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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355節

    “我有自?家的辦法,但凡事都有例外。”程丹若吐露部?分事實,“還是照舊算日子禁房事吧。”
    提及此事,她十分好奇︰“你?從何得知,小日子前後不易受孕?”
    謝玄英有點不太想說,但在她催促的眼神中,還是小聲透露︰“我幼年時,曾由貴妃照顧過一段時日,她問太醫調理之?法,太醫說,婦人絕經後六日易有身孕,還分單日和雙日。”
    程丹若︰“……”
    她好像知道出處了?,《婦人大全良方》里提到,“凡男女?受胎,皆以婦人絕經一日、三日、五日為男”“若以經絕後二日、四日、六日瀉精者?皆女?,過六日皆不成子”。
    可惜的是,日期不是這麼?算的,算準了?也並不安全。
    “這個算法不太準。”她含混地說,“還是我自?己算吧。”
    謝玄英沒?意見。
    “先?這樣,走一步看?一步吧。”巴西的橡膠樹,如今當然?還在亞馬遜雨林,但天然?橡膠有別的來源。
    比如某種蒲公英,名為橡膠草,能夠提取一定的天然?橡膠,在新疆有分布,在溫帶便可種植。如果?能借長寶暖收羊毛的路線,沿途尋找這類植物,多少能做出一些橡膠用?品了?。
    不止是小雨傘,還有醫用?手套、輸血管、松緊帶……
    程丹若越想越惆悵,總覺得自?己需要活到五十歲,才能把?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必須品集齊。
    尤其是金雞納樹,要付出多少黃金,才能讓西洋人把?它弄過來呢?
    *
    除了?夫妻生活,謝玄英和程丹若需要面臨的另一件要事,就是明年離任後,該何去?何從。
    在大同的三年,謝玄英的政績有目共睹。他有後台,又有聖眷,升官是鐵板釘釘的事。
    問題是,他們打算借此回京,在六部?謀一職位,還是繼續外任為官?
    兩人都傾向于後者?。
    程丹若不喜歡京城的氛圍,發達是發達,便利是便利,然?而,皇權腳下,等級森嚴,總讓她煩躁。
    謝玄英則是覺得,好不容易出來了?,天高海闊,為百姓做點事,遠比爭權奪利更有意義。
    二人達成共識,接下來就是物色地方。
    程丹若比較喜歡沿海地區,方便搜集海外作物,了?解世界大勢,但不強求,當然?了?,也強求不得。
    具體能分配到哪里,要看?吏部?的空缺,也得看?帝王的心思。
    “何處都無不可。”她總結,“只要升官能做事就行了?。”
    謝玄英故意道︰“雲貴蠻荒之?地,你?也不怕?”
    程丹若反問︰“你?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她去?過雲南貴州旅游,雖然?談不上了?解,但至少見過,而恐懼通常來源于未知。
    謝玄英道︰“你?怎知我不怕?”
    他展開邸報,“毛韜之?可是死了?。”
    程丹若的表情一言難盡。
    毛略,字韜之?,就是之?前的毛巡撫,他被貶官後,到雲南當知府。然?而,上任才不到一年,十月初,他就死了?。
    原因︰苗民叛亂。
    甚至不能說是叛亂,只能說苗民不滿當地的政策,沖進知府衙門,直接把?沒?來得及逃跑的毛知府給 嚓了?。
    然?後,土司寫了?奏疏說明此事,大致是哎呀不好意思,我們有點內亂,已經平定了?,要不我找幾個人給你?們,算交代一下。
    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西南大大小小的戰事,和北邊相差無幾。
    朝廷的態度,一向都是“小錯你?們認了?就不打你?們”,所以,類似的事情時常上演,“改土歸流”的流官們,總有幾個倒霉蛋,變成了?矛盾的犧牲品。
    毛知府不幸地成為了?其中之?一。
    程丹若道︰“別的不說,最近西南大大小小的事可真不少。”
    毛知府的死是其一,另一件事,便是今年土司上貢的隊伍被人打劫了?。
    朝廷對土司朝貢有很明確的規定,三年一次,以示臣屬。所以,東西多寡,珍稀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代表的政治含義。
    然?而……被打劫了?。
    雖然?按察使司很快查明,是當地的一伙強盜干的,但這事還是引起了?很多討論。
    大家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嚴嚴冬日,外頭下著鵝毛大雪,屋里的炕燒得熱熱的。
    風爐煮著熱茶,攢盒里是瓜子、蜜餞、肉脯,炭盆窩的芋頭散發出香氣,白瓷盅里小小的一碗蜂蜜。
    程丹若剝開芋頭,放進碗中,拿藥杵碾壓,再用?紗布過濾。
    “搶貢品也太大膽了?,演水滸呢?”她捶著芋泥,心中大為不解。
    謝玄英拿了?柿餅喂到她嘴邊︰“我也覺得,恐怕不是強盜所為。”
    “嗯?”她咬下一小塊,糖霜厚厚的,甜得張不開嘴。
    “臬台捉拿太快,有掩人耳目之?嫌。”他解釋,“貴州地形復雜,生苗眾多,往山里一鑽,官府哪有能耐立時捉拿,不過搪塞罷了?。”
    芋泥捶完了?,程丹若小心地鋪在銀杯里,注入熱紅茶︰“那會是什?麼?人?”
    謝玄英道︰“定西伯。”
    她一時訝然?。
    這個名字于她不算太過陌生,當初靖海侯府辦冬宴,她見過定西伯夫人和她的小姑子。那個小姑娘叫桃娘,調皮大膽,美?貌可愛,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定西伯怎麼?了??”她下坑,換小銅鍋煮鮮奶。
    “他家在西南三代經營,勢力龐雜。”謝玄英把?她拽回身前,拿毯子捂好,順手替她撥開額角的亂發,“據說許多土酋只知定西伯,不知京城天子。”
    程丹若解開綁辮子的紅繩。冬日不出門,她懶得梳發髻,干脆只把?頭發編成辮子盤好,但額前的碎發因為沒?抹頭油,總是往下掉。
    “此事陛下知道嗎?”她拿起一枚金梳篦,倒插在頭發上,固定住碎發,省得一會兒喝奶茶,頭發先?嘗了?味道。
    冬天洗頭可是個麻煩事兒。
    謝玄英道︰“瞞上不瞞下。”
    程丹若想想雲貴亂糟糟的局面,道︰“只要百姓安居,管他呢。”
    定西伯犯上就犯上,當地的貢品是給他享受,還是給了?皇帝,區別不大。百姓能好好日子,才是最要緊的。
    謝玄英嘆口?氣。
    為官三年,他深切地意識到,安定是真的不容易。平靜的生活對百姓而言,是極其難得的東西,總有一些天災人禍,逼得他們家破人亡。
    能夠踏實種地,普通勞作,按時收獲,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最後一年了?。”他和她說,“希望冬天太平無事。”
    三年戰戰兢兢,但願能收個好尾巴。如此,方不負大同百姓的期許。
    “今年已經好很多了?。”程丹若拉開炕櫃,里頭是厚厚一沓賀年的帖子。
    她年年寫,對衙門上下的情況了?如指掌︰“好些人家添了?新丁,我叫人打了?長命百歲的銀錁子,回頭一塊兒發下去?。”
    又道,“李老先?生那邊,我打算送點人參,入冬了?,老人家得格外小心才好。”
    謝玄英點點頭︰“今年大同有不少南來的行商,你?有什?麼?想吃用?的,多買些備下好了?。”
    互市進行到第三年,眼看?朝廷不止沒?有叫停的意思,還打算長久做下去?,嗅覺敏銳的商人們自?然?不會放過機會,紛紛北上。
    如今,大同的鋪子里既有胡人的牛羊,也有兩廣的臘味、江南的黃酒、湖廣的好稻,神通廣大的,還能弄來薊州的梅花笛、成窯的五彩雞缸、南京的竹器、浣花溪的玉版紙。
    儼然?一個商業樞紐。
    牛奶煮好了?,程丹若倒入杯中,加入蜂蜜,攪拌成奶茶︰“都買齊了?,臘味、茶果?、衣料、棉花……”
    她羅列了?十幾樣,末了?才道,“還有糯米和粳米。”
    謝玄英這才“嗯”了?聲。
    “今晚宵夜吃湯圓吧。”她說,“以前你?去?海寧的時候,都吃的什?麼??”
    他說︰“桂花糖的。”
    可愛的口?味。她想著,說︰“那就吃這個?”
    “好。”他收攏手臂,下頜抵住她的腦袋,“糯米不克化,你?少吃些,再備點面食。”
    她頓了?頓,也“嗯”了?一聲︰“好。”
    第289章 玩游戲
    天寒地凍, 程丹若的養生計劃遭到了天氣的阻礙。
    她?給自己制定?了作息表,每天就?寫八百字, 盡量不要勞神, 有空就?逗逗貓,散散步,鍛煉身體。
    可室內空間有限, 運動量始終上?不去, 只好重新撿起了踢毽子的活動。
    不外出?,她?只穿一件白綾襖, 下頭是海棠紅的絲綿長褲, 褲腳改得小小的, 方便運動。
    經?過練習, 她?已經?能連續踢十個了。
    鑒于如今的雜技表演, 能踢幾百個不落地,她?還是討厭這個活動,容易把她?襯得像一只笨拙的鴨子。
    謝玄英建議投壺。
    這也是時下流行的室內活動, 男女都玩, 投的瓶子開口不一,遠近不一, 很考驗手法。
    程丹若玩得平平,興趣也平平。
    謝玄英就?道︰“你喜歡玩什麼,我陪你。”
    “你總贏, 有什麼好玩的?”程丹若忍不住腹誹,怪不得在?宮里?時,大家都說?謝郎在?, 什麼射柳捶丸,大家都不樂意去。
    她?也不樂意。
    比別人?長得好看就?算了, 還比別人?會玩,還文武都擅長,讓人?一點競技的樂趣也沒了。
    “贏就?算了,”她?投出?箭矢,不出?意外,擦著瓶口過去了,“還不認真。”
    “哪有。”謝玄英不太自然地別開臉,視線落到了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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