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2左右,”傅哥哥保守地猜測道。
    “2,”傅修齊喃喃自語般說,“不算特別高。”
    雖然有林聲晚幫忙撐一撐台面,但傅哥哥依然認為這個題材的電視劇不可能爆,無它,受眾太少,現在遙控器大多掌控在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手中,這種揭露官場黑暗面的劇不適合他們。
    “你也覺得不會高嗎?”和經紀人交談過後,陳麗莎放下手機,右手抱著自己的左邊胳膊,“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陳娣在林聲晚身上吃過兩次虧,一次是她演的聊齋衍生劇,備受好評的時候被林聲晚放出試鏡同一角色視頻打臉,還有一次是《暗夜》這部劇,試鏡白綺君被對方比到泥里,而她手上的《賢妃傳》,據說本來是為林聲晚打造的,只是當時她突然退圈,這部劇便被擱置下來,直到去年才重新啟動,吸引諸多競爭對手,最後還是被自己拿到角色。
    屢戰屢敗,陳娣對林聲晚充滿了忌憚,《賢妃傳》和《律法最高》的播放日期又如此接近,她總有些擔心。
    “沒事的,麗莎,”她安慰自己,“那麼多艱難都被你闖過來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就在粉絲們望眼欲穿、競爭對手們安慰自己、老東家們五味雜陳的時候,八點的報時準時響起,《律法最高》緩緩拉開它的帷幕。
    伴隨片頭曲先映入觀眾們眼簾的是一棟監獄,女主林聲晚穿著工工整整的西裝,懷抱一卷文件,在獄警的帶領下踏噠踏噠往前走,她腳步不停,突然若有所思地朝鏡頭瞥去。
    畫面定格,插入黑灰背景,在她的定格影像邊揮舞數個方塊字“林聲晚飾葛正言。”
    “哇哦,”特地跑去室友家里蹭電視看的劉寄容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戳了戳身邊室友韓江雪的腰間軟肉,“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你想象中是什麼樣?”韓江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就以為……挺落後的那種,”屏幕里主演的名字和信息一幅幅滑過,而她還在糾結怎麼用詞,“小樓房,窄大街,摩托車,哦!就是當年香江的那種劇,”她看向電視屏幕,抿了抿唇。
    童年回憶是香江的劇,這種別扭感她很難用言辭表現出來,當然,她也知道香江自始至終都是祖國不可分割的領土,只是……
    “哎,”眼看這劇進入正題,她收拾好心情,全神貫注地觀看起來。
    片頭曲過後,法庭內部出現在屏幕里,飾演律師葛正言的林聲晚正和對方辯友唇槍舌戰,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晚晚穿職業服裝的樣子,妝容很淡,很日常,沒有古裝那麼有魅力,但非常貼近生活。
    劉寄容有些失望,卻也能接受,畢竟這是一部正經的劇,不像晚晚曾參演過的《逃亡》,還帶有西方人對東方的幻想色彩。
    不過,她很快就被葛正言口中一連串不明覺厲的專業詞匯吸引了視線,和平常拍的“醫療劇”、“職場劇”相比,這部劇的專業氛圍十分濃厚,幾乎可以與米國的劇相媲美,轉念一想,她失聲一笑,畢竟出品人是最高法,劇本肯定會經過法院的審查,不可能出現低端錯誤。
    看了幾分鐘,她很快明白葛正言在為一名謀殺案嫌疑人辯護,她從對方律師的證詞中找到漏洞,駁得對方啞口無言,而後畫面一轉,□□只裝著橙色液體的杯子在白熾燈光下踫成一個圈,“干杯!”
    “正言,你這次為我們律師所爭光,我無以為報,以橙汁代酒,祝你勢不可擋,將對方,”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腆了腆自己的啤酒肚,右手手刀往下一劃,“斬于馬下,來來來,我干了,你隨意。”
    “哈哈哈姚哥,你這不厚道吧,橙汁你也干?”
    “小葛這案子的確不好辦,能辯護到現在很不容易,來,我敬你一杯。”
    在他們聚會時的話語中,劉寄容知曉這個案子還沒結束,但葛正言的任務已然完成,本來就有足夠的證據將謀殺案嫌疑人送進牢房,她為其辯護只是盡可能地將刑期判得短一些,沒辦法,就算是電視劇也得走基本法。
    這個開胃小菜過去,時間剛過了十分鐘不到,而原本只打算看著林聲晚熬過這兩集的劉寄容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期待更多的角色和法庭辯護的出場。
    ※、128、罪名
    電視屏幕里一閃而過某家飲品店的招牌, 飾演女主葛正言的林聲晚正在綠植和沙發背掩蓋的角落里喝咖啡, 她的手指夾著湯匙,心不在焉地在被子里攪拌, 眉梢眼角寫滿心事。
    “男主的秘密被她發現了嗎?”劉寄容趁節奏松弛的這會兒功夫抽出一兩分鐘思考這一幕的含義,方才播放到葛正言回家後打掃清潔踫倒男主夾著剪紙的書, 在短暫的對峙後,屏幕跳轉到這個畫面,“她在等誰?”
    “葛大律師,”還沒看到人,便听見一個男聲,一位身穿便裝的男子一屁股坐在葛正言對面,右手捂嘴打了個哈欠, 左手將一沓報紙遞給對方,“你要的報紙。”
    屏幕里他的臉旁邊恰到好處地顯現出他的名字,職位則是該市圖書館管理員。劉寄容無話可說,她還是第一次見男二是圖書管理員的設定。
    林聲晚翻動著手中的報紙, 報紙正面標題也隨著她手上的翻動在鏡頭里放大, 從《9.13縱火案》到《嫌疑人陳安已被抓獲》、《縱火者上訴》、《上訴被駁回》、《縱火者再次上訴》、《上訴被駁回》等報道字眼,最後顯示此人被關押在某監獄已十年,鏡頭定格在報紙附上的一張監獄照片上, 而後, 這張黑白照片逐漸放大,被染成彩色,從平面變得立體, 形成一個鏡頭的轉場。
    “哇哦,”單從這個轉場鏡頭來看,便可知道電視劇質量不錯。
    男主站在監獄外,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方下定決心般朝里走去,面對守在停車場前警戒的守衛,他的神情復雜,厭煩、傷感、抗拒、焦躁、猶疑,單看這張臉,陳娣便敢斷定——
    這是一張影帝的臉。
    “我找陳安,”他最後長嘆口氣,將臉上的表情融合為堅定,“我是他兒子。”
    盡管劉寄容事先已經從簡介看到這部劇一開始的內容,但看到這里的時候,她依然不得不驚訝于男主處理情緒的方法,“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壓根沒注意到男主演員人選的她忍不住念叨起來,“我家晚晚雖然配的人顏值不高,但一個個都是實力派,飆戲什麼從來不帶怕的。”
    等到後面男主和男主父親的對手戲,更是精彩得讓人舍不得挪開眼楮,要說,老戲骨就是老戲骨,男主父親看到自己兒子那種驚訝帶著受寵若驚的表情,劉寄容忍不住想到自己從學校回家時父母臉上的驚喜,還有當男主父親老淚縱橫地訴說自己被冤枉的事情,他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仿佛在抖動,在哭泣,他不敢大聲哭,用滿是深深淺淺老年斑的手背堵住自己的嘴,眼淚順著他的皺紋撲簌撲簌流得極快,只听到他吸鼻子和短促的呼吸聲,那種感染力——劉寄容不知不覺紅了眼眶,連向來不看國產劇的韓江雪都從紙巾盒抽出一張紙巾抹眼淚。
    而男主的表演也並不失色,他的雙腿在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抓著桌沿,不知是在支撐自己的身體還是在壓抑自己心理的情緒,背弓著,仿佛背上的重物讓他不堪重負,他的眼楮向下看,被長長的睫毛擋住,遮掩住內心的情緒,但從他的肢體語言來看——他肯定在做激烈的心理斗爭。
    “我父親從前是個混子,”男主的旁白聲響起,伴隨著探監結束的警鈴聲和前來驅客的獄警,獄警們架住男主父親的一只胳膊往里走,越走越遠, 當一聲,門關了。
    “吃喝嫖賭,無所不精,”男主朝監獄外走,腳步聲沉穩得幾乎听不到,旁白男聲繼續解釋道,“結婚後便進了監獄,我猜想就算他沒做,能安全回去,沒想到……。”
    說到這,男主的聲線突然一變,鏡頭畫面隨之轉到一間女主的公寓里,而男主正在朝自家女票講述他的監獄之行,“沒想到,這一判,他居然會被蓋上那麼大的罪名。”
    “你相信他是無辜的?”葛正言問他。
    “我只相信法律,”男主平淡地說,“法律判他有罪,他就是有罪。”
    ※、129、收視率
    听到男主的話, 葛正言沉默片刻, 一雙眼楮抬起來,仿佛能透過屏幕落到正對上她視線的劉寄容身上, 盡管她此刻在對男主說話而不是觀眾,“我沒想到, 你比我更像一個律師。”
    的確,劉寄容認可地點點頭,男主這反應未免太過涼薄,入獄的可是他父親啊。不過從他之前的反應也能看出,他的父親帶給他的,不是榮耀或依仗,而已經變成一種——恥辱。他甚至連進監獄看對方都得猶豫再三, 若不是猜到葛正言或許得知他父親的底細,想來他根本不會走進監獄。
    “你父親他,提起兩次上訴,一直聲稱自己是冤枉的, ”葛正言的視線落到另一側, 沒有看男主,似乎對自己調查對方父親底細有些羞愧,“他……”
    “人證物證都在, ”男主踢一下椅子腿, 站起來,很明顯想結束這個話題,“有什麼好冤枉的。”
    這件事似乎告一段落, 女主繼續當她的律師,在法庭和律師事務所之間穿梭,而一通來自男二的電話打斷了她的平靜生活,據電話里說,男主父親的案子似乎有蹊蹺。
    而就在葛正言和他約好時間地點見面掛斷電話之後,男二正朝房間里鏡頭捕捉不到的角落低頭說,“我已經約她出來了,以她的個性,一定能把這個案子翻到底。”
    劉寄容驀地瞪大眼楮,這個設置——男二身後有大佬?大佬想讓女主翻案?感覺這個普普通通的案子一下子有如雲霧繚繞,讓人摸不清底細。
    接下來,葛正言接受了男二的挑戰,為這個充滿疑點的案子四處奔走,乖乖吃瓜的劉寄容大概看懂了地方各級法院、檢察官、審判員的區別,在經過一番科普後,她逐漸明白這個案子背後大佬們的身份,開始猜測誰是定案的,又是誰想翻案,誰和誰是一黨的,誰又和誰不和。
    一集過後,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企鵝,果然群里正在激烈地討論劇情,要說編劇的確有一手,如此之多的信息量塞進一集里還能讓人看得清楚,後續的討論也有模有樣,讓沒看過劇的圍觀群眾一臉懵比,猛一看還以為他們在討論什麼國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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