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女孩哭喊著的飛奔了過來，忘卻了所有的畏懼。
哪怕白骨少年的槍已經抬起。
然後對著她的心髒刺下！
“哥哥！”
！
關鍵時刻，是一道同樣嬌小的身影出現了。
一爪子迸射電光石火，兄妹間的踫撞打偏了黑槍的方向，險之又險的救了小女孩的性命。
其實兩個都是不到十歲的小丫頭，不同的是莫七靈的右邊小手覆蓋著墨綠色的鱗片。
她神情緊張看著遠處完全陌生樣子的莫葉。
或者說此時的白骨少年已經不是莫葉，而是另一個存在。
但她還是忍不住呼喚。
“莫葉哥哥是我啊！”
“我是七靈啊！”
可惜白骨少年並沒有任何反應。
反而張嘴咆哮，顯得震怒。
吼！
又是漆黑的一槍穿刺而來，目標變成了莫七靈。
莫七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了，大眼楮還是通紅，對于莫葉的攻擊不敢還手，躲不開了只能用有鱗片的小手抵擋。
轟！
啊！
兩股巨力踫撞，小丫頭的身子當即被轟飛了出去，激射撞入了附近的石壁。
白骨少年抬起槍想要追殺，可似乎是內心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了他的動作。
腳步猛然一停，然後愈發惱怒！
他放棄了對莫七靈的追殺，一抬手將背後骨翅上所有的黑羽席卷了下來，涌上天地。
眨眼間，無窮無盡的黑羽便如雨滴般遍布上空。
一時。
所活著的人，包括躲到森林里正在趕來路上的將軍墨等人，也都變得驚顫。
因為他們的頭上都有黑羽盤旋，帶來一股死亡的陰影。
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鹿蜀的【冥王叩首】，隨時都會被攻擊而死去。
他們不自禁的心驚。
莫葉這是想殺了所有的人！
成千上萬的人性命全都交到了白骨少年的手中，只要他的意念的一動，便會有萬人死去，沒有人能抵擋這比擬喚靈級攻擊的黑羽。
不過讓黑羽殺戮的意念，一直都沒有下達。
眾人疑惑時注意到白骨少年突然一拳重重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將自己砸得翻飛，地面不斷翻滾。
轟！
他不斷痛苦的嘶吼。
內心似乎正在經歷最劇烈的掙扎。
因為白骨少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將軍墨、東清遠、秦若……
還有碎石中緩緩爬出來的莫七靈，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息，看了眼頭頂的黑羽，便一直在擔心這邊。
這不是白骨少年，而是莫葉所看到的。
不能，不允許……
吼！
可惜體內洶涌的魔氣太過強盛，他的掙扎最終還是被殺戮欲望淹沒。
視野再次通紅！
白骨少年倒在地上喘息的身子猛地一拍地面！
黃土開裂之時，黑羽攻擊的指令同時也下達了。
下個呼吸便是萬人之死。
人們感覺到死亡臨近，干脆放棄了防抗閉上了眼楮等待死亡，順便嘲笑起自己螻蟻的命運。
只是時間分秒過去，奇異的是死亡一直沒有到來。
有人不禁睜開了眼，才發現一縷柔和的光不知何時撫上了自己那張絕望的臉龐。
這是……地平線的光。
“晨曦！”
“這是晨曦啊！”
“成聖日到了！”
黑羽不知道為什麼停滯在了他們鼻尖的位置，並沒有人死去。
這並不是白骨少年的放棄了殺人念頭，而是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但是無論人們崇敬的環顧了四周，還是仰望了蒼穹，都沒有發現任何聖人的痕跡。
到底是誰要成聖？！
聖人呢？
時間似乎停止，空氣都顯得安靜。
上萬人仰首看著頭頂昏暗天空逐漸發白，成了初晨的天，站在了晨曦中。
啵啵啵。
緊接著。
破碎的地面不斷破碎出一個小洞，從中探出一顆綠色的幼苗，然後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不斷生長。
斑駁的戰場轉眼間成了綠意盎然的平原，風吹過，沙沙作響。
吼！
唯一刺耳的也只有白骨少年的嘶吼了。
它的腳邊不但有綠草瘋狂生長，還有荊棘，很快就將他束縛。
哪怕這只是殺死過墮神的魔，也如何都掙扎不脫被包成粽子的命運。
眾人茫然之際，誰都沒有注意到草原上多了兩道身影。
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嫗和看起來十七八歲的俏皮少女。
這個老嫗是每個人都眼熟又陌生的人，因為當時青州山城中的妖霧吞人，就是她在的花滿天闕樓之頂喚醒了青鸞之靈，庇護了大家。
至于她身邊的少女，也就鑒均會長等人會驚得愣然。
之前和莫葉曾在客棧門口見過一面，還以為只是個民家女子。
“死了好多的人喔。”
少女的話音難得落寂，“月婆婆，為啥每一次聖人的出世就會伴隨著大妖出世呢？”
“這座城里的人太無辜了。”
月婆婆搖了搖頭，“這是氣運的爭奪，本身如此。”
“所以不朽命閣的人才會禁止蘊靈級往上的修靈者靠近這里，不然爭斗起來，涂炭的生靈只會更加嚴重。”
“可是……”
少女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被禁錮得死死的白骨少年。
“可是這樣是不是對那大骷髏太不公平了。”
“爭奪氣運的妖並不是他，他只是想救人，不應該成為聖人的踏腳石。”
“天道的因果自有循環，他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就連不朽命閣的人都沒有算到他的出現。”
“可他既然出現了，自然會有對應的果。”
“做了好事會有好報的。”
“嗚，話是這麼說啦，可您別忘了主持這次成聖之禮的可是月神大人，除妖師之中就她對邪靈從來沒手軟過。”
啪！
月婆婆重重拍了一下少女的腦門。
“你這丫頭，除妖師也是你可以議論的？”
“哇，好痛！”
“我不說就是了嘛，又打我。嗚嗚。”
一老一小的議論聲並沒有被人听見。
甚至她們還沒有走到草原的中心，暴怒非常的白骨少年已經硬生生咬斷了身上的青草，然後殺氣騰騰的沖上蒼穹！
只是在他飛掠之際，雲頂的月光傾灑下了星星點點的光輝。
並不是白天就沒有了月亮，只是它選擇隱在了烈陽的光輝後。
但此時它依舊耀眼。
一股難以言表的大勢籠罩了這片天地，就連巨門星君引以為傲的天璇星都遠遠無法比擬。
星點的光輝中。
一道白色的倩影在無數目光中若隱若現，依稀听到清脆的天音，一個字便是一個規則。
“落。”
白骨少年瞬間失去了凌空 的能力，急速墜落，砸入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