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来的人是沃尔纳,车上坐着的还有弗朗茨,出现的太特么及时了!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负伤的两只饿狼窜进夜色一路逃亡,消失的无影无踪。
    危险已然远去,白蓁蓁的眼泪却跟断了线似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止不住,她也不想哭的这么丑,但她就是忍不住。待回过神来,黏糊糊的鼻涕和眼泪早已蹭了沃尔纳一身整洁的军装。白蓁蓁抱着安然无恙的烤鸡和瑟瑟发抖的自己,喉咙噎住一秒,嚎的更大声了,一边止不住地道歉,一边在沃尔纳的军装上蹭出更多的鼻涕……
    沃尔纳掐着表看她哭了五分钟,五分钟后,抹够了眼泪的白蓁蓁终于后退一步,远离了那一片狼藉的军装。
    “哭够了吗?”
    “哭够了——嗝!”
    沃尔纳脱下了脏兮兮的外套扔进她怀里,“洗,用手洗。洗不干净把你拖出去喂狼”
    说完转身,上车,背影冷酷,不留余地。
    “狗男人——”
    只敢小声bb的白蓁蓁翻过军装的另一面,揩了揩残余的鼻涕,拉开汽车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一坐上去,小腹趟过一股热流,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怎么了?”
    驾驶位上恰好回头的弗朗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白蓁蓁支支吾吾地问,“今……今天几号?”
    弗朗茨虽然是一头雾水,但很快就给出回答,今天是二十四号,白蓁蓁的生理期提前了两个多星期。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之后会去哪,白蓁蓁表情越来越精彩,引得副驾驶上的沃尔纳也回过头。
    “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弗朗茨和沃尔纳对视一眼,又同一时间别开了眼,白蓁蓁尴尬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蒙的”
    弗朗茨调转车头,改变了回军营的路线,驱车开往最近的一座城市。二十分钟以后,汽车停在一家灯火通明的百货公司门口,沃尔纳一句话没说,直接下了车。
    “要是怕弄脏椅套,就拿沃尔纳的军装垫一下,我不会告诉他的”弗朗茨狡黠地对她眨了眨眼。
    “弄脏了还不是要我自己手洗”洗不干净要被沃尔纳拖出去喂狼。
    “他不会让你洗的,他可心疼你了”
    一听说她丢了,总结会议都顾不上开就出来找。负责开车的弗朗茨一路上被按着头骂了两个多小时,这是沃尔纳这辈子对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虽然他一个字都没听,但自知理亏,从头到尾都没怼回去,好在白蓁蓁最后没事。
    白蓁蓁突然而至的生理期,倒让弗朗茨想起了另一件事,“你以前的生理期不都在月初?我记得是7号前后?”
    “——你又知道?”她自己都不记得在几号。正当白蓁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弗朗茨又轻描淡写地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的初潮是在十六岁那年的暑假”
    “???”
    瞳孔地震。
    “这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啊,床单是我洗的,床垫也是我换的”
    他还记得那是刚放假回来的第一天,白蓁蓁一大早就出了门,踩着拖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砰砰砰下楼,吵醒了二楼睡得正酣的自己。他一开门,对面就是白蓁蓁的房间,房门大开床铺上的那滩鲜红血迹打眼的不行。
    那时候顶着一头乱发的弗朗茨站在门口,大脑半梦半醒的,只冒出一个念头,这姑娘发育的时间好晚,是不是有哪里营养不良?而且最开始那几个月,白蓁蓁的经期毫无规矩,来的时间每个月都不固定,弗朗茨甚至跟母亲提过要不要带她去医院,而诺依曼夫人笑意促狭,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其实每个女孩一开始都这样。
    “果然第二年就稳定下来了。我帮你算过,最早会在1号,最晚会在13号,但你通常只固定在5号到9号,间隔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可今天才二十四,你直接提前了两个多星期,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生理课老师……为什么非得在这种事情上深究,你是变态吗?”
    “我不是变态,我这是为了你,你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糟”弗朗茨严肃地反驳,也就这时候他才像个刻板严谨的德国人。
    “反正我不知道”生理期紊乱大多时候都没有原因的。
    从百货公司出来的沃尔纳止住了车上两人的话题,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一上车就被他塞到了后座白蓁蓁那里。他一边关上车门,一边给弗朗茨指路,前方二百米的位置有个酒店。这座城市似乎已经被德军占领了,路上看不到一点联军的影子,大晚上一辆德国军车开进来,居然也没引起太多注意。
    “一间房。”
    两位德国军官和一位黑发的异国女孩,前台接待的目光落在这奇异的三人组合里来回扫荡。黑发女孩的胆子似乎很小,埋在那绿眼睛的军官怀里死活不肯抬头,前台接待多问了一句,“真的只要一间房吗?”
    “是的,不要多问”
    回答她的是最开始掏身份证的蓝眼睛军官,笑眯眯的很是亲和。
    “好的,请稍等”
    目送着三人上了电梯,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凑到了一起磕八卦。
    “那绝对是个东方姑娘!她们普遍不高,骨架也很纤细”
    “是吗?可我瞧见了她的脸,生的很白,是不是混血?”
    “他们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情人吧?”
    “开一间房,不是情人是什么?”
    “三个人?”
    “三个人!”
    到了房间,白蓁蓁跳下了沃尔纳的怀抱,匆匆地翻开了那堆袋子,找出来一盒上边写着tampax字样的纸盒,她好奇心一动,打开纸盒,从里边拿出一条圆柱形的棉条,末端还带着条绳。
    “这什么?”她示意了一下东西的购买者,沃尔纳,沃尔纳的眼神逐渐怪异起来,“你不认识?”
    白蓁蓁摇摇脑袋。不能怪她没文化,她从前用的都是卫生巾,卫生棉棒这东西在中国一直不算流行。一看到她这不明所以的状态,沃尔纳就猜到她之前应该是从没用过,便拆开包装,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只是那内容过于简单粗暴,一句话就能完整概括。
    “推进去就完事了”
    表情一本正经,让人丝毫听不出耍流氓的意味。白蓁蓁,就是这么一个没听出来真正意思的憨批。
    推进去就完事了?
    “——这个推,是我理解中的那个推嘛?”
    她皱着眉看着手里透明的内管外管还有棉条,呆呆地想,把这玩意儿推进去那不是会很疼吗?弗朗茨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你要是真的不懂,我可以进去帮你”
    说着沃尔纳就从纸袋里翻出了一套衣服,包括内衣一块儿搭上手臂间,表情仍旧一本正经,让人丝毫听不出耍流氓的意味……
    “凭什么是你去啊,我不行嘛?”弗朗茨先一步搂住了白蓁蓁,亲昵地说“你放心,我力道比他轻”
    白蓁蓁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再听不出来意思,她就是活的人间憨猪。劈手夺过了衣服和棉条,带着说明书逃荒似的窜进了卫生间。
    翻了四十多分钟的说明书,白蓁蓁终于看明白这玩意儿的用法,再花去半个小时洗澡换衣服,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那俩臭流氓还没走。一个躺在沙发里,一个霸着梳妆台椅子,一听到动静,两双眼睛齐溜溜转过来。
    “研究明白了?”弗朗茨笑着问。
    “嗯……”一想到那棉棒的真正用法,白蓁蓁的脸又迅速红了起来,抗议道,“那玩意儿是能随便帮吗?你们两个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的贞操?”
    “贞操算什么大问题,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谁在乎,我在乎的东西——”弗朗茨淡淡撇了一眼沃尔纳,意味深长,“就跟他一样”
    沃尔纳拎起他那件皱巴巴的军装外套走到白蓁蓁面前展示给她看,除却糊成一团早已干涸的鼻涕眼泪,军装口袋的位置还凝固着一滩暗红色的血迹,“你干的?”
    “嗯……”
    嘴上说不,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拿了沃尔纳军装当坐垫。为了避免被他拖出去喂狼,白蓁蓁诚实地低下头颅认怂,“我给你洗,拿手洗,再拿熨斗烫,保证处理的跟新的一样”
    洗外套总比洗椅套好。
    “——算了,你好好休息”
    考虑到她目前状态不便,沃尔纳顺手带走了她换下来的脏衣服,叫上弗朗茨准备回营。
    “等会儿!”白蓁蓁拿来了她美味的烤鸡。虽然自己现在也很饿,但是第二天又不需要四处打仗,要比这两个人轻松许多。
    “我猜你们没吃晚饭?拿走吧,我只吃了一个鸡腿”
    沃尔纳面无表情地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不,你猜错了,我们是吃完晚饭才出来的”
    时刻都记得补充的弗朗茨及时接上,“路上还买了两盒蛋糕——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晚才找到你?沃尔纳说以你的腿短程度,肯定跑不开三公里以外!果然我们就在二点五公里的位置碰上了你!”
    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白蓁蓁贴心地给他们开了门,“好的,谢谢,出门,右拐,不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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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大家看文都不太仔细,居然都没发现我的bug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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