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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543節

    楊黨的核心團體有四人,楊首輔領頭,匡尚書其?次,緊跟著就是蔡義和他,但他半路投效,肯定沒這麼快入閣,不如賣個人情給蔡家。
    蔡義行?事方正,比匡尚書更值得來往。
    “我記得,蔡家有個孫女差不多也快及笄了。”趙太太喝口茶,暗示道,“兩家若能?結為親家,不失為一?樁美事。”
    趙侍郎頷首︰“夫人所言極是。”
    趙太太點點頭,陷入沉思。
    趙侍郎不由奇怪︰“可還有事?”
    “我在?想寧遠夫人。”趙太太輕聲道,“她是晏子真的女兒?”
    趙侍郎︰“不錯。”
    “晏家是不是還有個女兒待字閨中?”趙太太的視線投向了偏院,“二郎也到說?親的年紀了。”
    “說?晏家姑娘?”趙侍郎思索,“倒也無不可,就怕人家嫌棄二郎是庶出。”
    趙太太沉默了一?瞬,才道︰“大郎沒了,他以後繼承家業,也沒區別。”
    趙侍郎道︰“總要相看過?。”
    “這是自然?。”趙太太微微闔眼,“我累了。”
    “你好生歇息。”趙侍郎起身,“我去趟蔡家,晚上不回?來擾你了。”
    趙太太淡淡道︰“嗯?”
    趙侍郎心頭一?緊。他今年四十多歲,已經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紀,昨天剛在?愛妾那?里歇過?,腰乏得很。
    但妻子勞苦功高,又不能?怠慢。
    “我這不是怕吵著你麼。”他神色自若,“我知道你愛清淨。”
    趙太太︰“晚上你可以去書房睡。”
    她喜歡清靜沒錯,丈夫一?來,整個院子都吵吵嚷嚷的,反而叫她頭疼,但喜歡清淨歸清淨,當值是當值。
    老夫老妻了,該交的睡還是得交。
    趙侍郎眼見逃不過?去,只?好假作鎮定地應下。
    甫一?出門,就打?發長隨︰“去仁愛堂買一?壺藥酒來。”
    小廝嘿嘿笑︰“老爺,還是虎鞭?”
    趙侍郎眼楮一?瞪,抬腳就是踹,小廝夸張地摔了一?個趔趄,然?後麻溜地跑了。
    仁愛堂的虎鞭酒是秘方,一?年到頭也沒幾甕,買不到可就要吃掛落了。
    -
    王家。
    王太太回?家就躺下了,她是北方人,有點暈船,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就暈,丫鬟立在?後頭,縴細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摩頭部?的穴道。
    冰鑒吹出絲絲涼風,伴隨著冰鎮瓜果的清香,終于讓她緩了過?來。
    王尚書就是這時進來的。
    “今兒怎麼樣?”他問老妻。
    王太太疲憊道︰“上午打?牌吵得我頭疼,倒是下午的戲不錯。”
    “你悶了大半年,也該出去走動走動。”王尚書感慨,“甭管人家怎麼說?,咱們日子還得過?。”
    他去歲下半年裝病,全?家都停了交際,老妻也悶在?家中大半年,夏天熱,屋里待不住,去湖邊走走也是消遣。
    王太太道︰“別的我也不說?了,把惠娘的親事定下再說?。”
    王尚書問︰“可有人選了?”
    “辛家在?給孫輩說?親。”王太太道,“有點急了。”
    王尚書沉吟︰“惠娘畢竟是小輩里最大的,還是要好好挑,不能?急。”
    王太太嘆口氣︰“可不是,辛家雖然?門當戶對?,兩個孫子卻在?老家長大,怎麼放得下心。”
    “老辛這個人就是太在?乎風評。”王尚書呵呵,“自家孫子不帶,帶兄弟的,知道的知道他重情義,不知道的肯定罵他拎不清楚。”
    王太太已經疲了︰“第?四代了,咱們也不能?事事操心,之後就讓老大媳婦自己去打?听吧。”
    王尚書沒接話,他知道,老妻說?是這麼說?,可必定要過?問一?二。
    趁他還在?,趁他還有用處,替子孫們尋個踏實的後路。
    -
    許家。
    許太太在?回?家路上,就派僕婦去打?听了荔枝的事,等?回?到家,馬上叫來許大︰“你爹今日當值,你去書房等?他,讓他一?回?就來見我。”
    許大爺忙應下,困惑道︰“母親,出了什麼事?”
    “張家怕不是想對?付你爹。”許太太咂摸著張太太的表情,“荔枝又不是咱們自己買的,活像是我們劫了貢品……若是牽連到郡王妃就不好了。”
    許意娘是家里最爭氣的姑娘,嫁的也最好,今後指不定就更進一?步。
    許大爺一?听,忖度道︰“可要馮氏回?家一?趟?”
    他妻子馮氏就是昌平侯的女兒。
    許太太沉吟少時,搖搖頭︰“不必大張旗鼓,我看不像真有什麼,反應太大,人家當我們心虛。”
    “是。”
    -
    張家。
    張太太回?到家中,處理了兩件家事,待晚膳時才見著應酬回?來的張友。
    夫妻倆的對?話極其?簡單。
    張友︰“如何?”
    張太太︰“許家不像知情的樣子。”
    張友拿起桌上的荔枝︰“噢?”
    “我問了以後,許太太瞧了楊太太好一?會兒。”張太太分析,“太平常了。”
    張友點點頭,心里有了數。
    -
    出門參加一?場宴會,人人都有自己的收獲。
    低端玩家听了一?肚子新?鮮事,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中端玩家彼此交換信息,互相幫襯,解決了一?些困擾和煩惱。
    高端玩家觀察出隱藏于水下的暗流,各自應對?。
    幾顆荔枝,萬般心思。
    程丹若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在?交通不發達的時代,車馬很慢,能?直接接收的訊息少之又少,娛樂活動也不多。
    閑著沒事,不就愛琢磨人嗎?
    她將今天的信息記錄在?冊,分析哪些能?派得上用場。
    最直接的肯定是辛家和王家的結親意向。
    尤其?辛家,書香門第?,尚書親孫,三代下來,再薄的家底也攢出了底子,但養在?老家,又非嫡長,甦心娘指不定能?行?。
    至于荔枝……應該只?是個別有隱情,但與切身無關的新?聞。
    她這麼判斷著,卻拿捏不準。
    于是,更好奇結果了,催著謝玄英去問。
    謝玄英準備找個空閑日,和陶文津打?听打?听,然?則未曾付之行?動,謎底被御史揭開了。
    今年為什麼沒有荔枝呢?
    因為荔枝船在?福建水域被燒了。
    誰燒的?盜匪。
    這就很離譜了,荔枝在?南邊就是普通水果,盜匪劫了賣錢都費事,燒來干啥?
    所以,盜匪燒荔枝船是誤傷,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打?劫了一?艘銀礦船。
    浙江和福建一?帶多銀礦,是大夏主要的銀礦出產地,也是主要的銀稅征收地。
    眾所周知,稅一?多,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別說?朝廷的征收極不合理,居然?是固定征收數額。
    這礦產豐富的時候,這麼做沒啥關系,可礦產開采得七七八八,收益少,稅卻沒減,承包的商人日子就難過?了。
    商人日子難過?,底下的礦工可想而知,苦不堪言!
    早年間,造反的礦工可不少,一?個礦幾千人,幾個礦的礦夫聯合起來,分分鐘湊出一?支造反的軍隊。
    不過?,如今隨著川滇銀礦的崛起,浙閩的銀礦也開采得七七八八,朝廷也多次改變,不再固定征收稅額,而是和田稅一?樣調整,大環境略微有所好轉。
    因此,造反的隊伍不常見了,不過?變成強盜的一?點沒少。
    如今的福建就有一?支膽大包天的盜匪,劫了礦船,為逃脫官府追捕,一?把火燒掉大片船只?,其?中就包括預備進京的荔枝船。
    破案了。
    但漣漪不斷。
    首先,四月底五月初的事情,現在?才爆出來,下頭的人瞞了多久可想而知。皇帝自然?大為惱怒,盜匪劫別的也就算了,這可是交給朝廷的礦稅!
    那?是錢啊。
    遂下令問責。
    被牽扯的人很多,首當其?沖就是監工的御史——地方御史什麼都干,偶爾還要兼職監工的活,然?後是知府、知縣之類的父母官。
    中央也要追責,戶部?負責賦稅,倉科主事負責漕運,挨罵,戶部?尚書自然?也逃不了。
    許尚書挨了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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