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晉妃猛的一拍桌案,厲聲喝道。
    “表姐,我…”
    甦承灝一見晉妃動怒,心中一驚,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本宮告訴你,香兒是本宮最疼愛的丫鬟,她跟了本宮二十幾年,除了本宮,從來沒有人敢給她氣受!如今這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被你這麼玷污了,你竟然還想娶別的女人?本宮告訴你,除了香兒,你誰也不能娶,你要娶,也只能把尸體娶回家!”
    晉妃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寒聲說道。
    甦承灝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抬起頭,怏怏的看了一眼香兒,只見香兒正昂著頭,冷冷的斜視著自己,心中一苦,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的這些聘禮,本宮收下了,就當是你給香兒下的聘,不過如今本宮懷有身孕,暫時還離不得香兒,至少要等到本宮誕下龍子,方能將香兒賞給你。”
    晉妃笑著說道,對著一旁的太監揮了揮手,眾人立刻上前將殿中擺放整齊的聘禮抬了下去。
    “若不是念在你也姓甦,今天躺在雕花木箱中的人本該是你!從今往後你若敢對香兒有半分不好,休怪本宮不念同族之情!”
    晉妃冷冷的說道。
    “是,是。”
    甦承灝一听這話,急忙連聲應道。
    “好了,下去吧。”
    晉妃冷冷的看了甦承灝一眼,略一揮手,示意他退下。
    甦承灝急忙轉過身,便欲離去,身後眾僕從也不敢耽擱,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站住!”
    晉妃忽的厲聲喝道,甦承灝立刻頓下了腳步,轉過頭,面帶尷尬之色,小心翼翼的問道,“表姐還有什麼事麼?”
    “你不把小草也一塊兒帶走麼?”
    晉妃指了指放在雕花木箱中,血肉模糊撒發著濃烈血腥味的尸身,厲聲問道。
    “不…不了…表弟以後再也不敢有這等想法了…”
    甦承灝急聲說道。
    “小草再怎麼也算是你的人!如今她死了!你難道不該為她修個墳?帶走!”
    晉妃目光一沉,厲聲喝道。
    “是,是。”
    甦承灝趕緊對著身後的眾僕從揮了揮手,道,“還不帶走!”
    幾個僕從急忙走上前去,將小草的尸身塞回雕花木箱中,將雕花木箱蓋好,爾後便抬著雕花木箱,跟在甦承灝身後急急退下。
    眾人喜氣洋洋的來到延喜宮下聘,結果卻迎回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甦承灝一路上沉默無言,眾人匆匆離開皇宮,行至甦承灝在京城的府邸,甦承灝命人在後院修了個墳,準備將小草葬在自家後院中。
    幾個僕從在一旁賣力的挖著墳,甦承灝則頹然的坐在地上,將雕花木箱打開,看著小草血肉模糊的尸身,心中悲痛萬分,嘴里絮絮叨叨的念著,“小草,我本有意娶你為妻,奈何你命太薄,享不了這個福,如今你落得這般下場,受盡非人折磨而死,我卻不能替你報仇,只能給你修個墳,往後想起你來,來到後院也可看看你。”
    心里又想,昨天還好好一個嬌人兒,今天就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心中大感遺憾,嘆道,紅顏薄命啊!
    不多時,僕從便一個個大汗淋灕,終于將墳挖好,甦承灝便抱起小草的尸身,心想,昨天抱在懷里還輕飄飄的一個人,今天死了反倒變得沉甸甸了,果然人死了以後身體就會變重。
    于是便將小草的尸身輕輕放在墳中,看了半天,似乎覺得不妥,又將身上沾滿血跡的華服脫下,輕輕蓋在小草赤裸的尸身上,方才覺得好一點。
    這才命人填起墳來,眾人揮著土鏟,不一會就將墳坑填滿,甦承灝又對著墳坑說道,“小草,你今生命不好,願你來生投到一戶好人生,莫要再進宮當宮女了。”
    “老爺!這墓碑怎麼寫?是寫成夫人之墓嗎?”
    一旁的僕從問道。
    “混賬!人都死了!還做什麼夫人!爺的夫人怎麼能讓一個死人來做!當然是要活生生的女人才能做!爺娶個死人做什麼!”
    甦承灝怒聲罵道。
    “是,是,那怎麼寫?”
    僕從低聲問道。
    “就寫愛妾小草之墓吧,好歹也算給了她一個名分。”
    甦承灝嘆息著說道,說完便轉過身,往房中走去。
    話說甦承灝走後不久,香兒便走回房中,躺在床上,拿出那塊甦承灝送給小草當定情信物的傳家玉佩,捏在手里細細把玩起來,心想,小賤人,看你拿什麼同我斗!如今你已死了!這三品夫人便是我的了!就連他送你的玉佩,現在也是我的了!
    心中高興萬分,不多時,手里便捏著玉佩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忽的悠然轉醒,只見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嬌小的人影慢慢的走了進來,香兒定楮一看,來人一身素色宮衣,穿戴整齊干淨,竟是小草!
    “小賤人!你來做什麼!生前都斗不過我!死了變鬼就想嚇到我了?”
    香兒心中一驚,隨即定下神來,怒聲喝道。
    “姐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好歹做了十幾年的姐妹,難道就沒有一絲絲情分?”
    小草面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冷冷的問道。
    香兒一听這話,沉思片刻,隨即抬起頭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你搶了我的男人!”
    “哎,如今妹妹就要走了,陰朝地府,我等著姐姐,黃泉路上你我姐妹做個伴,也不會孤單!”
    小草僵硬的笑著,一張臉就跟紙做的一樣。
    “你要去便去!我不會死!我還要做三品夫人!”
    香兒怒聲罵道。
    “人生不過一場戲,你我都是戲中人,何必入戲太深,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只見小草搖了搖頭,身子便往後急急飄去,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不一會就消息不見。
    香兒這才猛地驚醒,伸手摸了摸腦門,摸了一手的冷汗,心想,原來只是一個夢!
    隨即撫了撫跳動不止的心口,抬起右手,只見右手依然緊緊的捏著那塊玉佩,這才放下心來,將玉佩緊緊的系在腰帶上,又覺口干舌燥,于是起身穿好鞋襪,出去找水喝了。
    自從鄧才娶了喜兒做老婆以後,兩人倒也相安無事,過著相敬如賓的安穩日子,喜兒也不用再去延喜宮做宮女了,每天就呆在皇上賞賜給鄧才的小行宮里,雖說沒有下人伺候,但是畢竟也做了這麼多年的使喚丫頭,做些家務活也算是得心應手。
    沒事就在家打掃一番,澆花除草,爾後便下廚做飯,等著鄧才回家吃飯,日子倒過的比以前輕松許多。
    鄧才每天仍然早早便起,一大早就去程乾宮候著,等著胤仁睡醒,爾後便伺候他洗漱更衣,直到伺候胤仁用過晚膳,方才回到自家行宮。
    這天,喜兒做好飯菜,用蓋子將熱騰騰的菜肴蓋起,就像往常一樣等著鄧才回家吃飯,不多時鄧才便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太監。
    只見鄧才將小太監拉到桌邊坐下,指著喜兒,笑眯眯的說道,“乖兒子,叫娘。”
    小太監怯懦懦的看著喜兒,叫道,“娘!”
    喜兒登時愣住,上下打量了小太監一番,只見這小太監左右不過十三四歲,一臉稚氣,生的倒算白淨,清秀,只是小小年紀便進宮做了太監,不免有點可惜。
    “老婆,這是我今天認得干兒子!以後就跟著我住咱家了!”
    鄧才笑著說道。
    喜兒搖了搖頭,心想,娶了個老婆就算了,今天還去認了個兒子!你倒還真拿自己當個男人了!
    雖然心里這麼想,嘴上卻不說話,站起身來,將蓋在菜肴上的蓋子一一揭開,只見這些飯菜仍然冒著騰騰熱氣,撒發出陣陣香氣,鄧才便拿過一副碗筷,放到小太監面前,道,“小路子,吃吧,別客氣,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
    小路子應了一聲,便拿起飯碗,開始大吃起來。
    “老婆,一會你去給兒子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讓他今晚好睡下。”
    鄧才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
    “恩,知道了,我一會就去。”
    喜兒輕聲應道。
    三人一邊閑聊著,一邊將飯慢慢吃完,這一頓飯吃的倒也算安生,飯後,喜兒將飯桌收拾妥當,又去廚房將碗筷收拾干淨,這才抱著一床新的棉被去給小路子收拾屋子,忙活了一會,將屋子打掃干淨,鋪上新的床單,看著房間也算干淨,這才走了出去。
    行至書房,只見鄧才正坐在桌案前,指手畫腳的對小路子說這些什麼,小路子也不敢插話,只是乖乖的站在鄧才面前,不時的點頭應幾聲,喜兒走近一听,才知道原來鄧才在教小路子在宮里該怎麼伺候主子,討主子歡心之類的話。
    不由得搖了搖頭,心想,奴才就是奴才,一輩子都是奴才,到死那天身上流的都還是奴才的血,就連在家里,也不忘教干兒子怎麼樣做一個奴才。
    “屋子收拾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早點歇息吧,你明兒一大早還得起來呢。”
    喜兒輕聲說道。
    鄧才這才住了嘴,拍了拍小路子的肩膀,道,“干爹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記住了。”
    小路子趕緊答道。
    “記住就好,你若是記住了干爹說的這些話,以後你在宮里的日子一定很好過!好了,早點歇息吧!以後干爹要教你的事還很多,慢慢學吧!”
    鄧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跟著喜兒一同回房歇息。
    回到房中,喜兒將鄧才扶到床邊坐下,跪在鄧才腳下,替他脫下鞋襪,伸手拉過一旁早已倒好的熱水,替鄧才洗起腳來。
    鄧才舒坦的坐在床邊,享受著熱騰騰的熱水和喜兒的雙手,心想,如今我有了老婆,也有了兒子,老婆這麼賢惠,兒子也乖巧听話,難道我不比那些正常的男人過的更幸福?
    又想,就算是那些正常的男人,也未必有我過的這麼舒坦!
    于是便閉上了雙眼,靜靜的享受起來。
    過了一會,喜兒才將洗腳水端開,拿起洗腳布替鄧才細細的擦干雙腳,又將鄧才扶到床上躺好,這才端起水盆出去倒洗腳水。
    喜兒倒完洗腳水,回到房中,面對鄧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覺得尷尬或是害羞,而是很自然的將身上的衣衫除下,僅著一件褻衣,便爬上床去,挨著鄧才睡下了。
    睡了一會,忽听鄧才開口叫了一聲,“老婆,睡了麼?”
    喜兒閉著雙眼,應了一聲。
    “老婆,你覺得咱兒子怎麼樣?”
    鄧才又問。
    喜兒這才睜開了雙眼,心想,咱兒子咱兒子,你想兒子想瘋了吧,悶聲答道,“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就是年紀太小,略顯稚氣,不太懂事,我想多教教他,等他能夠上的了台面了,再將他帶到皇上身邊去,伺候皇上。”
    鄧才笑著說道。
    “恩,你說了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喜兒悶聲答道。
    “在宮里,若能討到皇上歡心,那才是做奴才的最高境界!我鄧才的兒子一定也要討到皇上的歡心,這樣有朝一日我若死了,他在宮里也不會受人欺辱!我若死的比你早,我兒子也可以替我照顧你的後半生。”
    鄧才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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