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而尋楓閣內顧吟臉色極差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荷心,一旁的顧吟霜沉著臉也不說話,司棋吩咐爾冬去端了熱水過來,給吟歡擦過了臉和手,只出來一日也沒帶洗換的衣物,盡管清理過吟歡看上去還是狼狽的很。
    彭少臨和陸重岩等在了閣樓外,顧吟看到吟歡脫了鞋子後浮腫的腳踝臉上的神情就撐不住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荷心,你不是說七小姐去鶴望亭看聞公子了,怎麼如今人摔下山坡了。”
    “荷心不知道七小姐摔下了山坡,荷心回來的時候七小姐還好好的在那里。”荷心仰起頭看著顧吟,神情篤定,“若是七小姐摔下了山坡,荷心怎麼可能會拋下七小姐直接回來的。”
    “是啊三妹,荷心好歹是你的丫鬟,再怎麼不知事七妹摔下山坡她怎麼會徑自回來。”顧吟霜見荷心看過來柔聲靠口道,那頭瞬間傳來吟歡的低呼聲,小臉糾在一塊疼的淚珠子都掛在了眼底。
    顧吟霜一怔,雙手揪著手中的帕子沒再繼續說,抬頭看到窗外晃動的人影,低聲對顧吟說道,“三妹,我出去一下。”
    “外頭是表哥和陸少爺,二姐這樣出去不太好吧。”顧吟隨即開口道,顧吟霜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剛剛不過抬起身子又坐了下去,“三妹說的對,是我欠考慮了。”
    屋子里再度安靜了下來,荷心跪在地上也想不明白,七小姐怎麼會摔下山坡去的,還被彭少爺所救,以小姐對彭少爺的重視,恐怕這件事都不會善了。
    吟歡低聲呼著,從她那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荷心的側臉,不斷地抬頭看向兩位小姐,其中掃到顧吟霜臉上的竟比顧吟還要多,果真是她。
    連顧吟屋子里的大丫鬟都能收買,這一招借刀殺人使得真好,到時候追究起來她還能脫身的干干淨淨。
    司棋看著那傷口,心中自責的很,本只是離開一小會就出了這樣的事,就算不明白其中緣故,司棋也知道這是府中小姐的惡作劇,牽扯到了大房兩兄弟的問題,真不知道顧老夫人會如何處置。
    而顧老夫人這邊也來的很快,一進來看到這情形,讓司棋先給吟歡包扎了一下就讓彭茂臨他們進來了。
    顧吟原本陰郁的神情瞬間轉換婉然,面帶羞澀地喊了一聲表哥,顧吟霜更是一臉的柔情,恨不得把最美的眼神放上去。
    吟歡靠在司棋懷里,對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而顧吟霜的這一眼神沒有迷倒彭茂臨,卻將看過來的陸重岩震撼到了,只比彭茂臨小一歲的陸重岩愣愣地看著顧吟霜,好美的姑娘。
    顧老夫人檢查了一下吟歡的傷口,見他們如此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大家閨秀這成何體統。
    “荷心,你奉二小姐三小姐的命去找七小姐到尋楓閣,為何會將人帶去那里,七小姐摔下山坡的時候你在哪里。”顧老夫人有意把顧吟霜也扯了進去,吟是她的親孫女,就算是有什麼緣故在里頭,她也不會讓她一個人來擔著。
    顧吟霜握緊著拳頭低垂著臉看不清神情,而跪在地上的荷心只能不斷磕頭,“老夫人,荷心真的不知道七小姐為什麼會摔下山坡,當時走到分岔口,七小姐說她不要來尋楓閣要去鶴望亭看聞公子,荷心勸阻不住只能跟著七小姐一起過去,後來七小姐要奴婢回來,那個時候七小姐還好好的什麼事都沒。”
    “老夫人,可容司棋問她幾句。”司棋見她還是照著原來的說,開口求顧老夫人,顧老夫人點點頭,司棋問道,“你說七小姐在小閘口讓你回來,還說她朝著鶴望亭過去,你可知道七小姐受傷的地方離小閘口有不少路,更是和鶴望亭反著方向的。”
    “你又說七小姐在岔路口要去看聞公子,七小姐在深閨中,七年來一共就出過三趟顧府,府中小姐都不知道的,她是如何得知聞公子這麼個人的。”
    “也許...也許是七小姐路上听的呢。”荷心亂了心神,這個時候不論是三小姐還是二小姐都不會為自己求情的。
    “你的意思是這受傷也是七小姐自己跑過去摔的?”司棋冷眼看著她,一個丫鬟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引七小姐去那種地方,不管其中緣由如何都容不得。
    “荷心不是這個意思,老夫人明鑒,荷心沒有說謊,三小姐,荷心真的按照您說的去請七小姐的。”荷心磕頭咬死了剛才的話,誰都沒有看到,說不定七小姐就是自己摔下去的。
    “祖母。”一聲懇求和一聲軟糯同時響起,顧吟眼中迸射出一抹妒意,直逼同時出聲的吟歡。
    吟歡掙扎地從司棋懷里起來,“吟歡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君子亭的時候五姐和八妹她們都听見了我請她們告訴司棋姐姐,我去尋楓閣這里,吟歡以前沒來過這里,不認識路,不知道為何荷心帶著我走了那條路,我以為她是迷路了,可荷心走的急,吟歡趕不上,叫她似乎也沒听見,是吟歡自己不小心滑下了山坡的,幸虧表哥和陸少爺發現。”繼而轉頭看向司棋,“司棋姐姐,聞公子是誰,為何荷心一直說我想去看他?”
    司棋摸了摸她的頭,“一個人而已,小姐不必知道呢。”即便是顧府一些年長的丫鬟婆子知道聞公子這人物,也不敢在府里亂說什麼,吟歡根本沒有機會知道。
    荷心難以置信地看著吟歡,“七小姐,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理您,我明明是讓您在小閘口等奴婢去找路的。”話一出口顧吟霜微嘆了一口氣,荷心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再急著看顧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沒有讓我在小閘口等你啊,小閘口是哪里?”吟歡裝傻到底,一臉愣愣地看著她,荷心意欲起身撲到顧老夫人腳下,被身後的丫鬟架了起來,“老夫人,荷心真的讓七小姐在小閘口等著,荷心只是找不到路了。”
    “前言不搭後語,荷心,你因為帶錯路在先,還害七小姐摔下了山坡,一時害怕竟然說這樣毀壞七小姐名譽的謊話,你居心何在。”顧老夫人猛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
    荷心抬頭看了一眼顧吟霜,想起她答應自己的話,口中只能不斷的重復,“老夫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害七小姐掉下去。”
    顧老夫人和司棋心中都清楚荷心不可能會把路弄錯,那麼授意的人是誰就好猜了,在自己的親孫女和過繼的孩子之間,顧老夫人還是選擇了保住顧吟,更何況在場的還有彭少臨和陸重岩。
    “吟啊,這樣的丫鬟根本不听你的使喚,祖母改天再給你挑幾個好的。”顧老夫人對顧吟柔聲說道,這事就算這麼完了,荷心被帶了下去,佛門聖地容不得她這麼喧嘩,塞了布一塊堵了嘴巴連聲音都發不出。
    顧吟霜始終沒再說話,抬頭看見荷心出去時候不斷看向她的乞求眼神,最終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彭茂臨看著一臉無措地顧吟,臉上的笑意不減,顧吟是恨極在他面前出現這樣的事情,自己沒有管教好丫鬟也等于她自己出丑。
    “司棋你照顧好吟歡,茂臨啊,你祖母還在大殿里呢,你要不跟著我一塊過去,吟啊,你也一起過去吧。”顧老夫人起身摸了摸吟歡的頭,帶著顧吟和彭茂臨要離開,顧吟霜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按理說她與顧吟同彭茂臨都是表親,可她從未喊過表哥,因為她只是三房的庶出,顧老夫人這話明顯沒有要她同往的意思。
    “茂臨兄,你過去吧,我過會也去找我大哥。”陸重岩一雙眼楮像是黏在了顧吟霜身上,吟歡看在眼里不屑地笑著,還真是狗改不了□,就是比前世遇到的早,他還是一見到顧吟霜就被迷住了,這果真和年紀一點關系都沒有。
    “七妹,你沒事吧。”顧吟霜呆地尷尬,總不能直接走人,坐到吟歡身邊關切地問道。
    “讓二姐失望了,吟歡沒事呢。”吟歡抬頭沖著她甜甜一笑,一改剛才的柔弱。
    顧吟霜一怔,隨即有些受傷,“七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出事我們都很擔心,雖然一開始是有誤會你。”
    “若是二姐真的相信吟歡的為人,荷心的話你怎麼會信呢。”吟歡朝著陸重岩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欺負了他仰慕的女子,他一定覺得顧家的二小姐可憐極了,關心妹妹還反被嘲諷。
    “七妹的為人二姐自然相信,七妹不要誤會,我並沒有偏信荷心的話,你好好休息一會,過會就能回府了。”顧吟霜見她絲毫沒有示弱的樣子,臉上帶著一抹憂容起身離開。
    陸重岩跟出去的很快,吟歡靠在椅子上,笑地有些慘然,還惦記什麼呢,這不就印證了前世今生她都不需要抱什麼希望,她變了所有人都沒變,陸重岩還是一見到顧吟霜就迷戀上了,不過願意為了顧吟霜做很多事的人豈止陸重岩一個人,今生要抱得這個美人歸,可得下不少功夫了...
    顧吟情緒恢復的很快,和彭茂臨多呆了一會,她就將荷心的事給忘在了腦後,只是看吟歡的眼神多了一絲敵意,為的是後來那幾個一起發現吟歡的少年口中听到的,顧小姐只要彭少爺拉她上去。
    吟歡倒不介意她如此,彭茂臨那樣的男子,最終還是讓大部分的女子傷心了,既然傷心的人這麼多,她又何必去擠那一個。
    ☆、第二十七章[捉蟲]
    回到顧府已經是傍晚了,只在寺廟里簡單的貼了藥,回到顧府之後司棋就去請了陳大夫過來,陳大夫看著浮腫厲害的腳踝,對吟歡說道,“七小姐忍一忍。”說完抓著腳的手一轉,掰正了扭傷的位置。
    吟歡咬著嘴唇疼出了一額頭的汗,陳大夫很快貼了藥上去,木氏在一旁臉色微沉沒有說話,直到司棋送了陳大夫出去,木氏才坐到床邊,輕輕摸了一把吟歡的臉,“司棋說的不是全部的事實,對不對?”
    吟歡一怔,眼神一閃有些不明白木氏的意思,木氏有些疲倦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無奈,“你這孩子,心思縝密的很,怎麼會因為急著跟荷心摔下山坡的。”
    木氏拿著帕子替她擦著額頭的汗水,吟歡抿緊著嘴唇不語,木氏也不再問下去,不是親生的母女,她已經點破了這個,並不代表吟歡會坦然相告。
    良久,吟歡抬頭,正對上了木氏的眼神,躲避不及就這樣險些沉浸在了她的溫和中,狼狽地低下頭,吟歡一手摸上腳踝,喉中哽咽,“母親...”
    “從我第一眼在小佛堂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這孩子心思太重,竹清院怎麼樣的日子才讓你這麼小的年紀就要考慮這麼多,嗣女一事我本不在意,過繼誰都不是我和你父親所生,只是想起你在靈堂時候的安慰,你是個懂事善良的孩子,母親看的出。”
    吟歡死死地咬著嘴唇握緊著拳頭淚水洶涌地落了下來,口中一股腥味染了開來。木氏的話讓她覺得好委屈——她躲過了被顧吟芳設計,但是因救六弟受了傷;躲過了顧老夫人賀壽當日的出丑,卻因此落了水;成了大房的過繼女,也沒有因此真正安穩。
    有時候夜里她會想,這一世老天爺讓她重生的目的是什麼,是要她抗爭麼,所以還要一次一次的提防,永遠地防著別人,才能好好活下去。
    “吟歡啊,人不可無心計,母親不是想要責備你這件事做錯了,吟是老夫人嫡親的孫女,你將來要受的委屈,遠不止這些。”木氏輕輕地挖開她緊握的手,拿著帕子輕輕擦著,“你雖不是我親生的,但如今你是我與大郎的孩子,你若是受了委屈,不必藏在心里,母親會為你做主。”
    是什麼觸動了木氏的心,木氏也說不清楚,只覺得這孩子讓人心疼。
    吟歡猛的撲入了她的懷里,嚶嚶地放聲哭了起來,她還是不能說,不能說這一切和顧吟沒有關系,她所有的委屈,能說的又有幾個。
    屋外的青芽端著盆子站在那良久,直到吟歡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這才近身敲門。
    木氏胸口被眼淚沾濕了一片,她示意青芽絞干了面巾,替吟歡擦了臉,拉起被子給她蓋好,睡夢中的吟歡還有些啜泣,重重地鼻息著,嘴唇微張偶吐露幾個字,木氏伸手輕輕地拍著被子,低聲安慰道,“乖,不要怕,母親在這。”...
    吟歡扭傷一事,前來探望的人很多,顧府的人個個都跟人精似的,說是探望,實則多為套話而來,盡管顧老夫人將荷心給趕出了顧府,可有心的總是猜得到其中的緣故,這會兒作為吟歡的親奶奶楊氏卻來了正義感,為吟歡不平。
    這過繼的事一開始也是你求著我三房的,如今怎麼可以任由你孫女欺負我的孫女,顧府是你們掌家沒錯,但還沒分家這顧府就還有她一分子在,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楊氏意外地摟著吟歡,一口一個可憐的孩子,叫的顧老夫人的臉色鐵青,而方氏則一臉尷尬。
    “孩子啊,祖母以為你有好日子過了,可沒想到,你在這大房里竟然還要受一個丫鬟的欺負,瞧瞧這小臉瘦的,都沒幾兩肉了。”楊氏捧著吟歡的臉神情里滿是心疼。
    這恐怕是兩輩子楊氏對吟歡最好的一次了,吟歡心中卻苦悶的很,您這麼一出戲,到時候惹人嫌的不還是她。
    “三妹,你這話說的,好像吟歡在這我是餓著她了,丫鬟都給趕出去了,你這不是...”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顧老夫人頭疼的撫著額頭。
    “大嫂,我這不是怪你,只是吟歡命苦,還在三房的時候因為她姨娘身份不高,經常被人欺負,沒想到過繼來了,還是有人瞧不起她,連一個丫鬟都能這般,我只是替她心疼啊。”吟歡略有詫異,甚至懷疑祖母這是吃錯藥了,她在三房受欺負的時候她依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怎麼到了這,就成了心疼了。
    “三嬸,您放心,吟歡在這里,我當她是嫡親的女兒養著的,她也是寫入族譜是我和大郎的孩子,這次的事是那個丫鬟不經事,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木氏柔聲承諾道。
    楊氏見此嘀咕了一句,“晚婷的話我還是信的。”顧老夫人險些氣節,這若不是自己的三弟妹,若不是三弟去世的時候自己答應過會好好照顧她,顧老夫人此刻早就發火,這是說她的話一點都不可信了!
    “三嬸信就好,時候不早了,不如我送您出去吧。”木氏盡管笑的溫和,可她的話中就有著當家主母不容抗拒的威嚴在,楊氏起身帶著方氏離開,末了還要安慰顧老夫人一句,“大嫂,剛才的話是我太心急了,怎麼說也是我親孫女,你別往心里去。”
    顧老夫人沉著臉點了點頭,她若是往心里去,她這輩子估計走的比老國公還要早。
    等木氏回來之後又送了顧老夫人回去,一路上少不了安慰的話,顧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年輕的時候就是這一副不講理的性子,到了現在是越發的糊涂了,高興了這樣,不高興了就那樣,你三弟妹啊也不容易。”
    木氏扶著她繞著花園走了一圈笑道,“我看三弟妹也應對的挺好的,不過母親,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孩子只要過繼了就沒事,沒想到府里頭還這麼多閑言閑語。”
    顧老夫人見她神情淡然,心下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晚婷啊,你也別怪母親,當時茂臨他也在,我也知道吟歡受了委屈,只是讓吟在茂臨面前若是有了不好的印象,將來要改變就難了。”
    顧老夫人一直就想促成顧家和彭家的婚事,按照顧家如今的情形,這樣的婚事對她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媳婦明白,媳婦也沒能幫到母親什麼。”木氏扶著她走進了院子里,顧老夫人忽然停住拍了拍她的手,感概道,“你為顧府做的已經夠多了,恐怕我這個老婆子這輩子都沒機會還的,我也看得出,吟歡那孩子甚得你心,這樣也好,當初嗣女為的也是這個。”
    木氏不語,扶著她進了屋子里,顧老夫人坐下後拉著她坐到了對面,“本來這事也不該我來問,宇治臉皮薄,木家在朝中一向舉足輕重,你兩個哥哥又是能人,這自從大郎走了,顧家的形式你也看在眼里,顧國公不過是個空頭餃。”
    “前些天二嫂書信給我,說二哥正好要過來一趟臨安,到時候我與他提一下。”木氏隨即應道,顧老夫人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過去的顧家主要就是靠顧宇郎打出來的,如今這般,小的小,老的老,她怎麼能不擔心。
    木氏從顧老夫人那回來,又去了吟歡那,她已經睡著了,木氏吩咐青芽多注意一些,這才回了自己屋子,司棋端了茶過來給她捏了捏肩膀,“夫人,您最近忙的都沒時間休息,這樣可不行。”
    “也快忙完了,如今不是臨近春耕麼,過去也是這樣忙的,怎麼不見你說?”司棋吐了吐舌頭,過去那是有老爺陪著您,再忙都不會覺得累。
    “我看你啊是越來越會念了,應該去找個人把你嫁了。”木氏微眯著眼楮臉上一抹松適。
    “那好啊,司棋我好歹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夫人得給我選一個好的,否則我看不上。”司棋厚臉皮地說道,木氏笑出了聲,睜眼看著她罵道,“好你個小丫頭,如畫她們都嫁人了,你打算在我身邊做老姑娘不成,明天我就去看看有什麼人可以娶你這個野丫頭。”
    “如畫姐姐生完孩子也快回來了,夫人您舍得把我嫁的遠麼,我可是要一直跟在您身邊的的。”司棋沒皮沒臉地說著,把木氏給逗樂了。
    司棋看著夫人笑地開心,也松了一口氣,把握著手中的力度給她按摩著...
    三老夫人這一鬧,倒是給顧家上下提了個醒,這大房嗣女,面子功夫做足了,實際上也是很重視七小姐的,以後還有那個沒眼色的惹到了七小姐,下場就是和荷心一樣。
    養傷半月,吟歡終于被允許能下地了,走到門外一看院子里,不知什麼時候那桃樹已經長出了花苞,三月里來桃花開,吟歡走到院子里踮腳摘了一枝長的低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竹清院內,顧吟霜卻是最討厭這個季節,竹清院里一棵桃樹都沒有,因為顧吟霜桃花粉過敏,桃花樹開的這一個來月,她對吃上面就格外的注意,顧家廚房這幾個月會用上好的桃花露做一些菜,而顧吟霜的都是特別吩咐的。
    每年都如此,顧吟霜盡管討厭也習慣了,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的很快。
    去年換了兩個丫鬟之後,錢姨娘又替她找了兩個,手腳隨沒有之前的快,但是用的放心。
    “小姐,廚房那說去年的桂花露用光了,要去外頭采買,小姐的桂花糕今天恐怕是吃不到了。”小琴手里端著一疊廚房里做的糕點,顧吟霜瞥了一眼,“這是什麼?”
    “這是廚房里做的紅豆糕。”話還沒說完,小琴書中的糕點就被打翻了,顧吟霜冷冷地看著她,“是誰讓你把這個送過來的,不知道我除了桂花糕不吃其它的,你現在立刻去找賀媽媽,讓她去買桂花露回來,傍晚前我一定要吃到桂花糕。”
    小琴跪在地上將紅豆糕和破碎地碟子撿了起來趕緊出去了,顧吟霜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下了臉色,隨即一抹恬淡浮了上去,雙手托腮無聊地看著窗外,偶爾低頭看一眼手中的帕子,究竟是送還是不送呢...
    到了晚飯的時刻,吟歡吃著飯听著爾冬繪聲繪色地講著,“傍晚的時候廚房里給二小姐趕做了桂花糕,結果二小姐吃了之後沒多久就暈了過去,臉上還起了當初和五小姐過敏時候一樣的紅疹呢。”
    吟歡則舀著碗里的羹一臉的滿足,“這羹是誰做的?”
    “明天我去問問,陳大夫診了之後好像說二小姐是桃花粉過敏了。”爾冬嘟囔了一句又給吟歡添了一碗。
    吟歡喝的滿足,擦過了嘴輕輕打了個飽嗝,笑著說道,“那我們明天就去看看二姐,桃花粉過敏呢,二姐可真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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