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我听夜蛾校長說你之後要去橫濱單獨出任務,一個人沒問題的嗎?
    沒問題。羽生燭笑了笑,
    畢竟我很強,不是嗎?
    不如說,遠離了大家反倒是更容易展開手腳了吧。
    完全不想讓悟看到另外一面啊。
    第一卷 第5章 饕餮會
    橫濱租借地,擂缽街。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荒蕪一人的街道旁,一位穿著西裝的黑發男人正站在雨中,他的手中打著一把黑色的傘,宛若一根木樁,安靜且壓抑。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穿著風衣的銀發男人優雅下車那是一個看上去約莫有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他的臉上從左上到右下橫貫了一條深深的疤痕,一看就是道上混的狠角色。
    他展開了一柄白色的傘,像是雨中綻放的一朵白色的花。
    是饕餮會的boss麼?果然,如同您所說,果然一人前往,帶著交換物品來到了這個地方啊。
    在看到白衣男人下車,黑衣男人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松動,他目光熱切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像是盯緊了獵物的獵手。
    饕餮會,是一年前突然在橫濱滋長起來的一個地下幫會,以走/私軍/火和開地下賭場發家,據說還和咒術界有點干系很多人只知道饕餮會的boss是個銀發的男人,但是誰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不過,想要單獨把boss約出來,居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嗯,這是交易需要的資金。
    銀發男人將手中的手提箱遞了過去,面色冷淡。
    你可以打開數一數。
    不不不,我相信您生的信用。男人笑了笑,
    那麼,我也會按照約定,將原本的情報交給您。
    他雙手奉上了一封信,面色虔誠而又尊敬。
    您需要的有關[伏黑甚爾]的消息,我已經帶過來了
    是麼?我看看。
    銀發男人接過了那封厚重的信件,緩緩展開了信件。他的目光觸及信封,開始迅速瀏覽起信件的內容。
    那位[伏黑甚爾]應該是禪院家的人,據說很強,不過您要是對他感興趣,我們也可以西裝男人諂媚地說著。
    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男人垂下眸子,他的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對方安靜下來。
    那麼您可以回去了,這次的交易很愉快,希望下次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是啊,相當愉快呢
    西裝男人的話還未說完,臉上便浮現出了極為古怪的笑容,下一秒,無數人突然從暗中涌出,僅僅幾秒鐘之間,整條街就被所有人包圍住了。
    可惜的是,我們恐怕沒有再度合作的機會了,饕餮先生。
    西裝暴徒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槍支,對準了白色風衣的男人直接摁下了扳機,一時間擂缽街的街道上火星濺起,硝煙彌漫于陰沉的空氣之中,沾染了些許血的氣息。
    銀發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上布滿了無法愈合的貫穿傷,顯然是不可能恢復了。
    切,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這麼弱啊。
    西裝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明顯浮現出了幾分失望。
    真搞不懂饕餮會是怎麼在這個地方生長這麼多年
    等一下!boss!那家伙好像還活著!!
    一位下屬的聲音有些驚恐地響起,男人動作微微一滯,他有些呆愣地看著渾身上下布滿了彈孔,大半張臉幾乎爛掉的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動作相當穩當,完全不像是剛剛受過重傷的人。
    你,你為什麼還活著!?西裝男人的臉上布滿了驚恐。
    不,這不可能!遭遇了這種程度的傷是不可能活下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忘記和你說一句話了你的動手很明智。
    銀發男人抬起頭,嘴角卻古怪地勾起了一個弧度那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因為,無論你們是否要乖乖交易,都會死在這里。
    男人的話音落下的第三秒鐘,幾乎響徹整條街道的爆炸聲突然響起,火焰席卷了一整條街道,在街道劇烈的震動下,瞬間將那些西裝暴徒們吞噬殆盡。
    2月12日,陰雨,干掉了一個記不住名字的情報組織,得到了伏黑甚爾的情報,結果︰相當成功。
    銀發的少年坐在轉椅上,淺藍色的眸子有些無精打采。他赤/裸的雙腳瑟縮在椅面,一本破舊的筆記本恰好放置于膝蓋上,他握著黑色中性筆在泛黃紙面上寫完了最後一個字,緩緩合上了筆記本。
    可惜啊,雖然結果很成功,但是付出的代價還是有些不值得,這應該算是這個月用掉的第五個傀儡了吧?
    看著指尖逐漸消失的血線,羽生燭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思索的情緒。他將鼻帽蓋回了中性筆上,和筆記本一起擱置于桌面,順便在座位上伸了一個懶腰。
    呼港口黑手黨最近也不太平,真不想被卷入到那場混亂之中嘛,果然還是絕對中立好了。
    擁有絕對實力的絕對中立,確實相當輕松。畢竟羽生燭目前還不想搞出什麼大動靜,至少在[計劃]啟動之前,他完全不想招惹其他的組織。
    當然,他雖然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如果別人一定要招惹他,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饕餮會是羽生燭于半年前于橫濱買下的一個地下賭博場,並以賭博場為據點,逐漸發展成了一個地下組織。考慮到高層和加茂一族對他也一直虎視眈眈,羽生燭也想為自己制造一定的後盾力量,好在關鍵時刻不至于太過狼狽。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以真面目示人的。為此他也買了幾個留有銀發的尸體,偶爾在戰場上遇到銀發的敵人也會隨手順回來,作為自己的替身boss游離于各種場合之間。
    血傀儡術原本是用于操縱咒靈的,在改版後對于人類的操縱也意外的順暢,甚至可以和某些異能力媲美了。
    唔收集的[血傀儡]不多了啊,之後再看看能不能搞到銀發的傀儡好了。
    羽生燭伸了個懶腰,他眯起眼楮,回想著方才在信件上看到的消息,心中泛起幾分好奇。
    不過,那個叫做伏黑甚爾的人,總感覺會相當有趣啊。
    被禪院家一度摒棄的族人,卻因為[天與束縛]擁有著極為強大的肉/體,只要給錢什麼都干,行走于黑暗間隙的男人,
    而且能夠被那家伙盯上的人恐怕也不簡單如果能遇上倒是可以考慮接觸一下,如果能夠收入饕餮會就更不錯了。這樣一來,他也就擁有了控制[羽生秋一]的把柄。
    嗯,反正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金錢。
    決定了,明天就去見見那個男人吧。
    羽生燭仰起後頸,有些疲憊地靠在了藤編的椅子上,閉上了那雙淺藍色的眼楮。
    時間很緊張,必須得在請假期間解決,這樣五條悟才不會起疑心吧
    第一卷 第6章 光與黑的交界點
    2月13日,多雲,橫濱碼頭。
    從擂缽街到海邊繞繞彎彎不少路,即使是坐車也有些不方便。更何況這附近最還發生過大型黑手黨火拼事件,基本上沒有人敢在這里聚集。
    哎,你們听說了嗎饕餮會又換首領啦
    真的假的?我只听說首領是個白頭發的男人,其他的就
    據說昨天有人目擊一位白發的男人死在了擂缽街,但是今天早上饕餮會的首領依舊出面了吧?
    你是說那個孩子嗎?年紀輕輕就當上饕餮會的首領,還真是不容易啊。
    那可說不定,饕餮會的首領幾個月一換,鬼知道這次是不是幕後首領的傀儡呢?
    當真相沉淪于虛幻之中,人們就再也無法分清楚所謂的[真相]。
    饕餮會的首領幾個月會輪換一次,大家已經默認boss是個變態白發控,而且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所有大家能夠看得見的首領不過是boss的傀儡罷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現任首領是否就是boss本人,所以饕餮會的成員侍奉每一任首領的態度也總是小心翼翼,
    身著白色風衣的白發少年用gps搜索著地圖,身邊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為他打著傘,目光自覺地轉向了其他的地方。
    地下搏擊場真是意外,那個男人居然恰好在我的產業下干活啊。
    據說是因為賭馬欠了一大筆錢所以才來到這里打點外快。伏黑甚爾沒有固定的工作場所,基本上只要給錢什麼任務都接。但是賺到了錢轉手就會花的精光,沒有一點人生規劃,也沒有什麼宏大的野心,標準的享樂主義者。
    很好掌控,又極難掌控。
    倘若利用的好,倒是能夠成為一支不錯的力量。
    首領真的要將那家伙收入囊中嗎?身邊的男人有些忐忑不安,
    當然。
    羽生燭漫不經心地摩搓著手中的門牌,隨即將其攥入手心。
    需要以賭場場主的身份叫他過來嗎?
    不,我自己去。
    伏黑甚爾其實很好找。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走廊的周遭,在昏暗的燈光下,羽生燭看見了那個虛弱的黑發男人。
    他看上去傷的很重,即便相隔了一段距離,羽生燭也能夠看到他胸口一直蔓延到大腿的極深傷痕,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暗紅色的肉質和森白色的骨。
    快要死了吧?羽生燭想。
    應該還有一絲意識,在他接近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意外的很敏銳。
    不過這樣的傷,應該不可能是人為造成的。
    你看得見嗎?
    羽生燭指了指一旁巨大的特級咒靈殘骸,眼中流露出幾分興然。
    咒靈生自于人心的負面情緒,像是賭場這樣的地方,自然很容易生長出強大的咒靈,偶爾會有一兩只特別強的,羽生燭也會順手祓除一下。
    就算是他,在面對特級咒靈的時候也會格外吃力,更何況眼前的男人身上沒有任何咒力。
    依靠純體術祓除了一只特級咒靈麼
    男人的脖子微微往後仰去,臉上帶了幾分無奈暴躁的笑。
    那不是廢話,已經被我殺死了。
    徒手單殺特級咒靈嗎你很強嘛。
    怎麼?想雇用我?
    是啊,正有此意。
    意外驚喜啊,不過我快要死了,真可惜。
    雙倍工資都不行嗎?
    呵倒是有點心動了。
    那,雙倍工資,包吃包住,順帶治好你身上的傷。
    羽生燭站在暗與光的交界處,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雙藍色的眸子如同陰雨之後的天空般平靜。
    作為交換,你必須受命于我。錢不是問題,但是你一旦背叛我,我會殺死你這樣可以麼?
    黑發的男人終于有了反應。他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眯起眼楮,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好啊。
    伏黑甚爾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快要死了,那家伙也乖順了很多。考慮到他確實傷得很重,羽生燭干脆打了個電話給自己一名于港口黑手黨工作的朋友上門治療。
    又是男人啊哎。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黑色短發的醫生臉上露出了有些嫌棄的表情。
    親愛的森醫生,我覺得地下搏擊場應該找不到可愛的未成年小姑娘,所以您可以安下心來好好治療了麼?
    羽生燭靠在門口的位置,靜靜地看著眼前身材修長的醫生,語氣毫不留情。
    好好好,我收錢辦事,這點請安心。饕餮會的boss先生。
    森醫生,也就是森鷗外。原本不過是一位平平無奇,開著診所的小醫生,半年前卻爬上了首領私人醫生的位置,某種程度上也相當厲害。
    羽生燭是在饕餮會剛剛成立的時候遇到了森鷗外。那個時候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他的門外,要求和饕餮會新任的小首領談談。
    饕餮會作為森鷗外的情報後盾,而森鷗外開的那家小診所成為了饕餮會的醫療診所之一。不過羽生燭也沒有拒絕森鷗外跳槽到港口黑手黨的舉動,倘若森鷗外真的在港口黑手黨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對于饕餮會來說也是有利的。
    當然,如果森鷗外想要反水,羽生燭也有足夠的把柄拉他下水,大不了共沉淪。
    最近遇到了一個挺特別的孩子。在給伏黑甚爾治療的時候森醫生說了這麼一句,
    好像有點自殺傾向,不過確實擁有不錯的潛力,我想要好好培養他。
    女孩子?
    很可惜,是個男孩。
    哦,那培養價值大概相當之高。羽生燭默默想著。
    年齡只比你小一點呢。可惜這次我有點事情要他去辦,所以沒有帶過來。森鷗外興致勃勃道。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帶給你看看。
    不要,我討厭小孩子。
    而且被森鷗外這只老狐狸看中的人,總感覺和他的性格應該會犯沖。
    真無情呢,明明羽生你也是小孩子。森鷗外有點難過。
    你覺得我像個孩子?
    有時候會吧?比如說睡著的時
    你還是閉嘴吧。
    羽生燭面無表情地將一本厚重的醫學書籍扔到了對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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