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言霖微愣，抬頭滿是茫然的看著對面神色淡漠的南茉。
話里的語氣帶著好奇藏著疑惑。
被問到這問題的厲言霖並未立即做回答，盯著南茉看了會兒便移開了視線，微揚起的唇角放下，眼底滿是冷意。
半刻，他開口。
將煙頭摁滅在茶幾桌面的煙灰缸，他長嘆一聲靠回沙發，“南茉，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對我印象如何？”
“第一次，”南茉語調很輕，拇指一下下的敲著沙發扶手，幽深眸子直望著厲言霖，猶豫半刻開了口︰“厲老爺子的生日宴上我不是第一次見你。”
厲言霖再次抬眸，兩人視線剛好對上。南茉笑著將奶茶杯放到茶幾桌面，環手笑道︰“三年前，在南部小灣哪里，你我見過。”
話一出，二者思緒都被帶回三年前。
那時孫浩還不太像厲言霖，闖了禍被厲言瑾送到南部避著那些北部的人。可便就是到了那地方，他也沒閑著，到處闖禍惹事。
因不再北部且也不在那些人的監視範圍內，厲言瑾倒也沒太管他，只說注意點。
那晚他酒醉誤入南茉設計好的場景，為避免被發現所以南茉帶走了喝醉酒昏過去的孫浩，將他關在了地下室五天。
最後，還是甦陽發現才把人放出來。
經歷這件事後，孫浩變得愈發像厲言霖，無人知道原因。
之所以會想起這件事是因為南茉去到南部見到了當年要抓她的人，知道了些他人不知的隱情。
回憶起之前事情的厲言霖神色微變，似是笑著可又不是。他微抿著唇，望了望南茉而後又點了支煙，“所以呢，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如何。”
話題又繞回到從前。
南茉這次沒轉移話題，揚手抓抓眉目光看向了茶幾桌面，沒什麼印象，不過在經歷車禍事情後就只想弄死你。要不是因為老爺子對我的寵愛，恐怕此時的你早已身首異處。”
“你就那麼恨我？”厲言霖語氣與方才不同，眼里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冷漠。
“無可奉告。”南茉聳肩，起身服俯視他說︰“開車了嗎？載我一程。”
這次談話無疾而終。
厲言霖不知道南茉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這些。
當然，更加令他疑惑的是南茉到底在南部查到了什麼，手上為什麼會戴著那兩枚宋岩所發現的素圈戒指。
被南茉冷臉對待的厲言瑾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便也回了公司，看似是在工作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滿腦子都是南茉出現時的場景。
她咬著吸管，一副傲視眾人的淡漠模樣站在人群里。
似是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因不專心工作導致那份宋岩一個小時前就送來的文件到現在名都沒簽上。
來送晚餐的宋岩見厲言瑾心不在焉的樣子，在送進去和不送之間猶豫許久最後決定悄悄離開。
可事與願違，他正欲走卻被抬眼的厲言瑾看到。
“宋岩。”辦公室內的人起身喊道。
宋岩快速進去隨後應道︰“厲總，這是您之前吩咐發晚餐。”
對于晚餐厲言瑾只字沒提，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眸望著宋岩。
被盯得極不自在的宋岩在二者都沉默時選擇了主動開口，“厲總，您要是有事您直說，在我能力範圍內都會為您做，不在能力範圍內也會竭盡全力為您做。”
“很好。”厲言瑾走到沙發坐下，說道︰“我要見南茉。”
“厲總你是想讓夫人到公司來還是……”這話算是宋岩接下這任務，但要如何做他還沒想好。
畢竟，哪位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要想把人請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厲言瑾隨意坐在沙發，長腿交疊搭在茶幾上，眼眸微眯看著隔間的房門，收回視線說道︰“在辦公室見。”
回到厲家的南茉在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敘了會兒舊後便去了西苑。
剛準備洗個澡睡個覺甦陽的電話來了。
她皺眉，但還是接了起來，“有事？”
語氣有些不善。
給打電話的甦陽瞪了眼身側的宋岩，鼓足勇氣道︰“南姐，厲言瑾說想要見你，讓你去公司找他。”
自這聲落下後，電話里便沒了聲音。
甦陽移開手機，可屏幕顯示通話仍舊在繼續。她忙又把手機移到耳側，輕聲喊了聲，“南姐，你還在嗎？”
“嗯。”
南茉輕聲回應，頓了幾秒她又說︰“知道了，告訴宋岩我會去見厲言瑾。”
電話掛斷，甦陽沒好氣的白了眼宋岩轉身就走。後者忙追上去，從未哄過人的宋岩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哄生氣的甦陽，只能一路跟著她。
過了會兒，覺得自己沒意思的甦陽主動開口︰“南姐說了，會去見厲言瑾。”
癱倒在床上的南茉憑著最後一絲理智翻身下床，也沒換衣服找了個帽子帶著就出了門。
從前的迷你小吉普被改裝過大g取代，僅此一輛堂而皇之的停在院內，其余的車都在地庫。
這是南茉的特權，是厲老爺子對南茉的寵愛的表現。
一個月過去，甦陽和宋岩決定在一起，所以听到甦陽說那話的時候南茉並未意外。
只是，她不理解為什麼厲言瑾不在家見面而是要去公司。
雖然覺得對方像是有個大病，可南茉還是開著車離開了莊園朝著天宇而去。
計劃著要和南茉講和的厲言瑾第一次有些坐立不安，在辦公室踱步，只覺如何都有些不安。
為避免南茉在公司得不到尊重，宋岩離開前他便發了命令下去，也將南茉的照片傳了下去。
命令內容為︰這是我夫人，記住她的長相，見到要問好。
話是那麼個話，但厲言瑾覺得自己說出來卻是有著別樣的土感。
“宋岩，你知道厲言瑾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南姐嗎？”甦陽將冰淇淋拿過去，隨後站在台階上看著宋岩。
宋岩搖搖頭，看向甦陽的眼神滿是寵溺。
“因為喜歡。”甦陽語氣很輕，但卻透著笑意，“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拋開厲言瑾發了瘋似的找了南姐一個月，就他之前的行為早已表明他喜歡上南姐了。”
“什麼行為？”宋岩真誠發問。
甦陽正欲開口，一輛大g停在路旁。
轉臉，她見到那張漾著笑意的面容，心里萌生一想法。
逃命！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