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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節

    “請秦將軍進來。”
    軟玉打起珠簾,秦遠大步走了進來,秦遠臉上陰雲密布,魏昭問︰“蕭節要登基稱帝了?”
    秦遠點點頭,悶聲說︰“蕭節登基,順應眾位朝臣所請,國不可一日無君。”
    魏昭站在窗前,一下推開窗扇,撲面冷氣,她現在只有等,等肚子里的孩子降生,其它的什麼也做不了。
    秦遠在背後說;“蕭節冊封生母曹嬪為太後。”
    “我們先不動,也好看清楚蕭節一邊的人,這回不用躲藏了,原來隱藏在暗處的內線,也紛紛走上前台。”
    蕭節豢養一批人,有些隱藏很深,不容易暴露,這回大功告成,論功行賞,這些人該拋頭露面了。
    秦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聲音凜冽,像窗外寒冷的空氣,“宮里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透漏,皇上偶染風寒,蕭節侍疾衣不解帶,朝中無不稱頌仁孝,皇上病中警惕性降低,蕭節買通御醫,暗中動了手腳,這只是猜測,沒有實據,因為那個御醫皇上死後,被蕭節以處置不利問斬,那個御醫專門給皇帝和太後診病的,皇上平常慎重,一般人沒機會下手,按理說御醫被蕭節脅迫,具體御醫被蕭節抓住什麼把柄脅迫,不得而知。”
    “不管有沒有實據,把蕭節弒父殺君的消息放出風,眾口鑠金,有些不起眼的疑點容易被人忽略的就被人想起並重視,放出風去,蕭節追殺王妃,殺了衛側妃,斬草除根,事情擺在明面上,蕭節反而有所顧忌,他坐上龍椅,對我也就放松戒備,他並不知道我有身孕,否則,他不能這樣安心。”
    “我叫人把這些話散布出去,揭開蕭節仁孝的偽裝,無風不起浪,人言可畏,等將來我們動手之時,就不顯得突兀。”
    魏昭低頭,手放在小腹上,“另外,我生產前,把京城太醫院的院使、院判請來,我突然生下嫡子,蕭節必然提出質疑,有太醫院的院使和院判做人證,以免節外生枝。”
    王妃思維縝密,條理清楚,細節之處都考慮到了,秦遠敬服,可還有一重疑慮,“太醫院的院使和院判奏明蕭節,王妃的下落暴露了,蕭節知道,必將王妃置于死地,王妃住在大理王宮,怕也難逃蕭節猖狂滅絕人性陰險狠毒,牽連大理國國王和王後,兩國引起爭端。”
    冬日的陽光清冷,魏昭懷里抱著暖爐,打開蓋子,撥里面的炭塊,很仔細,“我有身孕的消息傳到蕭節耳朵里,我別想安靜在這里呆著,安排人把太醫院的院使和院正抓來,人不知鬼不覺,等生完了,他們也就自由了。”
    秦遠忍俊不住笑了,秦遠本來是個嚴謹的人,王妃支的招,頗有旁門左道,一想,院使和院正兩位古板不拘言笑的人被抓到大理,他覺得這是一件趣事。
    這件事先不急,畢竟王妃身孕剛四個多月,到生產時已經夏季了。
    眨眼到了臘月,嚴王後指揮人布置王宮,今年是王後最高興的一年,一家人團聚。
    除夕,王宮設宴,段氏家族的人被邀請到王宮赴宴,魏昭已經顯懷,沒參加王宮宴會。
    嚴王後怕女兒寂寞,應付一下,丟下父子二人,悄悄溜走了,到魏昭住的宮殿,陪女兒過除夕夜。
    一張大桌子上擺著許多零食,魏昭邊吃核桃、榛子、板栗,邊跟母親說話,嘴一直沒停,兩個小太監在一旁拿著小錘子砸核桃。
    嚴蕙卿跟女兒分開十幾年,想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生活的,問;“你以前過年回魏家嗎?”
    魏昭嚼著核桃仁,“魏家年底派下人給我送一年的花銷二十兩銀子,送府里過年發下的新衣裳,我在魏家老宅過年。”
    其實,後來她帶著桂嬤嬤、書香她們去新北鎮過年,她不跟母親細說了,母女十幾年隔閡,彼此生活天差地別,母親听了,不能完全了解。
    嚴蕙卿心酸,魏家送二十兩銀子,魏昭身邊侍候她的下人,統共二十兩銀子,一年花銷,二十兩銀子都不夠賞賜下人的。
    隱有怒意,脫口而出,“你父親也不管你嗎?還有你祖母,對你也不聞不問嗎?我當年要抱你走,他們不答應。”
    魏昭看著母親,原來她當年不是不要自己,想把自己一起帶走,是祖母和父親不答應。
    “沒有他們,我不是一樣長大。”
    魏昭不以為然地說,她早看淡了。
    嚴蕙卿遲疑一下,小心地問︰“我離開魏家時,我記得你哮喘很厲害,後來怎麼好的?”
    原來生母對她的事一無所知,魏昭淡漠地說︰“我師傅找到我,治好了我的病,收我做了弟子,後來身體調養好了。”
    嚴蕙卿低頭,好半天說;“閑雲道長沒跟我提起過,我還納悶他怎麼成了你師傅。”
    魏昭也很驚訝,原來師傅瞞著母親,暗中幫助她,這麼多年,他們二人大概見過幾面,師傅只字不提,沒有在母親面前邀功。
    如果當年師傅沒有為她治病,她可能早離開人世,造成母親無法彌補的終身遺憾,是師傅默默地付出,使母親有了圓滿的幸福。
    魏昭嘆息,“我師傅不是凡人。”
    “欠你師傅太多,我這輩子都還不清。”
    “師傅他沒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覺得虧欠。”
    嚴蕙卿心里很疼,看著女兒,小心翼翼,“你一直過得很苦?”
    魏昭認真地說;“我過得很好。”
    她吃完核桃仁,拍拍手,“富可敵國,對我來說不是夢想。”
    她已經不是當年孤獨無助的小女孩。
    春暖花開,不斷有消息從京城傳來,蕭節繼位後,晉康帝一支,蕭泓京城攻陷時**,平亂後,晉康帝的兒子還有六個,有四個兒子已經分封為王,留在京城不走,兩個被蕭節趕去封地,另外兩個賴在京城不走。
    蕭節弒父殺君的謠言四起,他懷疑在京城的代王和寧王,這兩位王確實心懷叵測,被蕭節羅織罪名斬首了,已去封地的二王,擔心蕭節借機除掉他們,先反了,蕭節派兵鎮壓。
    清明過後,離預產期還有三個月,魏昭思忖要早做準備,叫來秦遠商議,秦遠說;“我現在就派人去把太醫院的院使和院正抓來,他們在這里看著王妃生產。”
    魏昭深思熟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太醫院在京城里,把院使和院正抓到大理路途遙遠,中間如果出差錯,我們的計劃不能順利實施,我跟陳風堂的人素有交情,各地都有陳風堂的分堂,他們擅長做這種事,而且分堂之間彼此有接應,不如設法找到陳風堂的西南分堂,他們自會把消息傳到總堂,陳風堂的堂主陳子風一定能幫我的,謀此大事,我們人單勢孤,以後還有要陳風堂幫忙的地方。”
    第130章
    “怎樣聯系到陳風堂的人?”秦遠問。
    “陳風堂的人有個暗記,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魏昭拿紙筆,把陳風堂的人身上的暗記畫了出來,“我們大張旗鼓地找陳風堂的人,他們自然會上門找我們。”
    秦遠拿過紙張看看,“陳風堂我听說過, 乃江湖最大的一個門派, 行俠仗義, 口碑極好, 單憑身體一個暗記不能確定就是陳風堂的人, 陳風堂的人遍布各地,人數眾多, 門派里的人都熟諳這個暗記, 偽造容易,萬一有詐,有人冒充陳風堂的人,皇後的身份不能暴露,還是我派人出面聯系。”
    關鍵時刻,行事要萬分小心,事情成敗與否, 在此一舉。
    “也好, 我跟陳風堂主相識…….”
    魏昭就把跟陳子風初次見面,救落水的田氏、二次見面懲治嗜賭的男人, 三次見面富家小姐拋繡球招親, 一一對秦遠說了。
    秦遠听完, 笑說︰“皇後跟這陳堂主的幾次相遇,都十分有趣,能對上皇後說的細節,自然是陳風堂主陳子風本人。”
    春深,繁花似錦,陳子風跟著秦將軍走進大理王宮,人間仙境不為過,瓊樓玉宇,畫棟雕欄。
    陳子風看見藍天白雲下一身縞素的女子,縴塵不染。
    女子嫣然一笑,“陳堂主,來得好快。”
    “皇後傳召我,子風哪敢怠慢。”
    對面男子如芝蘭玉樹,笑容溫潤如玉。
    陳子風解釋一句,“我正巧有事來京城,所以接到西南分堂的口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大理國。”
    “陳堂主請。”秦遠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進正殿,魏昭以皇後之尊,坐了主座,陳子風和秦遠客座相陪。
    陳子風望著魏昭,魏昭素裙寬松,腹部隆起,沒有因為懷有身孕而顯得臃腫,一如初見時,美若天仙,一襲重孝,更增色幾分。
    世事無常,信王已成先皇,魏昭給先皇服喪,陳子風頗為感慨,“與皇後新北鎮一別,沒想到在大理國見到皇後娘娘。”
    當日那個黎明,他騎馬站在官道上,望著魏昭如風似霧般消失,心中悵然若有所失,曾想以後再也不能偶遇。
    “我幾次得陳堂主仗義相助,這次又要求助陳堂主。”
    “我跟皇後的交情,客氣話不用說了,皇後有什麼需要子風效力的,盡管吩咐。”
    秦遠道;“陳堂主在京城,想必信王府的事情也听說了。”
    陳子風嗯了聲,“我听說當今皇帝弒父篡位,追殺嫡母皇後,又殺蕭氏四王,趕盡殺絕,朝中文武大臣頗有微詞,坊間盛傳其陰狠毒辣,不得民心。”
    蕭節發兵攻打二王,二王戰敗,蕭節誅殺了二王,晉康帝的四個成年兒子都已伏誅,蕭節又殺其朝中黨羽,有朝臣株連九族,一時朝中人人自危。
    秦遠道;“皇後乃先皇親封為後,又懷了先皇子嗣,蕭節的皇位來路不正,如果皇後產下男丁,便是正宮嫡子,理應是皇位繼承人,現在朝中大臣受制于蕭節,皇後避難躲在大理國,過二月產下皇子,遠離京城,恐怕被別有用心之人質疑,皇後提出請京城太醫院的院使、院正前來,是為人證之意。”
    “正該如此,免除後患。”陳子風道。
    稍頓,秦遠又道︰“公開請人,太醫院的人沒有皇帝旨意,不得擅自離開京城,尚若上奏皇帝,蕭節的殺手很快就到了,我們商量個主意,把太醫院的人偷偷帶出京城,來大理國,秦某乃武將,沒有把握辦好這件事,只有求助陳堂主幫忙。”
    “挾持太醫院的兩個人,這件事不難辦,保證安全送到大理國。”
    比這棘手的事,也難不住陳風堂,陳子風對這點小事,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當即通知陳風堂在京的分堂,把人挾持出了京城,各地方的分堂的人接手,一路把要的人護送到大理國境內。
    太醫院的姜院使和孟院判,從太醫院散值回家,稀里糊涂地半路就被挾持了,挾持的人一路對他們很客氣,什麼都不說,也不知道去哪里,姜院使和孟院判看離開京城越來越遠,家里一家老小等著回家吃晚膳,只道這輩子別想回京了。
    一路提心吊膽,到了大理國皇宮,兩人雲里霧里的,秦遠在外殿等著二人,陳風堂的人已經通知兩位太醫院官員到了。
    姜院使和孟院判跟秦遠同朝為官,見面認識,看見秦遠就像看見親人一樣,“秦將軍,為何帶我二人來這里?”
    秦遠抱拳,“二位大人多有得罪,我們邊走邊說。”
    二人就隨著秦遠進了寢殿,秦遠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這二人提到當今皇帝,談虎色變,曾經因為對先皇醫治不利,皇帝降下罪責,砍了為先皇治病的御醫,二人受了株連,險些腦袋搬家。
    姜院使甚為驚異,“秦將軍說皇後要生產了,傳召我二人前來?”
    “先皇在西南封地時,皇後娘娘有了身孕,兩個月後是產期。”
    秦遠解釋說。
    姜院使和孟院判方明白,孟院判算了下時間,道;“十月懷胎,先皇遺腹子。”
    時間上推算,兩人確定無疑。
    走進寢殿,二人看一年輕極美的女子坐在上面,孕相明顯,便知道是信王繼妃,先皇冊封的皇後,緊走幾步,燎泡跪倒,“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兩位大人免禮。”魏昭朝旁邊宮女道;“賜座。”
    兩旁宮女搬了兩把椅子,姜院使和孟院判謝座。
    魏昭道;“兩位大人旅途勞頓,歇息一日,明日替本宮診脈。”
    她此刻的身份是先皇後,以皇後的口氣自稱本宮。
    “微臣不累,微臣現在給皇後娘娘請脈。”
    兩人看見皇後娘娘懷了龍種,著實高興,一掃路途疲憊。
    宮女扶著魏昭進後殿,倚靠床頭坐著,姜院使先上前請脈,兩只手分別把脈,極慎重,這是皇家子嗣,又是皇後的嫡子女。
    一會,他站起身,躬身道;“微臣看皇後娘娘腹中的胎兒康健,再請孟院判看看。”
    孟院判上前,同樣仔細地請了脈,退後一步,躬身,“微臣跟姜院使診脈結果一樣,皇後娘娘與腹中胎兒康健。”
    “辛苦兩位大人了。”魏昭命身邊站著的太監,“兩位大人舟車勞頓,前殿賜宴為兩位大人接風。”示意秦遠,“秦將軍陪兩位大人。”
    “兩位大人請。”
    秦遠帶著姜院使和孟院判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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