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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哭不出來的劇場女神(5)

    醒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了,我就這麼睡了一晚又一早。
    把手往旁邊揮一揮,似乎空的有些不自然,剛睡醒的眼楮還無法適應突然的亮光,我等了一下子,才從終于恢偷氖恿χ鋅闖穌饈巧氐姆考洌 藝 謁拇采稀br />     我不記得我有走到這里,昨晚喝醉後應該也沒這個力氣,是他把我搬過來的嗎?那他昨晚睡哪?沙發?
    這里明明是他家,就算仗著我是學姐也不能這樣。我懷著愧疚的心情,想著之後得要好好補償他。
    我想起身,身體卻不听使喚,還沒站穩就又跌回床里,頭也不時地感到刺痛,就在這時,我看見旁邊的茶幾上擺了一個小瓶子和一張字條。
    「這是解酒液,如果宿醉了就喝吧!我下午還有工作,先出門了。猜你會睡到中午,我煮了湯放在冰箱里,用微波爐熱一下再吃,不要再喝酒了!」
    真是瞎操心。
    我在心里嘟著,下了床,到冰箱里找我的愛心午餐。
    熱好的湯冒著熱騰騰的蒸氣,昨晚近乎空腹的我早已餓得不行,三兩下就把給吃光了。不是什麼多厲害的美味,只是清湯白再加上一點青菜而已,但因為飽含著我最親愛的學弟的愛心,讓我有了超出期待的滿足感。
    給聲霖傳了感謝的訊息後,我回到自己家,略過了誘人的沙發,直奔到書桌前。
    「吃飽喝足之後,接著就是──」
    我拿出劇本,把先前的筆記全撕了。
    那些被鄭導紋摹趕蜴隆梗 諼業氖窒亂桓齦黿死 啊br />     在下次拍攝前,我一定要找到能讓他滿意的模樣。
    ***
    再一次到了《渴愛癥候群》的片場,我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包括鄒凱在和我對話時,都多了幾分拘謹。
    「雖然由我來說有點奇怪,但你真的不用對鄭導的話想太多。你上次就表現得很好了,像是歇斯底里的釋我就蠻喜歡的,因為向媛平常總是唯唯諾諾的,更凸顯了最後的爆發力!」
    「謝謝。」要否認他的話也不太合適,我只能笑著應答。「我也還在和這個角色培養感情,希望能夠更真實地釋出她的心情。」
    鄒凱點點頭。「人的感情都是有前因後果的,本來把後發生的事搬到前面來演,感情就不好堆積。」
    「身為演員,這種事常遇到,也沒什麼好拿來當藉口的。」
    「呃,這──」
    被了句難接的話,鄒凱一時語塞,幸好這時鄭導來了,正巧化解他的擂巍br />     一看見鄭導,大家全都繃緊了神經,對我投來的目光似乎也更尖銳了。現在在片場里,還保持著和之前一樣心情的,大概就只剩我和鄭導了。
    「先從上次沒拍好的地方開始吧。」
    鄭導一聲令下,全體人員都動了起來,快速地閻煤門納闥枰 淖急福 乙駁攪酥付ㄎ恢鎂投ㄎ弧br />     上次浪費了大家太多時間,這次,我的目標是「一次就過」。
    看著鏡中還未完全消腫的眼楮,我告訴自己,這次一定可以。
    「action.」
    開拍聲響起,我捏緊了睡衣下,想著我這幾天研讀劇本後,重新認識的「向媛」。
    我不像她一樣傻,沒有被多次欺騙的經驗,也不覺得自己會有那樣的一天。我只知道她一定很悲傷,卻沒切身地體會她是何種悲傷,之前多樣的演出,也只是如同亂槍打鳥一般,當然不會命中。
    她是一個反覆被所愛背叛,卻心腸柔軟,從不怪罪他人的女孩。
    當所有的一切都被剝奪時,這個從不曾埋怨他人的女孩,心里所起的不是憤怒、不是怨天尤人、不是明天會更好──
    或許,就只是一片平靜的止水。
    因為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這次,我不再面對鏡子,不再看向那個喪氣的倒影,而是仰著頭,就這樣讓眼淚滑過──
    本該是這樣的。
    我眨了眨眼楮,卻只感覺到因為尚未完全消腫而帶來的刺痛,沒有被淚水浸過的滋潤。
    明明情緒已經滿到胸口,快要呼之欲出,卻像塞上了瓶蓋,無法順利地爆發出來。
    難道是那天哭得太矗 夢野蜒劾岫劑髑 寺穡br />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大概就是幾秒的時間,對我來說卻像幾個世紀。
    最後,還是鄭導先開的口。
    「夠了。」他說,聲音不像再生氣,亦沒有上次的嚴厲,就是清清冷冷的,反倒讓人更加畏懼。
    攝影機停止了拍攝,我站了起來,就算知道沒有,還是不死心地往臉上抹一抹,確認那真的像塊乾涸的土地。
    我走向鄭導。「再讓我試一次吧!對不起,我剛剛沒有調整好狀態,這次一定可以,不會耽誤到大家的!拜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並暗自決定,再鄭導答應我之前,都不會直起我的腰。
    但鄭導的話卻如同冬日里摻著碎冰的冷水,把我給狠狠地潑醒了。
    「試了幾次都一樣,你哭不出來吧!你之前也不過是在假哭罷了,這樣的演技,沒什麼好拿出來顯擺的。」
    這一計訓斥讓我的頭又低了一些。
    他放大音量,對著全場下令︰「先拍下一場吧!這場留到最後再拍。」
    還沒直起腰的我咬緊牙關。「鄭導──」
    「你現在在這對我鞠躬,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還是快點準備下一場戲,別耽誤到大家的時間了。之前浪費的還不夠多嗎?」
    他毫不留情地點破事實,讓我破釜沉舟的決心顯得無理取鬧。
    「……抱歉。」
    最終,我還是敗下陣來,跟著其他人一起無視那場失敗的戲,先投入了今日的進度中。
    鄭導又回偷攪瞬磺嵋卓﹦鸝詰哪J劍 淙換故峭缸叛沽Γ 滄蓯潛確講拍搶潯乃嗌敝  玫枚唷F淥撕孟袼閃艘豢諂 胰賜耆 瘓醯們煨搖br />     我還是無法在他的眼里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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