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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敘舊會友

    此刻織織正坐在一間氛圍安靜有格調的咖啡廳一角,望著窗外,神情淡淡,中午約好的下午茶,一貫愛遲到的壞習慣某人這麼多年還是沒變。
    “織織!”
    一聲興奮的呼喚,織織應聲回望,是那個總是遲到的人來了。
    “你終于來了!我以為我得等到太陽落山!”
    織織朝著迎面而來著裝時尚俏麗的某人說道。
    俏麗的時尚女郎毫不在意,紅潤的臉龐蕩著笑意,匆匆拉過座椅,一屁股坐下,拿起刀叉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桌上織織點的甜點。
    織織看著對面的王琳,一如往昔的性子,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一時入了神。
    王琳忙著工作經常是饑一頓飽一頓,剛剛餓極了,看到甜點忍不住先祭祭五髒廟,再來跟對面可惡沒良心的女人算帳!
    “孟織織,快說什麼時候回來的!”吃了甜點有點膩,這時候配上咖啡不錯,王琳想著招手找了服務員要了杯黑咖啡,然後還不忘質問對面的人。
    “也不久,就差不多兩個月吧!”面對質問,織織心虛的快速攪拌著手中的湯匙。
    果然對面的女人一听,大怒拔高聲音,“這麼久你居然不找我,你當我死了啊!”
    听著王琳怒氣滿滿的嗓音,引得周圍的人側目,織織連忙安撫,“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是來了嗎?小點聲小點聲!”
    王琳听話環了四周一眼,最終壓低了聲音,但還是不甘的回道︰“哼,不是我找你,你會來嗎?”
    見王琳不再那麼生氣,語氣也緩和了,心下松了口氣,王琳火爆性子的自己是真的拿她沒辦法。
    “你是知道的,我不能找你。”
    王琳沉默,是的王琳是織織所有大學關系中唯一知道織織為什麼離開的原因,更知道理解織織為什麼無法回來的理由,如果不是兩年前在德國出公差偶然遇到齊修憫帶著織織瞧病,也不會知道那麼殘酷的真相。
    王琳看著眼前織織蒼白無血色的小臉,直心疼,從前那個愛吃愛笑愛鬧的女孩怎麼就再也見不到了。
    “那你這麼突然回來了,病怎麼樣,藥夠吃嗎?齊修憫呢?他怎麼能放你一個人回來!”
    “小琳你別這樣,他本來就不該對我負責,四年夠久了!”
    “可是•••”
    “而且劉欣姐說的對,我不該是他的拖累。”織織打斷了王琳的話。
    “我就知道她一定又說了什麼,你理她說什麼,關鍵是你的病情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你要怎麼辦?”王琳又急又氣,氣織織又氣齊修憫更氣那個劉欣。
    “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走,修憫哥不該為了我一直呆在學校里,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而且你不要擔心,我的病已經控制的非常好了,日常幾乎不用用藥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走的!”
    “真的嗎?”
    王琳質疑,臉色這麼蒼白,眼楮還這麼腫,可信度不高啊!
    但是看著某人堅定的點頭,王琳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有些帳事後算,齊修憫等著。
    “那你現在什麼打算?回德國還是留下?”王琳看著織織,心里卻想著昨晚某無良boss的插播任務,心里突然有些後悔,織織是自己的好友,她的情況自己最了解,織織對葉以熵的感情自己也是一路看在眼里,明明兩人心里都還愛著對方,卻因為總總理由不能在一起,總是讓人遺憾又悲傷。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織織又響起中午男人那冷漠譏諷的語氣以及話里的威脅,心里一陣發緊難受。
    “我也不知道,本來從德國回來我就沒想回去,可是好像那個僅僅待了四年的地方才是我該待的地方,而這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卻容不下我了!”織織苦笑。
    “誰說的,誰容不下你了,不是還有我嗎?”王琳焦急的看著織織,深怕她又陷入無盡的悲傷中,走不出來。
    或許葉以熵是對的,當年的事他是結更是解,織織這麼多年的心結應該由他來解。
    “織織,你不知道去哪里的話,要不留下!”
    听到這話的織織一愣,隨即苦笑,“你知道的,不可以!”
    “我知道,可是織織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大把的時光,我不想你再這樣過下去了,對你太不公平了!”王琳邊說邊附上手緊緊的抓著織織的手心。
    “不,這很公平,做錯事是的人就該受到懲罰!”一提到這些織織的情緒總是很激動,王琳也不知道怎麼幫她。
    “那這懲罰總該有個期限吧!難道還要一輩子?”
    織織沉默不語!
    “听我的,留下來,至少在你還沒決定去哪的時候,好嗎?”
    看著小琳懇切的目光,織織的心松動了,再待一段時間真的可以嗎?
    “我再想想、想想......”
    “再說了,伯父伯母的生祭也快到了吧,你留下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啊!我也好久沒去看他們了”
    王琳趁機再接再厲,想要徹底攻下織織的心防。
    果然提到孟爸孟媽,織織猶豫了!
    “可是留下••••••”就不可避免見到他了。
    “你是害怕遇見他?”見織織猶豫,王琳估計是因為葉以熵,嘆氣。
    織織聞言,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其實我今天是從學長家出來的,小琳,他向我要解釋,你說我該給他什麼解釋呢?在德國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那次我不回家就好了,這樣什麼都不會改變,至少不會比現在糟!爸媽都還在,或許他們還會反對,但沒有關系的,學長那麼厲害他一定會處理的好好的,不會像我••••”
    听著織織的話,王琳心里難受極了,她理解織織的痛苦,但更害怕織織再次陷入回憶的漩渦里,趕緊插話打斷,“你又來了,不準再這麼想了,不是你的錯,都是意外,放過自己好不好!”
    一想到這些織織總是胸口發悶,呼吸不順暢,總要好久才能平復下來,抬起頭織織扯出一絲微笑了,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王琳,安撫,“別擔心我,沒事,我已經很能控制我的情緒了!”
    “怪我,總讓你想這些不好的事!”
    王琳責怪自己,明明知道織織情緒不穩定還提這些傷心事!
    “不怪你,該怪我無病呻吟多愁善感,丑人多做怪、惡人自有惡人磨!”見王琳這麼自責,織織強打起精神打趣自己,朋友不應該被自己的負面情緒感染的。
    “好啊,說我是惡人,等會你結賬!”王琳瞬間就get到織織話里的點,馬上回擊。
    “你好意思讓可憐的無業游民請客嗎?”織織雙手撐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王琳!
    “好啦好啦,我付,但是有條件,等會陪我吃晚飯,姐帶你去一家味道超好的東南亞料理,怎麼樣?”說看期盼的看著著織織!
    “好啊,不僅今天陪,後天、大後天、大大大大大大大後天都可以啊,只要你請客?”或許拜祭父母後再走也不遲!
    “你說真的,願意留下來了!織織對于你的決定,我真的覺得很開心!”感受到織織話里的意思,王琳心里高興極了,一向女漢子示人的她,也濕了眼框,僅僅只是因為織織願意留下來,自己最愛的朋友。
    而一旁的織織心里同樣很感動,王琳沒有因為自己的病而疏遠自己,反而包容自己、關心自己,有她這樣的朋友真的很榮幸,自己真的不能辜負她所有的好意!
    “當然是真的!小琳,我還想謝謝你一直以來這麼包容我!真的謝謝你!”此刻的織織真的很感恩有王琳這個朋友!
    “說什麼傻話,我們之間謝什麼!走,去吃大餐!我都快餓死了!”王琳一臉你這麼見怪讓我很生氣的表情瞪了眼織織,隨後起身扯著織織的手風風火火的離開咖啡店了!
    還沒走出門便被服務生攔截,是了高興的忘了結賬忘了拎包,最終兩人相視一笑,這是大學里最常發生的事,一般都是王琳玩性大,想起什麼就急忙拉著織織走人,好幾次都走錯教室課都上一半了才想起,總被老師點名,不過王琳雖然生活里愛失憶,但面對課業總是實力超群,雖然上課遲到走錯教室但是成績總是系里前幾名。而織織就慘些了,妥妥的學渣,純靠後天努力,沒有實力卻跟著王琳亂混,也在系里留下名字!而這個名字也因葉以熵的名聲大噪而變的更加響亮了!
    和王琳痛快的吃了晚餐後,織織又陪著她逛了商場,兩人才分開,王琳本來意猶未盡卻因為公司的一通電話不得已離開,本來約好一起去葉以熵家里拿織織的行李,因為王琳工作的原因只能織織一個人去了。
    等織織離開商場打車到了葉以熵家的大門,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鑰匙,心里哀嘆自己的粗心,也不知道葉以熵什麼時候回來。
    已經午夜了,織織穿的並不多只好在廊道里來回走著取暖,最後走累了直接席地而坐,靠在門前的牆角閉目休息!
    而另一邊的王琳在和織織分手後,給兩人打了電話,一個是本市的葉以熵,另一個是遠在北半球的另一端的齊修憫!一個報備一個算帳!
    “人,我給你留下了,住是不能跟你住了!”
    “多謝,酬金10分鐘後到賬!”男人平穩冷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啥,咋變酬金了,我的假期呢?喂、喂喂••••••”女人大怒,聲音再一次拔高,可惜電話那頭的人早已掛斷,更無法听到女人悲憤交加的咒罵聲。
    王琳憤憤不已,沒良心的狗男人,真不知道織織喜歡你啥,圖你會氣人人,還是圖你會騙人?
    還有齊修憫居然敢放織織一個人回來,還讓劉欣那可惡的女人欺負織織,是時候該算帳了!
    王琳再一次拿起手機,打給了遠在北歐的齊修憫!最好別浪費老子的遠洋話費!
    “Hello?Who   is   that?”一道溫和爽朗的男聲傳來!
    “是我!”
    “嗯哼?王琳?”男人不確定的聲音。
    “對,怎麼樣,最近跟女朋友過的很爽吧!”王琳語氣嘲諷。
    “什麼意思,這好像不是好話吧!”
    “哼,什麼意思,你說話還算話嗎?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做到吧!你怎麼敢放織織一個人回國!”說到這,王琳顯得更加生氣,語調都拔高了幾分!
    電話那頭的男人默了默,“織織來找你了?她怎麼樣,情緒還好嗎?藥夠嗎?需不需要寄些回來?”
    “哼,現在才想起,會不會太遲了,我就問你,織織的病情到底控制的怎麼樣了!”
    “總體上一般生活沒什麼問題了,但還是要少受刺激。”電話那頭的男人嘆氣,“我是反對她回國的,但她堅持,我也沒辦法。”
    “她為什麼堅持,想知道的話,可以問問你親愛的女朋友啊!”王琳本就討厭那個愛裝模作樣兩面女人,他們分了最好,指不定齊修憫到最後還得謝她救了他呢!
    “織織回國,跟劉欣有什麼關系?”男人孤疑,追問。
    “我不知道啊,你可以自己問她嘛,對了織織的藥你寄些來吧,她不愛吃藥,沒了一定不會說的,好了就這樣,see   you!”說完話,王琳利落的掛了電話,對于話里的挑撥,男人愛怎麼處理,她可管不著,自己的朋友可不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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