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海溪說不用那就是不用了，巧巧听話的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看著簡海溪上樓的身影。
直到那抹身影看不見了，她才有些疑惑地收回目光，似懂非懂地扭頭問莫厥︰“莫大哥，海溪姐的話我怎麼不太明白啊？”
“啊？什麼？”莫厥心不在焉地隨口應道。
他今天心里本來就亂，剛才連簡海溪和巧巧說了什麼都沒有注意，這會兒听見巧巧叫他，才愣愣地抬頭問。
巧巧頓了下，看著他有些充血的眼眶，心里微微一驚。
她目光在莫厥的臉上游移了片刻，才搖了搖頭抿著唇，小聲地說了一句︰“沒什麼。”
莫厥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隱隱有些煩躁，他一手端著茶，沒有喝卻也沒有再開口問的意思。
巧巧兩手絞著手指愣在原地，下意識咬著自己的唇瓣，咬得那里都失了血色，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果然，還是只會給莫厥添麻煩麼……
她不懂簡海溪的意思，也不了解莫厥的心里在想什麼，就連說句話也能讓氣氛變得這麼尷尬。
一旁的顧辰逸實在看不過去，對巧巧招了招手，咧著嘴角道︰“巧兒，來幫哥續杯茶，哥細細地給你解釋哈。”
“哦……好。”巧巧愣愣地點著頭，走到顧辰逸身邊幫他倒茶。
他的茶其實根本就沒有喝完，這樣說不過是幫巧巧和莫厥兩人緩解尷尬罷了。
巧巧看著那半滿的茶杯，抬頭迎上顧辰逸帶著笑意的眼神，心下不由一暖。
“愣著干嘛？坐啊。”顧辰逸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笑著叫她。
巧巧微微一笑，抬手將那茶杯續滿，坐在了顧辰逸身邊。
“以海溪的手段，八成是拿下蔣如汀了。”顧辰逸指指樓上，笑著對巧巧道，“你剛才跟在她旁邊，就什麼也沒看出來？”
巧巧懵懂地眨眨眼，搖了搖頭道︰“海溪姐就只是在跟蔣小姐聊天啊，不過她們有聊到jojo。”
“這你不是也知道嘛。”顧辰逸笑道，“每個人都有軟肋和弱點，對蔣如汀來說，她的弱點有兩個，一個是她姐蔣如沫，一個就是jojo。”
顧辰逸喝了口茶接著說道︰“你是沒跟著我，所以沒見過在jojo跟前的蔣如汀有多依賴他。”
“那……”巧巧遲疑著，看一眼旁邊的莫厥，不想自己的聲音打擾到他，于是低低問顧辰逸，“顧大哥，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為什麼之前海溪姐沒來的時候，你不找蔣小姐說這些呢？”
“我不成。”顧辰逸擺擺手道，“這話只能海溪來講才有用。”
“為什麼啊？”巧巧疑惑。
顧辰逸笑了笑，朝寧季維抬了下下巴道︰“你問你姐夫咯。”
巧巧愣愣轉頭看著寧季維︰“寧大哥……”
寧季維看一眼顧辰逸，對巧巧道︰“蔣如汀信任的人是jojo，可jojo信任的人是海溪，所以只有出自海溪之口的jojo，才會對蔣如汀起作用。”
他看一眼巧巧，解釋道︰“海溪有她獨有的魅力，加上同是女子也更好溝通，自然比我們說來有效的多。”
“哦……”巧巧眨了眨眼，看著寧季維問，“那蔣小姐會留下來了吧？”
听著她語氣里的期待，顧辰逸不由一愣，笑了一下問︰“你這麼希望她留下？”
“嗯？”巧巧一怔，連忙擺了擺手，“也說不上，我就是看她傷的那麼重，到現在那些傷都還沒好呢。”
顧辰逸點點頭，絲毫沒有因為巧巧心疼的是敵人而覺得她聖母心泛濫，溫柔地笑道︰“她不過才來一天而已，我們巧巧對她還挺關心的。”
“我……”巧巧不好意思地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才紅著臉道，“我是看她挺可憐的，一個人來湘城，又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是遇見什麼難事了。”
“剛才在上邊，她都還想問我拿主意呢，我想她肯定是走投無路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無助……”巧巧咬了咬唇道。
她是他們這些人里最沒本事的，就連上面的蔣如汀都比她厲害，可是她卻還要反過來問她，不是真的無措，她又怎麼會自己拿不了主意呢。
听著巧巧的話，顧辰逸眉頭一挑沒說什麼，這里在座的人里，他算是對蔣如汀了解最多的了，自然也清楚蔣如汀心里那點糾結。
“她可憐？難道其他人都是生活在天堂嗎？”一直沒有吭聲的莫厥此時突然冷聲道。
巧巧一怔，扭頭看向不遠處正冷著一張臉的人。
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沒有看任何人，可全身都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
以往這樣的莫厥，巧巧是不怕的，因為在這種時候，她都是站在他的身後，被他保護著。
可是此刻，她第一次站在他的對面，承受著莫厥因她而起的怒意。
“莫大哥，我……”她低低地叫了一聲，有些不知所以地看著怒氣十足的莫厥。
是因為她說蔣如汀可憐，莫大哥才生氣的嗎？
她急忙張口想解釋，想告訴莫厥，雖然自己同情她，但是絕對會分得清輕重的，不會壞了大家的事……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莫厥就接著寒聲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總是隨隨便便就去可憐別人，別忘了她之前那份坦白書，要是我們信了，回頭還不知道誰死誰傷呢。”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冷，冷的凍住了巧巧涌到喉嚨口的話，也凍住了她想解釋的心。
巧巧臉色白了一層，肩膀一塌，低著頭沒有再吭聲。
顧辰逸瞥了眼身邊的人，忍不住皺眉道︰“莫厥，你怎麼跟巧巧說話呢？她一個小丫頭懂什麼，不過是好心罷了，你用得著冷著一張臉嗎？”
寧季維和竇戈也朝他看了一眼，眉頭不約而同地皺了起來，他們擔心的是此刻莫厥的狀態，一點也不像真正的莫厥。
果然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嗎？
莫厥看了眼巧巧，語氣未變道︰“不是我要冷臉，只是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的處境容不得這麼泛濫的好心。”
“你……”顧辰逸氣急敗壞地指了指他，正想再說什麼，身旁的巧巧卻突然站起身，紅著眼道︰“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就轉身朝樓梯跑去。
顧辰逸看了那背影一眼，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對莫厥道︰“你因為塔利琳娜的事情心里有火我能理解，但是你至于遷怒巧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