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在我頭重腳輕時,劉鵬給戴秋娟打來電話,這個小妞就丟下我跑到苦瓜架那邊接電話,我忽然特羨慕她。
    她和劉鵬,也是大學戀人。
    可她遠比我幸運。
    等我洗澡出來,戴秋娟依然和劉鵬在電話里膩膩歪歪,我不忍打擾她,就先自己睡了。
    早上五點多我被鬧鐘鬧醒,戴秋娟睡得跟豬一樣,為了避免吵醒她,我躡手躡腳將沖浪板從床底抽出來,再將一些細碎的戶外用品輕輕往背包里面塞。
    我真以為我手腳足夠輕了,但我臨關門時,戴秋娟在後面幽幽一句︰“櫃子里有三包無窮雞翅,你帶上。注意安全。”
    我重重嗯了一聲,
    從家里出來,天已麻麻亮,我以為就汪曉東那種人,自然不會真的能六點準時抵達這里,我還想著他要沒在,那更好。
    但真是活見鬼的,我大老遠的居然看到他兩手空空靠在站牌上叼著一根煙吞雲吐霧的。
    硬著頭皮,我迎了上去。
    上下打量我十幾秒,汪曉東揶揄說︰“你這是出去玩,還是搬家?”
    冷淡瞥了他一眼,我自顧自︰“坐103b到上海賓館,然後在那里有去惠州的大巴車。”
    汪曉東聳了聳肩︰“屁!就我這種層次的人跟你坐公交車?”
    很快將煙按熄在旁邊的垃圾桶頂蓋上,汪曉東一把將我抱得吃力的沖浪板搶過去,又說︰“你一個女的,出去搞男人,都好過搞這玩意。腦子長草!”
    我覺得我就算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地面,也無法遷就汪曉東這種三觀不正邏輯混亂的人,就索性沒說話。
    倒也沒有不爽,汪曉東沒再羅里吧嗦,他很快朝右側那個小停車場走去,很隨意地將手上沉甸甸的沖浪板丟進了他那輛騷包的賓利里。
    屹立在車旁,他斜視我一眼,再大手一揮︰“你再杵在那里,說不定能把地面杵個坑出來,趕緊的過來,我們走了。你來開車。”
    也怕再晚走塞車,耽誤我玩兒,我沒再墨跡,將背包靠著沖浪板放好,就坐上了駕駛室。
    系好安全帶,我剛發動車子,汪曉東這個****,冷不丁冒出一個讓我差點想直接拍死他的問題來。
    ☆、第12章 太陽都杠上勁了要跟張總你較量較量
    跟上次問我怎麼解決生理需求那賤樣無比雷同,他泰然自若風淡雲輕︰“你沒被男人搞過?”
    我一個激靈︰“你有病啊!”
    眉頭輕輕蹙起一些,汪曉東煞有其事︰“唐野馬,我這樣給你說,你要還沒被捅破那層玩意,就最好別玩太過火的活動,像沖浪攀岩什麼的,都很容易撕破。要不這樣,我做個好心,找個時間幫你把它戳了。”
    我猛踩了剎車,轉臉瞪著他。
    汪曉東.突兀沖我無害地笑︰“看我干嘛?是不是越來越覺得我幽默,你快要愛上我了?”
    我眼里噴火︰“在我看來你就一口無遮攔的****!”
    說完,我急急用力去扯系在身上的安全帶,汪曉東忽然有些無措︰“我就開玩笑啊,你能不能別那麼暴脾氣?”
    我還是扯著安全帶,汪曉東就伸手過來按住了安全帶的閘口,他說︰“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跟一病號計較行不?你看,我頭上還有坑呢!”
    想著他橫豎老實了,而我開他的車,怎麼著也能省個百幾十來回的路費,于是我默不作聲發動了車子。
    可我也不願就此放過這個嘴欠的****,車出了市區,駛入那些幾乎沒啥車的環山道時,我一會提速一會減速,怎麼晃蕩怎麼來,怎麼好玩怎麼來,汪曉東倒沒說什麼,但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抓住了旁邊手柄。
    等我把車停到巽寮灣前面一些還沒開發的海灘,汪曉東一滾下車,就吐得像一只慫熊。
    連好心裝作要給他遞水遞紙巾的動作都沒有,我視若罔顧,在車上神淡氣定把頭發束起來,這才慢騰騰抱上沖浪板和背上背包,到旁邊的洗手間把沖浪服換上,哼著小曲自顧自地往沙灘那邊走了。
    在離海岸線還有大概三十米的距離時,我猛然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再定楮一看,居然是張代那個陰魂不散的!
    他也穿著沖浪服,緊繃貼身的衣服將他身材的凹凸展露得一覽無遺。
    由人及己,我就算沒照鏡子也能想象出自己在別人眼中到底啥樣。
    以前我倒大大咧咧的沒介意過,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踫到這個陰魂不散的,我趕緊硬著頭皮舉起沖浪板將自己擋住大半。
    但正當我要裝作看不見他似的先走一步,張代這****漫不經心朝我這邊踱來幾步,他揶揄道︰“唐小姐在休息日見到客戶,都不願意打招呼?像唐小姐這麼畫風清奇的供應商,我倒是第一次見。”
    再將沖浪板挪了挪,我硬著頭皮︰“張總你好,那麼巧。”
    用半盞眼神瞟我,張代微微咂嘴︰“在這里踫到我,似乎影響了唐小姐度假的心情?”
    我了個擦擦,我第一次覺得我跟他這麼投緣這麼有共鳴!
    淡淡一笑,我若無其事地扯淡︰“哪里哪里,能踫到張總這種青年才俊,是我的榮幸。我說怎麼今天太陽死曬死曬的,現在看來是張總的光輝太耀眼,太陽都杠上勁了要跟張總你較量較量。”
    把嗆人化于風淡雲輕的無形,也是我的特長之一。
    但張代似乎不太喜歡我這個特長,他的嘴角抽了抽,臉色已經變得駭人︰“無聊至極!”
    傻子才會站在原地跟他互懟下去浪費時間。
    掛著職業的笑容,我側了側身說︰“張總,大周末的我一直叨擾你也不好,回見。”
    也不等他回話,我像是被鬼在後面追著似的一路狂奔來到海水線邊上,做完一系列的熱身動作後,我瞅準了一處不錯的位置,就劃了進去,坐在板子上等待了第一波海浪的撲打。
    當海浪肆意,我正要啟程,一陣“突突突”的聲音震耳發聵,我朝聲音起源處掃了一眼,鼻子卻差點被氣歪了。
    他特麼的有病啊!
    只見張代駕駛著一重型摩托艇,繞著我想要沖上的海浪不斷地轉圈圈!
    那些原本能跳串到幾米高的巨浪,被他這麼一個阻滯,變成了紛紛揚揚四處迸濺的小浪花,而已經站起來兩膝微曲的我,看起來就像一坐竹排來玩水的****!
    就算我再蠢,用個腳趾頭也能想到張代分明是故意的,他大概是在報復我剛才不動聲色嗆了他一把,像他這種小氣吧啦的男人,我跟他一般見識還拉低我的境界了!
    拖著沖浪板游到淺灘,我站在那里觀察一陣,又找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可我正要上前,張代那傻叉居然又開著摩托艇在那里耀武揚威。
    幾圈下來我筋疲力盡,強憋著一肚子的氣回到岸上,汪曉東這個不長眼的湊過來︰“我還以為你真去沖浪,敢情你是過來海邊玩水,玩幾圈就撤?”
    掠一眼還在跟海浪玩繞圈圈的張代駕著那一輛摩托艇,暗暗詛咒他一番,我將目光轉回到汪曉東身上︰“給我開下車門,我要拿背包。”
    循著我的視線,汪曉東自然也看到了那輛摩托艇炫酷的身姿,他的臉上忽然浮現出特別玩味的笑意,他沒再跟我各種扯貓尾,而是爽快掏出車鑰匙丟給我。
    把沖浪板放回車上,我換回快干衣,背上背包就往海灘右側的殘崖碎石堆這邊走。
    汪曉東很快跟在我後面,聒噪不斷︰“你要干嘛去?”
    我瞥他一眼,指了指前面︰“翻過那塊岩石,到前面海岸線去溜溜。”
    頓了頓,我略嫌棄︰“你,就別去了。別到時給我添亂。”
    汪曉東兩手一攤︰“笑話,你再牛逼也就一女的,別整得自己像只超人,我一個男的怎麼著也比你強。”
    自打認識以來,短短幾天,他三番四次的出言不遜,我早上不過讓他吐個天昏地暗,他自然還沒有長記性,現在他這麼緊巴巴想貼上來,我不趁機讓他見識見識他的淺薄,真的是浪費機會。
    沒再多嘴勸退這個紈褲腦殘兒,我任由他跟在後面。
    輕松自在手腳並用爬上那一塊大概有三四米高的岩石後,我神淡氣定立在那里,看汪曉東像只狗子一樣氣喘吁吁掛在半中,我正要給他丟個鬼臉閃人,不料張代這個賤人,在他身側的位置往上爬,他很快越過汪曉東,站到了岩石邊緣。
    剛才在海里面憋的那肚子氣,忽然就不太能憋住了。
    將雙臂抱在胸前,我半認真半玩笑的語氣︰“張總,你是不是覺得我早上不太會聊天,夸你都夸得不太出彩,所以你存心想跟過來捉弄我啊?”
    張代老臉一黑,火藥味濃過老酸奶︰“這山是你唐二的?我橫豎看著,都沒發現它刻著你的名字。”
    其實我剛剛就是故意的激怒他。
    就差神淡氣定地扣鼻子了,總之我故作歉意滿滿︰“誒,張總,實在抱歉,我這個人確實有點不太會聊天,惹你不高興了我道歉。誒,我不知道張總那麼不喜歡開玩笑,這事怪我咯。”
    這麼一對比下,高低立顯啊!
    這樣顯得我一女的心胸廣闊得跟面前的大海似的,而張代的小心眼就跟針孔一樣小。
    被我這麼一將一詐的,張代的臉簡直比天上的烏鴉還要黑,他的嘴巴擰了起來,沒再跟我打他怎麼也打不贏的嘴仗,他很快越過我身邊,從岩石低矮的地方跳下去,走在了大小不一的碎石上。
    我看看那越漲越過來的海浪,按照我的經驗,是要漲潮了,不多時這塊連接著沙灘的岩石會被海水淹沒,而前方海岸線得走個二十來公里才能找到出口,而我再看看張代跟汪曉東那傻子一樣兩手空空,想到在炎炎夏日下,他等會渴得懷疑人生要死要活,說不定還能一個中暑被我直接一腳踹進海里解恨,我心里面涌起了一股惡毒的快感。
    在這樣快意支配下,我泰然自若地等汪曉東爬上來。
    剛才還在那里大言不慚吹牛逼的男人,他下了岩石,在細碎的石頭上搖搖晃晃走了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他忽然就站定了腳跟︰“我擦,這是什麼鬼地方。唐野馬你有病啊,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麻痹的什麼破地方,我穿著鞋子都感覺腳底被戳成蜂窩煤了。”
    我一臉黑線︰“我拿槍指著你頭顱還是拿菜刀架著你脖子了?”
    狠狠把腳步一小塊鵝卵石踹飛,汪曉東把手插進褲兜里︰“我不想走了,你別也走了,我們就坐在這里聊會天。”
    忍了忍,我最終沒告訴他,等會漲潮,呆在這里也沒有多好受。
    在我的心里面,像汪曉東這種人,他嘴欠又雞婆,他欠下的情債估計比張代的多個十倍八倍,我整整他,也算是為民除害。
    我聳了聳肩︰“你自己在這里慢慢聊個飽。”
    丟下這句話,我弄了弄背包的肩帶,隨即起步向前。
    汪曉東又在後面丟了幾塊石頭︰“你還真走啊?”
    我沒理他。
    等我走了十幾米遠,再回頭去看,汪曉東重新爬回到那塊岩石上,他盤著腿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瞅著大海,不知道在想啥。
    我今天是出來玩兒放松自己的,而我千里迢迢來到這,就因為張代這賤人,沖浪沒玩上,不想後面連個海岸線穿越也玩不好,我不再理會汪曉東,加快速度往前了。
    不多時,我追上了張代。
    可我真的沒心情跟他並排走著,再像對待其他客戶那樣,挖空心思沒話找話抱著他的大腿,所以我當做沒看到他似的加大了步伐,準備越過他。
    然而我才跟他拉開不過幾米的距離,這個傻叉又不知死活地開口了。
    ☆、第13章 怎麼那麼不識好歹!
    語氣有些生硬,甚至有點盤問的意味,他說︰“你跟汪曉東,到底什麼關系?”
    我怔住幾秒,隨即淡然︰“張總,我想我們之前已經就這個問題作過溝通了。品博與中州合作,在簽署的協議里,確實有一條,品博與中州合作期間不得再向拓峰提供電子材料的輸出。但公歸公,私歸私,我私底下要跟誰來往,這是我的自由。”
    有些不太協調地甩了甩手臂,張代定住腳步,目光釘在我臉上︰“原則上,你說得對。但誰能保證你和汪曉東來往的過程中,不會因為心情激蕩而漏嘴泄露中州的機密信息?”
    即使這海岸線如此廣闊,而我和張代也隔著幾米之遙,可我依然能觸踫到他這些清淡的話里,那些咄咄逼人的狹迫。
    蹙眉思慮數十秒,我緩緩開口︰“我只是一介業務員,也不過是你大中州一小小的供應商,我真不知道我能掌握中州啥機密信息。”
    箭步上前,將我與他的距離拉得只剩下半米,張代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俯視著我,言辭間越發盛氣凌人︰“唐二,我沒健忘癥,我知道你在電子信息這方面天賦去到哪里。我確信,只要中州這邊給你提供任何一個新品的圖紙,你都有本事將這個圖紙用到極致,你甚至可以先于中州將它程序破譯出來。這些對于別的普通業務員而言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東西,在你唐二手上又是另外一種境況。總之如果你有任何泄露中州機密的行為,我不會念及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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