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所謂荒廢只是為了迷惑我們而放出來的消息。其實，龍旗仍舊居住在這里。”厲言霖換了張照片，“這是在你去找馬正月的時候青江發來的照片。”
那上面，多名穿著統一制服的人員從龍祥宮殿出來。
“我們要想進去首先得有門禁卡。其次，還得在人臉識別系統里輸入我們的信息以及面部。”厲言霖在這個計劃後面打了個叉，“但是很顯然，這個我們做不了。因為龍旗那邊有很厲害的黑客，而你我雖然也有人但是這樣以來就容易暴露。”
厲言瑾解開扣子，皺眉問道︰“所以你的計劃是讓我們在紀念日的時候動手？直接搶人？”
“對，因為當時人員眾多。只要造成現場混亂，我們就可以趁機帶走南茉。”
“但是你想過沒有，人員眾多相反我們不好行動。”
厲言霖輕笑，而後拍了拍手，“那要是有個長得跟甦綰綰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呢？”
聲音落下，酒窖入口處進來一名女孩。
厲言瑾看著她愣了好久，直到厲言霖出聲提醒才回過神。
太像了，眼前這個女孩和南茉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帶著這個人去，到時候趁機把她和南茉調換。”厲言霖推著女孩走去厲言霖身邊，“在那樣的環境下，龍旗肯定不會認出來這個人是假冒的。”
這個計劃厲言瑾沒說同意，也沒拒絕，只跟厲言霖說得再想想。
獨自一人來到院內的他看著不久前燈火通明的錦園，腦海里響起和南茉住在里面的甜蜜日常。
“茉茉，你再等等，我馬上來找你。”
厲言瑾輕嘆聲，將外套脫下放在一旁。
那個有著跟南茉相同容貌的人走近，提醒道︰“厲總，此時正值冬天，而且晚上風大。在這樣的環境里脫下衣服，很同意感冒的。”
厲言瑾沒說話，清冷的眸子直望著那個女孩。
許久，他問︰“你是自願整容的嗎？”
“是。”
“為什麼？”
“不為什麼。”說著，女孩往後退了些距離，“你可以叫我喬喬，也可以叫我喬月。您放心，二爺並沒有為難我，我是自願整容且參加這個計劃的。”
這話引起厲言瑾的懷疑。
他掃眼正廳，而後才說︰“你知道去遷安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計劃成功，我將永遠在龍祥宮殿，如果失敗或許一個星期後我就會死在哪里。”喬月語氣平靜，面上掛著淡淡笑意。
這次的計劃很是危險，可知道的計劃危險的她說出的話卻是這般平靜。
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知道會是一死還不害怕？”厲言瑾冷笑，“我那弟弟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藥竟然讓你如此听話？！”
喬月被厲言瑾突然轉變的語氣嚇到，急忙跪下，“厲總，這事真不是二爺逼迫我的，真的是我心甘情願。”
“別說了，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這個計劃未必能實施。”厲言瑾拿著外套起身，掃眼那和南茉有著同樣面容的喬月，終是不忍心，“行了，外面也挺冷的，進去吧。”
回到錦園的厲言瑾癱倒在床上，想著今晚說那個計劃時弟弟的反應。
他像是早就想好一般，畢竟喬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動過的痕跡。
若是從知道龍旗來秦安後才找人去做的手術，那喬月臉上必然要有很明顯的痕跡。
可今晚看到的時候，他都差點把喬月認成南茉。
厲言瑾只覺混亂，起身打算洗個澡冷靜冷靜時卻接到一個從北部打來的電話。
“阿瑾，有事不找我幫忙嗎？”
听到那一抹熟悉的聲音，厲言瑾面上出現一絲笑容，“怎麼，給我打電話是打算來秦安給我幫忙還是說只是打來說我兩句？”
“廢話，當然是來給你幫忙。”提著幾瓶紅酒的顧彥踹開錦園的門，“阿瑾，阿瑾，阿瑾我來找你了，出來陪我喝酒。”
听到聲音的厲言瑾走出臥室，只見哪位許久未謀面的好兄弟正笑意盈盈地站在客廳中心。
“驚喜嗎？”顧彥笑問。
厲言瑾輕笑，“驚喜，十分驚喜。”
在厲言瑾的成長生涯中，好兄弟包括蕭景和顧彥。
前者是貫穿他幼年生活和成年後的稍許時間，而後者則是貫穿了整個他在蒙都摸爬滾打的日子。
“怎麼樣，我這來的及時吧？”顧彥笑著脫下外套，而後坐在厲言瑾身邊，嘀咕道︰“我告兒你，還好是我來了，不然你就要被你那弟弟給騙了。”
厲言瑾轉頭看著顧彥，隨即笑笑，“言霖是我親兄弟，他怎麼可能騙我。”
“他怎麼可能不騙你？”顧彥掃眼周圍，警惕道︰“你這房子里沒有什麼監听的設備吧？”
厲言瑾覺得好笑又覺悲涼，“放心吧，沒有。”
他們都習慣了。
“行，既然沒有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顧彥將眼前的紅酒杯倒滿，“我告訴你，你弟弟背著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他將那杯倒滿的紅酒放到厲言瑾眼前，自己則拿著紅酒瓶，“第一，他找人去了北部，以你的名義進入了資料室內。第二，他還找了個女孩，按照南茉的樣子給整容了。第三，你還不知道吧，南林夕的死亡和他有關系。”
顧彥所說的這三件事，厲言瑾卻是一件也不知道。
或者說，他也沒心思去查這些事情。
畢竟之前他和南茉有那麼多事需要處理。
了解厲言瑾秉性的顧彥見他表情，無奈拍拍他肩膀，“阿瑾，我知道你一直對那件事很自責，但是你想過沒有。那件事壓根就不怪你，而且事後你也做了努力不是嗎？不屬于你的過錯你就不要一直把這些往自己身上攬。”
厲言瑾沒言語，仰頭將那杯紅酒喝下。
顧彥所說的，他都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
孫浩死後而回來的自己真正的弟弟，脾氣秉性與之前大為不同。
縱然知道他在背後做了些什麼，可他能如何？
厲聲斥責嗎？
不行，那是他親弟弟。
他對旁人如何心狠手辣都行，可是對于虧欠了的弟弟不行。
“行了。”顧彥一把搶走酒杯，“之前說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去找南茉不要讓他參與就可以。”
“為什麼?”厲言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