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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72節

    “我、不?、想、听。”他一字一頓道。
    她立時噤聲。
    謝玄英抿住唇角,注視她的面孔。換下了外出的大衣裳,家常的舊衣是?洗過很多遍的料子,顏色褪了大半,只能隱約看出淡淡的紅,襯得她臉色更蒼白,額角的傷口更可怖。
    差點被瘋狗咬到,又摔得那麼狠,見著他,居然開口說許意娘。
    “若非她多此一舉關窗,我早射死?那只狗了。”天?知道在湖心亭,他看到許意娘命人關窗,心里多想罵人,“你還替她說好話?”
    程丹若︰“……她又不?知道你要射箭。”
    “你——”他氣不?打一處來,好險才忍住了,“許氏反復無?常,她可沒你想的那麼好。”
    定親前,謝玄英對許意娘毫無?印象,這會兒?婚事?黃了,倒是?看明白了︰“她利用你,你看不?出來?”
    程丹若平靜道︰“我知道。”
    “那你還提?”他竭力?壓低嗓音。
    “我以為你可能想听。”
    她弄不?清楚謝玄英在想什麼,好似對許家怨氣很大,然而那天?水官會,許意娘就站在那里,他卻不?避諱,反而瞧了一眼。
    好像又是?有些情意的。
    今天?許意娘說的那番話,表面上看,是?對王詠絮敞開心扉,可若真?是?如此,為什麼要當?著她一個外人的面說?
    謝玄英救她數次,她不?介意當?次傳聲筒,但……他怎麼這般生?氣?
    思忖少時,她決定簡單點︰“如果是?我誤會了,對不?住。”
    謝玄英深深吸了口氣,忍著不?說話。
    沉默間,晏鴻之回來了。
    謝玄英倏地起身︰“時候不?早,我得回家將此事?告知父親。”
    “合該如此。”晏鴻之笑道,“你的孝心,為師收到了,定好生?觀賞。”他看向窗邊案幾上的紅梅,贊道,“王家梅園,名不?虛傳啊。”
    程丹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瞧見兩個白瓷瓶里的梅花。
    瓶中梅和林中梅相?比,少了一份恣意孤傲,多了些精巧明媚,別有風姿。
    晏鴻之好似興起,隨口問︰“丹娘今日匆匆而返,怕是?不?盡興,不?如予你一枝,多賞些時日?”
    程丹若卻說︰“我已經賞過了,還是?放在師母屋里……”
    話音才落,身邊就是?一陣風,謝玄英施完禮,掉頭就走。
    “謝郎,你要的瓶子找來了……”老僕捧著一個苗條的美人瓶,話沒說完,人影已經繞過影壁。
    他無?奈地回稟︰“老爺,這瓶?”
    “換一個吧。”晏鴻之拈須微笑,“三郎說得對,左邊的紅梅,還是?美人瓶更綽約些。”
    程丹若看看他,再看看瓶,心想,文人真?是?風雅,連個花瓶都有這麼多講究。
    *
    謝玄英坐在馬車里,差點沒把自?己氣死?。
    王尚書給?了他三株梅花,為什麼送兩株到晏家,她就不?多想一想嗎?辭了梅園就跑來老師家,難道是?巧合?還不?是?想避開人,看看她跌得狠不?狠。
    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害羞,一點都不?問他為什麼也在。難得說幾句話,竟然提起許意娘,那可是?差點和他定親的姑娘,她就半點不?介懷嗎?
    謝玄英氣惱又苦悶。
    他從來不?知道,喜愛一個人,竟要吃這麼多苦頭。更悲哀的是?,氣還沒消,心卻已經軟了。
    受此驚嚇,她沒事?人似的,怎麼可能呢?怕是?無?可依靠,即便害怕也不?得不?強顏歡笑。
    沒事?,不?要緊,自?己跌了跤……都說的什麼傻話。
    倘若她今日已嫁他為妻,就好了。
    他不?用遙遙看著,唯恐為人說閑話,能夠直接出現在她身邊,問她何處傷著,揉一揉額角。
    夜半時分,若她夢魘驚醒,自?能溫言寬慰。
    可,婚姻千般好,如何才能成呢?
    第66章 相中了
    宴會結束後, 王家人各有各的忙碌。
    四個兒媳要收拾殘局,看著?僕婦們收攏東西, 又要命人打掃樓閣。姑娘們倒是早早回府歇下, 除了王詠絮。
    她被?王尚書叫去書房說了會兒話,主要講明今天水閣的意外。
    王詠絮記性?好,記得清清楚楚︰“許意娘在和嘉寧郡主說話, 程姐姐頭一個發現不好……先咬的宮人, 我沒瞧清楚,地上都是血……許意娘叫人關窗戶, 郡主馬上叫了人來, 說不必管狗, 只要救人……”
    王尚書听得頗為入神。
    完了, 若有所思︰“你那個小姐妹叫什?麼?”
    “程丹娘。”王詠絮道, “今日也是她為我施針。”
    “噢?剛剛受此驚嚇,還能為你治病?”王尚書感興趣地問,“該不是你記錯了人。”
    王詠絮道︰“怎麼可能?謝郎的箭釘住她的裙子, 她還摔了跤呢。”
    “是麼。”王尚書沉吟道, “我倒是听說許家丫頭應對得當,小小年紀, 已經頗為沉穩老練。”
    王詠絮有點臉紅。她今天是東道主,剛出事時也亂作一團,是許意娘先想出的關窗打狗, 又安撫嚇哭的小姐們。
    但?她不肯稱贊宿敵,道︰“還是多虧程姐姐,不是她想法子引開狗, 我們都跑不出來。”
    王尚書笑笑,卻沒接話, 敲敲桌子︰“行了,你回去吧,叫你爹來。”
    王詠絮告退,叫王四爺進去。
    王四爺三十幾歲的人,在老父親面前?乖順得像孫子︰“爹。”
    王尚書沉吟︰“老四,五郎的親事,你和你媳婦有數沒有?”
    “還未。”王四爺老實道,“這孩子有些疏漏,到現在才考了個秀才,怎麼都得考個舉人,才好同人家說親呢。”
    “舉人,你也是個舉人,有個屁用。”王尚書嘆氣。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他進士出身,文壇頂流,四個兒子卻不是個個爭氣。王四爺中?舉後便無?寸進,全家只有王二爺在外為官一方。
    幸好孫子多,有幾個會讀書,不至于斷代。
    “五郎性?格純善,粗枝大葉算不了什?麼毛病,娶個好媳婦就是了。”王尚書琢磨道,“你們這一房難的是三娘,她這病不好說親事,我有數,咱們家養得起?一個姑娘,我告訴你,不許胡亂為她定親。”
    王四爺忙道︰“爹說的就是我想的,三娘嫁出去委屈了,不如不嫁,左右兩個兄弟與她感情好,總有她一口飯吃。”
    “這就好。”王尚書道,“我想到一門親事,若是能說成?,倒是良緣。”
    王四爺立即說︰“爹說好,那肯定好。我們都听爹的。”
    王尚書滿意地笑了。
    --
    擷芳宮。
    嘉寧郡主坐在偏殿的炕上,斜靠著?軟枕,下首坐著?一位肅然的老宮人。
    “我被?算計了。”嘉寧郡主咬緊牙關,美麗的面容滿是不甘,“功虧一簣。”
    老宮人道︰“幸而不曾釀成?大禍,萬幸!”
    嘉寧郡主緩口氣,面上不由浮現幾分笑容︰“沒想到謝郎的箭法這般好,多虧了他。”
    老宮人照顧郡主多年,與乳母無?異,見?她眼帶笑意,不由道︰“來時郡主還有些遲疑,如今可是願意了?”
    嘉寧郡主微微紅臉,卻大方道︰“原以?為是夸大其詞,世間哪有如斯美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她到底有些害羞,頓了頓,征詢道,“現在想不借力也不成?了,但?靖海侯府真的能靠向我們齊王府嗎?”
    “靖海侯府與王府一向親近。”老宮人說,“要老奴說,侯府已經賭對一次,何妨再?來一次?再?說,這是兩利的好事,謝三郎非嫡長,有了王府撐腰,將來在府中?未嘗不能一搏。”
    嘉寧郡主頷首︰“能拉攏靖海侯府,自然是大大的助力,但?這門婚事要成?,恐怕並不容易。”
    老宮人瞥向正殿的方向。
    主僕交換了一個眼色,均知道榮安公主的舊事。
    齊王府要與靖海侯府聯姻,最?大棘手的未必是靖海侯夫婦,而是曾經攪黃過一次婚事的公主。
    畢竟是皇帝的親生女兒,謝皇後唯一的血脈。
    “麻煩了。”嘉寧郡主按著?太陽穴,“不能讓榮安記恨,這可怎生是好?”
    她是齊王最?疼愛的女兒,自小當男兒教養,比起?其他囿于後宅的姐妹,她更?有擔當,更?具魄力,齊王這才將她單獨送來京城。
    然而,這也使她在後宅之事上,有些不太得心應手,一時沒了思緒。
    老宮人就負責彌補短板︰“郡主,此事不難。”
    “噢?”
    “許氏女在前?,無?論?下一個是誰,榮安公主都難免嫉恨。但?是,有一個人,她永遠不會恨。”老宮人露出篤定的微笑。
    嘉寧郡主嗔怪︰“你個老貨,還同我賣關子?快說。”
    老宮人道︰“郡主,一個女人永遠不會恨一個她愛的男人,只有謝郎提出這門親事,榮安公主才無?計可施。”
    一語驚醒夢中?人,嘉寧郡主恍然失笑︰“你說得對,這又好辦了。”
    老宮人恭維︰“以?郡主的樣貌才情,謝郎只要不是木頭,必是手到擒來。”
    嘉寧郡主端起?茶盞,並不接話,腦海中?卻有了思緒︰“準備一份厚禮,過幾日我親自送去侯府。”
    要搞定一個男人,得先從搞定婆母開始。
    --
    月明星稀。
    程丹若擁著?被?子,獨坐在床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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