剛剛到達,他們就在門口吵了起來,並且兩個人都堅決表示要離開,當時如果不是元木槿猶豫不決,還有,蔣興龍的勸阻,那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來。”
    “我想這其中,”莫海右插嘴說道,“元木槿應該知道蔣興龍和梁泳心的計劃吧!幫助梁泳心得到心愛之人,以元木槿對梁泳心的疼愛,她應該會全力以赴的,所以,元木槿的極度不滿我想假裝的成分居多,而邊本頤是真正不知道這件事的人。”
    “確實如此,我也是一開始就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就假裝到里屋去走走,避開這些人之間的爭吵,反正泳心遇到尷尬,蔣興龍一定會幫的,其他人也不過是看好戲而已。”
    “我之所以那個時間會走進一樓臥室,其實只是一點好奇,之前來過幾次,我都覺得一樓臥室大床的位置非常不合理,而且也很奇怪,我曾經動手推過那里的床,根本紋絲不動,剛開始的時候認為,可能是木頭沉重的原因,後來仔細想了想,覺得那也不可能一點都推不動啊,所以趁那個空檔,我想在研究一下那里的床,還有一個理由是我對羅雀屋過去的事件隱約也有所耳聞,雖然不多,但是,那棟房子一直非常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只想說這種吸引是純粹對于房子本身,你會相信我嗎?”說到這里,羅意凡問了一句。
    “可以相信你,因為惲顧問一听說羅雀屋存在的時候,想法和你是一樣,他也是純粹被房子的結構吸引過去的人之一,為了這個,他甚至不惜推掉與你的合作機會,你們兩個非常像,所以我相信你說的話。”莫海右回答。
    “謝謝!但是我一進如意的臥室,根本沒有來得及觀察那里的床,就從窗戶內側看到了索橋上冒起滾滾濃煙,我趕緊從臥室里出來通知客廳里的人,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時反應最激烈的就是蔣興龍,他立刻就掉頭沖出了屋子,外面的雨還下得很大,蔣興龍沖出屋子的時候連傘都沒有帶,當時對他這種正經過頭的反應,我是充滿了懷疑的。”
    “蔣曉梅立刻就出去追丈夫,他的表現也很著急,我們其他人反應沒有那麼大,包括泳心在內,全部進入了一樓臥室,準備先隔窗觀察一下情況,這里面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就是一樓原本關著的雙開窗,不知道被哪個人,打開了,而且所有人都沒有看到是誰打開了窗,因為之前,我進入房間的時候看到的窗戶是關著的,我也沒有打開,而且之後進入的所有人,都各自在對方的視線範圍之內,也沒有看見誰過去踫過窗戶,但是等到,觀察完索橋之後,我卻發現根本沒有人靠近的窗戶打開了,這是我發現的羅雀屋第一個疑點。”
    莫海右跟著羅意凡的思緒調動起自己的灰色腦細胞,他開始有了一些直覺上的推斷,但是他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听著羅意凡繼續講下去,不過奇怪的是,配合著思考,莫海右竟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膝蓋上,好像準備確認什麼之後,就立刻要打電話一樣。
    羅意凡繼續往下說道︰“蔣興龍一道索橋邊上,立刻就開始蹲下身體觀察,蔣曉梅確實剛到索橋就失足了,速度非常快,蔣興龍當時鋪下去拉她,大半個身體都撲到了懸崖下方,卻依然沒有拉住蔣曉梅,這也是我們之後會懷疑他蓄意殺妻的理由之一,而且當時第一個跑過去拉蔣興龍並且大聲呼救的就是梁泳心。蔣曉梅失足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了戶外,我們讓女人們留在後面,幾個男人一起到前面去看情況,然後,元木槿第一個發現索橋在爆炸,及時提醒了我們,這也給了我們足夠撤離的時間。”
    然後,羅意凡將索橋爆炸時的樣子,以及前後過程和持續時間,還有一些他能想得起來的細節,統統對莫海右進行了詳細說明,當他說完以後,莫海右立刻就拿起了電話。
    “馬上對山腳下車禍現場發現的女尸與蔣曉梅親人進行dna比對,另外,全面調查蔣曉梅十年之間所經歷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交友範圍,要詳細的報告。”
    莫海右舉動著實讓人非常驚訝,羅意凡問︰“蔣曉梅與此同時事件有什麼關系嗎?難道你懷疑她也是幫凶?”
    “非常有可能,我認為索橋之所以會冒煙,應該是蔣曉梅做的手腳,只有她有這個可能,在索橋上留下煙霧彈,我不相信你,完全沒有懷疑過這個女人,你應該之前對他的行為也有一定的推理吧?先說給我听听,讓我判斷一下與我目前的推測有沒有出入。”
    “好吧,”羅意凡回答,然後,他就自己對于索橋的這一部分推理和對蔣曉梅之前的懷疑進行了說明,果然與莫海右對策的沒有多大出入,而莫海右在醫院里,已經听到了惲夜遙對于索橋爆炸的全盤推理,此刻三個人的推理都在莫海右一個人腦海中徘徊,讓他覺得蔣曉梅肯定脫不了干系。(這里對于索橋的個人推理部分,我就不再贅述了,大家可以自行參閱前面的章節,謝謝。)
    一個多小時以後,汽車到達了益友孤兒院門口,這是一所很小的孤兒院,就像是四合院一樣,中間一個圓形的院子,供孩子們玩耍,四周圍繞著孩子們上課吃飯用的平房,平方,前面有一整條半圓形的走廊,上面晾滿了老師和孩子的衣服。
    幾個中年阿姨正在院子里打掃衛生,其中一個看到警察過來,趕緊迎接了出來,她自我介紹說,她是這里的副院長,姓柳。並且自告奮勇的帶著莫海右他們前往院長的辦公室,根本就沒有詢問幾個人的身份,看來是之前就關照好了的。
    所以很快,莫海右和羅意凡羅一凡就坐到了胖胖的孤兒院院長面前,這個院長留著一頭很短的卷發,臉肥肥圓圓的,面相還算和氣,說話的時候總是不停的用手帕在擦額頭上的汗水,身上穿著一件印花的直筒長裙,花色很好看,不過配著她胖胖的身材上面,就顯得和睡裙差不多了。
    莫海右坐下以後,並沒有過多的客套,他直截了當的問︰“請你把你所知道的關于費古和程楚當時住在這里的情形詳細跟我們說一遍。”
    “好,好的。”院長臉上的神色有一些為難,顯然他對當年的事情了解的並不多,所能說的也只有檔案上的那些內容,但是這是必經的程序,莫海右不能跳過詢問她的這一環。
    “對于當年的這兩個孩子,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院長開口說︰“其中一個叫程楚的孩子是自己找到孤兒院來的,以前過時的老院長曾經說過,他來的時候非常瘦弱,好像已經餓了很多天了,但是從這個孩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她的性格非常倔強,而且老院長說,自從來到孤兒院之後,什麼辦法將他送回家,他總是可以重新找回來,後來因為發現他家里也沒有什麼親人了,父親也因為酗酒不知去向,所以就沒有再想著把他送回去,讓他留在了孤兒院,這個孩子特別的能吃苦耐勞,從不哭,也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許多,這些都是老院長告訴我的,他經常會聊起一些特別的孩子,在他手里收留的孤兒也很多,因為當時的條件比較差,所以幾乎都是老院長一個人在不遺余力的照顧他們。”
    “至于費古這個孩子,我就知道得更少了,他來孤兒院時的情景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費古後來被一對人很好的中年夫婦收養,這對夫婦多年以來都沒有孩子,他們一見到費古就非常喜歡,可能,因為當時費古是一個沉默听話的孩子,哦,對了,我記得他們當時給費古改了一個名字,叫做什麼冬青,對就是冬青,冬天的冬,青草的青,至于姓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我知道的所有就是這些,他們的事情,當年的檔案上面也記載的不是很清楚,而且,費古當年的檔案還缺失了一部分,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好像是前一段時間,重新審查檔案的時候發現的,我們這家孤兒院大門的鎖並不是很牢靠,因為里面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偷的,所以,所以也就不管他了,沒想到連檔案也會丟。”
    說完這些話,孤兒院院長的臉色稍微顯得有些難為情,莫海右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反應,是從警員手里接過檔案,仔仔細細的來回看了幾遍,然後把檔案遞給坐在一邊的羅意凡。
    費古的檔案里面,確實缺失了他進入孤兒院之前的信息,而且進入孤兒院之後的一部分信息也被撕掉了,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個人有可能是廢詁,自己,也有可能是他的幫凶或者同伙。
    莫海右,回過頭來問羅意凡羅一凡︰“你們在山上的時候有沒有搜索過費古身上,是不是藏著一些什麼東西,我猜測如果是他自己偷掉這一部分檔案的話,不可能會隨便藏在山下的某個地方,一定會隨身帶著以防被其他人發現。”
    可是,莫海右馬上發現羅意凡似乎看著檔案陷入了沉思,並沒有注意到他提的問題,于是莫海右閉上了嘴巴,靜靜等待著。
    孤兒院院長,不知道他們直接說的是什麼,坐在那里有些尷尬,于是用眼神詢問邊上的警員自己可不可以出去照顧孩子了。
    邊上的警員不敢自己擅自做主,湊過來問了一下莫海右,得到許可之後,孤兒院院長馬上像獲得大赦一樣,開了辦公室,她也確實不適合這樣的場合,面對這麼多嚴肅的刑警,實在是有些心慌。
    等孤兒院院長離開之後,羅意凡才回過神來,莫海右對他說︰“你剛才是故意裝作沉思,不想在孤兒院院長面前回答我的問題吧?因為什麼涉及到尸體嗎?你怕會嚇到她?”
    “是的,”羅意凡苦笑了一下,說︰“你還真是什麼都猜得到,我們沒有在費古身上找到任何隱藏的東西,卻在另一具尸體上面找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現在還在我的身上,我想我已經猜到這另一具尸體的身份究竟是誰了!”說完之後,羅意凡朝莫海右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第兩百四十一章 從ai的80%全員綜合計劃第五幕︰h的經歷一
    費古與何蜜娜交往是在羅雀屋事件發生的幾年之前,時間並不是很長,當時窮困潦倒的費古已經居無定所了,養父母給他留下的房子早已經不屬于他,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當然,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費古固然是個不會理財的人,但是他的病也是需要長久花錢的。
    他又沒有親戚朋友們可以借,所以只好一次又一次的賣掉家里的東西,你期望自己能活得長久一些,到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讓自己流落街頭了,幸好再次遇到了小時候在瘸腿叔叔那里經常給它食物吃的那個男孩子,他也已經長大了。
    費古,直到臨死之前,都清晰的記得那個男孩子的名字,它叫做夏冬青,而養父母給自己起的名字叫做王冬青。
    夏冬青的父母費古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他卻像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天使一樣,總是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在身邊。
    想起夏冬青,費古就會想起那個可怕的瘸腿叔叔,他的記憶分為幾個時期,而夏冬青的出現正好和瘸腿叔叔在同一個時期。
    一個是如此善良,卻是如此殘忍,就像同時存在于費古身體里的兩個人格一樣,一個是白色的天使,另一個是黝黑的惡魔。
    惡魔帶給費古的是病痛和傷害,而弱小的白色天使遠遠無法彌補這些,這兩種人格實在是太不成比例了,尤其是夏冬青常常喜歡和費古講起自己父母是如何努力工作拼命生活的,這讓費古想要去仔細回憶五歲之前的日子,
    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子的呢?他甚至想過胡子拉渣的雞腿叔叔以前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會不會年輕的時候他也很溫柔很善良呢?
    而且挺舒服總是用滿臉的大胡子掩蓋自己的容貌,但是費古發現,他有一雙怎麼也曬不黑的手,要不是這雙手時常邋遢不已,那應該是一穿修長的很漂亮的手,但可能是因為長年與粗糙為伴的關系,每次瘸腿叔叔打費古的時候,得到這雙手的手心里布滿了老繭。
    想起以前他和瘸腿叔叔住的家,費古就會止不住的惡心,那簡直就是蟑螂、垃圾和蜈蚣的家,連個屋棚都算不上。
    每次從夢中醒來,或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費古都會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過去了,想想眼前他即將要得到的那筆錢吧,那可能是幾千萬甚至幾個億,自己的後半輩子將會衣食無憂。
    養父非常肯定,這筆錢一定還在羅雀屋之內。費古也這樣相信著,因為養父從來沒有欺騙過他。但養父不是天使,因為他時常嫌棄費不夠聰明,或者不夠專心,費古認為真正的天使是不會嫌棄自己身邊人的,就像夏冬青就從來沒有嫌棄過他邋遢或者討厭。
    不管多麼艱難,生活總還是要繼續下去的,養父母死亡許多年之後,一窮二白的費古就市場依靠夏冬青的接濟和住在他那小得兩個人都嫌擠的屋子里,那間屋子後來成了費古唯一的避風港,費古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一種依戀。
    有時候他在想,自己之所以堅決把夏冬青拉近如此恐怖血腥的凶殺案之中,也許就是想得到他的那間小屋子,也許這個比錢更加重要,有天使味道的避風港,住在里面就像時常躺在天使溫柔的懷抱中一樣,但是他又為什麼要殺了天使?
    費古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去多想,他把自己的一顆心全部都撲在何蜜娜身上,他覺得這樣就可以忘了天使。
    何蜜娜說過︰“我從以前就一直喜歡你,我們交往吧,我會做你唯一的親人,永遠關心你的。”
    這些話讓費古的世界陽光普照,溫暖如春,可是天使卻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些話,所以費古心中的惡魔也開始憎恨天使,這是一種怎麼也壓抑不住的情感,就像不是費古自己的情感一樣。
    是何蜜娜引領著費古認識了布和,這個比瘸腿叔叔更加惡毒的男人,布和一開始是以何蜜娜哥哥身份出現在費古生活里面的,但是,很快,費古就戳穿了這個謊言,他並不是一個笨蛋。
    布和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得到費古養父所留下來的秘密,也就是錢在哪里。也許,布和事先就已經知道了費古養父的身份。
    但是,養父隱瞞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就連養母都不知道,布和怎麼會查出來的呢?這一點費古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認識布和之後,也讓他有了一個得到錢的好主意。
    自己的身體有癲癇,女友又和布和有牽扯,何不利用那一對無恥的男女,自己做一個即將被‘滅口’的幫凶,坐收漁翁之利呢?
    初次想到這個計劃的時候,布和費古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興奮得跳起來了,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得到錢,然後和……
    和誰在一起呢?不,他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就連夏冬青也要消失在他的生活里面,這樣他才不會被任何人拆穿,費古想︰他才不要像養父那樣,覬覦了一輩子羅雀屋里面的財富,到最後僅僅是個夢而已。
    養父就是身邊留下的人太多了,才會藏不住身份,費古堅信,養父的身份一定是他的某一個親戚透露給布和的,但是,究竟是誰,費古無從得知。因為他們大都生活在外地,有些費古連見都沒有見過。
    決定好未來的計劃之後,費古就一直假裝偷偷跟蹤何蜜娜,有時候故意讓何蜜娜發現,有時候卻隱藏得很好。
    就像有一次,何蜜娜同程楚居然在約會,那個時候,已經接近上羅雀屋的日子了,何蜜娜告訴費古要和小姐妹出去旅行,但是費古不相信,何蜜娜有些不耐煩,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出去了。
    費古偷偷跟在女友身後,發現女友居然和一個年輕好看的男人在接吻,一瞬間,敏感地費古真的有一種氣到渾身發抖的感覺,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獨自一個人靜靜想著何蜜娜究竟為何要演出這場戲給他看。
    後來他明白了,何蜜娜是想自己戳穿她故意的謊言,憤怒之下和她一起上羅雀屋當炮灰。
    這可太好了,自己正愁沒有辦法跟上她和布和的步調呢,于是,費古將就將就,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吃醋到即將崩潰地男人,他認為,如果發現自己是在演習,何蜜娜和布和一定會震驚不已的。
    在持續對何蜜娜忽明忽暗地跟蹤中,費古發現了很多秘密,首先就是與何蜜娜接吻的那個男人名字叫程楚,居然也是布和的情人,當然這一點是他通過對布和的跟蹤發現的,何蜜娜根本就不知道兩個人的關系。
    何蜜娜對布和也算是死心塌地了,居然相信可以和這種殺人惡魔一起過上好日子,太天真了,還為了他的計劃來勾引自己。
    費古想到這些,心里就覺著可笑。
    還有,一個記者時常出現在布和身邊,把各種消息帶給布和,很多時候都是關于某個大明星的事情,好像還牽扯到一個時裝設計師,費古只能斷斷續續了解一些,不過,听口氣,他們可能是認為大明星與時裝設計師是一對情人,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布和的表情都非常恐怖,好像要吃人一樣。
    記者總是說完就匆匆告辭了,費古從來沒有听到過他提到自己的名字,直到進入羅雀屋的第一天晚上,費古才知道這個記者名字叫做衛寶貴,他認為的情人就是羅意凡和梁泳心。
    費古覺得梁泳心確實漂亮,與羅意凡很般配,總比那個一臉陰霾的布和要強許多,但是,布和似乎不這麼認為,他進入羅雀屋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奪回愛情。
    多麼可笑,多麼瘋狂的理由啊,為此費古暗地里笑了很久,每一次想起來都會捧腹大笑,一個殘忍的惡魔,居然會那麼在意初戀,這簡直是惡魔走向滅亡的導火索。
    算了,讓他自己滅亡去吧,最好他殺光所有的人,包括過去的自己,然後讓自己有一個全新的開始,為此,他還真是要感謝惡魔付出的辛勞呢。
    一點一點了解惡魔,自己的計劃也一點一點在費古心中成型,他迫不及待等待著得到錢的那一天,自己離開這座城市,到了外地之後,一定要先買一棟大房子,帶院子的別墅那種。
    就算警方時候查出尸體與自己的血型或者dna不匹配,也不要緊,反正布和一個人承擔著殺人罪名呢,頂多最後警察問起來,就說自己看穿布和的計劃之後,沒有上羅雀屋,而是讓夏冬青代替自己去了唄,至于夏冬青究竟是誰殺的,警方當然可以查的出來,也當然和自己是毫無關系的。
    反正,進入羅雀屋之後,自己一定要遠離殺人的現場,除了打傷夏冬青以外,什麼罪惡的勾當都不能做,決不能在讓警察抓到自己的小辮子。
    何蜜娜和程楚還有衛寶貴是一定會被布和滅口的,自己的故意被‘滅口’只是做給布和看的戲而已,絕對欺騙不過警方,所以,事後就承認一個發現危險,故意交換身份的罪名,讓警方將他關一段日子,放出去之後就一片海闊天空了。
    不過,最後唯一遺憾的是,布和要拿走一部分錢,而且還不能留的少了,自己要想安全拿到錢,就必須舍棄一些喂給那個惡魔,真的是有些心疼。
    第兩百四十二章 最終的調查與解答第五幕
    羅意凡說沒有在費古身上找到任何東西,卻在另一具尸體上面找到了一些東西,這句話引起了莫海右極大的興趣,他迫不及待想要听羅意凡講下去。
    起身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莫海右輕輕關上了房門,以隔絕外面孩子的吵鬧聲。
    等到坐下以後,莫海右說︰“羅顧問,你趕緊說說看吧。”
    “好,要說到這具一直沒有弄明白身份的尸體,還是要先敘述事件的過程,其實我們在羅雀屋中總共發現了兩具陌生的尸體,一具是男尸,另一具是女尸。我所說的身上藏有線索的是男尸。他的身份應該是羅雀屋中最難猜測的。剛才在汽車上敘述的事件過程我們等一下再接下去,我現在跳過這些,從我們第一次發現二樓紅色房間的神秘尸體開始說起。當時我姐姐羅芸已經和我們在一起了,也就是除去在一樓發癲癇昏厥的費古、墜崖的蔣曉梅、第一個失蹤的梁泳心和為了尋找梁泳心失去音信的衛寶貴夫婦,我們還剩下八個人,四男四女,從二樓白色房間出來以後,布和和我一起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我們身後跟著四個女人,再後面就是邊本頤和蔣興龍。當時我與布和兩個人走得很快,同時到達紅色房間的房門口。我首先發現房門從內部被反鎖,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後,一致覺得會不會是羅雀屋里面藏有什麼神秘人,綁架了梁泳心和衛寶貴夫婦,所以決定撞門,撞門的是我和布和,邊本頤護著四個女人躲在稍遠的地方,而蔣興龍則順手從邊上拿了一樣什麼東西當做武器,防備著,當時大家的狀態大致就是這樣。”
    “房門撞開沒用多長的時間,我和布和兩個人同時摔進了房間里面,我剛站穩就看到滿房間的鮮血和腦漿,真的是整個房間都是,就像是恐怖電影里面的血屋,或者你可以說它是地獄里的血池也不為過,反正,一抬眼,滿眼的灰白色血漿,很厚,仿佛要滴下來一樣,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是紅綠色盲,所有的紅色和綠色在我眼里都是灰色。”
    “在看到血的同時,我還模糊看見了兩具尸體,他們掛在房梁之上,其中一個女的與衛寶貴的妻子範芯兒非常相似,我第一印象就把她誤認為了範芯兒,另外就是一句陌生的男尸,兩具尸體懸掛在房梁中間,挨得非常近。這個時候其實我看見的,全都只是一瞬間的印象,因為布和的反應比我快的多,我剛站定不到幾秒鐘,布和就已經一把將我拉出了房間。”
    “被拉出房間之後,整個屋子的燈就在那一瞬間全部熄滅了,再加上我和布和兩個人看到房間里情景之後的失態,引起了大家極度的恐慌。但是不到一分鐘,整個屋子里的燈光又自動亮起,之後我們便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明明掛在房梁上的範芯兒尸體,竟然到了我的懷里,而且我在聞到一股特異的香味之後,整個人變得呆呆傻傻,根本毫無意識自己抱著一具尸體,要不是繪美拼命喚醒我的意識,還有,當時大家並沒有因為恐慌而全都失去理智,我恐怕會被第一個誤認為凶手。”
    “以上是陌生的男尸第一次被發現時的情景,這一次我們沒有人看見他的容貌,或者可以說,我是唯一對他有模糊印象的人。第二次再見到這具男尸,就是在5月3日的早晨了,剛才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5月2日傍晚,之後的整個晚上,我們都在不遺余力地尋找密室的入口。直到5月3日的凌晨,我們才總算摸清了密室的入口在哪里,但這個時候,布和已經脫離了我們的隊伍,他在之前一直積極幫助我們尋找密室的入口,而且表現的非常充滿正義感,膽子看上去也很大。”
    “就在即將打開密室入口的前一刻,他卻突然之間因為我再次提及紅色房間變成恐怖血屋的事情之後,嚇得驚慌失措,甚至失去理智,脫離了我們的隊伍,一個人逃跑,他剛剛逃跑,我們就听見不知道哪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布和這個人就這樣消失了,一直到我們突破二樓密室回到一樓,我和泳心兩個人被關在一樓三重密室之內的時候,布和才再次出現,那時候他的理由是︰自己當時一逃走就被凶手從背後襲擊了,被凶手一刀扎在肋骨上方,成功擺脫凶手,恢復理智之後他才轉回來準備救我們。泳心听到他就是這樣說的。”
    羅意凡說到這里,莫海右問了一句︰“為什麼是紅色房間再次變成恐怖血屋?難道之前的血跡和尸體沒有留在那里面嗎?”
    “是的,而且不是我們在尋找密室入口的時候發現消失的,是第一次看到以後不到幾分鐘就消失了。”
    “哦!是嗎?那可就太有趣了,你先往下說,說說那句男尸第二次出現時的情景。”莫海右說。
    “密室暗道真正的入口,就在紅色房間的陽台之上,衛寶貴夫婦也是無意之中進入那里之後才被凶手襲擊,當然這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事情。我們決定進入密室一探究竟,回到紅色房間的就剩下了六個人。布和的離開引發了邊本頤的恐慌,他一時之間失態將何蜜娜打暈,當然這件事並不是他故意的,後來等邊本頤恢復理智之後,何蜜娜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我們又不可能帶上一個昏迷的人進入密室,所以只能把她留在了二樓白色房間之內。”
    “5月3日凌晨再次回到紅色房間,範芯兒的尸體還留在紅色房間的房門口,流了一地的血,因為她莫名其妙出現在我懷里之後,還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他的頭顱不知道被用什麼辦法砍斷之後,從脖子上掉了下來。這件事到現在,我都沒有確定的答案,我之後再詳細向你說明。我們六個人第二次進入紅色房間,大家都嚇得不敢往前走,因為那具陌生的男尸就躺在房間中央,脖子上還掛著繩索,當然是被砍斷了的,尸體的頭蓋骨整個都被敲碎,非常恐怖,里面的腦漿早已經被掏空,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腥臭味。”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什麼醫學知識,更不要說是法醫學知識,所以我只能給你描述一下我看到的男尸外表特征,他的臉還可以看清楚,並沒有腫大變形,身上的腥臭味非常濃重,味道讓我們感覺他似乎已經死了很久了,房間里所有的血跡和腦漿並沒有干涸,處于一種粘稠的狀態,尤其是地毯上非常厚,尸體身上也糊滿了鮮血,他的頭蓋骨已經被掀掉了,或者是敲碎之後被帶走了,反正整個頭頂空空如也,像一張巨大的嘴巴一樣,里面也是除了神經血管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整個大腦都被掏空了。身上我們並沒有仔細看,我和蔣興龍只是抬起他的臉看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答案是否定的,我們兩個全都不認識他。”
    “這個時候,剩余六個人之間的信任感已經岌岌可危了,尤其是我們和邊本頤之間,如果不是大家都不想落單,絕對會一拍兩散。蔣興龍負責監視著躲在陽台上的邊本頤夫婦,防止他們對繪美和姐姐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而我趁著這個時間簡單搜索了一下尸體,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我看到尸體浸透鮮血的衣服有一邊口袋微微張開,似乎里面藏了什麼東西,于是我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把它掏了出來,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沒有人看見我這個舉動,一直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不是因為我忘記了,而是因為我一直相信,這具男尸一定和我們之中的某一個人有關。再加上二樓進入密室之前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範芯兒尸體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所以我才沒有說。”
    說完這些,羅意凡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個血紅色的小方塊,好像是大塊的餅干一樣,硬硬的,一看就是什麼東西被鮮血浸透風干之後的結果,而且這東西還緊緊折疊在一起完全被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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