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驰看着杨柳儿离去的背影,懊恼的扒了两下头发。
这时,薛薛忽然闷哼一声。
罗驰发现女人无力的往前倒在桌上,吓了大跳。
“薛……”
长指伸出抵住唇,薛薛朝罗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罗驰不甚赞同,却仍听从她的意见,在服务员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时,用平常的语气道:“没事,她肚子疼,休息一下就好了。”
服务员点点头。
“那有任何需要帮忙的您再和我们说。”
“好的,谢谢。”
等人走远后,罗驰靠近薛薛,发现她一直按着侧腹的地方。
当他头再低下一点,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又钻进了鼻间。
是鲜血。
这次罗驰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到底怎么回事?”他压低音量。“妳受伤了?”
薛薛没有回答,而是在自己口袋里摸索了两下后掏出手机,递给罗驰。
“帮我打个电话。”她的声音与刚才相比虚弱许多,感觉风一吹就散了。“打给黄从彦,然后,叫他给我带个医生过来。”
薛薛在停车场遭到袭击。
虽然事出突然,不过身体很快进入状态,她凭着记忆与本能与对方缠斗,打得难分难舍,最后用上手边的化妆品当武器,总算顺利脱困。
唯一没料到的是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带了刀。
在她靠近的时候,对方突然扑腾起来,虽然薛薛闪得快,还是被划了一口。
由于未伤及内里,薛薛草草从车子里一直备着的药箱中翻出工具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下后,就匆匆赶往杨柳儿与罗驰见面的地方。
她得要先确认一些事才行。
所以,薛薛是带伤赴约的。
不过她有点误判的是伤口的深度,的确未伤筋动骨,可就算只是皮肉上的疼痛也够人喝一壶的了。
毕竟是十分尖锐的刀器。
“是龙帮的人吗?”
将医生送到门口后,黄从彦折返回来。
“或许吧。”靠着柔软的沙发,薛薛昏昏欲睡。“对方并无意取我性命,感觉更像是要给我个警告而已。”
“警告?我知道了,我会查清楚的。”
“麻烦你了。”
黄从彦看着薛薛,欲言又止的模样引起她的注意。
“怎么了?”
黄从彦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如此重复数次后,终究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没什么,妳好好休息,这几天我会把帮里盯紧一点的。”
“好。”薛薛突然睁开眼,盯住黄从彦。“谢谢你,阿彦。”
黄从彦身体一僵。
“这一路以来,真的很谢谢你。”将视线移开,薛薛转而看向天花板。“我不是把你当成下属,而是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伙伴,我……”
“我知道了。”黄从彦打断她的话,侧身与薛薛对视。“妳的意思我明白了,薛姐。”
等黄从彦离开后,薛薛的手搭上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跟聪明人说话是省事的。
她不是薛曼青,不可能代替薛曼青回应黄从彦的感情,就算是薛曼青自己,怕都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把话说清楚是最好的,只是心中难免怅然。
“他喜欢妳。”
罗驰端着水和药出来。
薛薛一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便皱起了脸,满是纠结。
“怕吃药?”請収鑶泍詀:νīρyzЩ.cОм
薛薛瞪他。
罗驰见状登时乐了,方才医生在给她处理伤口,从消毒、清洗、缝合到包扎,薛薛没打麻药都一吭不声,反而是在旁边待着的罗驰有些受不了,先回避了。
没想到原来女人的弱点竟然在药上。
“你放着吧。”薛薛想做个缩头乌龟。“我一会儿吃。”
“不行,医生说了半小时内要服用。”罗驰坐到她旁边。“不见得会苦的,就算苦也没关系,我那儿还有糖,妳乖乖吃药,一会儿吃糖。”
“……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难道不是三岁小孩才怕吃药?”
薛薛一噎,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乖。”罗驰锲而不舍的哄着:“吃药好不好?”
男人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薛薛索性从罗驰手中一把将药抢过来,捏着鼻子,咕嘟一口吞了。
“咳、咳咳!”
后果就是被呛个正着。
罗驰见她咳到眼角都分泌出泪液来了,赶紧将水杯递到她嘴边。
“慢慢喝,一口一口来……对,不要用灌的……”男人一边说,一边给她拍背顺气。“很好,别急,喝完了我再去给妳倒一杯。”
总算,薛薛好多了。
就是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同时因为刚刚咳的太剧烈牵扯到伤口,又有一种随时要裂开的紧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