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

    當然,這些人跟杜海生寒暄,表示一番祝賀後,所有的話題都開始圍繞著軍火武器展開,這些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希望從杜海生這里能夠購買到先進的軍火武器,當然,價格能夠適當便宜一些最好,可讓他們失望的是,杜海生將全部事宜都推倒了張子涵那里,自己當了個甩手掌櫃。
    張子涵自從傷愈後,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由于杜海生替他打通了身上的經脈,這家伙傷愈後更是紅光滿面,精神頭十足,不但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甚至武功比之前還有很大的進步,工作起來也是精神飽滿,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家伙的重傷是裝出來的。
    杜海生雖然是一個生意人,但還掌管著一個五萬人的十九軍,杜氏企業所制造出來的最先進武器自然要給他們先提供。雖然他無法拒絕白崇禧等人,但張子涵就不一樣了,他本就是軍火制造公司的副總經理,杜海生說的很好,凡是軍火武器銷售的就去找他,自己也無權過問。
    昨天天色還未暗下來,當杜海生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杜海生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可未曾想到,天色未亮,段天虎和張勛兩人又匆匆的趕了過來。
    杜海生本想責備幾句,但轉而一想,害怕影響自己手下的工作情緒,方才作罷。
    不過,段天虎所帶來的消息卻讓杜海生有些大感意外。
    杜海生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外邊淅淅瀝瀝的小雨,轉過頭來,問道︰“你確定,來的人是張宗昌。”
    “不錯。”,段天虎很肯定的點點頭,道︰“為了監視上海城的一舉一動和民國各地的軍閥頭子動向,我讓暗影的情報人員費了很大的精力才搜集到各個地方軍閥的照片,巧的是,去年你去山東的時候,劉根生隨後也給我發了一張張宗昌的照片過來,我以前就曾听說,這家伙性格極其殘暴狠辣,青島的紡紗廠血案便是拜他所賜,過重的苛捐雜稅更是讓山東老百姓苦不堪言,故而對他印象最為深刻。”
    段天虎說著,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抹了抹嘴,可以看出,他來的太過匆忙了,現在還氣喘吁吁的。
    “昨天晚些時候,手下有人向我匯報,說張宗昌來了,我想是不是手下弄錯了,畢竟據我了解,老大跟張宗昌並沒有什麼交際,故而我也去了一趟他下榻的飯店想證實一下,正好遇到他們去吃晚飯,果然,正是張宗昌這個王八蛋。”
    “他身邊都有什麼人?”
    杜海生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淡淡的問道。
    “一個中年男人,四五十歲左右,卑職已經確認,乃是張家的總管,叫林伯,據我得到的情報,這林伯雖然是張宗昌的管家,卻極少做一些壞事,倒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而且,濟南的老百姓也有很多得到過他的救濟,跟張宗昌的性格本就判若兩人。倒是不知道為何會走到一起。”
    段天虎說著,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二十來歲,長的倒還算好看,看樣子像他的女兒。”
    “看樣子?”
    杜海生听到這里眉頭不由得一皺,反問道︰“你是不是從年齡上來判斷的?”
    段天虎一愣,沒有想到老大會這麼問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道︰“不錯,卑職正是這麼判斷的。”
    “那你知不知道張宗昌的私生活?”
    杜海生沒有理會,進一步問道。
    “劉根生跟我講過,好像私生活很糜爛,光姨太太就有三十多個,暗中的更是數不清楚。莫非……”
    說著,段天虎不由得眼楮瞪大,道︰“莫非,那年紀不過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是張宗昌的某個姨太太不成。”
    這話說的,就連旁邊听著的張勛都感覺,有些不敢置信的意思,好像是說,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怎的就跟了張宗昌這個長相難看的王八蛋了呢。
    不過,當著杜海生的面,他不敢去質問罷了。
    沒有想到的是,听完段天虎的分析,杜海生卻搖搖頭,道︰“你說說那女孩兒的特征吧。”
    杜海生已經有了個大概,若是他猜的不錯的話,這個女孩兒,應該就是張宗昌最為寵愛的女兒,那個在火車上被自己救過的張怡然。
    “瓜子臉,身高有一米六五,體型麼,很好,皮膚也白,穿了個白色的連衣裙,頭發燙染過,至于其他的也沒有什麼特別。”
    段天虎略微思考片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那女孩兒左邊臉上有一顆黑痣。”
    “果然,就是她了。”
    段天虎之前說的那些特征,只要但凡一點漂亮的,基本上都那樣,身高一米六五的更是一大堆,算不得什麼顯著特征。倒是後邊這一句話,讓杜海生確定,此人正是他所猜測的張怡然,畢竟,兩人在火車上有過交際,他對張怡然臉上那顆米粒大小的黑痣印象深刻,這個東西出現的幾率可就小得多了。
    “怎的,老大你認識這個女孩兒?”
    段天虎和張勛俱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杜海生,異口同聲的道。
    “認識,不過沒交情,在火車上救過她一命,後來才知道是張宗昌的女兒。”
    杜海生點點頭,對于身邊這兩個左膀右臂,他也沒必要去刻意隱瞞什麼。
    不過,對于張怡然,杜海生始終沒有任何好感,甚至是極大的厭惡,在他的眼中,張宗昌這個寶貝女兒,不但傲慢,而且野蠻,不懂禮數。
    “那老大,我們應該怎麼辦?”
    听聞老大和那個王八蛋的女兒竟然在火車上認識,段天虎有些為難的問道。
    他不得不羨慕自己的老大,就算是坐個火車,都能踫到一場艷遇,不過,看老大的反應,似乎對那個女孩兒沒有任何的意思。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里是上海,不是他張宗昌的一畝三分地,即便是條龍,也得給老子老實的趴著。”
    杜海生毫不客氣的吩咐道,想起劉家村的村民,還有王寶全的三兒子,他就一肚子火氣。
    若不是張宗昌肆意的擴充自己軍隊的人數,那些可惡的士兵搶走劉家村村民的錢財,王寶全肯定領著村民坐火車來上海,也斷然不會出現小三在路上因為天氣寒冷,最後發高燒,無法得到有效的治療而斷送小小的性命了,若不是他,指不定小三已經拜在了自己老爺子的名下當弟子了。
    “我看,他們此次前來是為老大你的婚禮而來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勛開言道。
    “老子的婚禮,豈是隨便個人都能參加的,他張宗昌想要參加,也得看有沒有那個資格。還有,我跟他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何交際,你覺得他來就是蛋蛋為恭賀我新婚大喜麼?”
    杜海生說著,眼楮落在張勛身上,緩緩問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
    張勛嘿嘿一笑,回道。
    “不錯,醉翁之意不在酒,張宗昌這個人,雖然生性殘暴,但也是一方梟雄,若不然,也不會受到奉系張學良的賞識,跟他們稱兄道弟,還有咱們的孫大將軍,跟這位張宗昌關系也不是一般的好,此人的交友之道,很不簡單。”
    杜海生意味深長的說著,話語中充滿對張宗昌的警惕。
    張勛想要說話,暗中看了眼杜海生,卻是欲言又止,斗爭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道︰“老大,既然這家伙如此混蛋,倒不如……”
    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不行!”
    杜海生一擺手,否決了張勛的提議,道︰“無論怎樣,他們名義上都是參加我的婚禮的,若是在濟南,或者途中出現什麼意外,跟咱們都沒有任何關系,但若是在上海,那我也不好向其他人交代,原本我還想利用他的女兒跟他做做軍火生意,現在想來,簡直是助紂為虐看來,還得讓孫大將軍出面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轎車的鳴笛聲,當大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身著軍裝的人走了進來。
    杜海生三人看到來人,臉上俱是一副冷笑連連,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質問孫傳芳!
    孫傳芳昨天便已從十八軍駐地趕到了上海,張宗昌這位老朋友過來,他作為主人,自然是要去替對方接風洗塵的。
    席間,張宗昌跟他提到了軍火武器的事情,孫傳芳猶豫了片刻,並沒有馬上答應,只是說要試試,畢竟,杜海生的脾氣,饒是他也沒有完全摸透。
    當他走進宅院的時候,正好看到段天虎和張勛出來,趕緊面帶微笑著迎了上去︰“這位這麼早就來了?”
    孫傳芳雖然並不知道段天虎和張勛的真實身份,但每次他來杜家的宅院,這兩人必然在杜海生身邊商談事情,可見頻率之高。
    而且,三人談事情的時候,旁邊往往沒有任何人,這就說明,三人所說之事,肯定是一些就連他們這些朋友也無法得知的機密。
    段天虎和張勛也是笑吟吟的意味深長道︰“剛來,老大正在等你。”
    說著,不作停留,出了宅院,留下一臉疑惑的孫傳芳呆立在原地,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安和出神。
    杜海生自然知道孫傳芳的來意,很顯然,昨天張宗昌已經和他聯系過了。
    返回房間中,不等孫傳芳開口,杜海生還未坐下,就率先發難︰“馨元兄,听說你和張宗昌關系甚好?”
    孫傳芳一愣,不知杜海生為何會突然如此問起,暗中觀察,見對方毫無表情,猜不出原因,只得道︰“還算不錯。曾都在張作霖手下的奉系共事。”
    “張宗昌此人,你有何評價?”
    杜海生仍舊是一副古井不波,倒了杯茶給孫傳芳,風輕雲淡的問道。
    孫傳芳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來其中玄機,強壓心中疑惑,端起茶水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道︰“只是曾經共奉一主,了解不深,無法做出評價。”
    杜海生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馨元兄可知張宗昌的為人,換句話說,可知他在山東的所作所為?”
    這一句話,杜海生說的語氣很重,如同質詢一般。
    孫傳芳不由得身體一顫,額頭上開始滲出層層的汗珠,而這時候,不過四月份罷了。
    沒等他回答,杜海生又道︰“想必馨元兄還是知道的,張宗昌此人在山東擁兵自重,堪稱土皇帝一個,苛捐雜稅如猛虎一般,對待老百姓更是施以暴|政,拿老百姓的生命作為兒戲,更是造成青島紡紗廠慘案,在其管轄之地,種罌粟之物,更是毒害一方,這些,我說的沒錯吧。”
    “孫某,孫某卻是略有耳聞。”
    孫傳芳何等人物,他和杜海生剛見面,就被對方連連發難,步步緊逼,很顯然,他已經猜到了自己此行目的。
    而跟杜海生接觸多了,便知其為人,雖然被民國的老百姓稱為上海活閻王,但那也只是說他對敵人,尤其是日本人和黑幫的,他對老百姓愛護有加,這幾年的大饑荒,都是他親自出面,聯合江浙,江甦一帶的商人、政府,共同抑制糧食價格,才讓老百姓過得難關。
    而且,在他的力主下,上海政府也是減少各種苛捐雜稅,如今的上海,乃是整個民國中收稅項目最少,稅率最低的地方,對于那些工廠,他也是寬松對待,鼓勵發展,從未去趙國麻煩,甚至有了苦難,還主動幫助企業聯系貸款問題。
    至于罌粟之類的毒物,杜海生更是沒有絲毫容忍,即便之前擁有極其寬廣毒品銷售渠道的青幫,也在杜海生的強勢干預下退出了毒品活動,轉而開辦工廠,商業,開始一步步朝著正規生意轉型。
    而杜海生所力主的這幾點,恰恰張宗昌做的都不好,甚至是極差,跟他的執政理念完全不同。
    誰都知道,現在的上海市政府,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真正能夠掌控上海的,只有他杜海生一個人。
    現在看來,杜海生對張宗昌的所作所為極度不滿,精明如孫傳芳之類,不用明說,但凡有一點暗示,便能推斷出其中之關鍵來。
    杜海生冷然一笑,一道寒光劃過臉龐,語氣也變得很是生硬︰“不是略有耳聞,我看馨元兄是清楚的很吧。”
    孫傳芳沒有說話。
    杜海生也沒有去管他,仿若自言自語的道︰“昨天,張宗昌來到了上海。”
    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是讓孫傳芳冷汗連連,渾身不自在,他根本沒有想到,杜海生的情報網絡竟然龐大到這等地步。
    張宗昌來上海很是低調,沒有絲毫張揚,下榻的飯店在上海城也排不上號,即便如此,卻還是被對方掌握了確切的情報,他直到此刻才意識到,杜海生的能量,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這麼多,仿若是無窮無盡一般。
    “你和他見過面了吧。”
    杜海生站著來到院子中,樹上幾只鳥兒正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杜海生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樹葉,猛然出手,頓時,驚得樹上的小鳥一陣鳴叫,騰空飛走,而在地上,一只小鳥安靜的躺在那里,已然變成了具尸體,在他身邊,引出一片殷紅的血跡。
    孫傳芳再次打了個寒顫,警告,杜海生這一手,他明白,完全是對自己赤裸裸的警告。
    趕緊承認道︰“是見過面。”
    “是麼?”
    杜海生轉過頭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面色一沉,帶著不可商量的口吻道︰“我不想過問你和他之間到底聊了些什麼,亦或者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有一點麻煩你轉告張宗昌,這里是上海,我的婚禮沒有邀請他,也不歡迎他前來,還有,在上海,我不想在看到此人。”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了如同木雞一般呆在原地的孫傳芳。
    這時候,他哪還敢跟杜海生提張宗昌關于軍火的事情,面色極其難看的大步出了杜家宅院,而心中,早已將張宗昌的祖宗十八代給咒了個遍。
    “放肆,他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老夫前來拜訪于他,敢折老夫的面,當真以為我不敢動兵與他麼?”
    客房之中,此時的張宗昌听完杜海生讓孫傳芳轉告給他的話,不由得勃然大怒,狠狠的將手中的水杯摔在地板上,惡狠狠的怒罵道。
    “兵犯上海?”,孫傳芳一怔,禁不住一陣鄙夷,反問道︰“效坤兄,不是我小瞧于你,你有這個能力麼?”
    張宗昌一怔,隨即冷笑連連,狂妄道︰“怎的沒有,我手下,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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