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在荊州。
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誰敢對他不敬？
可是現在到了虎牢關。
還沒有見到皇帝陛下呢！
就被搜查了。
這是何等地羞辱？！
“哈哈！”
蔡瑁大笑起來︰“蔡某是荊州的使者！”
“嗯。”孫堅淡淡地回了一句，“孫某是虎牢關守將，職責所在！”
“好一個職責所在，你莫非是在公報私仇？！”蔡瑁不禁提高了音調。
兩家的仇，還要從關東諸侯聯合起兵扶持劉協開始。
當時孫堅為長沙太守，長沙郡是他的地盤。
四周賊寇都被掃蕩。
可以說，長沙郡變成了一個非常好的地方。
可惜隨著孫堅北上，再也沒有回來。
劉表順勢接管了長沙。
畢竟長沙郡，也屬于荊州。
身為荊州牧，劉表做這件事，合情合理。
但孫堅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正好上面來了旨意，要刁難一個蔡瑁。
孫堅自然應允。
甚至親自出馬，就為了堵住蔡瑁。
讓他難堪！
“最近洛陽城很亂，陛下差一點被行刺。”
“沒辦法啊，現在的刺客，非常猖獗。”
“甚至連聖獸麒麟，都被刺殺了。”
孫堅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
蔡瑁的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
若是無法通過調查，他連虎牢關都走不出。
又如何前往洛陽？
但是接受盤查，一定會被孫堅借機生事。
衡量了一番後，蔡瑁還是妥協了。
畢竟孫堅帶著數千人馬，來勢洶洶。
蔡瑁不吃眼前虧！
“搜！”孫堅一聲令下，麾下士卒開始粗暴地動手。
就是明目張膽地挑釁！
蔡瑁氣炸了。
手下人想要動手，被制止了。
“讓他們搜！”
守軍什麼都沒有發現，抬出來幾個可疑的箱子。
箱子上了鎖。
“打開。”孫堅冷冷地命令。
“哈哈！”
蔡瑁突然大笑起來，道︰“孫將軍，你是認真的嗎？”
“軍令如此。”孫堅鏗鏘有力地道。
“好一個軍令！”
蔡瑁仿佛抓住了孫堅的小辮子，威脅道︰“這是荊州牧劉表，獻給陛下的禮物，你當真要看？”
一般情況下。
封疆大吏上貢品，尋常官員是不敢動的。
怕惹禍上身。
要是被人一口咬定，少了點東西。
根本沒法爭辯！
蔡瑁就是借助劉辯的威嚴，壓制孫堅。
本以為孫堅會乖乖听話，沒想到他的反應更加激烈。
“打開！”
直接下達命令。
蔡邕听得渾身不爽，大叫道︰
“我一會會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不過是一名叛將，以為效忠朝廷，就可以洗干淨了？”
孫堅曾經參與皇權爭斗。
支持的還是劉協這個失敗者。
這是污點。
孫堅無論如何，都洗不掉。
一步錯，步步錯。
現在好不容易被啟用，怎麼可能不珍惜眼前的機會？
蔡瑁自以為拿捏住了孫堅的痛點，希望他能收斂一點。
事實上恰恰相反。
孫堅正是得到了劉辯的命令！
這個時候慫，才是不尊陛下！
“若是你再廢話，本將不介意送你去吃幾天牢飯。”
“能吃虎牢關的牢飯，夠你吹一輩子了。”
當年關東諸侯戰敗，不少人被囚禁在此。
蔡瑁不過是世家豪強，被關押在虎牢關，的確是抬舉他了。
“開！！”蔡瑁咆哮道，真的是氣炸了。
孫堅竟然一點都不顧忌他的臉面。
這個仇，他記下了。
當
一個個箱子被打開。
除了一些荊州的土特產，就是奇珍異寶。
總價值不會超過兩千金。
“這麼窮酸！”孫堅忍不住吐槽了。
蔡瑁卻仿佛受到了羞辱！
禮如其人。
孫堅這是變相在辱罵他！
蔡瑁在荊州，交友廣闊。
誰不知道他的慷慨？
路遇乞丐，他還會掏錢買食物分發。
荊州百姓都是知道的！
不斷地進行吹捧。
現在好了。
一切就好像反過來一樣。
其中落差讓蔡瑁異常憤怒。
“這些禮物，還是拿回去吧，不然人家還以為，你在羞辱陛下，到時候人頭落地，別怪本將沒有好心提醒。”孫堅揶揄道。
好心？
你管這叫好心？
蔡瑁眼皮子直跳。
“怎麼，想要動手？”孫堅繼續挑釁。
如果蔡瑁敢動手，那就直接拿下，絕對不含糊。
“哼！禮輕情意重。”蔡瑁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反駁。
他隱忍了下來。
這份羞辱，他會還回去的。
孫堅！
你給老子等著！
“如果沒什麼事，我可以過關了吧？”
蔡瑁片刻都不想留在這里。
“急什麼？不妨留在虎牢關，明日再趕路。”孫堅熱情地邀請。
“我就怕貢品少了一點。”蔡瑁威脅道。
“洛陽繁華，小心栽了跟頭。”孫堅祝福道。
“哈哈，天底下，還能找出比襄陽城更繁華的地方嗎？”蔡瑁自信地道。
蔡瑁又不是沒有來過洛陽，少年時期，他在洛陽生活過一段時間。
洛陽，發展停滯。
襄陽不同，蒸蒸日上。
在劉表的治理下，襄陽已經成為天底下僅有的超級大城之一。
光是百姓，就足足百萬！
與洛陽城相差不大。
更何況，襄陽安定很久了。
與揚州、益州、豫州都保持著貿易關系。
就算是最遠的交州，也有荊州商人的身影。
荊州的繁榮富強，是蔡瑁如今的底氣。
就算是朝廷，也不敢動他。
只能派遣孫堅來折騰一下。
惡心人。
孫堅輕蔑地盯著蔡瑁看，跟著井底之蛙有什麼好說的？
“放行！”
蔡瑁趾高氣昂地離開了虎牢關，遠遠地“呸”了一聲。
“什麼東西！孫堅還真把自己當一個人物啊！”
手下人連忙安慰，拍馬屁。
蔡瑁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道路上，商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蔡瑁漸漸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還是他認識的洛陽嗎？
靈帝時期，十常侍作亂。
整個洛陽城都是烏煙瘴氣。
沒有商人敢進來！
否則就是一頓盤剝，輕則家破人亡，重則丟掉性命。
現在竟然換了一番面貌！
等到進入洛陽城……蔡瑁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瑯滿目的商品……
他不禁反問自己一句，這還是他所認識的洛陽城嗎？
當年，洛陽只有作為國都的肅穆！
缺了一點繁華。
如今已經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